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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搭在言賦的鼻端,言戰被捉住的手開始抽搐,她不停的後退,不停的抱著言賦後退,神情痛苦不堪,嘴裡念著什麼,顧雙城聽不清,好像是在說壞掉的空調是可以修好的。

“姑姑,枯萎的花兒還能救活嗎?”顧雙城跪走到言戰麵前,輕輕的問。顧雙城總算明白,當年遲春水過世的時候,言忱麵對的是怎樣的言戰了。“有你在,我是安全的,姑姑,你說你會永遠保護我。有我在,你是安全的,姑姑,雙城現在要告訴你,我也會永遠保護你,如你保護我那般。”

“請你不要再後退了言戰,你退不過死亡,也進不過死亡,沒人能在死神麵前搶到人。”顧雙城再次伸出手去,言戰呐呐的看著她,不後退也不躲藏,兩人四目相對,顧雙城唯一僅存的理智被這一眼連根拔除,拔得血肉模糊,拔得扯斷筋骨,她不管不顧的走上前要抱住言戰,言戰立刻抱著言賦站起來,她向前跑了一步,雙手揮動了一下,仍舊不準顧雙城靠近。

“言戰,你想媽媽了對嗎?雙城帶你回家,好不好?我帶你回家,好不好?”顧雙城轉過身,咬牙抑製住決堤的難過,言戰死死的咬緊下%e5%94%87,頓時抽噎了好幾聲,她又拚命的搖頭,漸漸的,她就哽咽的放開了言賦,一鬆開手,言賦的屍體就倒在了地上,“嗑噔”一聲,這是沉悶的絕唱。

言戰捂住嘴巴,不知道怎麼辦的望著言賦的屍體,她圍著言賦的屍體走了一圈,然後靠在牆上,哀慟的身軀一下一下的顫唞著,她像個小獸一般嘶啞的悲鳴著,一如當年她看到已經死去的母%e4%ba%b2一樣。

媽媽,人為什麼要生,又為什麼要死呢?

媽媽,我能做些什麼,讓你從死的沉睡裡睜開眼睛來呢?

媽媽,為什麼無論我有多強大,我仍舊阻止不了死亡吞噬你呢?

媽媽……我什麼都沒有了。

“唔……唔……”言戰靠在牆上,覺得牆也要倒了,她腦子裡浮現出這些年的所有悲歡離合,苦澀的眼淚順著眼眶不停的打轉,她縮在牆角,用無聲的痛苦去啜泣她從前的所有回憶,顧雙城走過去,趁著她身體最疲憊不安的時候從她身後抱住了她,言戰立刻觸電般的要從她懷裡掙開。

站起來,言戰在顧雙城的懷裡廝打著。

一拳一拳打在牆上——

言戰要從她懷裡逃開,顧雙城要這樣把她抱在懷裡直到永遠,一個失控的掙紮,一個麵無表情的禁錮懷裡的一切。

那掙紮的女人滿是悲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令人卻步的窒息感。

那禁錮的女人滿是愛憐,每一次呼喚都帶著令人心顫的炙熱感。

“言戰……言戰……言戰……”顧雙城這樣叫著言戰,但言戰聽不到,仍舊一拳一拳的打在牆上,仍舊奮力的向前邁著抽搐的步伐,仿佛即便下一刻就要倒下,她還是要向前走,兩人從牆邊糾纏到了書房門口,言戰抬手拉開了玻璃門,“嗙”的一聲,她一拳打裂了玻璃門,又是“啪”的一聲,她一拳打開了玻璃門,細小的血花濺到了顧雙城臉上,玻璃已經劃開了言戰的手腕,顧雙城立刻握住言戰的手,言戰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仍舊一拳一拳的要去砸玻璃門,但此時顧雙城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不管她多麼用力去砸,弄傷的都是顧雙城的手,但她已經完全顧忌不了了,就是要把眼前這扇迷亂冰冷的玻璃門砸碎……

直到——這扇玻璃門被生生砸出了很多個窟窿,每個窟窿裡都沾上了她和顧雙城的血。

☆、畫皮 三

這個早晨,連廣場的白鴿都頓步不前,鴿群在鼎豐鐘樓徘徊了好幾圈就是不落地。順著鴿子們俯瞰的方向看過去,廣場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著昨日警局傾巢而出卻未尋獲非法走私的大烏龍,金融中心區人滿為患,大家手裡捏著速溶咖啡,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即將可能會播出言氏炸彈消息的大屏幕。

跳過一個森冉國際的奢侈品廣告,一則關於已故商業之父雲磐的葬禮報道立刻引起中心區金融精英們的關注,這是一個剪輯和旁白都很沉痛,但也直接乾脆的把葬禮上發生的一切說得一乾二淨的報道。

精英們嘩然。一早聽到的所有小道消息都不及眼前活生生的一手資料和官方視頻來得讓人觸目驚心,所有人都在準備年底,但今年這個年好像是沒底了。

已經沒有一秒鐘時間可以用來討論言戰的一切,金融區陷入了一片空前的忙碌中。

早市開盤。

——溫熱的報紙還沒印出來,全城都知道了今天是總警司羅石磊引咎辭職的日子。警界都知道羅石磊身後最大的靠山是言戰,從言戰開始因為克裡斯的“戀童”一案聲名狼藉之時,他這個總警司的位置就開始不穩了,現又因為近日大範圍走私猖獗未得到警方的有力遏製而被辭職,看似倒黴,其實就是應了那幾個字,殃及池魚。羅石磊的辦公桌上早就堆滿了各方來信,全都是質疑和抨擊他這個總警司能力的信函,下麵的民眾怨聲載道,上級的領導從中央到地方都拿他說事兒,在警局內,羅國慶和羅天和兄弟倆借著他們的妹夫雲中天那頭的麵子,拉攏了大部分人,合力排擠羅石磊,最終,他從總警司的位置上走下來,據說今天出總警司辦公室的時候,沒有一位同事敢出來送他,唯有來接他的老婆汪碧筠一路陪同。

新的總警司會是誰呢?警界還沒有統一答案,料想這回該輪到雲家的人上位了。

——今年的市領導茶話會還沒召開呢,全城的都知道了今天商務部一早在官網上就掛了幾個被踢出黨內的人員名單,分彆叫靳漢楚、薄易天和姚明玉,官職不一,所屬部門均和商務部有瓜葛,能在這風頭上被踢出來,隻能說明他們都是言戰的人。政界都知道這三位在職期間功大於過,反貪汙反到大大後年也排不上他們三個,之前已經開始有言戰的人被拽出來“遊街”了,這回更熱鬨,言戰這主子一暴跌,連他們三個還算有名頭的大魚也被釣上來切片了。

商務部究竟是不是要把言戰的人全都揪出來了呢?沒人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金融圈被煮開鍋了,聞到香氣的媒體圈自是不能放過,方研之憑借偷拍的一係列視頻,成功的占據了目前媒體們的所有目光,雜誌銷量一路蓋過所有同行,就連言氏傳媒也不再放入眼裡。無論言氏傳媒發出多少正麵報道,方研之就領著旗下森冉國際的記者們了發出多一倍更多的負麵報道,雙方媒體的抗衡已經讓新聞界為之咋%e8%88%8c,輿論讓所有人越來越覺得言氏是大廈將傾,無力再回天,言戰,已經走到末路了吧。

言氏傳媒報道言賦葬禮,森冉國際就幫著言氏傳媒總結言賦的一生,稱其幼年喪母,少年喪父,常年被言戰這個非%e4%ba%b2生姑姑所壓製,終身鬱鬱寡歡不得誌,又在青年之際永彆世間,實乃言氏家族最具悲劇色彩的人物,真是讓人痛心疾首;

言氏傳媒報道言式微在葬禮發布會及葬禮結束後的悼詞,森冉國際就認真的悲憫這位言家大小姐對言賦的沉痛哀悼,並翻出言式微在各種宴會期間目中無人的種種行為,其間還穿插言式微之母木雲歌早已經與其父言齊離婚,她已經算不上言家大小姐的這個事實,最後斥責了言戰對言賦葬禮的漠視,居然讓一個驕縱的小丫頭來主持整個葬禮,可見不是%e4%ba%b2生的姑姑,就是不疼不是%e4%ba%b2生的侄子啊。

言氏傳媒發官方函件說言戰病重,故此無法參加%e4%ba%b2侄葬禮,望各家媒體知悉,森冉國際就立刻發報道稱言戰肯定是病危了,上次的刀傷恐怕還沒養好就出來撈金,這回肯定凶多吉少,這回連葬禮都無法出席,是因為知道情勢已經無力回天,她也無顏再見言家的祖輩和社會大眾。

言氏傳媒不發關於言家的報道了,把主要的媒體資源用在護住言氏企業的形象上,森然國際就熱心的提醒大家,言戰已經趁此良機吞掉了言氏水泥和言氏機械,這是要趕言齊出家門的架勢,言賦英年早逝了,趕出言齊這位言氏棟梁,那麼整個言氏就落入言戰的腰包了,大讚言戰這個貧民窟出來的女人真是厲害!她不是言家人,卻在短短數年裡完全吞掉了言氏。

言氏傳媒一紙訴狀把森冉國際告上法庭了,森冉國際立刻麵對公眾向言氏傳媒道歉,轉過頭旗下就有員工在微博上寫道:這個社會真是不公平,有權有勢的大公司就是得罪不起,賤女人大家都能罵,說實話沒有錯!我永遠支持方總!

言氏傳媒叱森冉國際言而無信,森冉國際立刻解雇了這個員工,並再次向公眾致歉,彆有深意稱媒體行業就是這樣,請大家給予諒解,孰是孰非,大家自己心裡能辨彆的。

兩家的媒體掐上沒多久,一紙訴狀把言戰再次告上法庭,原告方是國際動物保護組織,告的是言戰多次參加非法獵鯨聚會並且捕獵大量野生鯨魚,她的殘忍行徑不僅觸犯國際條約,還觸犯了國家的各項法規。公眾們在網上、電視上看到那些被獵殺的鯨魚,不管是不是言戰獵的,全都一律算在言戰頭上,層出不窮的民間動物保護組織開始大肆對言戰的殘忍行為口誅筆伐。

言氏傳媒啟動危機公關沒多久,“獵鯨女王”的“皇冠”就落在言戰頭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人向監察部門檢舉言戰行賄,在言氏還沒有收到法院傳單的時候,就開始有各類消息稱言戰賄賂官員的數額巨大,人們一邊斥責官場果然是黑暗的,一邊咒罵言戰果然是商界毒蟲,專走這種歪門邪道,影響企業間的公平競爭!這則消息還沒被證實之前,又有商界人士爆出言戰涉嫌參與多宗上億元的跨國公司金融詐騙案,如果官司打不贏,那麼言戰隻會坐牢坐到死……越來越多的人恍然大悟,言戰能這麼成功,都是因為這些啊!

+++++++++++++++++++++++++半步猜作品+++++++++++++++++++++++++++++++++

頭兩天,三叔公和言齊那頭安靜得狠,區區一個什麼言氏機械什麼言氏水泥而已,言齊手上還有的是牌,沒什麼好怕的,再者言戰這頭忙著言賦的葬禮,其後是二叔公遲來的葬禮,兩個大葬禮忙活下來,也夠她病重到一病不起的,後兩天呢?三叔公和言齊這頭的人已經不大能扛得住了,一開始還敢叫囂著言戰不是言家人!要她從位子上退下來,把手上無與倫比的權杖交還給真正的言家人——言齊,現在不敢叫喚了,短短兩天,言戰已經把言齊吞得所剩無幾,言齊對手下的公司並不了解,剩下的幾個大的上市公司年年虧空,根本就不頂用的,這一點三叔公也明白,不過反正現在吞得是言齊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