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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嘀嘀——”顧雙城的手機也響了,她收到了來自陳非的一條彩信,一分鐘的小視頻,鏡頭裡言戰血染的大半張臉嚇得顧雙城渾身的冷氣蹭上來!

“雙城!雙城!”陸子曰連忙握住顧雙城的手臂,“雙城!你怎

麼了!哭什麼?……”

顧雙城眨了眨眼睛,她張張嘴巴,看了一眼陸子曰,又連忙掃過彩信裡後麵的一段文字,她覺得嗓子裡哽成一片,陸子曰連忙給她灌了一口熱水,又打開車窗,“你彆急!”

“咳咳!”顧雙城喝完水,咳嗽了幾聲,搖頭道:“我沒哭……混賬!混賬!回來我要收拾她!她以為自己現在是一個人……胡鬨!胡鬨!……胡鬨!”

“到底怎麼了……言戰出事了?”

“去你的烏鴉嘴!我的言戰怎麼可能出事!”顧雙城吼道,她雙手緊緊的握住手機,“真是胡鬨!”

陸子曰不敢多說了,顧雙城臉上的擔心如滾熱的泉眼般湧動,陸子曰真怕燙傷自己的一層皮。

過了一會兒,顧雙城眉頭皺緊的從錦盒裡拽出那條名叫【紅櫻】的項鏈,扔在座椅上,撒氣的問道:“……言忱把這條項鏈放在花瓶裡乾什麼?養花嗎!真晦氣!”

“……你去你們家庫房找記錄,要不然,就直接問你太太。說不定,是言忱的情人的?”陸子曰輕聲回答。

“你說什麼?”

“反正,總不可能他自己戴,是他太太的嗎?”

“不可能。林喻生前最討厭紅鑽,言戰喜歡綠鑽,她的首飾裡,隻有一對紅鑽耳墜,她都沒拆過,現在讓我戴著的。”

“那就是言忱的情人的吧?”

“老陳說,自從林喻過世之後,他沒有一個正式情人是帶回家的,更何況是書房的內室。”

“這個項鏈應該是無意中被放進花瓶裡的?情人,隻能帶回家了,才有可能留下點蛛絲馬跡。”陸子曰猜了半天,又說:“我和我父%e4%ba%b2聊過言忱,連我父%e4%ba%b2都說,言忱的私生活很嚴謹。除了……”

“除了和言戰?”

陸子曰沒答話,車子緩慢的行駛著,過了一個十字路口,他開口道:“反正鑒定完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說。”

“說吧。”

“果果進白山,是我哥哥陸萬全安排的。”

“什麼?!”顧雙城無法相信的看向陸子曰,他又說:“她起初並不喜歡我,但是進白山之後,她不得不勾|引我。後來,就真的喜歡上我了。前些日子她想要孩子,是想捆住我,她怕我最終會查出來,陸萬全手上有她母%e4%ba%b2的把柄。”

“你們……”

“我並沒有告訴她,我知道這些。最近,我們準備要孩子。”

顧雙城拍了拍陸子曰的肩膀,陸子曰搖搖頭,“你知不知道,果果進白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什麼。”

“毒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入秋後還沒吃過甘蔗,那日傍晚,一車的甘蔗停在我們小區樓下,本想去買,可惜大姨媽來了,忌吃生冷,等大姨媽走了,甘蔗也走了。

我仍然記得,那是一卡車非常翠綠的甘蔗,出奇的新鮮蓬勃,不像水果小攤上的甘蔗,跟放了千年萬年的怨婦一樣,賣甘蔗的是一個光頭大漢,圓臉,很像是偷了一卡車甘蔗的遊俠,那甘蔗青嫩的喲,真是流口水。

多麼美麗的甘蔗啊。

過雙節,朋友的公司發了一箱蘋果,我現在天天幫著啃蘋果,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無限製的吃蘋果,太幸福了。

我認為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在忙碌的生活中,一天能吃五種水果以上,啊,那才叫活著。

☆、赦愛

+++++++++++++++++++++++++半步猜作品+++++++++++++++++++++++++++++++++

一曲麗人歌,半杯瓊漿暖。

言戰側靠在榻上,盯著內堂中央唱昆曲的兩位女名伶,那身段極軟,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是落儘了女子的柔媚。

地板上的牡丹席一直鋪到了言戰跟前,有些微醺的她細細嗅了一下,兩位名伶唱得是古腔古調,擦得卻是今朝今日的香水。

“姑姑?”言賦拿起一杯濃茶,“要喝口茶,醒醒酒嗎?”

“沒醉呢。”言戰閉上眼睛,隨著那琵琶古箏奏出來的款款情深微微晃腦,言賦瞧她沉醉其中的模樣,低頭笑了笑,他看向坐在對麵雙目瞪出半個窟窿的言齊,又是一笑。

“笑什麼?這唱得真叫人肝腸寸斷……”言戰睜開眼睛,睨了言賦一眼,言賦立刻搖頭道:“不是笑曲兒,是笑二叔。”

“他是長輩,你可不能笑他。要笑,也是我笑。”言戰端起半杯酒,隔著緩步慢歌的名伶,衝言齊揚了揚酒杯,言齊笑應,滿滿的喝下去了。

“瞧,他快把杯子都吞下去了。”言賦彎起嘴角,給言戰斟了一杯酒。言戰朝左手邊一看,“你姑父呢?”

“我讓他回去了。反正我給你斟酒夾菜也是一樣的。”言賦挺直脊背,望向言戰的眸,小聲說:“難得陪你聽戲,我不想有外人在。”

言戰吃了兩口羊肉,顧左右而言他的誇道:“嗯,還是老家的羊肉味兒正,現吃現宰,好。”

“你要是喜歡,讓顧雙城給你在後院養兩頭。”言賦低首不悅道。

“那可不行。我讓她回來是跟我享福的,不是回來跟我一塊遭罪。”

“你遭罪?”言賦正襟危坐的樣子讓言戰想到了古時候出征前的將軍,她換了副口氣,“養羊這種粗活,當然是在遭罪了。”

“你……”

“我可不就是含辛茹苦的養了一頭羊嘛,如今這頭羊長大了,專拿羊角來給我搗亂。我就想,羊的性格應該是恭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變,這頭羊,冷不丁的就變成一隻小狼崽。”言戰拿起酒杯,自飲半口。

“隻想和你說說話而已,你何苦拿這話來擠兌我?”言賦也喝了半口酒,言戰瞅著言賦的神色,又戲謔的喊了一聲,“小狼崽?”

“你!”言賦擱下酒杯,言戰向後坐了坐,笑著擺手道:“不逗你了。”

“你們姑侄倆說什麼呢?”三叔公笑著問。

“哦,這不是聽戲聽著聽著就有點感懷了,熙和眼看著就長大成人,今天看那些小子們比箭,真是歲歲年年人不同。”言戰也擱下酒杯,古箏聲如同一池停止波瀾的潭水,漸隱漸消,兩位名伶倚在一起,遙望外頭的寂寂

圓月。

曲終了。

輕輕拍了兩下掌,言戰說:“唱得真好。”

“好,好。”大家都是笑著鼓掌,兩位名伶退場,幾位確實喝高的堂兄也離席了,二叔公說:“戲也看完了,老三,你到我院子裡坐坐,其他人,就散了吧。”

“好。”言戰坐起來,言賦虛扶了一把,小聲問:“沒事兒吧?”

“沒事兒能請我到院子裡坐坐嗎?傻小子。”言戰心情很好,大約是太久沒聽昆曲,乍一聽,心裡億萬個雜亂的思緒都漸漸明了,她眨了眨眼睛,對言賦說:“你二叔那邊的殘局,你來收拾,務必要收拾的乾淨。今年,我就不給你紅包了,那個大為金控就當是我給你的紅包,你可得收好了,小心讓賊惦記了去。”

//思//兔//在//線//閱//讀//

“姑姑……”

“叫我姑。”

“我不!……就不!”

“小孩兒心性不改,要打手心!”言戰把手從言賦手裡抽出來,“夜深了。天亮之前,你要把殘局收拾完。哎……我要去上思想政治品德教育課了。”

低著頭,老媽子在前頭引路,庭院深深不知處,言戰揉著眉頭,一步兩步向前走,老媽子笑著說:“三小姐,好久不見你了,這陣子市裡很忙吧?老不見你回來。大少爺在的時候,你還是常回來的。”

“我也想家,但確實很忙,小輩兒上來了,嚷嚷著要地皮要地皮,要大樓要大樓,要商場的要商場,要公司的要公司,要創業的要創業……我在前頭戳著,實在走不開。扶著小孩兒學走路,這實在沒辦法抽身呐。”

“哦。就是盼著你常常回來看看,多走動走動。”老媽子掀開竹簾子,言戰一瞧,梨花木的圓桌上好酒好菜早就備下了,沒彆人,就二叔公和她。

“您可比我上次見著時候臉色紅潤多了,我讓小賈給內院的阿姨們捎來的麵膜,都管用吧?”言戰問那個老媽子道。

“管用。”老媽子笑了笑,言戰點點頭,走進二叔公家嚴肅的小客廳。

“坐。”

言戰坐下來,二叔公抿了抿嘴,“我看你在席上就動了兩口羊肉,這桌菜都是你喜歡的。動筷子吧。”

“不喝一盅?”言戰在席上不能多吃,今天這黑臉得唱得真真的,否則各家都當是耳旁風,光聽不長記性。

“不喝。”二叔公給言戰夾了塊紅燒帶魚,“吃飯吧。難得回家一趟。”

言戰扒了一口飯,點頭道:“帶魚味道不錯。”

說吃飯,就真吃飯,言戰細嚼慢咽,二叔公瞅著言戰的臉色,就笑著說:“小輩兒裡,有能用的嗎?”

“有,不多。也不知道他們在學校裡念得什麼書,其實,咱們言家的孩子,大可以不用天天泡在學校裡,早點學點兒本事是正經。”

“你忘了?你大哥在的時候,他說孩子

要念書,你就偏偏說孩子不要念書,你們倆當著我的麵都快問候言家的老祖宗了,最後還不是折中了。”

“折中,折中。”言戰點頭,又添了一碗飯,二叔公放下筷子,“吃慢點兒。”

“我都快餓死了。看了一下午射箭,連個漢堡包都沒有!”言戰搖搖頭,扒一口飯,“您說著,我聽著,不礙事兒。”

“嗬。要說得,是你的私事兒,能聽我嘮叨嗎?

“……能。”言戰擦擦嘴,又舀了一碗湯,“我訂婚的時候,您沒來,我就知道,您有意見。”

“陳非論家事,論品貌,論才乾,都不是我中意的,你讓我怎麼能沒有意見?”

“這不是,讓您表達意見了嗎?您說。”言戰喝了一口湯,她瞧了瞧牆上的水滴形吊鐘,顧雙城這時候肯定還沒睡。

——身為言戰秒秒鐘都掛在心尖上的顧雙城當然沒睡,她手裡捏著手機,洗完澡也沒穿言戰喜歡的那種紅森森的鏤空睡衣,她套了個四角褲就這麼坐在床邊,沒擦乾的溫水珠子順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