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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的向前走,老婦指著她們倆的背影說:“二十塊錢都買不起,還來雲塢念書!”

“嗬嗬……”言戰笑了笑,抬頭看向那些高大的樹木,蔥蔥鬱鬱,遮蓋住了陽光,有些明媚的光線淺淺的照下來,她已經好久沒來戶外,不禁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那些拔節的清新氧氣。

“你乾什麼?”顧雙城站在她身邊,小聲問。“聞到什麼了?”

“生命。”言戰睜開眼睛,轉過頭看顧雙城,微微踮起腳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像你一樣。”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彆刮我鼻子。”顧雙城轉過頭,耳朵微紅。

“是啊,顧雙城長大了,不是小孩子。”言戰調侃的說。

“你什麼意思?”顧雙城轉過來,言戰此時一臉的惡作劇得逞樣,趁其不備,顧雙城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也像你一樣。”

言戰不在意的摸摸鼻子,在路邊摘了一朵芍藥,放在鼻端輕嗅,說:“不,姑姑老咯。”

“你才二十九歲而已。”顧雙城走在她身旁,小心的將她和那些追逐玩鬨的家長子女隔開,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倒顯得安靜的兩人有些突兀。

“我比你大十一歲,你現在十八歲。我成了老太太那天,你還到處亂蹦呢。”言戰隨意的說著,看到山頂的雲霧,忽然想起來雲塢山的來曆。“你知道嗎?現在的孔夫子廟是政府修建的,原來在山頂的是一座曆史悠久的觀音廟。”言戰轉過頭,將手中怒放的芍藥給了顧雙城,看著她道:“觀音廟前麵有兩顆姻緣樹,上麵有很多求姻緣的紅線,聽說,隻要去那個觀音廟,把紅繩係在枝頭,虔誠的拜過觀音,這對戀人就能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顧雙城察覺到言戰的專注,她也看著言戰,問:“那觀音廟呢?”

“後來……那兩顆姻緣樹都病死了,觀音廟沒人維護,也就塌了。”言戰搖搖頭,說:“如果拴一根紅繩,拜一下觀音,相愛的人就能永遠在一起,那該多好。”

“我們試試

好了?”顧雙城不在意的說。

“……你說什麼?”言戰盯著她的眼睛,眸子裡閃過一絲驚喜。

“你和……陳非……試試看好了。”顧雙城彆過臉,兩人繼續爬山。

++++++++半++++++++++++++++步+++++++++++++++++++作++++++++++++++品++++++++++

那些從山穀裡浮上來的雲霧,完全纏繞到手上,飄渺如仙。快要到孔子廟的一段山路,很崎嶇,眾人抓住鐵鏈,排隊向前,言戰和顧雙城身處在雲霧中,彼此在看對方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模糊,言戰微笑著看向顧雙城年輕的背影,靜靜的跟在她身後,踩下她的每一個腳印,一步一步向前走。

“好了,各位家長和同學們都辛苦了,我們到孔子廟了!”帶隊的學校老師集體鼓掌,家長們也鼓起掌來,有些人氣喘籲籲的走進廟內。

香火繚繞,言戰見裡麵人多,就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顧雙城買了兩瓶水過來,說:“喝水。”

“這裡擴建了,以前沒這麼大。”言戰喝了一口礦泉水,到處看了看,顧雙城就跟在她身後,不知不覺,兩人已經繞著孔子廟走了一大圈。“咦,那是什麼?”

顧雙城看過去,是一塊巨大的皮質布,看起來,是用來遮蓋什麼東西的。“你站在這兒,我過去看看。”

“小心點。”言戰提醒道。

“這什麼?”顧雙城掀起從牆頭垂下來的皮質布,一尊破舊掉漆的觀音像就這麼放大在眼前。

“啊,觀音相!一定是以前廟裡留下的。”言戰大喜過望的跑過來,確認之後又跑到一旁的芭蕉樹上扯下兩片芭蕉葉,拉住顧雙城的手,說:“這是緣分,我們跪下來拜一拜。”

“你還真迷信。”嘴上這麼說著,顧雙城正襟危坐,學著言戰的樣子,磕了三個響頭。

言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向觀音祈禱著,顧雙城就這麼看著她,想了一下,問:“你向觀音說了什麼?”

“我和觀音說,我想我可以永遠在顧雙城身邊,保護她,照顧她,讓她幸福快樂。”言戰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麼說的時候,竟有些哽咽,堂而皇之的說破了心中的願想。

“……”顧雙城仰起頭笑了笑,言戰哄小孩的功力還真是不減當年,她也雙手合十,說:“觀音娘娘在上,我想我可以永遠在言戰身邊,保護她,照顧她,讓她幸福快樂。”

言戰抿抿嘴,摸摸她的頭說:“我們回去吧,該下山了。”

“姑姑……”顧雙城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我們……還差一件事情沒做,不是還要係紅繩嗎?”

陽光漸漸隱了下去,言戰轉過身,捂住了嘴巴,硬著嗓子說:“都是騙

人的……都是騙人的……”

眼淚迅速的流出,然後蒸發在空氣中,顧雙城嗅到了淚意,她輕輕的走到言戰的身後,撫住她的肩膀,雙手緩緩向下,她從身後抱住了言戰,說:“你是言戰,不能讓彆人看到你哭。”

身後的溫暖中和了言戰的心酸,她轉過身,破涕為笑,“走吧。”

“姑姑。”幽深綿長的鐘聲傳過來,顧雙城看了一眼那尊觀音相,拉起她的手說:“我知道言戰有言戰的責任,我知道言戰有言戰的人生。”

“謝謝你。”言戰點點頭,大步向前走去。

顧雙城做過詳儘的市場評估,對於言戰和陳非的婚姻,獲利最大的就是陳非,言戰不但賠本,還得麵臨可能崩盤的危險,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急於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幸福?言戰目前的狀態,也能稱之為幸福嗎?這樁婚姻背後,肯定有陰謀。她歎了口氣,跟在言戰身後。

下山的時候,不少人都覺得雙%e8%85%bf開始不聽話,踉踉蹌蹌的,言戰的腳踝也跟她作對,又崴了一次,她和顧雙城走得本來就很慢,這下子完全%e8%84%b1離了隊伍。

顧雙城隻好走到前麵,蹲在地上,說:“姑姑,我背你下去,你這樣走下去,腳就腫得跟水袋一樣了?”

“還有很遠的路。嘶——”她泄氣的坐在地上,“你背我下去會很累。”

“上來。”顧雙城催促著,言戰爬上了她的背,“坐好了,走。”

其實言戰很輕,顧雙城小心的下山階,那些青苔看起來滑溜溜的很害人,幸虧她以前負重爬山有經驗了,步伐穩中求快,言戰剛開始還有些害怕,後來就放鬆了,靠在顧雙城的肩頭,欣賞著那些錯落有致的山景。

“怎麼不說話?”顧雙城氣不喘的問。

“靜靜的,不是很好嗎?”言戰抽出手絹,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慢點。”

“這麼安靜,像死人一樣。說話。”顧雙城不滿的說。

“……嗯,好。雙城,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出來玩了。”

顧雙城腳步一頓,問:“為什麼?”

“去瑞典的手續都辦好了,兩個月後,你就得去斯德哥爾摩。”言戰將臉埋在她的短發裡,“估計要學習五年。孩子,五年後,我們都會有很多改變,就像你說得那樣,你有你的交際圈,那些與我無關。我們,會生活在各自的圈子,可能沒什麼交集。”

“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戀人,吵架了,分手了,不見了。你是我姑姑啊,即使到最後,我們還是……在一起。”顧雙城知道言戰說得是實話,五年會改變一切,不過,她有種感覺,這輩子,顧雙城和言戰沒辦法分開,她們還有太多的賬沒有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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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戰抱緊顧雙城,悄悄在她耳邊說:“那塊地皮你喜歡

就拿去吧,言氏不會參加競標。”

全身一冷,顧雙城的身體僵硬起來,言戰笑了笑,仍舊抱著她,說:“你想自己創業,不要姑姑幫忙,姑姑可以理解,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塊地,就當是我給你的禮物。”

“……你自己下來走。”顧雙城將她放下來,冷冷的說。自己苦心經營這麼久,原來言戰早就知道了,她到底知道多少?還是僅僅隻是競標這件事情?

“雙城。”言戰單腳跳到她跟前,說:“我可以做你的對手,但我不要做你的敵人。”

“……我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現在整座山就隻有你和我,為什麼我們不能說一些彆的?要說這些公事?”顧雙城試圖轉移話題,口%e5%90%bb挫敗的說。

“好,我們說彆的。”言戰哄道,“比如,剛才那串貝殼風鈴真的太貴了,那個大嬸也太凶,還有,孔子廟的孔子胡子那麼長,他吃飯的時候會不會連自己的胡須都吃掉?”

“噗……”顧雙城沒轍,又再次背起言戰,說:“不小心把胡子吞掉了,還可以再吐出來。”

“咦,好不衛生。”言戰靠在她耳際,“雙城?”

“嗯?”

“雙城……”

“嗯……”

“雙城!”

“嗯?!”顧雙城被她反複的叫喚惹煩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她的%e5%b1%81%e8%82%a1上,說:“你給我乖乖坐好,彆再叫了。”

“好,雙城,雙城雙城雙城……”言戰覺得自己已經為老不尊了,學著那些幼稚的孩子,使勁的喊著,最後衝著山穀大喊一聲,回聲陣陣,顧雙城問:“到底你是家長,還是我是家長?”

兩人後半段都是說說笑笑,到山底的時候,王紫嫣拉住顧雙城,緊張的說:“你可算下來了,彆校的排球隊來挑釁!我們要趕緊贏回麵子,我們現在的比分很可憐!”

“……可是我姑姑……”顧雙城看著微笑的言戰,問:“能開車嗎?”

“當然可以,去比賽吧。”言戰點頭道。

顧雙城看她雙頰紅撲撲的樣子,衝她揮揮手,言戰也緩慢的抬起左手,她想把這天的顧雙城留在腦海中,要是不能擁有,就深深的記住,最後她對著顧雙城的背影說:“再見,雙城。”

那輕輕的一句還是讓顧雙城聽到了,她回過頭,陽光晴好,四周都是和煦的光線,安逸平靜,言戰就立在那兒,那臉上的笑容,像是回到了她們初次見麵的時候,不同的是,她清楚的記得,那時她說的是——你好,雙城。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笑)一直很想問,在你們眼中,言戰,顧雙城,都是什麼樣的人?請用4—16個字形容一下吧。當作是給我臨彆時的禮物。還是那句話,有生之年,絕不棄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