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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梳妝台,在梳妝台的抽屜裡,

她找到了一個古舊的胭脂盒,那是母%e4%ba%b2留給她的禮物。她看了一會兒,又將它塞回抽屜。

擰開花灑,任熱水衝洗冰涼的身體,顧雙城閉上眼睛,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她赤身走了出來,打開衣櫃,意外的看到了適合十八歲的她該穿的睡衣,隻是那些淡粉色的蕾絲令她惡心,她拿剪刀剪掉了蕾絲,對著鏡子看了看,才滿意的抿起嘴巴。

衣櫃大開,顧雙城伸手撿了幾件看了看,全都是粉色紅色黃色等等明豔的女孩衣服,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也知道這些衣服都價格不菲,可是一想到言戰的手摸過這些,她就惡心得想吐!

“咚咚”傳來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顧雙城將弄亂的衣服全都塞進了衣櫃裡,走過去打開門,言戰局促的站在門口,看到顧雙城穿著自己給她買的睡衣,一股熱流湧進了心裡,連耳朵也微紅起來,她乾笑道:“沒想到,還挺合身的。下來吃晚飯吧。”

“抱歉,我現在不餓,反而是很想睡覺。”顧雙城斜倚在門邊,言戰微紅的耳朵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在少管所這麼多年,就是沒想明白,這個有著34D傲人身材的變態,為什麼會對她的身體感興趣,還可恥的付諸了行動?這個老姑婆竟然會對當時還隻有十歲的她下手!她%e8%83%b8中湧過一點憤懣,滋生出來的惡心感有增無減。

“好吧。吃的都在廚房裡,你晚上要是餓了,自己下樓去拿。”言戰轉過身,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她沒有去廚房,而是直接上樓,把自己鎖在了主臥裡,這五年來,隻要她去買衣服,一定會鬼使神差的也給顧雙城買一件。

鏡子中的女人雙頰紅透,那雙眼睛裡有那麼明顯的欲望,言戰捂住臉,不敢再看鏡子裡的自己,她必須把所有秘密都嚼爛。幸虧現在大齡剩女有很多,她身旁就有一大把,不結婚的單身貴族也大有人在,言戰也不避諱與男子約會,但……隻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平平仄仄

從外部看過去,言宅有點像是上海三四十年代的舊宅子,仿古的屋簷,和彩繪的落地玻璃窗。落雨之後,斑駁的牆壁,和順著屋簷攀爬的藤蔓都顯得格外精神。環繞在宅內的葡萄藤也儘顯生氣,下了很多天的雨水終於還是停了,在這座城市裡,言家的宅子有很多,不過言家的人都知道,隻有這棟位於頂級豪宅區的小莊園,才是先逝的言老先生,唯一承認的住宅。那麼,居住在主宅的人,也就理所應當的,是言家的骨乾。

“嗯……”言戰翻過身,一旁的鬨鈴開始輕響,那是一個音樂盒的鬨鈴,很輕緩的水晶音色,言戰揉了揉鼻梁,這才發現昨晚又是看書看睡著了,她將精裝的《瓦爾登湖》小心的放回書架上。“嗯~”又是一個甜膩的鼻音,她穿著剪裁合體的老式雪紡睡裙,長長的白色裙擺遮住了一雙玉足,言戰推開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天空照樣是陰沉的,但雨水停了,出門也就沒那麼麻煩。

“言戰,早上好。”她對著梳妝台旁的全身鏡,笑著對自己說。

時間是早晨六點鐘,言戰拉開窗簾,然後帶著華爾茲的舞步走到了洗手間,牙膏是粉紅色的,她輕輕的刷著牙齒,腦子裡開始盤算今天的公事。用無泡沫的洗麵奶潔麵後,她給身體表麵乾燥的地方抹了點潤膚露,接著到巨大的穿衣間,挑了一件沒什麼特點的商務裝。每個清晨都是如此,但當她低頭挑選手表的時候,顧雙城的臉忽然躍入腦海,一時間,她就發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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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少管所通常是早晨五點半就得起床,教官會把人分成很多小隊,沿著山脈開始奔跑,哨聲一聲接著一聲,教官會喊著一二三四一二三四,顧雙城睜開眼睛,看向沒有裂痕的天花板,她重重的用手搓了搓臉,坐在了床上,時間正好就是五點半,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戒掉。

“該死!”顧雙城在房間裡搜尋著,但是沒有找到一根煙。“……靠……”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坐在了梳妝台前的板凳上。

“呼啦”一聲,她扯開了窗簾,外麵的雨停了,言宅的基本輪廓都很明了的顯示出來,她靠在窗邊,來這個大宅的時候,顧雙城隻有九歲。當時她拖著小行李,拿著最喜歡的籃球,站在門口,第一個出來接她的就是言戰,二十歲的言戰,和大多數年輕女孩一樣,穿著高貴的衣服,帶著高貴的笑容,一塵不染的如同一個沒有翅膀的天使。顧雙城自己也一度這麼認為,那時候在眾人的排擠下,她還是會

慶幸,最起碼姑姑是疼愛自己的,可是……言戰終究不過是個衣著光鮮的禽獸而已。

“咚咚”兩聲細微的敲門聲,很顯然來者隻是在試探,顧雙城拉開門,言戰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外,笑著說:“今天你剛回來,姑姑推掉了所有活動,陪你出去走走,買點衣服,好不好?”

“不了,姑姑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顧雙城麵無表情的回應。

“……雙城,你好像,和我生疏很多。”言戰在心裡已經肯定的認為,顧雙城壓根兒就不記得那件錯誤透頂的事情。再往深處想了想,顧雙城也不過是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她進過少管所,以後的學習工作生活,都還是需要她這個做姑姑的,從旁照顧的。

言戰的話令顧雙城覺得可笑,但她並沒有笑出來,隻是又在心底罵了一句惡心。這樣子說話的言戰,似乎是在抱怨她的不公。顧雙城搖搖頭,低聲說:“怎麼會……在言家,我最熟的,隻有姑姑你而已啊。”

低頭小聲說話的顧雙城讓言戰有些心痛,她偷偷去過一次白山少管所,那些犯錯的孩子就是在教官的警棍下跪在地上低頭認錯的。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輕輕的撫上了顧雙城的頭,滿含憐惜的說:“沒事兒了,都過去了。以後姑姑一定好好照顧你的,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輕微的觸碰令顧雙城全身的%e9%b8%a1皮疙瘩都掉在了地上,她後退一步,說:“我知道。”

“瞧你的黑眼圈,昨晚休息的不好嗎?”言戰走進了屋裡,乾淨利落的房間,沒有任何旁的東西。

“還不錯。”顧雙城看到插在橙子上的水果刀,她走過去拔出刀子,看著言戰雍容華貴的背影,不知道一刀下去,這個老姑婆會是什麼反應?

“我叫人給你再添置點東西,房子空空的,多不好看?”言戰轉過身,就看到顧雙城在切橙子,“空腹吃水果不太好,醒了就一起下去吃早飯吧?”

“謝謝姑姑。”顧雙城先一步走出房間,而言戰看著她高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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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靜得令人窒息,隻有顧雙城旁若無人的吃著麵包,黃油抹得到處都是,大杯的混合果汁她喝了兩杯。吃完了盤中的麵包之後,她又對著傭人喊道:“吳媽,我還沒吃飽,再來一份牛排,行嗎?”

吳媽犯難的看了一眼言戰,言戰則笑著點點頭,說:“吳媽,以後要多給雙城準備點。”

“是的。”吳媽離開了餐桌,

她本來是在放假的,沒想到被言戰一早叫了回來,說什麼有重要的事情,難道說這個曾經殺過人的雙城小姐,就是那個重要的事情?

“謝謝姑姑。”顧雙城暫時先擦了擦嘴,她向來食量大,可就是不長肉,張欣宇就常常在半夜拿蛋糕給她。

“自家人,不要老是說謝謝。”言戰寵溺的看著她,一旁的言賦站起來,說:“姑,我吃飽了。去上學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校服,半長的黑發下遮住了一雙微挑的眸子,向來看不出什麼悲喜,言賦是家裡麵話最少的男孩。這點,倒是和小時候的顧雙城有點像。

“嗯,路上小心。”言戰沒有抬頭,和平時一樣這麼說。

言賦拿書包的動作微滯,他站起來推門出去,走到了半路上,突然大力的踢開了擋在路中央的石子,石子落入湖中,激起一點水花。

餐桌上隻剩下低頭切牛排的顧雙城,言戰也吃完了,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去停車場拿車。牛排切到一半,慵懶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下來,顧雙城%e5%94%87角微揚,大小姐終於起床了。┆思┆兔┆網┆

言式微打著哈欠,昨晚泡吧被幾個男生攔了兩個多小時,幸虧保鏢們眼疾手快,要不然她這個雲塢貴族學院的校花,就該名譽掃地了?“唉,吳媽,有沒有新鮮的豆漿啊?”她喊了一聲,走到了餐桌前。

坐在那裡的人,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短靴,和餐廳白色的長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黑色短發下的那雙眸子,是言式微的噩夢!她尖叫一聲,顫顫巍巍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姐,你怎麼了?姑姑沒告訴你嗎?我提前出獄了。”顧雙城吃了一口牛肉,稱讚道:“口感不錯。”

“誰放你出來的?你越獄的是不是?你給我滾出去!”言式微使勁的捂住%e8%83%b8口,氣喘籲籲的說。

“姐,都五年了。你的脾氣怎麼還是這樣?”顧雙城無奈的擦擦嘴,站起來問:“你媽媽過得好嗎?”她指的是自己父%e4%ba%b2的現任太太木雲歌,應當是很平常的問候,可言式微聽見之後就大驚失色,將一乾碗碟全都扔在了地上。

“你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一身黑色的顧雙城,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肮臟又可怕。

“看來,二媽和你都過得很好啊。”顧雙城皺皺眉,看著地上的狼藉,“這下吳媽有得忙了。”

“你……你……你是回來報仇的?是不是?”言式微硬著嗓子問。

“報仇?……哦,我明白了。你……”顧雙城走過來,在言式微的耳邊輕輕的說:“你終於知道冤枉一個好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替死鬼要是沒死成的話,以後可就麻煩了。”

“哼,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再死一萬次!”言式微揪著餐布說。

“很好,你很有生氣。我可不想玩了幾下,老鼠就沒氣了。”顧雙城麵無表情的走出了餐廳,她剛走出來,裡麵又爆發出一連串的碎裂聲。

☆、時時刻刻

十點鐘敲響,各品牌的策劃人都紛紛落座,一番%e5%94%87槍%e8%88%8c戰之後,所有人都等待著言戰最後的決斷。小賈發現今天的言戰氣色很不錯,心情也很不錯,早晨拿錯了咖啡也沒有被責罰,真是創世紀般的一天。

“司燃,香水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