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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繼而帶著某種愧疚和無所適從的低歎從繡口中吐出。

“啪”得一聲,辦公室的門又被人大力的推開,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衝了進來,罵道:“言戰,你這個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老公?你說,你們上次出國考察,是不是住在一個房間?”

小賈根本拉不住這個三天兩頭就來搗亂的市長夫人,他朝外麵喊道:“來人,來人!”

寂靜的思緒被陌生人打斷,言戰按了一下室內電話,皺眉道:“保安,把市長夫人請出去。”

“言戰,你怕了吧?我來這麼多次,你都不敢見我?就說明你心裡有鬼!看你那個小三樣兒,你都二十九了,還不嫁人,你就是想要破壞彆人家庭是不是?”市長夫人紅著臉罵道。

“江夫人,我已經致電給您解釋過一次,我和您的丈夫,並無絲毫瓜葛。”言戰走了過去,對拉著市長夫人的保安說:“你們先鬆手。”

“誰信啊?你們倆都不說實話!”江夫人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言戰,她未施粉黛,豐%e5%94%87不點自紅,還帶著一種清純至極的透明色澤,睫毛纖長,輪廓細膩的麵龐上,一雙大眼睛水潤有神,她不耐煩的樣子都透著一種風情。“你……你……嗚嗚……你勾引了我丈夫,他那個老實人,怎麼經得住你這種女人的誘惑?嗚嗚……”一時間,江夫人低聲哭泣起來。

r>  “小賈,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和江夫人說。”言戰撫了撫額頭,給哭泣的女人倒了一杯熱咖啡,她是最見不得女人哭。這些年來,她極力隱藏著自己,可每次隻要看到可憐兮兮的女人,她的心就會開個小門。“江夫人,我言戰在商場上的信用,是誰都知道的。況且,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也沒有必要去和江市長搞潛規則。你幾次三番這麼汙蔑我,我之所以忍下來了,不是我心中有愧,而是……我覺得你很可憐。”

江夫人聽她這麼說,便抬起淚眼看著她,說:“我早就老了,也不漂亮,隻能跟著老江,過下半輩子,這幾年他當上市長,到處都給他塞小妖精。他都跟我報備,可是……可是……”

“你我都是女人,而且你是已婚的女人,應該比我更懂得男人的心。江市長若然真的不愛你,你死纏難打也沒用,倒不如痛快離婚。”言戰雙%e8%85%bf交疊,點了一根細雪茄,記得那一年也是下暴雨,自己的老爸就是跟著彆的女人跑了,然後媽媽就跪在大雨裡哭,可哭了一夜,老爸還是沒有再回來。

她抬頭,看到江夫人兩眼無神的樣子,就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用紙巾擦擦她的臉,說:“江夫人,想好了就行動。其實你自己也知道該怎麼解決你們的婚姻問題,隻不過,你選擇遷怒於我,然後轉移矛盾。”

江夫人停止了哭泣,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說:“怪不得……他老念著你,你和一般女人不一樣。”

“你也和一般女人不一樣,你也很特彆,你也很有魅力。”言戰站了起來,按下室內電話,說:“小賈,送江夫人回去吧。”

“我還有一句話要問你,最近報紙上說,你要和那個獲獎導演陳非……結婚,是真的嗎?”

“自己的婚姻都一團糟,還關心我的八卦。謝謝你關注我。嗬嗬……”言戰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

“就是因為這件事,老江才……”江夫人苦笑,跟著保安走了出去。

小賈站在原地,等待一頓數落,沒想到言戰隻是拿起白色的方形錢包,說了一句下次注意點,然後就這麼走出了辦公室。小賈嚇得一身冷汗,抬頭看看外麵,雨落重雲,離下班還有十八分鐘,“言總今天早退了?!”他驚訝的發現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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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戰坐上車,踩下油門,打開了電台節目,才發現自己今天是提早下班了,倒是托那個失控的江夫人的福,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提早下班。

電台節目

裡播放著春意盎然的情歌,言戰的開著慢車穿梭在雨裡,像遊車河一般,她來到了一間叫【就是這裡】的麵包房,言宅的傭人都放假了,孩子們都喜歡在外麵吃,她今晚隻好弄點麵包紅酒,簡單的吃一頓。

“言小姐,這款抹茶的芝士球味道很不一樣哦,您應該會喜歡。”年輕的店員笑著介紹道。

“是嗎?那就來一點吧。”下班之後的言戰就沒那麼緊繃了,但仍舊不會笑,看起來和一般下班後就回家的上班族沒什麼不同。

“好的,一共兩百八十塊。”言戰東挑西挑,買了一堆的麵包、蛋糕、小吃和茶點。

刷卡付賬,言戰緊了緊米色風衣,跑進了車裡。“呼——”她拿出一條乾毛巾,輕輕的擦了擦身上的冷雨。拿了一顆抹茶芝士球放進嘴裡,小口的咀嚼了一下,她點點頭,眉頭舒展開。

車緩慢得開過了兩條街,言宅近在眼前,雨水婆娑中,她看到一個穿著軍綠色T恤,拿著一個破黑包的瘦削身影,她低頭靠在牆上,冷雨順著伸出牆的綠色植物滾到了她的臉上。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躍上心頭,言戰慌亂間按到了喇叭,原本低著頭的顧雙城抬起頭,向車裡的言戰看過去。

那雙深棕色的眸子還如過去一般清澈堅毅,言戰坐在車裡,如墜冰窖。

☆、老姑婆

雨水蓋過了從二環路上傳過來的喧囂車聲,言戰還是坐在車裡,盯著從車窗上滾落的一顆又一顆飽滿的雨滴,它們悉數化為各種曲線,然後就將那個靠在牆邊的孩子模糊掉了。她深吸一口氣,低著頭開始尋找手機。

“放哪兒了?”言戰很少出現這麼健忘的毛病,當她意識到手機可能是放在辦公室裡時,心中甚至騰起一股久違的絕望。明明是四月九號才要麵對的狀況,怎麼能不聲不響的提前到了三月二十九號?她小心的看向牆邊,而此刻的顧雙城也看清了車裡的女人是誰,她的嘴角又扯起了一個乖戾的淺笑。言戰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撇開了頭,她拿出車鑰匙,慌亂間車鑰匙也掉進了拐角,當她從拐角裡找出鑰匙時,顧雙城已經站在了車窗外。

“啊!”她忍住了那股恐慌,沒有讓這聲“啊”變成尖叫。

顧雙城也沒有看清車裡的情形,她從白山出來之後,就花了僅剩的三十塊錢打車過來,高級住宅區根本就不歡迎她這樣的乞丐流民,她也隻好翻牆進來等候。不過,倒是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言家人是……每靠近車一點,顧雙城就能感覺自己沉寂的心臟鼓噪一點,及至近前,她收斂了笑容,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無辜神情,敲了一下車門,諾諾道:“姑姑,姑姑,是你嗎?”

姑姑……言戰頓時覺得某些回憶融彙進心裡,顧雙城是她二哥的女兒,原來該叫言雙城才對,隻不過,風流成性的二哥不可能隻有二嫂一個女人。她跟了二嫂的姓,隻姓顧,不姓言。十八歲的少女,卻擁有如此的高挑身段,不得不承認,她繼承了二哥所有的優點。她故意將指甲□了掌心,刺痛感讓她清醒了不少。

“哢噔”言戰撐起一把花傘走了出來,一股淡淡的龍%e8%88%8c蘭香味傳過來,顧雙城略感驚訝,這老姑婆的香水萬年不變。

“啊,姑姑,真的是你。”顧雙城借勢要擁抱言戰,不出意外的,言戰趕緊向後退,高跟鞋卡進了消防井的卡槽裡,就這麼狼狽的跌在了地上,米白色的風衣染上了汙水,精致的臉龐也飛濺了幾個汙點。“姑姑,你沒事吧?”顧雙城蹲下來,與言戰平視,故作關心的問。

“沒事。我在想點公事。”言戰彆過臉,腳腕崴了,痛感則隨著顧雙城的注視而加劇。

“公事永遠都忙不完的,姑姑,我今天出獄了,以後都不用去白山少管所咯。”顧雙城吐出了嘴裡的口香糖,看到坐在地上渾身濕透了,臟兮兮的如同一隻野貓的言戰,心情好了一小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以為是四月九號,還準備那時候去白山接你。”言戰恢複了常態,站了起來,卻驚訝的發現,

自己隻到顧雙城的肩膀,她……真的長大了。

“哦,唉,言家上下隻有姑姑還記得我,姑姑一直和我最%e4%ba%b2了。”顧雙城討好的說,她看到言戰蹩腳的站姿,就問:“姑姑,你的腳怎麼了?”

“沒事……我們進去吧。”言戰轉過頭,咬緊嘴%e5%94%87向前走,她那時候才十歲,不可能記住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言戰安慰著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在雨裡。

顧雙城站在原地,仰頭%e8%88%94了一下%e5%94%87角,繼而輕笑著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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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宅和以前沒什麼不同,滿園的高級盆栽和小橋流水,人造假山在煙雨中變成了一個淡色的剪影,一路走過石拱橋,各色雨花石鋪成的石子路,兩人始終沒有說話。

打開大門,言戰%e8%84%b1掉了高跟鞋,赤腳走在地板上,顧雙城見狀,也%e8%84%b1掉了磨破的運動鞋,跟在她的身後,原本以為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但當言戰從廚房裡拿出藥酒,再打開整座彆墅的燈時,顧雙城有了更大的意外,宅子裡隻有她和腳受傷的言戰。

“人都去哪兒了?”顧雙城就這麼濕淋淋的坐在了沙發上,言戰皺眉,她看到顧雙城的臟褲子染黑了白色的沙發。

“你爸爸去法國出差了,小賦和……式微還沒回來。”言賦是大哥的獨子,今年十四歲,而言式微……是二哥和現在的二嫂木雲歌的女兒,五年前顧雙城被抓進了少管所,就和言式微有了很直接的關係,也是言戰這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心病。

“哦。”顧雙城盤%e8%85%bf而坐,她指著言戰的腳踝說:“要不要我幫你擦藥酒?這個我很在行。在少管所的時候,常常受傷,所以……”

“……不用了,你還是原來的房間。東西還和原來一樣,你上樓洗個澡休息一下吧?”言戰找回了姑姑的口%e5%90%bb,笑著建議道。

“那我可就麻煩了,十三歲能穿的睡衣,現在就不一定能穿了?”顧雙城也笑了,她拎著黑包,走到了螺旋的樓梯上,側頭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擦藥酒的言戰,她隻覺得這個老姑婆和五年前根本就沒有區彆,甚至連皺紋都沒有多一條。

三樓左拐,顧雙城緩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上麵還是掛著那個木牌,上麵寫著繁體的【雙城】二字。“嗬~”她嗤笑著推開門,將木牌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又把書架上的書本全部都摞起來,全都塞進了床底下。

房間裡清清爽爽,隻剩下一張靠窗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