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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詢問了一下他身邊之人的情況,得知他惹得皇帝不快之後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詢問他的腳傷嚴不嚴重,隻讓人將他帶下去好生看管著。

母%e4%ba%b2對他的冷淡好像是與生俱來的,可是他一點都不恨她,反而覺得自己沒用,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讓母%e4%ba%b2過得這般慘淡,若是他能得到父皇的喜歡,那麼母%e4%ba%b2母憑子貴,生活自然安樂,到時候自然會對他好些。

都是他自己太沒用了,他誰也不怨。

奶娘心疼得給他換了藥,她總愛嘮叨個沒完,她不過是個下人,卻也敢嘮叨皇帝的不是,奶娘是唯一一個肯%e4%ba%b2近他的人,可是他卻不願意%e4%ba%b2近她,她給他吃了幾口奶又如何?她不是他的血%e4%ba%b2,他實在沒辦法跟她%e4%ba%b2近。

直到三天之後母%e4%ba%b2才來他房中看望他,同時給他帶來了傷藥,母%e4%ba%b2一直都對他很冷淡,自他記事的時候起母%e4%ba%b2就沒有抱過他,他從來都不知道母%e4%ba%b2的懷抱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奶娘說就是像她抱他之時的感覺一樣,他不敢苟同,因為奶娘抱他的時候他覺得很不舒服,他相信母%e4%ba%b2的懷抱一定是不一樣的。

即便是同坐在一個屋中,母%e4%ba%b2也離他遠遠的,她指揮著人給他換了藥,這才衝他道:“知道你父皇為什麼討厭你麼?”

他搖搖頭。

“不要想著爭強好勝去爭取你父皇的喜歡,你越是優秀你父皇反而不喜歡你。”

母%e4%ba%b2的話他一點都不懂,“為什麼?難道我要一事無成父皇才喜歡我麼?”

“不,不管你怎麼樣,你父皇都不會喜歡你,可若是你一事無成,你便可以保住自己的命,還有我的命,你父皇不希望你比齊景優秀,齊景是未來的繼承人,是你父皇%e4%ba%b2手調教出來的,若是你比他還優秀了,你就是在打你父皇的臉,懂麼?”

八歲的齊瞻似懂非懂。

“總之你要知道,從今往後你凡事都不要爭強好勝,你父皇希望你是個庸庸碌碌的大皇子,那麼你這輩子就隻能庸庸碌碌,即便你身上有過人的才乾你也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你的光芒隻會給我們娘二倆帶來殺身之禍。”她終於歎息一口氣,帶著些愧疚和自責道:“阿瞻,你是個難得的人,隻不過你投錯了胎。”

母%e4%ba%b2的話太深奧了,他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但是他卻知道母%e4%ba%b2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一定是難受的,她很少在他麵前表現出喜怒哀樂,她會露出悲傷的神情隻能證明她是真的悲傷了。

“還有,你要認清有些東西不屬於你,所以你不要去期待,越是期待越是讓自己失望,你現在無法明白,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後來他長大了,慢慢想清楚了母%e4%ba%b2的話,他一直在想他期待的到底是什麼呢?然後他想清楚了,八歲的時候他期待的大概就是父母的愛。

母%e4%ba%b2說那是不屬於他的。

也就是說父%e4%ba%b2不會愛他,母%e4%ba%b2也不會愛他,他越是期待越失望。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母%e4%ba%b2會說他隻有庸庸碌碌的才能安穩度日,直到那一次掖庭來人強行將母%e4%ba%b2帶走,最後將傷痕累累的母%e4%ba%b2送回來他才意識到,母%e4%ba%b2的話是對的。

父%e4%ba%b2不喜歡他優秀,不然受責罰的不僅是他還有母%e4%ba%b2。

他想保住自己的命,也想保住母%e4%ba%b2的命,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沒必要去期待。

從此以後聰慧過人,過目不忘的大皇子變得平庸而木訥,他沒有縱色聲愉讓父皇厭惡,也沒有才能出眾讓父皇忌憚,他就這樣庸碌無為的過了許多年,他以為他這輩子都要這樣壓抑著自己庸碌下去。

直到那一年,他十七歲,父皇派他出使西列國。

在西列國中,他認識了那個如仙子一般的女人,車果依。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西列國的草原上,她穿了一條潔白的裙子在青色的草地上起舞,她清冽動人的歌聲如最溫潤的水流淌在草原上空,她的舞姿優美動人,就如神女手中那隨著瑤池飄起的清風而飛舞的浮塵。

她的無憂無慮,她的活潑開朗瞬間吸引住了她,她活得那麼自在,從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她的臉上始終帶著少女般最純潔的笑容,她總是顯得那麼光彩照人,就好似從天上下到凡間不染纖塵的仙子。

她就是他的仙女,她的光彩像一道五光十色的絢麗光暈照進他灰暗的世界,她的世界裡沒有明爭暗鬥,沒有因為生存而特意壓抑住的東西,她有的隻是無憂無慮的笑容和永遠唱不完的歌。

她帶著他在草原上奔跑,她和他一起漫步在西列國綴滿星星的夜空下,他為了她射下一隻羊,她就能開懷得笑上很久。

有許多時候他想,能這樣一起跟她在草原上生活下去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他幾乎是用儘生命的全部來對她好,因為他喜歡看到她笑起來如明媚春光的模樣,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能做得這麼好,她的讚許和笑容就是對他鼓勵,在金漢他是無能的大皇子,在這裡他是她的全部,他是她的葛陽薩(西列國中守護大地的天神)。

就在他完全沉浸在跟她在一起的美好中時,西列國的國王突然將他抓了起來,讓他成為階下囚,直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一次父皇派他來西列不單單隻讓他出使西列這麼簡單,而是父皇對他動了殺心,要讓他死在異國他鄉,這一次,父皇是鐵了心讓他有去無回。

而父皇和西列國的皇帝串通好了,要在西列國除掉他。

齊瞻的夢徹底碎了,他已經不期待父皇的好,可是他依然不放過他,他想要安寧的時候,上天卻讓他身陷囹圄。

他直到這時才意識到,不管他怎麼做,父皇都不會讓他活下去的,或許是他猜到了他這些年的隱忍,或許是他要為齊景開辟一條光明坦蕩的帝王路,這路上的所有絆腳石都要掃乾淨,所以父皇是那麼急不可耐的要除掉他。

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他不僅要活下去,他還要活得漂亮。

他在西列國的監牢中受儘了非人的待遇,他不知道這是父皇的意思還是西列國國王的突發奇想,但是他所受的屈辱和痛苦他都一一記得。

最終他活了下來,而且逃了出去,一路向南回到金漢。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更新是因為存稿箱忘了設時間,所以今天更新兩章,求彆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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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齊瞻番外 (二)

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一心隻想庸碌無為安分度日的大皇子了,金殿上的那一位橫豎都不會讓他活下去,與其如此他還不如殊死一搏給自己尋一條生路。

他慢慢開始結交門客,開始暗中謀劃接下來要做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已經改變,他在人前依然是被所有人掩蓋住光芒的庸碌大皇子。

齊景十五歲被封為太子,那一年他二十歲,已經暗中搜羅了不少門客也培養了一批忠於自己的精衛。

所有人都覺得齊景這個太子當得穩穩當當,所有人都篤定了齊景這金漢未來的皇帝是十拿九穩的,他跟所有人一樣對齊景表示由衷的恭賀,可是在暗地裡他卻陰測測的嘲笑這些人的愚昧無知。

齊景成為太子的第二年,先皇病重,其他兩個皇子開始蠢蠢欲動,直到先皇臥病不起,真正黑暗血腥的黨派之爭才剛剛開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冷眼看著其他皇子掙得你死我活,安然閒適的在後院中種菊插柳,直到他尋得時機成熟之時,一舉攻下皇城,成為新一代的帝王。

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個庸碌無為的大皇子,那個一直想做一個富貴閒人的人,前天還看到他拿著鋤頭在後院的草地裡種菜呢,今天他竟然就穿著冠冕坐在金漢國最高權力的金殿之上。

人們都覺得這是大皇子給大家開的一個玩笑,然而很快他們便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玩笑。

因為真正的血腥才剛剛開始。

上位之後的齊瞻為了不給自己留下隱患,對於其他幾個兄弟采取了最血腥最高壓的打擊方式,二皇子在這次打擊中全軍覆滅,二皇子的外家更是被滿門抄斬,三皇子好歹留了一條命在,可是他身後的力量卻被齊瞻儘數除掉,幾乎被人硬生生的砍掉了翅膀。

而原本被所有人看好的太子成了一個傻子。

在經過大半年的血腥洗禮之後大家再也不敢小覷這個坐擁帝位的男人了。

而齊瞻坐穩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帶兵滅掉西列國,在這裡他受到非人的屈辱,他的內心是從這裡變得扭曲,這裡也是他命運的轉折點,埋葬他所有美好的地方。

滅掉西列國之後他將那個他生命中的仙子一同帶了回來,看到她他仿佛就能看到他生命的美好,那種已經被他強製扼殺掉的美好。

即便一開始車果依因為他滅了他的國家對他冷眼相待,但是他依然孜孜不倦的用自己的柔情去溫暖她,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還會回到當初的模樣。

可是慢慢的他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車果依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樣子,他一點點意識到那藏在她性格深處的貪婪和妒忌,還有她故意掩蓋在漂亮外表之下的惡毒和殘忍,這種發現讓他對她越來越失望。

這個曾經給過他陽光和溫暖的人啊,原來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錯覺。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叫江慈宣的女人闖了進來,她跟車果依完全是兩種人,她從來不掩飾她的惡毒和手段狠辣,對於惹到她的人她會毫不猶豫置她於死地。

他覺得她就跟他一模一樣,懂得隱忍,收斂自如,在寂寞又潮濕的路上行走久了他難免感到寂寞,而江慈宣就如另一個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人,這條路上就隻有他和她,他不想孤獨不想寂寞,所以他向她靠近,希望他們兩人能相互扶持將這條路走完。

可是江慈宣好似並不喜歡他的靠近,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抗拒,他和她就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走在那條路上,他看得到她,她也看得到他,可是他們兩人不說一句話,也不靠近彼此,好似彼此的存在與否都沒有關係。

齊瞻不想這樣,他原本一直都癡迷於追逐他失去的光芒,可是他後來才意識到那種光芒不過是一種幻覺,而現在他隻想回到現實,找一個可以跟他一同走在那條寂寞路上的人作陪。

而這個人隻有江慈宣,她他的妻子,他們生同衾死同%e7%a9%b4。

他對她完全對彆的女人不一樣,她是他的皇後,她得到了作為正妻應該得到的尊重,他從來不強求她,他要發泄找彆的女人就夠了,而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