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敏[gǎn]的東西給他,足以證明她對他的信任。
“宣兒你……”齊景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索性直接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沒有多餘的語言,隻是用紮實溫暖的懷抱告訴他他今生必將對她不離不棄。
“好了,既然東西拿到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吧,不然被齊瞻發現就不好%e8%84%b1身了。”
齊景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將東西收好之後便帶著她出了院子。
不過她二人出了房門,看到堵在院子裡那密密麻麻的侍衛之時才意識到她們還是晚了一步。
不,應該是說他們太低估了齊瞻的能力。
齊瞻一身青草色長衫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他神情肅穆,可渾身卻透著一種怡然自得的清爽。
他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啟薄%e5%94%87道:“總算還是見麵了,二位過得可好?”
齊景環視了一圈圍在周圍的侍衛,他知道如今這裡已經被人給重重包圍起來了,想要逃跑恐怕不容易,看來齊瞻早有準備,他們以為他們喬裝改扮順利蒙混過關,可是齊瞻早就發現了,並讓人死盯著。
“多日不見,皇兄你依然愛玩這種以多欺少的遊戲。”
對於他的嘲諷齊瞻不以為然,“不用這樣的法子又怎能抓到阿景你這般狡猾的人呢?想來這次阿景你的人不會及時趕到了吧?所以,是要我%e4%ba%b2自動手,還是你們束手就擒?”
齊景那晶亮的目光咕嚕嚕轉了轉,“這樣吧,我想跟皇兄單獨談一談。”
齊瞻一臉玩味的望著他,“哦?死到臨頭,阿景你覺得你再耍這些花招有用麼?”
“我相信這件事皇兄一定很感興趣的,怎麼樣,皇兄究竟要不要跟我談談?”
齊瞻那深沉的雙眸緊緊眯起來,好似在考量這件事的重要性,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神色一緩,“好,我倒要看看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那麼,皇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瞻並沒有立刻答應,齊景便又道:“皇兄不用擔心,你派了這麼多人圍住這裡,我即便想逃也逃不掉,即便我要逃,可我身邊好歹還有個宣兒呢,我自然不會棄她於不顧。”
齊瞻又思量了一會兒總算答應了他的要求。
江慈宣不知道齊景要搞什麼,不過她依然經不住要為他擔憂,齊景看出她的憂心,急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溫柔道:“相信我,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他的目光湛藍如水,好似這世間最璀璨的寶石,他故意壓低了說話的語氣,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舒適感,就好似溫暖得恰到好似的泉水熨帖著整個身心。
她對他是發自內心的信任,所以她衝他點點頭。
齊景這才放心的離開。
齊瞻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他剛剛看得真切,二人執手相看的動作做得那麼%e4%ba%b2切自然,完全沒有一點不適之感,他是有過些經曆的人,明白隻有兩個人做過男女之間的%e4%ba%b2密之事時才會有這種不分彼此的%e4%ba%b2密感。
齊瞻隻覺得心口好似被人使勁的錐著,痛不堪言。
她和齊景始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他多年來的忍讓和嗬護,最終也不過是成全了彆人。
他想,不管怎麼樣,他這一次都不會讓她輕易的離開了。
齊瞻和齊景在房中談了很久才出來,齊景依然如進去之時一般輕鬆自在,可齊瞻的表情卻沉冷了許多。
江慈宣急忙迎上去,將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確定他安然無恙了她才放下心來。
“你沒事吧?”
齊景笑著搖搖頭,“我沒事,走吧。”
江慈宣一時間沒回過神來,“走?去哪裡?”
齊景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道:“當然是離開這裡了,走吧。”
江慈宣向齊瞻看了一眼,她覺得齊瞻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他們離開的,卻不想齊瞻轉頭避開她的目光,隱忍著衝周圍的人揮揮手,語氣頗為低沉道:“放他們走。”
直到江慈宣和齊景二人騎馬出了城門江慈宣還搞不明白,齊瞻為什麼要放他們走,而她詢問齊景,齊景永遠是那一句話:“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情。”
兩人要回到牧陽山莊,還得靠坐船回去,江慈宣走到夾板上,終於又忍不住問了一遍剛剛那個問題。
“齊瞻究竟為什麼會放我們走?”
“你想知道?”
江慈宣非常乖順的點點頭。
“真想知道?!”
江慈宣點頭點得異常乾脆。
“那你自己猜吧。”
江慈宣望著齊景留給她的背影簡直恨得咬牙切齒,哪有這樣吊人家胃口的啊?
船是齊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經過這番折騰二人也餓了,齊景便讓人將飯菜端上來先用一些,因為齊景的可惡,江慈宣這一頓飯也吃得殺氣騰騰。
齊景一派清爽自然的迎接著她的殺氣,倒是吃得頗為舒坦。
江慈宣真的好想殺人啊!
吃到一半,齊景終於歎息一聲放下碗筷,“你真想知道?”
有了剛剛的教訓,江慈宣才沒那麼傻這麼輕易就暴露自己呢!
“不想!”她悶悶的說。
齊景無奈的搖搖頭,“我告訴齊瞻,若是他想安安穩穩的做皇帝就放我們兩個走,不然我就將先皇的聖旨昭告天下。”
江慈宣猛地抬頭望著他,卻聽他又道:“我答應他,隻要他放了我們,我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麵前,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富貴閒人,我用先皇的聖旨,換了你和我的自由。”
江慈宣依然一臉不可置信,“你傻啊,那聖旨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啊?你就這樣用出去了?那我辛辛苦苦保存這聖旨有個%e5%b1%81用啊?”
江慈宣因為氣急了,語氣不免衝了許多。
齊景卻沒有生氣,反而耐心解釋道:“宣兒,我覺得足夠了。”
“??”
“我所經曆的和我所擁有的都已經足夠了。”齊景話到此處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又道:“我年少的時候有野心有夢想,我為了我的夢想和野心努力過,那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滿足和幸福,我現在擁有了你,能跟你一起安穩度日,對於我來說又是另一種滿足和幸福,所以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後悔。”
江慈宣依然是不理解,“可是你就甘心齊瞻將你的皇位奪了?你就不想將屬於你的東西奪回來?!而且這麼多年你一直被齊瞻壓著,你難道就不想報仇?”
齊景幾乎是想也不想,“當然想!”隨即自嘲一笑又道:“可是我也明白報仇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我已經失去了這麼多了,我不想再將我手中所擁有的都失去了,而且齊瞻當皇帝當的這麼好,我上位了不一定就有他的治國才乾,我的性子太自我太放肆,實在不適合做一個君王,再說,我不能當皇帝,不能擁有皇位,我還能做很多事情啊。”
“比如呢?!”
齊景笑盈盈的望著她,“比如我還可以跟你生孩子。”◆思◆兔◆網◆
在這麼嚴肅這麼莊重的氛圍中他乾嘛還要說這種話啊?!
不過江慈宣雖對他有責備可是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在美滋滋之外她又有些感動,若是今日她沒有跟他在一起,他要逃還是可以了,有了先皇的聖旨,再加上他這些年精心養著的暗衛,要得到皇位不是不可以的。
可是他卻隻用聖旨換了她和他的自由。
這到底值不值得?
不過她相信,值不值得,以後的生活都會告訴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告訴你們文章到這裡就算完了麼?當然後麵還有番外哈。
☆、第118章 齊瞻番外(一)
齊瞻在成為皇帝之前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暗無天日的生活,這種生活大概是從他八歲開始。
他記得那是春日裡的一天,院子裡的桃花開得熱熱鬨鬨,早起的黃鸝鳥兒啾啾鳴叫,春日裡朝氣磅礴的氣息彌漫過來,讓人倍感生活的美好。
今日是父皇要考核他們兄弟幾人的日子,從小父皇就不夠%e4%ba%b2近他,若是這一次他表現突出,父皇定能對他刮目相看,到時候父皇肯定覺得是母%e4%ba%b2教育有方,連帶著母%e4%ba%b2在宮中的地位也會提升許多,到時候宮裡那些討厭的女人也不會時時刻刻找母%e4%ba%b2的麻煩了。
齊瞻%e8%83%b8有成竹,他知道這一次他一定能得到父%e4%ba%b2的誇獎,就像學堂裡的夫子誇獎他那般。
他在表演武術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他的腳踝扭傷了,即便很久之後他經曆過千千萬萬次的死裡逃生和戰爭的洗禮,所受的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可是他始終忘不了在他八歲那一天,他為了得到父皇的認可,拚儘全力表演武術的時候扭傷腳所受的痛。
但是他怎麼能就此作罷呢,他咬著牙關,硬著頭皮將一套動作做完,而且為了將動作做得流暢完美,他忍痛忍得幾乎將還未長全的牙齒咬碎了。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他的才學和武藝都在諸位兄弟之上,就連父皇唯一的嫡子齊景都不如他,他們說齊景是未來的太子,是金漢未來的皇帝,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珠子裡都是崇敬和羨慕,可是他一點都不羨慕,他從來沒想過要做皇帝,他隻想得到父皇的認可,讓他和母%e4%ba%b2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他以為父皇會對他另眼相看,即便不是如此也會拍拍他的肩膀說一聲,“阿瞻真是好樣的”那樣他也就滿足了。
可是父皇他什麼都沒有說,他臉色低沉得嚇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厭惡和戒備,好似看著一個衝進家門行竊的賊人。
齊瞻全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父皇用冷淡而梳理的語氣讓他退下,他心頭很不甘心,可是他怕他的不甘心會讓父皇遷怒於母%e4%ba%b2,所以他隻有拖著腫得發疼的腳踝艱難離開。
可是在走出殿門的時候他依然不甘心的回頭望了一眼,他隻想看到父皇麵上哪怕一絲一毫的不忍,可是他沒有。
他看到父皇走到齊景跟前%e4%ba%b2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穩:“阿景以後會做得更好的。”
父皇看向齊景那慈愛溫和的目光刺得他渾身難受,齊景他樣樣都不如他卻能得到父皇的讚許,可是他為了將自己最好的一麵給父皇看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可是父皇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覺得他好像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錯事。
他不知道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他回到宮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