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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說說她怎生可憐了?”

“她本是個被捧在手心疼愛的公主,她善良單純,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卻在她最美好的年紀遭遇到國仇家恨,那個毀掉她一切的還是她最愛的人,她什麼都沒有,可是在金漢後宮中卻被你們這些女人處處擠壓,就連要活下去都是難事,她是那般心思純良的女子,你們竟也心狠到這種地步,對她步步緊逼。”

這些話好似勾起了車果依的傷心事,隻聽得她哽咽的聲音又大了些。

霍思年竟然傻到這種地步,她覺得又好笑又悲哀。

“心思純良?你覺得謀害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嬪妃還有無辜的孩子是心思純良?或者你覺得沒事去自以為是的招惹彆人,最後將彆人害得差點被高熱燒死是心思純良?”

霍思年冷冷瞟了她一眼,“果依她不過都是為了生存下去做了恰當的反擊而已。”

江慈宣徹底無語了,霍思年已經被車果依給徹底洗腦了,她說再多對他來說都沒有半點用處。

而車果依也適時的抽了抽鼻子,滿腹委屈道:“算了阿年,你不用多說了,她本是個手段毒辣的人,你跟她說這些她也聽不進去的。”

江慈宣也懶得理會她,隻衝霍思年道:“你呀還真是傻,她不過是在利用你的真心,車果依是什麼樣的人,本宮可比你清楚多了。”

卻不想霍思年竟然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

話雖這樣說卻好歹將刀子收了起來,“不過,不管怎麼說,若是你真的救了朧月,我都會對你感激不儘,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日後若有危難我定然會不顧一切出手相救。”

聽了他這話,江慈宣不免在心頭歎息,若是她真的救了朧月那倒好了,她知道霍思年這家夥是守信的,他說了這話就一定會做到,若是能將他拉到她的營帳中,對於她來說倒是添了一員大將。

然而這話落在車果依耳中卻好似晴天霹靂,霍思年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想臨陣倒戈了?正要詢問,卻又聽霍思年話鋒一轉突然道:“可若是讓我知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這不過是你用的緩兵之計,我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車果依暗中鬆了一口氣。

江慈宣卻是心頭一跳,暗想霍思年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可麵上依然神色不變道:“我話不多說,日後你見到朧月便知曉我是不是騙你的了。”

霍思年也不再說話,重又握著韁繩,江慈宣眼看著他這架勢是要駕車走的,立刻道:“本宮內急,可否容本宮如個廁先?”

霍思年不滿的盯了她一眼,“這裡這般空曠的,哪有如廁的地方?待得我行過去再看看。”

江慈宣哪裡等得,“本宮是實在急得不行了,剛剛就開始急的,隻一直沒好意思說,你……你快停一停。”

霍思年看也不看她,繼續駕著車向前進。

車果依雖然很想看她尷尬難堪的樣子,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時便也衝霍思年道:“阿年,將馬車停一停吧。”

霍思年聽話的立刻勒住韁繩,車果依便轉頭向她看來,即便頭上戴著麵紗,可江慈宣依然能感受到她略帶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吧,你費儘心思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卻做到了。

“皇後娘娘,我陪你一同去吧,有個人在也好為你把風。”

江慈宣卻不想呈她的情冷冷拒絕道:“不用了。”

說罷便直接跳下了馬車向前行去,而車果依好似沒聽到她拒絕一般,一路跟上去,一邊走一邊道:“正好臣妾也要如廁,我們便一起吧。”

江慈宣懶得搭理她,一直不停往前走。

他們所在的田埂邊上有一條河,河邊堆著一排稻梗,蹲在那裡用稻梗做遮擋倒是可以解決一下,不過江慈宣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解決的。

那河對岸立著幾座小木屋,應該是當地農戶的房子,那箜篌之聲就是從正對麵的屋中傳來的,這樂聲她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對齊瞻和如意設計之時,她所彈的曲子便是這首,這曲子她隻對齊瞻一人彈過,那麼對麵屋中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齊瞻。

江慈宣故意走遠了一截距離,好在霍思年也沒有懷疑,隻覺得她是怕羞,江慈宣知道,如果齊瞻就在那農家中,這周圍肯定有人埋伏,所以她在打量,齊瞻安排的人究竟埋伏在哪裡。

車果依見她久久沒有動靜,不由問道:“皇後娘娘不是要如廁麼?”

江慈宣沒有搭理她,目光一直凝望著對麵的木屋。

車果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竟想得那麼入神,此刻她們就站在河邊上,這麼冷的天氣,若是掉在了河中,被河水凍住了雙手雙腳,再加上她在岸上推波助瀾,那麼江慈宣必死無疑。

這不失為一個殺掉她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車果依暗中後退一步,趁著她不備抬腳就向她的後腰踹去。

其實江慈宣並沒有出神,她一直暗中注意著車果依的動靜,感覺她偷偷繞到她後麵,她立刻提高了警惕,下意識的閃身躲避。

車果依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卻不想竟踩了個空,她一時間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向河中栽去,而江慈宣在一旁也不忘順手幫她一把,好讓她落水落得乾淨利落一些。

一聲淒厲的慘叫再伴隨著“噗通”一聲,卻見車果依的身體劃過一抹並不優美的弧度就這般掉在了水中。

霍思年聽到聲響,幾乎想也不想便飛奔過來,見此情景,他也來不及詢問,立刻便伸手去撈車果依,而車果依也是識水性的,沒一會兒便浮了上來。

人掉到水中本就變得沉重許多,再加上冬天的水冰涼刺骨,凍住了身體,霍思年用了九六二虎之力才將車果依從河中拉上來。

因為在水中一泡,車果依頭上戴著的麵紗便掉在了河中被衝走了,霍思年將她救上來之後她臉上的脂粉便被衝淡了一些,霍思年還沒來得及詢問她究竟有沒有大礙便被她臉上那隱約可見的黑點所吸引。

車果依注意到他的目光,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轉過頭去道:“阿年你不要看我,我這些日子臉上過敏長了些東西,我怕嚇著了你。”她不能讓霍思年看到她如今這可怖的麵容。

她一直是他心目中那個美麗靈動任何人都無法媲美的女神,不能有一絲汙點。

不然以後在霍思年麵前,她就再也沒有驕傲了。

想來這霍思年也是個神經大條的人,聽她這般說也沒有多糾結,也沒詢問怎麼好好的掉到河中,隻向江慈宣警告的瞪了一眼,複又衝車果依道:“你全身都濕透了,我去找些乾柴來將你身上的衣服烤乾了再走。”

車果依從懷中找出一張絹帕手忙腳亂的將臉蒙上,又將劉海扶下來蓋住額頭,確定已經遮嚴實了這才轉頭過來瑟瑟發抖道:“阿年,我剛剛是被她推下去的,她要殺了我,我好冷,我快要凍死了,你讓她將她的衣服%e8%84%b1給我可好?!”

俗話說得好,這人不要臉鬼都害怕,車果依這般扯謊就算了,竟然還得寸進尺要她將衣服%e8%84%b1給她?

她將她自己當什麼人了?好歹她江慈宣還是皇後呢。

聽著車果依的話,霍思年詢問似的向江慈宣看了一眼,可他畢竟是爺們兒,讓人家%e8%84%b1衣服這種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這人還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

想了想,索性衝她道:“我將我的衣服%e8%84%b1給你吧,你先穿上我的,待我將你的衣服烤乾了你再換上。”

車果依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道:“我穿上你的衣服像什麼話?若是齊瞻突然趕來了看到了,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霍思年眉頭緊皺,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車果依見狀便又道:“阿年,我好冷,我好難受,你快讓她將衣服%e8%84%b1給我,不然我受了冷風,一定會得風寒的,太醫說我如今身體還虛著,若是得了風寒,恐怕短時間很難痊愈的。”說罷還適時的咳了兩聲。

一旁的江慈宣冷眼望著這一切,心中冷笑,她車果依受了風寒就不得了了,彆人受了風寒就是活該?若她不先對她發難,她又怎麼會以牙還牙?^o^思^o^兔^o^網^o^

她隻覺得渾身骨頭都癢得慌,實在好像打人啊……

她深吸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怒意,這才衝霍思年道:“你先去找點乾柴將火升起來,好在我衣服穿得多,還能挪出一兩件的。”

霍思年疑惑的看著她,但見她目光真摯,也沒有多問,便轉身離去了。

霍思年一走,車果依便一臉得意的向她望去,有霍思年在這裡,她才不擔心這個女人會對她怎麼樣呢。

“皇後娘娘,還不快將衣服%e8%84%b1給我?!”語氣中分明帶著幾分挑釁。

%e8%84%b1!給!你?!我%e8%84%b1你個毛啊,車果依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赤果果的作死!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也好想打人啊。

☆、第73章 交換

江慈宣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索性一腳踹在她%e8%83%b8口上,車果依沒提防她會突然下腳,一時沒提防住,踉蹌了幾下便跌倒在雪地中,江慈宣不等她回過神來趁勢從她身後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直接將她的頭往地上一按,另一隻手猛地將她臉上的麵紗扯下,再抓了一把雪沫子起來就往她臉上招呼。

她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溫柔,那雪沫子在她的臉上搓搓搓搓搓搓搓搓,一直將她臉上那厚厚的脂粉給搓下來露出她一臉的黑斑為止。

那雪沫子在臉上磨得生疼,頭發又被她拽著,車果依痛得慘叫連天,想來也是因為掉到冰水中的緣故,她凍得骨頭發疼,渾身更是使不上力氣,所以隻由著江慈宣拿捏。

霍思年聽到動靜,急忙轉頭看來,一看這架勢,他想也不想就飛奔過來,本來是要厲聲嗬斥江慈宣幾句的,可堪堪走到距離她們幾米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這麼近的距離,足夠他看清楚車果依臉上的黑斑了。

車果依痛得眼淚直往下流,望著霍思年那震驚的神色,大約也猜到了他看到了什麼。

她一時間又憤怒又羞恥,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了,扯著哭腔激動的大叫道:“阿年,快轉過頭去,不要看了,求求你不要看!”

她哀求的聲音中透著沙啞,在這寂寥的雪地裡聽上去異常的淒慘。

江慈宣這才停下手來,她兩手一起使力,扯著她的頭發迫使她將整張臉都暴-露在霍思年的眼皮子底下。

她衝霍思年幽深一笑,語帶嘲弄,“若是你心目中的女神變成這個樣子,你還會愛她麼?”

霍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