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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穿好,讓外麵伺候的人將禦醫叫來。

江慈宣吐了一陣終於將胃部那翻江倒海的難受緩解了一些,她自是將衣服穿戴整齊,走到桌邊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隱約瞥見齊瞻臉色不好,不免假意歉然道:“臣妾早就說過臣妾身體不適了。”

齊瞻手中把玩著青玉珠子,也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未免觸怒齊瞻,江慈宣便撿了一處距離他較遠的位置坐下。

沒過一會兒禦醫便被請來了,雖然江慈宣心裡清楚自己沒什麼大礙,不過禦醫來了,讓她把把脈也無妨。

“皇後娘娘並未大礙。”禦醫把完脈之後自是退到一邊回稟。

“你可要好好看仔細,皇後娘娘剛剛可是吐得厲害,小心是吃錯了東西。”齊瞻的語氣有些僵硬。

禦醫嚇得一抖,立刻回到:“陛下放心,皇後娘娘腸胃不錯,不可能是吃錯了東西,想來剛剛恐怕是看了什麼汙穢之物,或者是聞到什麼惡心的氣味才導致嘔吐的。”

齊瞻眼眸一眯,語氣驟然轉冷,“汙穢之物?”

禦醫暗中抹了一把汗又耐心的解釋道:“比如有時候看到腐爛的死豬死狗,聞著那股*惡心的味道,即便身體再好的人也會嘔吐,也不知皇後娘娘剛剛究竟看到什麼,竟吐得那般厲害。”

屋中的氣氛驟然轉冷,齊瞻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就這麼平靜的落在禦醫身上,就像兩把冰冷鋒利的刀刃一般,禦醫嚇得兩股發顫,可他自知剛剛並沒有說錯什麼啊,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告罪。

“既然皇後剛剛受到……驚嚇,那便好好休息吧。”雖然是一句客氣話,可誰都聽得出來皇帝陛下說這句話時的咬牙切齒。

說完這句話他便一臉冷然的往外走,一宮的人紛紛跪下道:“恭送皇上。”直到他身影徹底消失在宮門口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沒什麼大礙,可禦醫還是保險的給她開了幾服藥,讓她注意休息。

江慈宣深深吐了一口氣,今天可真險啊,差點就被齊瞻那個渣男給糟蹋了,不過她又想到,她現在是齊瞻的老婆,被他糟蹋可是早晚的事情。

不管她會不會一直都停留在這本書中看樣子也要做一些長久的打算了。

第二天早上剛剛用過早膳就有小丫頭子來報說蘇婕妤求見。

蘇婕妤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當初皇帝還是王爺之時便跟在他身邊,蘇婕妤的家世不好,又因性子軟弱與世無爭,是以也不太得皇帝喜歡,在這宮中日子過得自然不好。

上一次蘇婕妤被秦昭儀欺負,恰好江慈宣路過,給她解了圍,這二人在宮中的關係還算不錯。

蘇婕妤一身湖藍色褥裙,腰上係了一條同色阮煙羅,她個子高挑卻長得很是清瘦,因為性子懦弱,臉上總帶著一種逆來順受的笑容。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蘇婕妤走上前來躬身行了一禮。

“不用多禮了,坐吧。”

蘇婕妤被丫頭攙扶著在鋪席上坐下,江慈宣想著她瘦弱,還特意讓人給她多加了一個軟墊。

“聽說皇後娘娘昨夜身體不適,可好些了?”

江慈宣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這消息倒是傳得快。

“隻是腸胃不適,沒什麼大礙的。”

“那就好,皇後娘娘福澤安康,病邪也不敢侵體。”

江慈宣笑笑,“本宮承你吉言,若能一直這麼健康下去倒是好的。”

蘇婕妤含蓄而笑,“娘娘身份尊貴,自由神靈庇佑,這個是自然了,今日天氣甚好,娘娘何不到外麵走走,也好舒緩一下心情。”

江慈宣抬眼看了看外麵,的確是個小陽春天氣,她到這裡這麼久了,也還沒出去逛過,“也好,本宮成日裡呆在宮中也夠悶的。”

江慈宣便讓翠竹給她換了一身衣服,又囑咐了翠竹幾句,便攜著靈兒跟著蘇婕妤一同向外走去。

齊瞻這宮廷中的綠化搞得倒是不錯,紅花綠樹的倒也賞心悅目,因是邊走邊欣賞風光,幾人腳程自是慢些。

江慈宣望著眼前的花紅柳綠,聞著空氣中泥土的清新,一想到前世裡最後的日子成天躺在病床之上,鼻端不是藥味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如今上天給了她一具健康的身體,讓她能享受正常人的快樂,也算是對她不薄,不管怎麼樣,這一世她都不想再受人迫害了,隻有生過病的人才知道受病痛的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話,剛轉了個彎便看到不遠處的草地裡站著一個穿著藕荷色褥裙的女子。

女子婷婷嫋嫋的站在那裡,一雙翦水秋眸呆呆的望著天空中的飛鳥,因江慈宣等人在她的側麵,故而隻能看到她的側臉。

雖然隻是一張側臉,卻也足以驚豔到讓她身前那一叢桃花黯然失色,那眉梢眼角又透著幾許愁雲慘淡,嬌小的身軀站在偌大的一片草地上,頭頂就是蔚藍的天,天地遼闊深遠,更突顯她嬌小柔弱,惹人憐愛。

“是車婕妤。”蘇婕妤在一旁輕呼一聲。

☆、第6章 交鋒

車果依,原著中的女主角,齊瞻的真愛,擁有絕色的美貌和動人的歌喉,性格隨性灑%e8%84%b1,原本是西列國的公主,齊瞻出使西列國之時與她相遇,兩人在西列國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跨國之戀,後來齊瞻繼位,滅掉西列國,卻將西列國公主擄到宮中成了他的車婕妤。

在原著中齊瞻曾經向她承諾過,若他有一日為帝,他必然立她為後,不過後來因為先帝的聖旨和朝臣的反對,齊瞻無奈之下隻能娶了江慈宣,所以江慈宣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增加男女主之間的感情曲折,而她後來被炮灰的命運也不過是為了突顯齊瞻為了女主角可以不顧一切。

反正她江慈宣的存在不過就那麼一回事。

車果依仿若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略微轉頭看來,那一雙大而晶亮,仿若盛滿了天地間最絢爛的寶石一般的眸子簡直崔璨得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是淡然的一瞥便足以勾得人魂魄具散,不愧是齊瞻心尖上的人,果然是絕色傾城。

待看清幾人之後,她不過略有些疑惑,隨即便如沒看到來人一般轉身便走。

在原著中,齊瞻滅了西列國,車果依自然是對他恨之入骨,所以他將她強行擄到他後宮之後,她從來不給他好臉色,對齊瞻簡直又愛又恨,全文在這一部分到達了愛恨糾葛的最高峰,可齊瞻卻一直用自己的柔情來化解她的憎恨,車果依可以對齊瞻無禮,可以對太後無禮,可以對皇後無禮,可是隻要有人對車果依無禮,必然會被齊瞻狠狠收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也可以理解,為什麼車果依不過是一個婕妤卻可以不將她這個皇後當成一回事,看到她也可以假裝沒看到,全都是因為齊瞻慣的。

在前世,她是父%e4%ba%b2一心培養的繼承人,她的手底下管理著上千名員工,這些人性格各異卻被她管的服服帖帖,她一直覺得對待下級一定要有威嚴,不然你太好說話了,她們踩了你一次發現你沒什麼反應,還可以再踩你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必需要在她們第一次踩你的時候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要讓她們記住教訓。

“站住!”靈兒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車果依這種依仗著皇上寵愛就無法無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樣子,所以此刻見她無視她家娘娘的存在,一時間氣憤不平,立刻將她叫住。

車果依腳步一頓,慢條斯理的轉頭看來,薄%e5%94%87輕啟,“有事麼?”

靈兒衝她行了一個大禮,這才道:“婕妤娘娘,這位是皇後娘娘,奴婢怕娘娘您眼神不好,故作提醒,您是婕妤,見到皇後是要行禮的。”

車果依那璀璨的眸光中帶著幾絲不屑,“我看到齊瞻都不行禮,你們皇後娘娘比齊瞻還大麼?”

不愧是原著中的女主角啊,那主角的光環罩著,果然是有膽識有脾氣,就連皇帝的名諱也可以這般若無其事的叫出來。

“你……”靈兒被她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慈宣揮揮手示意靈兒消停一些,其實原著中,男女主角她都不是太喜歡,這個車果依其實也不是什麼善類,一會裝聖母,覺得所有人的過錯都會被原諒,一會兒卻狠心致人於死地,而且給自己找諸多借口。

所以對於這車果依她最好還是要時時提防著。

她衝車果依和藹一笑道:“既然婕妤身在金漢國宮中就該懂得一宮的規矩,你不給皇上行禮那是因為皇上他寵你,不跟你計較,可這不代表那些個規矩就形同虛設的,隻要你是車婕妤一天,你就是皇上的妃嬪,是妃嬪見到皇後就該行禮,堂堂西列國的公主不會連這些禮節都不懂吧?”

車果依嘴角勾著一抹嘲弄道:“我可從未承認過我是什麼車婕妤,那不過是齊瞻一廂情願扣在我頭上的,我是西列國的公主不錯,該懂的禮儀我自然都懂,可是我所懂的禮儀當中從未有一條是讓我必需向我的仇人還有仇人的妻妾行禮的,我今日便不行這禮,你若要拿問我,我身在彆人的屋簷下自然無可奈何,你請自便吧。”

齊瞻偏袒她那可是闔宮上下都知道的,在原著中還提到,有一次太後就因為這車婕妤太過猖狂,讓人將她帶到太後宮中好好教訓了一頓,後來被齊瞻知道了,生了好大一通氣,有好幾日都未去向太後請安。

自此以後,這宮中上下可是誰都不敢明著裡去找車婕妤的麻煩,可她偏偏要這般不知好歹去碰這枚釘子。

“你說你從來不承認你是車婕妤,可是你頭上戴著的嵌三色寶石玉釵卻是婕妤的份例上的,還有你身上這藕荷色菱紋裙也是婕妤的衣製中的,你說皇上是你的仇人,這裡便是仇人的家,可是你在仇人的家中吃仇人家的飯喝仇人家的水,睡仇人家的床,撿了這樣的便宜還算了,竟然還口口聲聲,張口閉口的都是對仇人的鄙視和不屑,車婕妤,你不覺得你很矛盾麼,再則,你若真這麼討厭呆在這裡,這般為你的國仇家恨所難過,為什麼不一死了之去陰曹地府見你的父母和子民,非要在仇人的宮中苟延饞喘呢?”

車果依那璀璨的眸光微閃,她嘴角輕微的扯了扯,想來是在憋什麼惡言惡語反駁她,可能轉念又想到那樣的言語不合她的身份,是以她隻是冷哼一聲不屑道:“中原的女子狡詐多計,哪有我們草原兒女的爽快灑%e8%84%b1,你這般拐彎抹角的說話不過是想讓我去死,我遲早會去見我的父母子民,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省了這條心吧。”

江慈宣依然是那笑容淺淡的模樣,眼中卻帶著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