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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又是什麼時候歸還的?”

那欠條上的日期都寫著,江慈宣自知賴不掉,便道:“我是這月初五借的,初八便將玉佩還給姐姐了。”

江慈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月這玉佩還在我身上了?可是我寫給黎王的這封信中卻說‘此玉乃先帝所賜,娘%e4%ba%b2念妾體弱,以此玉戴之妾身鎮壓邪魅,今特將此玉贈予遠君,願君勿忘初心’後麵落款是閔帝初年八月十二,還有黎王回給我的這封上麵寫著‘卿玉已收,遠定當珍之惜之,如待卿卿。’後麵也有落款,是閔帝初年八月十九,我可記得,那時候我還沒有入宮呢,也就是說這玉在我入宮之前就已經贈予了黎王,為何這個月又出現在我身上?再有,這字跡雖是我跟黎王殿下的,不過宮外也又許多臨摹字跡的高人,要讓他們模仿我與黎王的字跡也不難。”

當初江慈念來給她借玉的時候她便早就跟秦昭儀串通一氣要來陷害她,為了拿到她的字跡,她還故意自作聰明讓她寫了欠條,卻不想幾天前毒死了她之後卻怎麼也找不到欠條,還好江慈宣這人不至於笨得一無是處,特意留了這麼一手,想來也是要留著這欠條向齊瞻申訴,不過還未來得及申訴就被江家人給毒死了。

她醒來之後為了給自己洗清嫌疑,特意詢問了一下翠竹她跟黎王之事的經過,翠竹一字不落的說了,她便分析出了其中的漏洞。

這話一出,在坐眾人立刻唏噓不已,齊瞻卻並沒有太過震驚,他臉上神色不變,看向江慈宣的目光卻深了幾許。

江慈宣微歎一聲衝齊瞻頷首道:“陛下,此事疑點頗多,想來當時陛下太過憤怒才被那些使壞的小人蒙了心性,此時聽臣妾這般分析,陛下定能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公道。”

齊瞻眉頭深鎖,堂堂皇帝竟然會被這些耍手段的小人蒙蔽,這是在暗指他當皇帝當得不夠精明,放在矮幾上的指節微顫,他的嘴角卻勾出一抹更深的弧度。

坐在齊瞻左下手的丞相大人急忙起身拱手道:“陛下,娘娘說的極是,娘娘乃中宮皇後,竟有人想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陷害皇後,實在大逆不道,此事疑點頗多,臣懇請陛下將黎王召回重新調查此事,還娘娘清白才是。”

果然還是她外公家的人最是疼她,江慈宣不由得轉頭衝這位位高權重的舅舅感激的看了一眼。

一直靜靜觀望事情變化的江懷遠根本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一步,好歹江慈宣還是他的兒女,並且還是皇後,更何況這個女兒背後還有一個衛家,雖然比江慈念要難控製,可是利用得好了依然能給江家帶來榮耀,暗暗分析了一下利弊,江懷遠便立刻起身拱手道:“臣懇請皇上重新調查此事,還皇後娘娘清白。”

江慈宣嘲弄一笑,她這個父%e4%ba%b2還真是會見風使舵。

丞相大人和京兆尹都求情了,更何況其中還牽連了一個黎王,其他臣子也都紛紛起身拱手道:“臣懇請陛下重新調查此事,還皇後娘娘及黎王殿下清白。”

齊瞻目光深沉的凝望著這群難得意見這麼統一的臣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微斂眸光,笑容淺淺的江慈宣,放在矮幾上的雙手暗暗握成了拳頭。

“看樣子,這件事的確是朕一時憤怒錯怪了皇後,朕立刻下令將黎王召回,重新調查此事,還皇後和黎王清白。”目光如一泓清泉流過來,齊瞻的語氣明顯柔和了不少,“這些日子委屈皇後了。”

雖是含著歉意又溫和的一句安慰,可是聽在江慈宣耳中卻感覺如一條冰冷的蛇爬在背脊上,讓人不寒而栗。

江慈念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她不敢相信,就連她爹爹也要給江慈宣求情,當初可是他爹爹%e4%ba%b2手拿藥給她讓她灌給江慈宣喝下的。

原本還春風滿麵的她,一時間臉色慘白如紙,如果這件事真要調查起來,她必然%e8%84%b1離不了乾係,而謀害皇後和王子,這罪名一扣下來她即便是有十個腦袋都擔當不起。

江慈念能想到這一點,秦昭儀自然也想到了,當初之所以敢跟江慈念設計這一步,她就是篤定了皇帝一直不滿皇後,又忌憚黎王,而這一箭雙雕之計不過是順水推舟,即便整件事情看上去破綻百出,可隻要皇帝相信了就好,即便有一天事情暴露了她也早想好了退路。

看著事情走到這一步,她也隻能選擇“棄車保帥”了。

秦昭儀福了福身,清脆的嗓音頓時傳開來,“陛下,臣妾記得十五那日宮中舉行家宴,黎王就是那日無意中將皇後娘娘的玉佩掉出來的,如果黎王陛下真是被人陷害的話,定然是有人趁著黎王醉酒之後去側殿更衣時鑽了空子,將娘娘的玉佩以及書信放到黎王身上,以此來陷害黎王的,隻要將當時陪黎王更衣的宮人叫來審問,說不定能問出一二。”

江慈宣心頭冷笑,麵上不免帶著幾許寒意,“秦昭儀可真是聰慧過人,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分析得如此精準。”

秦昭儀不是沒聽出她話中的諷刺,可她依然不以為意的衝她福了福身道了一句,“多謝娘娘誇獎。”

丞相大人從秦昭儀的話中也聽出了幾許蹊蹺,想了想便拱手道:“皇上,昭儀娘娘說的對,將宮人叫來問問也不是不可。”

齊瞻慢慢將緊握的拳頭鬆開,臉上帶著深明大義的笑容,“就依丞相所言,將那宮人帶上來。”

此刻的江慈念心頭簡直七上八下的,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秦昭儀本就是參與在其中的人,這時怎麼這麼熱心要為皇後洗清嫌疑了?

那宮人很快被帶上來了,他戰戰兢兢的匍匐在地上,齊瞻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冷聲問道:“十五那日宮中家宴,黎王醉酒去側殿更衣,你可知是誰趁機潛入側殿將皇後的玉佩和書信塞入黎王衣中的?”

這宮人渾身顫唞得厲害,他抬眼向盛怒的皇帝看了看,又向秦昭儀看了看,嘴角抖了許久這才扣頭道:“陛……陛下饒命啊,奴子招,奴子什麼都招,那日便是奴子將皇後的玉佩以及早先就準備好的書信放在黎王衣中的,這一切都是……是江婕妤讓奴子這麼做的。”

江慈念隻覺得頭頂一聲驚雷炸響,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又更加慘白了幾分,她深吸幾口氣,極力穩住心神,抖著指頭指著這宮人怒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做了?”

那宮人仿若害怕江婕妤會突然撲過來將他碎屍萬段一般,他立刻從衣中抖出幾塊金銀打造的頭飾衝齊瞻道:“這是江婕妤賞給奴子的封口費,奴子所說句句屬實,還望陛下明察。”

雙鳳銜株釵,牡丹點翠金步搖,瑪瑙嵌鴿子蛋珍珠釵,這些東西都是齊瞻賞給江婕妤的,他不可能不認識。

江慈念望著這些東西頓時就傻眼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秦昭儀,這些東西當初秦昭儀說她喜歡她便贈與她了,當初她傳出懷了龍種,很是風光了一把,皇上的賞賜不斷搬到她宮中,她還得意的跟秦昭儀炫耀了一下,秦昭儀撿了幾個喜歡的,她有心要在她麵前裝裝闊綽,也沒當一回事,立刻就送給她了。

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江慈念也明白過來了,原來秦昭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除掉了皇後,等事情一敗露,立刻就除掉她。

齊瞻緊閉雙眸壓抑著怒氣,他自然不是憤怒於這些人冤枉了皇後和黎王,而是憤怒於他宮中這些人竟然愚蠢到這種地步。

☆、第4章 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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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婕妤,你還有何話可說?!”

此刻的江慈念早已沒有了當初在江慈宣麵前灌她喝下毒藥之後那盛氣淩人的樣子,也沒了她揚言要成為皇後之時的得意狂妄,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行到皇帝身邊哭道:“陛下,陛下為臣妾做主啊,這件事是秦昭儀指使臣妾這麼做的!上一次,臣妾歸還皇後玉佩之時秦昭儀都一同去的,秦昭儀也承認了,所以這件事秦昭儀也%e8%84%b1不了乾係。”不管怎麼樣,既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秦昭儀要犧牲她,她也要將她拉下水。

卻不想秦昭儀不慌不忙的看了她一眼道:“當日我的確是陪同妹妹去了一趟皇後宮,妹妹也說是要還皇後娘娘的玉佩,不過臣妾因為宮中有事就先走了,至於那玉佩還沒還,妹妹你自己心裡有數,沒想到妹妹你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竟然還想反咬我一口,妹妹用心如此歹毒,真是人神共憤。”

齊瞻煩躁的看了這幾人一眼,臉色幕的一沉,江懷遠暗叫一聲不好,立刻上前一步跪在齊瞻麵前道:“陛下,是臣教女不周,竟教出這種謀害皇後的女兒來,臣即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不過江婕妤好歹還懷了龍種,還望陛下看在江婕妤腹中胎兒的份上暫且饒了她一命吧。”

齊瞻沉思片刻,歎息一聲,仿若疲憊至極道:“江婕妤謀害皇後罪該當誅,念其身懷龍裔,待他日產下龍裔再做懲處,在這之前軟禁於青玉宮,產下龍裔無論男女皆抱由皇後撫養。至於這為虎作倀的宮人,拉下去打死吧,朕累了,今日就到這裡,各位散了吧。”

看好戲的各位大臣見沒好戲可看了,也都紛紛離去,隻江慈念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齊瞻憤然離去的背影。

她完全傻眼了,她的孩子將抱由皇後撫養,那她算什麼呢?她將來的榮華富貴要依仗的就是這個孩子啊,若是孩子都沒有了,那麼她的將來……可想而知。

皇後不是還沒有死麼,她不是還好端端站在這裡麼?皇上為何要對她這般冷酷無情?!

正要膝行上去再懇求皇上,卻被江懷遠一把拉住,冷聲警告道:“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否則再這樣冒失,就連我也保不住你了。”

江慈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望著爹爹那冰冷的臉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江慈宣懶得看著兩人父女深情了,早在齊瞻轉身離去之時便離開了。

一出了禦苑靈兒便笑道,“這下好了,皇上不僅給娘娘洗刷了冤屈,娘娘竟然白得了個龍裔,娘娘以後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早先江婕妤還得意著,這下看她還怎麼得意。”

對於靈兒的話江慈宣不置可否,齊瞻將江婕妤的孩子給她撫養,她可一點都不相信是齊瞻體貼她,小孩子身上最容易出問題,到時候用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扣在她頭上,她依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齊瞻這家夥還真是不除掉她不死心啊。

皇後娘娘被江容華陷害的事情很快傳遍了皇宮的每個角落,皇上重懲了江容華,也收回了要廢後的旨意,皇後她依然還是皇後,宮裡那些個慣會捧高踩低的人此刻也都巴巴的來給她送禮賠罪,她這個皇後進宮也沒多久,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