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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妾心 送君十裡 4290 字 3個月前

的目光便繼續停在了台子上,此時該是有人正在%e5%90%9f曲兒,雖瞧不見那人模樣,可那婉轉輕靈的聲音倒真是好聽,一句句的敲人心弦。

“今日逢君亭台上,明日君可識妾否?

妾心似明月,隻把君來照;

君可識妾心,淒淒又切切……”

宋玲月聽著聽著,不禁勾起嘴角,所謂情之一字,當真是叫人揣摩不透,直至有人提醒宋玲月該登台了,她這才搖了搖頭,擺%e8%84%b1腦中的胡思亂想,走上台子。

在上台時,宋玲月與一紅衣女子擦身而過,僅僅一眼,她似乎察覺到那女子異常蒼白的臉龐,不過下一刻便被台下的喧囂聲拉回了思緒。

“呦,這是誰呐?怎的還戴著麵紗呀?”

“就是,哪有這般戲弄人的?還不快把麵紗摘下來!”

“誒,瞧這身段,難不成是玲瓏姑娘?”

“這怎麼可能?你們難道沒聽說那件事嗎?玲瓏那小妮子怎麼可能站在這裡?”

“那你倒是說說這人究竟是哪位姑娘,也不知這楊柳岸何時多了這等規矩,哪有在登台時戴著麵紗的道理?”

宋玲月一麵有些好笑地聽著這些沒有營養的對白,一麵徑自擺好了姿勢,這是一段沒有配樂的舞蹈,確切地說,她需要用舞蹈為自己配樂,所以她不必等待什麼,她要等待的隻是自己的動作。

“唰”的一聲,雙袖中的緞帶在舞者的帶動下張揚地甩開,在空中劃過兩道白痕,眾人還未看清那白痕究竟為何,便見那舞者就地旋轉起來,長長的純白緞帶在空中悠揚地轉起了圈,緊緊圍繞在舞者周身,叫人幾乎看不清那舞者的身形。

突然靜寂下來的樓中,似乎隱約傳來輕微的悲鳴聲,這聲音時緩時急,時重時輕,竟像是有人在此嗚咽,若仔細傾聽、分辨,便能發現這聲音竟是自那高台之上傳來,想必正是那白緞飛舞所發出的聲響。

拋開這點不提,單說這景致、這畫麵,自也是極美的,純白中透著點點猩紅,那是繡在上頭的梅花在作祟,攪亂了那透徹的顏色,卻又透出幾分叫人神醉的嫵媚。

然片刻後,舞者突然收起了白緞,空空的衣袖中像是什麼也藏不住,而那白緞也像是不曾出現過,就在眾人疑心那白緞究竟去了何處時,舞者突然向前奔了幾步,雙%e8%85%bf一躍,整個人似淩空而起,雙%e8%85%bf一前一後繃得筆直,而雙袖一揚,便又是躍出兩條銀蛇來。

這銀蛇波浪一般地向前蜿蜒著,時起時伏,此起彼伏,好不靈動!

“砰!”

長長的緞帶交替著拍打在台麵上,竟揚起不可思議的巨響,眾人聞之不禁一愣,莫不是這白蛇是鐵做的不成?

舞者的身軀斜斜地旋轉著,麵上的白紗也跟著漂浮起來,然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白緞之上,早已忘卻了先前的爭論。

那撞擊聲時重時輕,竟像是樂曲一般,眾人正暗暗稱奇,卻突地見那舞者將一側衣袖一甩,便有一根長龍自那袖中飛出,直直地飄向了眾人之間,最後再飄飄揚揚地落了下來。

眾人不禁喧嘩不已,爭搶著要把那白緞握在手中,更有人探出鼻尖嗅了又嗅,直說:“好香”!

然卻有一雙冷眸,自二樓廂房射出,一直緊緊盯著那鋪著大紅布料的台子,像是要把它看穿一般,可此時再看向那台麵,有哪裡還尋得到那抹白影?

第13章 被調?戲了

宋玲月幾乎是氣喘籲籲地逃回房間的,其實本來她是準備了很長一段舞,每一段都一句自己的動作叫那白緞發出不同的音色,如此便也是她不許伴奏的原因了,隻可惜這身子比她想象的還要若很多,才舞了不到一半,便要落荒而逃。

不過至少最後離開的方式還在意料之中,這便是宋玲月須得用一根相連長緞子的緣由了,在要離開的時候,隻要稍稍用力把那根緞子甩出去,眾人的目光自然就會跟著那緞子移到台下,而自己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全身而退了。

拋開這身子所帶來的小小遺憾,這段舞宋玲月自己還是覺得不錯的,至少稱得上是彆出心裁了。

“小姐,您怎麼自個兒就回來了,也不等等奴婢呀?”回房片刻後,雙兒才回來了,推開門便是有些抱怨地開了口。

之前雙兒是陪著宋玲月一起下樓去了,不過後來登了台,宋玲月便不知她去了何處,故而回來時也沒刻意等著她。

宋玲月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跳,這才笑著無聲道:“我是太累了,所以急著回來,才沒等你。”

雙兒聞言便忙給宋玲月倒了杯水,小心地遞過去:“那小姐快歇歇,奴婢方才也瞧見了,原來這便是小姐口中的袖舞呀,可真是好看!”

宋玲月沒接話,隻是接過水杯喝了兩口,還沒來得及再表達些什麼,便聽到了外頭傳來的敲門聲。

雙兒忙去應門,一打開,竟見柳姨站在門外:“奴婢給柳姨請安。”

柳姨擺了擺手,直接走了進來,一見著坐在桌邊的宋玲月,便是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哎呦,我說玲瓏丫頭呐,你這舞跳的可真好,你可是沒瞧見台下那一乾人呦,真是快吵翻了天了,非要見一見你這位‘天人’呐。”

宋玲月對著雙兒招了招手,叫她過來做媒介:“我家小姐說,是柳姨謬讚了,柳姨快請坐下喝杯水吧。”

“還喝什麼水呐,你呀也彆坐著了,六王爺方才可是專門找了人來請你呢!”柳姨又擺了擺手,也沒坐下,隻是直白地道明了來意。

原來是六王爺來找人了,如此說來,六王爺是暫時不會把自己丟在這裡了嗎?宋玲月很想給自己這樣的答案,隻是人心想來難測,更何況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所以才放下的心便又跟著懸了起來。

她深吸幾口氣,決定再去會一會那位六王爺:“勞煩柳姨指路了。”

柳姨自然不會真的指路,她隻是對著宋玲月稍稍叮囑了幾句,便遣了一個小廝引路,她自己則是忙著旁的事去了。

本來雙兒是要跟來的,不過宋玲月卻覺得她跟著也沒什麼作用,畢竟那人是六王爺,想要雙兒在身邊跟著傳話,似乎是不可能的,再者若雙兒有所失禮,反倒會惹了麻煩,故而宋玲月隻跟著那引路的小廝出了門,可謂是隻身一人。

這楊柳岸的布置似乎有些奇怪,前頭這座樓共三層,一樓是恩客飲酒作樂之處,二樓則是廂房,而三樓便是一些姑娘的閨房以及花房了,而這花房偏偏還在靠近樓梯的地方,想必也是為了方便恩客們留宿,故而宋玲月若要見到六王爺,便繼續經過三樓的幾處花房,這要是白日裡,倒也沒什麼,可畢竟煙花之地多風流,這大晚上的也是熱鬨得很。

宋玲月儘量表情淡然地跟著引路的小廝往前走,一路上也不知聽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聲音,總算捱到了樓梯口,正待鬆一口氣,卻突然被人打身後扯住了衣袖,宋玲月一回頭,便對上了一張醉醺醺的臉。

“你……是不是方才那個……嗝……”那男子一手扯著宋玲月的衣袖,眼睛則是微微眯著看向宋玲月,像是因醉酒而看不清楚,便緩緩靠了過來。

宋玲月不知這人身份,便也不敢太過表露情緒,隻一麵去拽回自己的衣袖,一麵微微後仰,可麵前還是飄過來一陣令人心生厭惡的酒氣。

“公子,這位姑娘今晚已有客了。”既然是跟著引路的小廝,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可這話卻也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

那人瞧了這小廝一眼,便把渾濁的目光重新移至宋玲月身上,口中則是模糊不清地道:“走,陪小爺我……喝酒去……”

“公子怎可如此,難道奴家陪你便不好嗎?”那男子的身後這才閃出一個女子來,模樣清秀,隻是麵色太過蒼白了些,此時麵上正掛著諂媚的笑意,宋玲月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卻又是確實不認識的,便也沒多在意。

宋玲月的目光不經意間在這兩人之間轉了一轉,立時明白了其中關係,便忙要往後退去,口中則是無聲地敷衍道:“奴家便不打擾二位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著便要下樓去,可那人全偏偏不合作,竟是一把甩開了那女子,硬是扯住宋玲月不放:“不成,不成……我得看看你的臉……”

說著便要去扯宋玲月麵上的輕紗,宋玲月頓感不悅,卻又不能直接發作,低頭一瞅男子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宋玲月索性借勢直接往後退去。

因此時宋玲月正靠樓梯,故而縱然是後退,自然也是小心翼翼,本隻是為了儘快%e8%84%b1身,誰曾想身側不知是誰突地推了她一把,腳下一晃,宋玲月便失去控製地往後倒過去。

宋玲月下意識地想去抓住那醉醺醺的男子,誰曾想他卻在此時鬆了手,失去了借力點,宋玲月暗叫糟糕,心道自己這次是弄巧成拙,鐵定完蛋了。

隻是身子雖是往後倒了過去,卻並未感受到預料中的疼痛,倒是腰側像是被人一握,往後拉了一拉,宋玲月回頭看去,便對上了一雙溫潤含笑的眸子。

“姑娘可要當心些,若是在下不從此處經過,隻怕姑娘便要跌傷了。”那人扶著宋玲月站直了身子,接著便禮貌地往後退了退。

宋玲月剛要滿心感激地誇讚這人是正人君子,卻又驀地想到此處正是煙花之地,再是君子到了此處隻怕也成了小人,故而剛想掛起的笑容立時變成了尷尬的淺笑,她不能說話,便對著這人躬身行了禮,算是道謝了。

男子抬頭往前上方掃了一眼,接著又對宋玲月道:“不知姑娘怎的如此不小心,竟是從這樓梯上跌了下來?”

這一問,才叫宋玲月記起了方才的場景,抬頭一看,此時樓梯上隻剩下三人,一個是方才扯住自己的醉酒男人,另一個是給自己引路的小廝,還有一個則是這樓裡素未謀麵的女子,說是素未謀麵,也不過是自己不認得這人,誰又顯得這身子的主人又認得哪些人?

無論是誰,都應該和自己沒多大關係,想來該是與這身子先前的主人有關,故而縱然疑心,可此時說出來、問清楚,也沒有那麼大的意義,更何況自己或許就要離開這裡了。

這麼想著,宋玲月隻是搖了搖頭,又對救命恩人醒了鞠躬的大禮,這才對那傻站在原地的小廝招了招手,繼續往六王爺的廂房走去。

而在她的身後,那雙溫潤的眸子一直緊緊追隨,其中透著幾點玩味和不解。

第14章 暗影閣

到了六王爺所在的廂房前,宋玲月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輕輕叩響了門扉,這種感覺很矛盾,她不想看到六王爺,卻又不得不依靠對方的力量離開這裡,去努力開始新的生活,所以她不知道待會兒自己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六王爺。

宋玲月並非不懂得偽裝,想必任何一個曾在舞台上露出過恬淡微笑的人,都懂得如何察言觀色,懂得如何在合適的人麵前擺出合適的表情,可是那樣太累了,當你的笑隻是一張麵具,它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誰?”屋中傳出的深沉聲音,成功地打斷了宋玲月的胡思亂想,不過這句問話也隻起到這一個作用罷了,因為宋玲月此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