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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妾心 送君十裡 4228 字 3個月前

握著一個小瓷瓶。

宋玲月下意識地就往裡縮,畢竟大半夜的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房裡,任誰都會有危機感的,而男子很顯然也發現了對方的小動作,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停了下來,神色有些怪異地看著宋玲月:“你還在怪我嗎?”

怪你?我為什麼要怪你?此時宋玲月的頭頂早已掛滿了問號,這人擅闖民宅,又在這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看來是腦袋有問題,不過……宋玲月又想了想,自己現在似乎是身處青樓,不會是這裡的老鴇不顧自己的身體,非要自己接客吧?

這麼想著,宋玲月腦門上的問號已經被黑線所取代了。

而在不遠處,這個目睹了宋玲月神色百變的男子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可終歸隻是攥緊了拳頭:“我已經求過閣主了,若能%e8%84%b1離暗影閣,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閣主?暗影閣?自由之身?宋玲月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她很想開口詢問,但是卻又說不出話來,她又不能向對待雙兒那樣對待對方,所以就隻能這麼小心翼翼地看著黑衣男子,等待著男子的下一句話,或是下一個動作。

而這個男子也在看著宋玲月,在看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第三次歎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回桌邊,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接著他就“嗖”的一聲不見了。

“這是解藥,你儘快服下吧,我改日再來看你。”而在房間的空氣中,則回蕩著男子的最後一句話。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在確定男子確實已經不在房中了之後,她才把目光移向桌上,那是一個小瓷瓶,剛剛被男子握在手中的小瓷瓶。

解藥?可這是什麼解藥?難道自己還中了什麼毒不成?又或者這是可以讓自己重新說話的藥?宋玲月下了床,走到桌邊拿起那個小瓷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真的太好了。

不過縱然宋玲月真的很希望這就是解開自己身上咒語的靈丹妙藥,可是亂吃藥也是會出問題的,更何況她對這裡可謂是一無所知,輕信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所以謹慎些總是沒錯的,小心翼翼地收好瓷瓶,楚傾妍再一次躺在了床上。

她覺得這人很可疑,他說的話應該是對這身子原先的主人說的,但這個人所說的暗影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宋玲月覺得有些心煩,因為這裡有太多關於這具身子的秘密,而她這個新主人卻偏偏不知道。

不過不要緊,她已經做了決定,她不是什麼玲瓏,也做不成什麼玲瓏,所以她決定要%e8%84%b1離這個現狀,然後自己發家致富,前途雖然坎坷,但至少在這一刻,宋玲月給了自己希望。

第6章 口頭之爭

宋玲月的致富計劃從攢錢開始,她現在不用接客,所以很清閒,於是便和雙兒打聽了哪裡可以賺些散銀子。

雙兒當時還瞪大了眼睛看著宋玲月,問了句:“小姐,您是不是發燒了啊?”

然後宋玲月才知道原來她,不,應該說是這身子原先的主人還存著一個小金庫,接著她就在雙兒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放在床底暗閣中的小匣子,抱著這匣子,宋玲月覺得裡麵一定裝了不少銀兩,可悲的是,她偏偏“忘了”開匣子的鑰匙被“自己”放在哪裡了。

所以抱著錢匣卻拿不到錢,隻會讓宋玲月更難過,更想要錢,而得出的結論則是:看來這賺錢的事還是得靠自己啊。

“如果小姐是閒來無事,想做些事的話,倒不如去繡坊找些可以帕子來繡。”見自家主子這麼急切,雙兒忙如是說道。

宋玲月眨了眨眼,覺得這件事很稀奇:“你是說刺繡嗎?去繡坊拿帕子,然後繡上花,再送回去?”

“是呀,奴婢先前也曾去過的,”雙兒點頭,接著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否認道,“不是,是奴婢曾聽樓裡的人說過。”

宋玲月不介意地笑了笑,張大嘴巴對著雙兒無聲地笑道:“你不用擔心,這種事也沒什麼的,想必你也要為自己存銀子的吧?”

聞言,雙兒便不說話了。

“好啦,除了刺繡之外,可還有什麼賺錢的法子嗎?”刺繡雖然新奇,可宋玲月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現代人,連針線幾乎都沒碰過,更彆提是刺繡了。

雙兒似乎對這答案也並不覺得意外,不過麵對這個問題,她也隻能搖頭了:“可除了這個法子,奴婢便不知曉了。”

不知道不要緊,隻要有方法知道就足夠了,於是當機立斷的,宋玲月決定帶雙兒出門去,既然是要離開這裡,那麼熟悉環境自然也是必要的,況且自從宋玲月來到這裡,她就沒走出過這間房,要是再不出門走走,她覺得自己都要發黴了。

所以借著這個機會出門轉轉,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宋玲月才提出這個想法,就遭到了雙兒的強烈反對:“小姐,您頭上的傷都還沒好呢,怎麼能出門呢?”

“這點傷早就不疼了,況且出去散散心才有助於養傷吧?”宋玲月撫了撫頭上殘留下的痕跡,似乎除了最初進入到這身體時外,宋玲月就沒再感覺到太多的痛苦,加上這幾天她也有好好吃飯,身體相較於之前應該是好了很多。

隻是這理由顯然無法說服雙兒,她為難地低著頭,故意不看向宋玲月:“可是……可是柳姨有說要小姐安心養傷,不要隨意出門的,再者六王爺也說,要小姐好好休養身子的。”

不過宋玲月顯然也不是這麼容易被說服的人,既然對方不肯看她說話,那她也就隻好付諸行動了,先是對著模糊的銅鏡左右照了照,此時宋玲月麵上的紗布雖說已經揭去了,可那道疤痕卻仍在,於是宋玲月隨手找了張帕子把臉蓋住,便算是準備妥當了。

也不管雙兒詫異的目光,宋玲月就已經踏出了房門,雙兒身為下人,雖有心阻止,卻也是無能為力,隻得抬步跟了上去。

出了這花房往左轉,便是樓梯,宋玲月才下了兩個階梯,便遇上了一個故人,便是上次前來探望自己的濃妝女子,像是叫什麼翠屏。

翠屏見了宋玲月,像是辨認了片刻這才認出這人是誰,便輕笑道:“呦,這不是玲瓏妹妹嘛,怎的今日有閒情雅致出門來了呢?”

宋玲月隻是斜眼瞧了這人兩眼,又笑了一笑,便繼續往樓下走去,可還沒踏出兩步,便又被翠屏給攔住了。

“呦,這玲瓏姑娘話是不會說了,難道連人都不會做了嗎?”翠屏覺得前一次自己之所以會敗下陣來,無非便是被這個表麵上還是玲瓏,其實靈魂已經轉變為宋玲月的人給糊弄了,回去之後,她也是懊惱不已,自己還是如此花容月貌,而對方卻已變成了一個醜陋的啞巴,所以無論如何也沒有自己被她嘲弄的份兒,所以這次偶遇,翠屏是難得逮著了機會要一雪前恥,又怎會輕易放過宋玲月?

宋玲月終於正眼打量起這人來,長得應該是不錯的,年紀也就大概二十歲左右,隻是麵上這裝扮,嘖嘖,真是堪比鬼臉,宋玲月不能說話,加之此時麵上還覆著一層麵紗,此時縱然有玩伴想法,也是無路表達,所以隻能這麼一遍遍地打量著麵前之人,一遍又一遍。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翠屏有些火了,雖然知曉對方可能是不能說話,所以才這麼沉默以對,但是這滿含著戲謔和同情的目光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自己這個美人兒,擺在一個醜八怪麵前,還會遭對方唾棄嗎?

宋玲月微微眯著眼,雖然瞧不見嘴角的笑意,可那彎彎的眼角似乎也彰顯著她此時愉悅的心情,對於那些故意找茬的人,你的無視、以及好心情,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跟在後頭的雙兒見主子被人為難,忙低著頭走上前來,恭謹道:“姑娘莫要氣惱,我家小姐此時不能言語,若有失禮之處,奴婢便代小姐給姑娘賠不是了。”

“你是什麼身份?主子間的事,也是你能插嘴的嗎?”翠屏聞言卻愈發氣惱,漲紅了臉把雙兒推至一側,目光重新回到宋玲月的身上,而她麵上那本就虛假的笑容也終於掛不住了,“我說玲瓏妹妹,初時柳姨是寵著你,誰叫你是咱們樓裡的台柱子呢,那一副百靈鳥似的嗓子真是誰聽了都要醉了,可惜你現在口不能言,麵更不能示人,你以為你現在還似從前那般威風凜凜的嗎?”

聽到這話,宋玲月倒是不樂意了,她伸手扯下自己的麵紗,然後又對著一側的雙兒招了招手,雙兒忙湊過來,接著就看著自家主子對著自己異常誇張地用粉%e5%94%87說了一句無聲的話語,隻是對著這話語的展開,雙兒的眼睛卻是越睜越大,最後幾乎可以用圓滾滾來形容了。

“小……小姐……”雙兒眨了眨圓滾滾的眼睛,有些驚慌地開了口。①思①兔①網①

宋玲月卻隻是笑,然後用眼神指了指翠屏。

翠屏在一旁本就看得莫名其妙,此時終於忍不住道:“你們這對不識禮數的主仆,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雙兒再一次確認性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在得到對方毫無二致的燦爛笑容後,雙兒這才苦著臉轉頭對著翠屏猶猶豫豫地道:“我家小姐叫我……叫我幫她給姑娘說句話。”

“什麼話?”因為實在很想知道這兩人又在搞什麼鬼,此時翠屏竟是連禮數都暫且放到了一邊。

雙兒抿了抿%e5%94%87,又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道:“我家小姐說,就算姑娘您往自己臉上塗了這麼厚厚一層的胭脂,也遮不住那滿臉的皺紋。”

第7章 柳姨

翠屏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自然盛怒,女人生氣時的表現無非那麼幾種,要麼跺跺腳走開,要麼抬手就往對方臉上招呼,此時的翠屏也不能免俗,不過她顯然不是願意輕易罷休的主兒,所以動手就成了必然途徑。

不過那抬起的巴掌還未落下,便被人從後頭給抓住了,翠屏惱怒地回頭,卻是瞬間熄了火:“原來是柳姨,柳姨怎的會在這兒?”

這人便是柳姨嗎?宋玲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步步走近的中年女子,其實先前宋玲月便瞧見這人了,隻是拿捏不準這人的身份,這才故意裝作沒看到,或許這人也是樓裡的姑娘呢?畢竟有句話說得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雖說這人就這麼站在轉角處看了好半天,但也有純粹看熱鬨的可能,直到得知了這人的身份,宋玲月才重新打量起這人來。

“老身方才去了憐玉丫頭那處,便想著再去瞧瞧玲瓏丫頭,沒曾想竟在這裡撞見了。”柳姨麵上含笑,像是說著家常話一般。

翠屏的神色似有些不自然,言語間竟是有些畏懼這位柳姨的:“方才沒瞧見柳姨,不然如何也不該這般失禮。”

這柳姨生得也是貌美,雖然看得出已經年過三十,可當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想來曾經也該是在風月場上名噪一時的人物,更何況能做了這樓裡的老鴇,想來也是不簡單,宋玲月暗暗下了結論,決定少惹這人為妙,不過又鑒於此時宋玲月無法開口說話,所以隻能安安分分躬了身,算是行禮了。

“呦,玲瓏丫頭何時變得如此識禮數了?倒叫老身不知該如何應對了。”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