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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韓長生把手中的刀一橫,“你既然敢來,就彆想再能全身而退。出招吧!讓我看看能把我的得力手下勾的神魂顛倒的人究竟有多少真本事!”

安元沉默。他垂下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低聲喃喃道:“韓長生……長生……”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卻又被陰霾籠罩,看不透,聽不見,摸不著。

韓長生見他遲遲不動手,有些急了,腳下一點,揮刀向安元砍去!

安元架住他的刀,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裡麵看出什麼。韓長生被他看得心虛,攻勢越發凶猛,安元出手卻頗有些顧忌,反倒讓不熟悉用刀的韓長生占去了上風。

都到了這個時候老天爺你就不要再玩我了啊!

韓長生心一橫,祭出殺招,安元嚇了一跳,自然也開始認真應對起來。不片刻,安元的劍向韓長生刺來,韓長生手中的刀卻突然鬆了,直挺挺地接受安元送來的這一劍。安元瞳孔一收,急忙想要收招,卻來不及了——

“砰!”

一枚飛鏢斜裡射了出來,打偏了安元手中的劍,劍擦著韓長生過去,並沒有刺中他。

韓長生不可思議地回頭——都到這時候了,天寧教的人幾乎都走光了,是誰在那裡?

安元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收劍,不敢再打:“你到底是……”

韓長生卻不理他:“誰?誰在那裡?出來!”

不片刻,顧明蕭笑%e5%90%9f%e5%90%9f地從殿後走了進來:“教主。”

韓長生大吃一驚:“明蕭?你沒走?”

話音剛落,又有五個人依次從殿後魚貫而入,不是彆人,正是天寧教的兩位護法和幾位堂主。

韓長生驚得直瞪眼:“你們!你們不是走了麼?”

安元看見是顧明蕭,也是直抽冷氣,連連後退。他可是再三檢查過那顆人頭的,沒有任何偽裝的痕跡,可現在人就好端端站在這裡,這是大白天鬨鬼了麼?!再看其他幾個……靠!這是什麼情況!全都是老熟人啊,還有兩張臉%e4%ba%b2過自己,對自己做了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事……

花小雙的目光在安元臉上轉了轉,回到韓長生身上:“我猜的果然不錯。”

那日下午,眾人看了韓長生的信。

花小雙道:“看來武林盟主的這個誘惑還真是不小。教主這是要把天寧教當成祭品呐。”

顧明蕭道:“他想當武林盟主?”

花小雙道:“不,依我猜測,他想讓安元當上武林盟主。這封信,恐怕也不是給陸弘化看的,而是給我們看的,隻不過他大約沒想到我那麼早就會找到,八成是想等我們什麼時候回了出岫山再看。”

顧明蕭皺了皺眉頭:“那皇甫鳳軒熙辰,究竟是什麼人?教主喜歡他?若是喜歡,把人帶回天寧教便是了,折騰這麼多又是打算做什麼?”

花小雙道:“我與他們同行過一段時日。教主喜歡安元無疑,可教主是什麼人,他再喜歡,分寸總還是有的。我懷疑,他受到了威脅,不得不這麼做。”

杜月飛吃驚道:“誰能威脅得了教主?”

洛辛臉色沉重:“他為什麼不同我們說?”

花小雙苦笑:“也許……他覺得即便說了,我們約無能為力。”

洛辛像根木樁子似的站著。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韓長生束手無策?

杜月飛把臉埋進手心裡,喃喃道:“教主變了,從前被針紮一下他都要撒潑打滾讓我們知道,如今卻什麼也不肯讓我們知道。”

洛辛扭頭就走:“我去問他!”

“等等!”花小雙道,“他還不知道我們看了信……”

洛辛發怒道:“我早就想去問他了,便是你一直攔著!你說要看他到底作的什麼妖,這下好了,弄明白了,你心裡痛快嗎?”

顧明蕭歎了口氣:“夠了。教主若肯說,早就說了,你現在去問,難道他會告訴你麼?他打這個主意,定然不是一兩天的事,早早戳穿了,他便不打這主意麼?”

杜月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那我還要去萬艾穀嗎?”

花小雙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笑容:“去!他這人你還不了解麼?他把人全都支開,除了要削弱出岫山的守備,好讓某些人能夠輕而易舉地上山,隻怕也是他一番‘好意’,要給我們掙條活路,免得讓我們摻合進去。”

顧明蕭笑得有些苦澀:“是,既然他是這個意思,不如就順著他,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

杜月飛愣愣的,似乎還沒有太明白。

花小雙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笨蛋,還要我說的更明白嗎?至少讓他以為我們已經走了,他才會放開手腳做事。”

杜月飛的腦袋一下便靈光了,叫道:“好好好,我立刻‘下山’,咱們一會兒再碰頭!”

這一個月來,花小雙等人從未離開過出岫山,始終在後山蟄伏,就連之前被遣出去的盧青錢和盧白璧等人,花小雙也早叮囑了他們不要走遠,幾天便回來了。教眾們在出岫山附近紮下,也未遠離,隻有韓長生一人以為出岫山已被他遣空了。到今日安元獨身一人上山,花小雙等人才終於露麵。

韓長生顫聲道:“你們……你們……”

花小雙道:“你寫給陸弘化的那封信,我們已看過了。”

韓長生怔了怔,苦笑道:“看了……是擔心我將出岫山賣了,所以躲在附近盯著麼?”

顧明蕭溫柔地笑道:“你寫這麼一封信,我們便會信你?”

韓長生鼻子一酸。他們嘴裡說著不信,實則卻是對他再信任不過。

花小雙道:“打從你以李九龍的身份潛入嶽華派之後,你就變了。到現在你還不願說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盧青錢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安元怒道:“說,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勾的你魂不守舍的狐狸精?”

盧白璧的包子臉上也難得做出了點凶狠的表情:“教主,小雙說也許有人威脅你,到底是誰,我把他碎屍萬段!”

安元定定地看著韓長生,突然伸手,向韓長生臉上的金麵具抓去。

韓長生反手抓住安元的手腕,拖著他向殿外跑去。安元一怔,韓長生道:“走,我有話跟你說!”

安元遲疑了一下,跟著他往外走。

盧青錢和盧白璧等人連忙追,然而韓長生有玄機老人度給他的一身內力,輕功遠在他們之上,七拐八繞跑了半個山頭,便將身後追著的人全都甩開了。

山頂上,韓長生鬆開了安元的手。

“你還不把麵具取下麼?”

韓長生緩緩轉過身,麵對著安元。

安元道:“這一年多來,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吧。”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韓長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再狡辯也都沒有意義了。

安元一字一頓道:“韓長生,好玩嗎?不停地用各種身份耍我玩,看著我被你耍得團團轉,然後你到底想做什麼?“

韓長生從來沒有見過安元露出這種表情。安元一貫都是溫和的,便是對嶽鵬,到了最後關頭,他依舊心有不忍,可現在他眼中的情感濃鬱得像是一把火,快要將韓長生燒成灰燼。

韓長生顫聲笑了起來:“做什麼?我隻不過是這魔教教主做久了,閒的無聊,想給自己找些樂子罷了!”

安元怔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韓長生道:“我一直以來都是騙你的!你爹就是我們魔教所殺,嶽鵬跟我們魔教勾結,他的武功也是我們魔教教給他的!要不然當年的事情我怎會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在武林大會上推他出去,不過是把他當做供我玩樂的棄子罷了!”

安元喉結滾了滾,死死盯著韓長生的眼睛,想從裡麵看出真假來。

韓長生繼續吼道:“蘭芳長老和玄機老人都是我殺的,要不然蘭芳怎麼會把代表嶽華派掌門身份的龍%e5%90%9f劍送給我?!你以為我那天晚上是走火入魔嗎?我是故意的!我在耍你玩啊!我就想看看我上了你就跑,你這個蠢貨會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安元的呼吸都在顫唞,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韓長生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彆自以為是了,你難不成以為我會喜歡你嗎?!我那些手下也都是蠢貨,還以為我受人威脅,我堂堂魔教教主,這天底下哪個凡人威脅的了我?!哈,可笑!所有人都儘在我鼓掌中被我玩弄而已!”

安元顫唞得愈發厲害,雙眼發紅,臉色青白:“韓……長……生……”

韓長生拔出劍指著安元:“我已經玩膩你了,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我也不會放你活著下山。來吧,讓我看看,我教出來的好徒兒到底有幾分能耐!”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安元殺了他這個魔教教主,以此功績,再加上他自身的本事,日後興許還有機會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安元緩緩拔出自己手中的劍。

突然間,天地風雲色變,韓長生眼前一晃,身體一輕,全身的分量和力量和沒了,輕飄飄地往地下墜。韓長生大驚——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一年多前也曾有過一回!是地府的勾魂術!上一回他便是一腳將安元踹下山崖之後就靈魂出竅墜了下去,如今又是為了什麼?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地府的景致出現在韓長生麵前,殿上坐的黑麵人赫然是判官,判官身邊站著的不是黑白無常又是誰?

還不等那三位開口,韓長生立刻道:“我知道我錯了!不,不全是我的錯,很多事情都是誤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總之我已經儘力在彌補了!隻要讓安元殺了我,有這等功績在,再加上他自身的本事,過兩年肯定能夠當上武林盟主!雖然順序不太一樣但是結果完成了就好對不對?再給個機會啊神仙們!”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

“咳。”判官清了清嗓子,道,“你,不能死。”

“啊?”韓長生一下愣住了。原先說好的命格不是讓安元手刃他嗎?他這個魔教教主不死,匡扶武林正道的大業怎麼進行下去?

判官搓了搓手,嗬嗬笑道:“長生兄弟,你先彆急,聽我慢慢說。命格仙君原本以為以為安元仙君下凡度的是命劫,因為他在除魔大戰中失了一截仙骨,修為有損……不過近來我們發現……發現這個……”

韓長生聽他支支吾吾,心中警鈴大作:“什麼?快說!”

判官給黑白無常使了個眼色,白無常接話道:“這事兒呢其實也不能怪命格,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