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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道:“教主變了。”

洛辛扭頭就走:“我去問他。”

“等等!”花小雙叫住了洛辛。“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看了這封信,他寫完信之後,把信藏在枕下……”

洛辛發怒道:“我早就想去問他了,便是你一直攔著!你說要看他到底作的什麼妖,這下好了,弄明白了,你痛快了麼?”

顧明蕭歎了口氣:“夠了。教主打這主意,定然不是一天的事,早早戳穿了,他便不打這主意了麼?”

杜月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那萬艾穀我還要去麼?”

“去。”花小雙道,“他這人你還不了解麼?他把人全都支開,除了要方便彆人上山,不也是一片‘好意’,要為咱們掙條活路麼。”好意這兩個字,他咬的分外地重,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顧明蕭苦笑:“是,既然他是這個意思,不如就順著他,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

洛辛惱火地把劍往地上一丟,大步走了。

當天下午,杜月飛和洛辛就下山去了。

又過了兩日,韓長生將花小雙找來。

“我要你下山去為我辦一件事。”

花小雙早有預料,笑%e5%90%9f%e5%90%9f道:“教主想要什麼?”

韓長生道:“我看了下咱們天寧教的賬本,沒想到咱們的財產那麼少。我打算修建新的宮室,還打算擴建咱們教派,現在的錢遠遠不夠。你有斂財的天賦,我派你下山去整治發展咱們教外的營生。我打算把天寧教擴大三倍,你也想辦法把咱們賬麵上的數字賺夠三倍吧。”

花小雙道:“那可真是不少銀子嗬。若是我做不到呢?”

韓長生道:“你這麼聰明,哪有你做不到的事?”

花小雙眉頭一跳,低聲道:“我這麼聰明……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啊。”

韓長生沉默。

過了一會兒,花小雙又笑了:“我知道了。既然教主把這任務委托給我,我便會儘力去做。”

韓長生點點頭:“你趁早下山吧。”

花小雙扭頭往外走,走了沒兩步突然停下,背對著韓長生,喃喃道:“這世上,有什麼是教主做不到的事嗎?”

韓長生怔了怔:“大概……我鬥不過老天爺。”

花小雙出去了,當天就點了人馬下山去了。

再過兩日,韓長生把顧明蕭也找來。

韓長生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學習馭獸之術,我知道海外有一處奇獸島,哪裡有各種你喜歡的珍奇異獸……”

他話還沒說完,顧明蕭就打斷了:“比起那些動物,我更喜歡教主。”

韓長生一下怔住了。他從小到大,吃了那些貓多少的醋,若是這話早幾年讓他聽到,他必然會十分得意。而現在,卻隻有鼻酸。

韓長生皺了皺鼻子:“你去看看也好,挑幾隻奇獸帶回出岫山養。”

大殿裡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顧明蕭歎了口氣,輕聲道:“我也走了,教主身邊就沒有人了。”

韓長生咬了咬嘴%e5%94%87,道:“你總會回來的。”

顧明蕭看著他的眼睛,久久不語,終道:“我知道了,我準備一下,儘早下山。”

事情比韓長生想象地順利的多,沒多久,顧明蕭也乖乖帶著人走了。到此為止,天寧教所有重要的人和絕大多數人馬都已經被韓長生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派遣了出去,而且支的天南海北,沒個三五年都回不來幾批人馬。

顧明蕭走的那天下午,韓長生回到自己的房裡,從枕頭下取出了一封給陸弘化的信。

這封信他從來也沒打算送出去過,讓陸弘化帶著武林正道來剿滅天寧教?怎麼可能!他武林正道就做白日夢再等十輩子吧!這封信他其實是寫過花小雙等人看的。他把天寧教的教眾全都支走,除了不願讓他們摻合進這件事之外,其實也存了讓天寧教保全實力的私心。等他身死,教眾們發現了天寧教被賣的事情再趕回來,底子還在,唯一的損失也不過是他這個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的無能教主罷了。待他們重新選一個教主,重組天寧教時,安元應該已經完成劫數回到天庭去了。而他的堂主護法們看到了他的信,以為是他私通武林正道想要顛覆天寧教,也打消他們為他報仇的心,或者不會相信他是真的死了,以為他隻是改換了一個身份混入正道之中……總而言之,所有的業債,都因他一人而起,也由他一人背負就足夠了。

一月之後的一天,韓長生正坐在大殿上出神,忽見外麵有人狼狽地跑進來。

“教主,不好了,有個自稱皇甫的人擅闖出岫山,說要找教主報仇,已經跑到半山腰了!屬下們攔不住他!”

韓長生不慌不忙地從坐下取出一張金紋麵具帶到臉上。這張麵具遮住了他半張臉,讓他看起來十分魅惑。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十分冷靜:“他是一個人來的?”

那教徒慌張道:“是啊,他武功高強,山上的高手都已不在……”

韓長生道:“你去,告訴守山的,不必攔他,讓他上來,本教主自會%e4%ba%b2自教訓他。”

安元的劍法是韓長生%e4%ba%b2自指點的,他知道安元天賦出眾,如今武功的造詣早已今非昔比,隻是先前他出手的機會總是被韓長生半道給截住了。如今終於有個讓他大顯身手的機會,隻可惜,教中所有能打的人早就被韓長生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遣走了。

沒多久,他便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持著染血的寶劍一步步走進了大殿,他背著光,身後夕陽的光暈像是從他身體裡發出的,如同天上的戰神一樣炫目,。

韓長生從寶座上走了下來,冷冷道:“皇甫安元。怎麼,你勾引我教中人叛出我教,竟然還敢上山來送死?”

安元將劍一橫,寒聲道:“你便是天寧教教主?”

“是。”

“他,是你殺的?”

“是又如何?”

安元再沒有一句廢話,飛身向韓長生攻來!韓長生手中拿的不是劍,而是一柄長刀。他架住安元的劍,用內力震開,反攻上前!

刀劍不斷相撞,擦出激烈的火花,韓長生的招式明顯落了下乘,但他反應速度足夠快,內力也強大到能夠壓製敵手,一時間兩人打得平分秋色。

劍鋒從韓長生眼前劃過,將他的麵具劈開了一條裂縫。他卻恍若沒有察覺,隻將手中的刀遞得更前。

安元避過了刀鋒,退開兩步,旋身上前,一劍刺向韓長生的腹部。韓長生身體後仰,安元劍鋒往下一轉,又從他鼻尖前掠過,麵具上的那道縫裂得更開。

韓長生飛起一腳,踢向安元的手腕,安元將手一鬆,在空中換了隻手持劍,不依不饒地逼向韓長生的心口,韓長生的刀鋒也向著他腹部劈來。這一勢,是同歸於儘的招式,但安元卻咬著牙沒有躲。

噗!

劍刺進了韓長生的%e8%83%b8膛,而韓長生的刀卻在碰到安元之前就已被鬆開落地。

韓長生緩緩抬起手,抓住插進自己心臟的劍,他沒有把劍往外拔,而是更向裡插,像是想用這柄劍把自己的身體捅穿。與此同時,他臉上的半副麵具完全碎開,落到了地上。

安元的瞳孔收縮著:“你……”

血順著韓長生的嘴角不斷流下,他浮起一個虛弱的笑容:“你報仇了。”

安元咽了口唾沫,說不出話來,隻用眼睛死死盯著韓長生的臉。突然,他握劍的手開始顫唞。

韓長生一步步向前,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他用著最後的力氣將劍儘數沒入自己的%e8%83%b8膛,人已走到安元的麵前。他抬起占滿鮮血的手,輕輕撫向安元的麵龐,露出了他在人世間最後一個淒然絕美的笑容:“我祝你,早日飛升。”

哐當!

安元一%e5%b1%81%e8%82%a1坐倒在地上,美麗的臉龐上浮起難以言喻的惶恐,不住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不會的……你到底是……”

……

“我祝你,早日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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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納悶地看著坐在大殿裡的這個人。他一路闖上出岫山,幾乎沒什麼人阻攔,他簡直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堂堂江湖第一魔教天寧教的防禦怎麼會這麼薄弱?可這明明是出岫山沒錯啊!

他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山頂的大殿,跨進門,就看見大殿上坐著一個帶了半金臉麵具的男人,這男人閉著眼,好像在睡覺。他一時沒敢貿然上前,因為這事情實在有點詭異,搞不準這是個甕中捉鱉的局,大殿裡也許有什麼埋伏。

突然,那個金麵具的男人嗬嗬笑了起來:“我祝你……早日飛升……”

安元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警戒,緊握住自己的劍柄。早日飛升?他這是詛咒自己早點死?難道這個大殿裡真的有埋伏?!

片刻後,金麵具男人的眼睛慢慢睜開了。

☆、第一百零八章

韓長生睜開眼,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嗯?他不是死了麼?他死的那麼帥氣,那麼感人肺腑,所有的債都由他一死化解,所有人都恨他一個就足夠了。他是都要被自己感動得鞠一把眼淚了。

可眼前的赫然是天寧教的大殿,大殿裡站著的這個人……不是安元是誰?

韓長生吃驚地摸向自己的%e8%83%b8口。難道安元把他救活了?不對啊,傷口怎麼沒有了?等一下,剛才被刺中的時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死的是否足夠英俊帥氣上了,好像……並沒有覺得痛?傷口不痛,也就是說……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在做夢!

最近實在太累了,他日思夜想都是這件事,晚上覺也睡不好,剛才竟然坐在大殿上睡著了!還做了這麼一個夢境!

“啊!”韓長生頭疼地扶額。

安元無語地看著坐在大殿上的那個人臉色變來變去,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是做夢也好,隻當是提前演練了一遍。韓長生打起精神,抓起放在座位邊的長刀,一步步從高座上走了下來。

“你就是天寧教的教主?”

“是。”

“你叫什麼名字?”

“啊?”韓長生一怔。這時候不是應該問人是不是他殺的麼?

“我乃天寧教教主韓長生!”韓長生挺%e8%83%b8昂頭,鏗鏘有力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安元又問:“你為什麼要戴麵具?”

韓長生:“……”他有點抓狂,安元為什麼不按說好的劇本來呢?!

“你擅闖我天寧教,難道不是來報仇的麼,說這麼多廢話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