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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的,他就沒想傷人,沒想到這兩人出手太過凶狠,有幾回差一點就刺中他,還專攻他要害,這已經不是演戲的態度了,但凡他稍有疏忽,就能落下個重傷。因此他也不再客氣,得把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狠狠揍一頓才行。

安元則驚疑不定地打量那兩名刺客。剛才那人越過了韓長生,韓長生或許沒有看清楚,但是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人在攻擊他的時候猛地將手中的刀換了個麵,用未開刃的一麵擊向他的頭部,看來並不想殺他,但是想把他打暈。這兩個家夥,究竟是什麼人?

韓長生出手不再留情麵,那兩人漸漸也很難占到便宜了。

又僵持了片刻,山上突然傳來腳步聲,是山上的弟子們聽到了安元求救的哨聲趕過來了。

那兩名刺客一見援兵到來,當下也不敢再戀戰,收起武器轉身就跑。韓長生猶豫片刻,沒有再追上去,而是回到安元身邊:“你怎麼樣?”

安元搖了搖頭:“我沒事。”

不片刻,數名弟子跑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安元以及他身邊的韓長生,驚詫道:“怎麼回事?”

安元道:“我們下山散心,卻在路上遇到了兩名擅闖山頭的刺客,他們被大師兄打跑了,往那裡去了。”說著指了指下山的方向。

幾名弟子欲追,韓長生道:“彆追了,人都跑遠了。”他心裡雖覺得那兩人古怪,但畢竟他們有可能是盧青錢請來的,若真是抓到了,他自己沒準又惹一身腥。

那幾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檢查安元的傷勢,有人會去通知掌門,有人查找附近有沒有刺客落下的線索。一片混亂中,誰也沒發現不遠處的樹上躲著一個人。

盧青錢躲在樹枝上,看著不遠處的韓長生和安元,也是一頭霧水。昨晚上韓長生讓他找幾個刺客來演戲,他連夜找了三人,那三人如今還在山下等著呢。他聽見山上有打鬥聲,就跑上來一看究竟,恰巧看見了韓長生跟兩人打鬥,安元倒在地上的畫麵。他不清楚這兩個刺客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是教主大人另外請來的人?他怕破壞了韓長生的計劃,因此躲著沒有現身,沒多久嶽華派的弟子們都來了,他又聽見韓長生叫人不要追。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青錢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從樹上跳了下來,使出輕功朝著那兩名刺客離去的方向追去。

眾人檢查了安元的傷勢,捕獸夾的刺到了他的骨頭裡,好在骨頭沒有斷,找個大夫來上點傷藥再養幾天,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一名弟子問道:“大師兄二師兄,那兩個刺客是什麼人?”

韓長生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安元也困惑地搖了搖頭:“我們先回山上吧。”

有弟子想要抬起安元,韓長生一把把人推開,把安元背到了自己肩上。開玩笑,這可是個和狗仙君%e4%ba%b2近的好機會,這種機會怎麼能讓給彆人?

安元趴在韓長生背上,摟著韓長生的脖子,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韓長生為了救安元,硬生生接下一劍,震傷了自己的虎口。他抬起受傷的手,其實那並不是什麼大傷,過兩天也就好了,不過因為他沒有處理傷口,此刻出了很多血,看起來有些駭人,倒像是很深的一道傷。他道:“沒事,小傷而已,就是為你廢了我這一雙手,也不要緊。”

上一回為了救安元,他傷了左手;這一回為了救安元,他又傷了右手。他頗有些可惜。為了狗仙君,作為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在夜深人靜之時,他該用什麼來排遣寂寞?

安元神色複雜,想到韓長生左手的傷都還沒愈合,現在竟然又多了一道傷。他道:“你……不必對我這麼好的,我……”

韓長生捂住了他的嘴,語氣霸道:“你這磨人的小人兒!胡說什麼呢!我不準你這麼說!你比你自己想得更重要!你是這世間唯一的珍寶,你讓我怎麼能夠不護著你!怎麼能夠不對你好!”幸好他以前經常看到前教主和前堂主吵架,該怎麼哄人的方法他都學會了。

安元被他蠻橫霸道的模樣嚇到了,呆了片刻,輕聲道:“人傑,多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韓長生轉過頭,他的臉和安元的臉貼的極近,都能感覺到安元噴吐他在臉上的熱氣。他看見一綹美麗的秀發飄然垂落在安元側臉,俊朗的星眉筆挺的瑤鼻,粉腮含羞,滴水櫻桃般的朱%e5%94%87微微開啟,白皙的鵝蛋嬌靨上帶著難以言說的神采。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就連眼角的那一粒被晶瑩的淚滴包裹著的眼屎都如此動人。

韓長生對著安元深情萬種、邪魅狂狷地一笑:“安元,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你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我說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一生護你周全!”看到彆人傷害你,我的心真的很痛,因為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想%e4%ba%b2自動手打死你了。

安元怔了怔,眯起水光瀲灩的眼,不再言語,垂下頭把下巴擱在韓長生的肩窩裡。

一張絕美的臉,悄無聲息地變紅了。貼著韓長生後背的心跳,也莫名很奇妙加快了。

☆、第二十六章

不多久,韓長生就背著安元回到了山上。嶽鵬已經聽說了山下發生的事,立刻看來查看,看到受傷的安元,一副心痛的模樣:“怎麼弄成這樣了?”

安元安慰地對他笑道:“掌門,我沒事,隻是皮肉傷罷了,幸虧大師兄保護了我。”

嶽鵬吃驚地打量著韓長生。這個大弟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靠譜了?

韓長生把安元送進房間,嶽鵬命人去請了大夫,又問了方才事發的經過,派人去調查有人擅闖山門一事。

不多時,大夫來了,檢查了一下安元的傷勢,給他開了些外服內用的藥。

嶽鵬問道:“我這徒兒的%e8%85%bf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大夫搖頭:“不打緊,沒傷到筋和骨頭,按時擦藥,過上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嶽鵬聽了這話鬆了口氣。

韓長生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他根本就沒打算讓狗仙君受傷啊!那該死的捕獸夾如果是盧青錢讓人布置的,等他回了出岫山一定要罰盧青錢給他洗半年內褲和襪子!那玄機老人也就剩下十天的壽數了,安元的腳受了傷,就算被趕出嶽華派,怎麼去找玄機老人?!這可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之一,要是耽誤了這個命格,那黑白無常兩個還不得跟自己拚命?!

然而韓長生這幅傷感懊惱的表情落到彆人眼裡,卻成了他擔心安元的傷勢。

安元輕輕握住韓長生的手,笑道:“大師兄,我沒事。我福大命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韓長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在安元床邊坐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那就好。我會陪著你,每天幫你換藥,讓你早點好起來。”

安元溫柔地笑了:“多謝你。”*思*兔*在*線*閱*讀*

嶽鵬看見自己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不知何時變得如此%e4%ba%b2近,頗有些奇怪。

這時安元想起了站在一旁的掌門,忙道:“掌門,你下午是不是要教大師兄練功?我已經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了。”

韓長生撇撇嘴。他壓根不想學嶽華派那些破劍招,因此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盯著安元的雙眼:“你都受傷了,我還學什麼武功,我就陪著你。”

嶽鵬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猶豫片刻,問道:“九龍,你最近可曾做了什麼?或者,見過什麼人?”

韓長生怔了怔,有些擔心昨晚盧青錢來找自己的事情被人發現了,故作鎮定啊:“沒有啊,掌門何出此言?”

嶽鵬臉色又變,小聲嘀咕道:“那就奇怪了。”

過了片刻,嶽鵬歎了口氣:“九龍,新的嶽華九式,我就不教給你了。”

安元一怔,忙問道:“掌門,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如果是個誤會就好了,嶽鵬心想。他的眼神中包含惋惜、不解、羨慕等情緒,再次歎了口氣:“今天早上蘭芳長老告訴我,他準備收九龍做他的%e4%ba%b2傳弟子。”

一時間,整個房間安靜的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韓長生三魂六魄飛出去一半,整個人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那個老家夥,要收他做%e4%ba%b2傳弟子?!這嶽華派那麼隨便,還能不能好了?!

嶽鵬一邊微微搖頭一邊打量著韓長生。最近他們嶽華派,很不對勁,這些不對勁幾乎都是圍繞著這個大徒弟。他從小就給自己的獨身女嶽玉兒相中了安元做未來的女婿,嶽玉兒雖然沒答應,可也一直沒有明確反對,隻要年紀到了,就能辦%e4%ba%b2事了。可下山捉了一趟陰陽雙煞回來之後,嶽玉兒突然說不想嫁給安元了,還說如果一定要在嶽華派裡挑選一個夫婿,她寧願選擇李九龍;以前在弟子中安元是最受歡迎的,比大師兄李九龍還有威信,小弟子們都愛跟在他%e5%b1%81%e8%82%a1後麵跑,突然之間,很多小弟子嘴裡議論的話題不再是安元,而變成了李九龍,大師兄怎麼怎麼厲害,大師兄抓住了陰陽雙煞,大師兄狠狠教訓了雲霄派弟子……這才幾天時間,之前多少年都沒豎立起來的大師兄的威風突然就豎起來了;蘭芳長老出關了,要選一個%e4%ba%b2傳弟子,不管是論天賦還是論是實力,安元都是當之無愧的人選,十年前蘭芳長老閉關之前還曾見過安元一麵,誇這孩子骨骼清奇,性子又沉穩,將來必成大器,沒想到這一出關,突然點了個壓根與他麵都沒見過的李九龍做%e4%ba%b2傳弟子。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安元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怔了半晌,頗有些惋惜。他仰慕蘭芳長老已經很久了,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蘭芳長老指點一二。然而現在蘭芳長老已經點了大師兄做%e4%ba%b2傳弟子,恐怕他是沒有這個好運了。但他還是開心地笑道:“恭喜大師兄。”

韓長生一萬個不樂意,耐著性子推%e8%84%b1道:“掌門,如此殊榮,弟子恐怕難以勝任,不如請那個老……蘭芳長老另選其他弟子?”

嶽鵬嗬嗬笑道:“知道你心裡美得很,不必謙虛作態了。既然是蘭芳長老欽點的,誰也改變不了。你回去準備一下,下午就去拜見蘭芳長老吧。”

韓長生差點沒把白眼翻到天上去。誰他媽假謙虛了?他現在很暴躁好嗎!他堂堂第一魔教教主,隱藏身份窩在這名門正派裡已經很憋屈了,還接二連三遇到這些個破事!他到正道是來學武功的嗎啊?!是來拜師的嗎啊?!他明明是來搗亂的啊!!現在亂沒搗成,他殺了大魔頭,成了人人稱道的英雄,還他媽被一個傳說很牛逼的長老收徒,這些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他還怎麼混?!江湖上的惡勢力會怎麼看待他?!丟不丟人啊!!

嶽鵬心裡也不怎麼高興。要不是蘭芳長老把話放出來了,自己不敢違背,不然誰願意讓李九龍平白得了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