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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停下安撫工作,去前台拿下了兩個記者。

那兩個記者見是護士長來了,就立刻問:“剛才這一層這麼『亂』,是不是言戰死了?她是住在這一層的病房是不是?您倒是給一句準話呀?我們可是辛辛苦苦在醫院,不眠不休等了快三天呢。”

“你們還傻站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兩個人帶下去。”護士長連連擺手。

那兩個記者豈肯甘心,立刻吼道:“新聞自由!你不能阻止我們的報道!”

顧雙城回到了病房內,她坐在病床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晶晶不敢多說一個字,錦繡更是不敢多向她身邊多走一步,倒是連如白走過來,他看顧雙城坐在言戰的病床上,就說:“我剛剛發動了醫院裡的人,我們的保鏢,一起找,言董暫時沒有消息。不過,外頭的記者知道了,一股腦兒的都跑進來了,眼看著,攔不住了。”

顧雙城攥著被子,攥得緊緊的,但依舊低著頭。

過了短短幾分鐘,外頭的記者已經開始嚷嚷了,都是衝著言戰來的,護士長差點就跟其中一個記者打起來,聲勢越鬨越大,顧雙城這時候忽然開口道:“讓記者進來采訪吧。”

“你說什麼。”連如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雙城抬起頭來,誠摯的看著他,“剛才非常抱歉。希望您沒有受驚。是的。我說,讓記者都進來。我來應付吧。”

“顧董……”阮晶晶立即擦乾眼淚,又給顧雙城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略整理了一下,記者們就已經蜂擁而至,他們一個個興衝衝的全都擠進了病房內,見到顧雙城就立刻問:“顧小姐,請問言戰是不是住在這個病房,她已經病逝了嗎?”

“噢,天啊。怎麼這麼多人過來了?我今天正要出院呢。”顧雙城故作驚訝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看向提問的記者,回答道:“你的問題能再問一遍嗎?”

“請問這是不是言戰的病房,她已經病逝了嗎?”

“什麼……你們說誰病逝了?誰病逝了?”顧雙城反問道,表情極其驚訝和狀況外。

記者們有些啞然,又問:“外麵都在傳言戰病危了?這是真的嗎?”

“是誰竟然散布這樣的謠言?”顧雙城看向攝像機的鏡頭,“這不是真的。很顯然是假消息啊。我姑姑身體很好。”

記者們有的大為失望,有的則繼續開問:“但是院方已經承認了是言戰入住了本院?而且病情嚴重?顧小姐,您對此作何解釋?”

“這也是謠傳。院方從未發布任何正式聲明。小道消息怎麼能信。實際上,是我身體欠佳,住了幾天院而已。沒想到被寫成這樣?”顧雙城那滿頭疑問的模樣就像是她剛剛從病中蘇醒過來,但誰也看不到她背過去的一隻手正握得緊緊的,她在認真的記住每一個說言戰已經“亡故”的記者的臉。

“顧小姐,這麼說,是您在住院?”一個記者問。

“是的。顧雙城笑著回答,“今天正要出院,你們這些記者忽然全都來了,我真是萬分安慰,原來有這麼多人關心我,謝謝你們。”

顧雙城輕輕的鞠了一躬,記者們紛紛失望的後退了好幾步,這時候有個記者問:“顧小姐,外頭盛傳言戰病危,有的報紙更是傳言戰已經病故?再加上最近的op商會的民意選票事件,您有什麼看法?”

“實際上我也在候選人名單上。”顧雙城彎起嘴角,她看向鏡頭,“我姑姑目前精神頭很足,居然有這樣的傳言讓我很是意外。至於我的看法,那就是……如果大家還有多餘的選票,請投給我。”

“顧小姐,您的意思是說,本次病逝傳聞,是一個陰謀?”

“抱歉。是不是一個陰謀,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姑姑很好,大家請放心,她一定會長命百歲。”顧雙城又禮貌的鞠了一躬,她又開口道:“謝謝各位。記者們辛苦了。”

顧雙城不打算再回答任何問題,隻是那麼微笑著看鏡頭。

作者有話要說:

從前,有一個讀者叫胡子,她看完盜文之後,又回來自首了,並且給了我一串大評評,還封我為百合肉文界的女神,嗯,一看到這個-胡子_這個名字,我就覺得很喜感……哭哭啼啼完成本章,大家加油。

這是今年情人節那天開的新文——

第188章 氓氓知音

一捆又一捆的記者拿著相機要衝進診所去,也有不少記者是蹲點蹲得%e8%85%bf麻了,跑都跑不動,一聽見先衝進裡頭的記者們已經開始采訪了,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進去,可惜啊,有的拿出體育家的乾勁兒向裡頭跑,有的是真的跑不動了……其中就有一名八卦界的小新人已經連續兩晚都沒睡了,他原本指望著言戰的這次新聞能讓他漲薪水加福利,誰成想同仁們全都%e8%85%bf腳比他利索,外頭隻有他一個人和幾個準備交班的攝像師。

“哎喲,%e8%85%bf麻死我了,剛才哪個混蛋啊?”小新人不止%e8%85%bf抽筋跑不動,他的框架眼鏡也被撞掉了,他七八百度的近視呢?他現在連診所的門都『摸』不到了,動也不敢動,隻能等同報社的同事進去采訪,完了交稿了。

小新人坐在花壇旁,他在地上瞎子『摸』象一般的找框架眼鏡,可指不定他那寶貝眼鏡已經被踩得稀巴爛了,眼見加薪升職的機會泡湯,小新人很難過,他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這時候,陽光又比剛才刺眼了一些,好像有調皮的天使從雲端上頭往人間撒銀『色』的水一般,一瓢接著一瓢,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原先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醫院門口這時候清清朗朗了。有掃地的大爺拿著大掃帚開始清理垃圾,交班的幾個攝像機聚在樹下吸煙,他們在等車。

這家私人診所有些年頭了,創始人吳定慧女士設計了一款魔法掃帚,此時掃地的大爺就這款年代久遠的魔法掃帚,一下一下的劃拉著垃圾和落葉。

小新人眯著眼睛,在這樣強烈的陽光裡,他見著一個瘦削的人影踉踉蹌蹌的走出來了,那人影兒很小,半個身子都被淹沒在陽光裡,看不清的。等到走近了一點好像是個個頭大約隻有一米六出頭的小少年,小新人皺著眉頭看過去,那小人影就這麼走了過來。

“……”小新人坐在花壇旁邊,這個小人影就這麼走過來,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也不說話,小新人以為是同公司的人,就問:“這麼快就完了?言戰死了嗎?要是死了,得趕緊讓公司的人把訃告發上去。”

“……”

“你怎麼不說話呀?裡頭的場麵很大嗎?你嚇傻了?”小新人站起來,走過去拍了一下小人影的肩膀,一拍,他就覺著這不是他公司同事,連忙就問:“你誰啊?哪家小孩?一邊兒去!”

小新人推他走,卻發現這個人就是一動不動,小新人又說:“你這孩子有病吧,一邊呆著去。”

他口中的孩子依舊不動,過了一會兒,小新人剛要開口叫他滾,這個孩子開口了,問:“你有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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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多大就抽煙?”小新人正兀自鬱悶著,他也正想抽煙,想到這裡是醫院,指不定這倒黴孩子是剛死了%e4%ba%b2娘或者%e4%ba%b2爹呢,“呐,給你。”

小新人把打火機給了這孩子,“吧嗒”一聲,打火機亮了,小新人湊近了點,兩個人共用這一簇小火焰,點燃了各自的香煙。

“咳咳。”小新人有些焦躁,吸得有點猛,剛吸兩口,又聽見這孩子氣若遊絲的問:“你剛才見著一個小女孩出來嗎?這麼高,穿著白裙子和小棕皮鞋,半長頭發,沒紮辮子。”

小新人皺皺眉,搖頭道:“沒看見什麼小女孩出來,就看見你出來了。我問你,裡頭是不是到處都是記者,完了言戰的臉被白被單蓋起來了,然後老陳哭喪著臉,是吧?”

這孩子似乎是想了想,小新人被他停頓的空白勾起了無限遐想,他覺得言戰死了,死前鬨了那麼多新聞,那些八卦小報都賺翻了,現在她真死了,那些要錢不要命的八卦小報還不得賺high暈過去?誰知這孩子沉默半響,隻回答道:“你怎麼可能沒看見她出來呢。她明明走在我前頭,她跑得飛快,還叫我也走快一點,可是我跑不快,在樓梯口摔了一跤,她就不見了,我跑到大廳裡,看見她跑到門口來了,還衝我笑呢,我就一直跑,可是到了門口,陽光刺得我眼睛一疼,我『揉』了『揉』眼睛,她就又不見了……她比我先出來。”

這語氣和一般人無異,但是沒來由的,他這字字句句這麼連起來,讓人覺得後背發涼,小新人縱使被大太陽這麼曬著,還是沒來由的心裡發寒,就是一種人與人之間最正常不過的感覺——小新人覺得這孩子說的話十分詭異。

他捫心自問的想著,剛才確實沒有人出來,隻有人進去的,記者那麼多,就算是有病人要出來曬太陽估計也被護士給攔回去了。於是他認真的拍了拍這孩子單薄得有些過分羸弱的肩膀,肯定的說:“我真的沒見到哪個小女孩跑出來。我一直在門口,沒看見有人出來,隻看見你了。”

小新人能感覺到這孩子正認真的盯著他的臉看,他解釋道:“我是沒戴眼鏡,但是大活人嘛,跑出來怎麼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呢?沒有什麼小女孩跑出來。”

小新人收回手,又問:“那小女孩是誰?”

“我愛人。”

小新人一聽就樂了,他哈哈一笑,難以置信的擺擺手說:“原來是小情侶吵架咯,你們這麼小就談戀愛?你到附近找找吧,可能人家生氣了,跑遠了。”

那孩子仍舊不走。

小新人覺得這孩子在看著他,他被看得有些發『毛』,再次肯定的說:“我真沒看見有小女孩跑出來。”

過了一會兒,那孩子轉過身去。走了。

小新人拍拍%e8%83%b8脯,越想那孩子望著他的眼神,心裡就越發冷。眯著眼睛望向四周,又向前走了幾步,腳下忽然嘎吱一聲響,他開口道:“壞了。”他蹲下來,終於是在花壇一側撈到了他的眼鏡,可惜已經被他踩壞了左邊的一個框。

勉勉強強的,右邊的鏡麵還能用,他連忙戴上這破眼鏡,這會兒,左邊的眼睛仍舊是一片扭曲和『迷』霧,而右邊卻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剛才走了的“孩子”?

那孩子走得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