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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是言氏一族到哪兒都被指指點點的人身詆毀……是言戰,是眼前這個被顧雙城擁在懷裡,嘴上說著我不知道的言戰。言式微哭了,所有人都在忽略言戰的心理感受,包括她和言賦,他們隻知道言戰在有條不紊的做每一件事情,他們隻知道言戰從來不會垮掉……她跑過去,抱住言戰道:“姑,我們都在這兒,我們都在你身邊,我們都在你身邊。”

被三個孩子擁在懷裡的言戰不像先前那樣頭疼了,她有些疲倦的望了顧雙城一眼,“我陪姑姑去睡一會兒。式微,彆哭了,她隻是有點累而已。”

言賦拉開言式微,言式微嗯了一聲,點點頭孩子氣的說:“姑,我們需要你,你不要難過。”

言戰點點頭,“我沒事。二叔公交給你們了。”

自始至終,言戰沒有在三個孩子麵前流淚。

言宅的廚師們一起忙了兩小時,終於做成了一個冰棺。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做菜的手藝要用在死人身上。

六名年長的男傭恭順的抬著的二叔公的遺體,小心翼翼的放進自製冰棺裡,這些廚師的手藝還真不錯,大小剛合適,合上冰棺之前,言賦最後看了一眼死去的二叔公。

從冰窖裡出來,他讓老陳給這幾位廚師加了半個月的工資,廚師們頗為歡欣鼓舞。忙好一切已經是夜半無人之時,他順手從酒窖裡拿了一瓶紅酒出來,喉嚨不太舒服,想用那鮮紅的發酵葡萄汁來潤潤嗓子,否則,他怕明天去言氏開會,他會冷不丁地變得無話可說。

挪步至大廳,可大廳的吧台旁竟站著一名女傭?

“誰叫你站在這兒的?”

“是雙城小姐。”

家裡的吧台旁從來不會站人,除非最近誰會半夜爬起來宿醉一番。言賦疑『惑』皺皺眉頭,女傭立刻解釋道:“最近三小姐晚上可能會下樓來喝酒,所以雙城小姐就讓我站在這兒了。要幫你開紅酒嗎?”

“好的。……她喝得多嗎?”

“通常烈酒一兩杯,紅酒一瓶,三小姐不願意讓我伺候,都是拿著酒瓶和酒杯去壁爐旁的,自己窩在沙發裡頭喝。”女傭回答道。

“還有誰會晚上不睡覺下樓喝酒?”

“嗯呃……”女傭看了一眼言賦的身後……言賦回過頭,是穿著睡衣的顧雙城。

“她睡了嗎?”

“睡著了。”顧雙城看那瓶剛開的紅酒,回答道。

“要是你們倆不介意,我們三個一起喝一杯吧。”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言式微說道,言賦側過頭,看見她正在小廚房裡拿小點心。

三人落座。言賦的紅酒,言式微的點心,湊在一起,顏『色』十分好看。顧雙城關掉大燈,開了小燈,光線變了,顏『色』就愈發嫣媚,言式微食欲尚佳,一口紅酒一口烤肉片,吃得喋喋不休。

不動筷子也不動刀叉的是顧雙城和言賦。

“她這幾天晚上根本沒睡覺,是嗎?”言賦問。

“我想儘了辦法,但她總會做夢,最後乾脆不睡了。她有忙不完的事情。如果你對兒時還有記憶,能不能告訴我,言忱是怎麼哄她睡覺的?我想她這不是第一次失眠。”顧雙城回答道。

“顧雙城,這一點都不好玩。”言賦看向顧雙城,“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你又能做什麼。還有那麼多事情在等著她,稍不留神,你手中的言氏就會出笑話。昨晚上流出來的視頻,你們看了嗎?”

言式微放下刀叉,“我們三人從來沒有坐下來,喝喝酒,聊聊天,我們又不是仇人,不要用這種語氣互相角鬥,我是你們兩個人的姐姐,我能請你們好好說話嗎”

“閉嘴。”顧雙城和言賦同時對言式微說,言式微聳了聳肩,笑著說:“瞧,你們可真有默契。”

言賦抿了一口紅酒,顧雙城也側頭抿了一口紅酒,顧雙城動了兩下被言戰枕得發麻的手臂,說:“那該死的視頻像吐不完水的『妓』|女一樣,沒完沒了的漏出來。視頻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警察局查不出來到底是誰在網上放得這些視頻。一個比一個勁爆,你父%e4%ba%b2真是……”

“怎麼,你羨慕我父%e4%ba%b2的體力嗎?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言賦氣得雙手打顫,他咕咚咕咚的喝掉了一杯紅酒。

“你父%e4%ba%b2非常令人惡心,而你,有過之而無不及。”顧雙城捏碎了高腳杯,言賦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攥住了顧雙城的衣領,說:“顧雙城,你一定是嫌命太長了。”

言式微歎了一口氣,攤手道:“你們到底在較什麼勁兒,這時候大家誰都不好過。坐下吧。坐下。坐下。你們倆要是想明天一臉烏青的出門,我也不反對。真的,反正現在言家已經是公眾視野裡的最大笑話了。”

“顧雙城,你該搬回顧家住,屈居在我們言家,你會受牽連的。”言賦鬆開手,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又倒了半杯紅酒。

“我真高興你開始為她著想,不過她不能走,姑需要她近身伺候。”言式微認真的說。

言賦知道言式微壓根就不曉得顧雙城在言戰的臥室裡都在乾什麼勾當,他也從來不想挑明了說,“對,近身伺候?嗬。”

“這有什麼好笑的。姑現在需要人看著。”言式微看了一眼顧雙城,又看了一眼言賦,“照片和視頻都會過去的,哪個豪門其實都有這樣的時候……反正,隻要我們像姑那樣做就行了,站住腳,忍過去,就行了。”

“式微,如果……言戰不是你%e4%ba%b2姑姑,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為她的難過流眼淚嗎?”顧雙城抿了一口紅酒,問道。

“顧雙城!”言賦冷聲斥道。

“你什麼意思?顧雙城你有病是吧?你是姓顧,但你是言家人。你難道真聽信我們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父%e4%ba%b2的話?他那邊的沒什麼能力,就知道編造瞎話來蠱『惑』人心,弄得人心不穩!她當然是我%e4%ba%b2姑姑。”言式微理所當然的說道,“要不然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對你那麼好?不是%e4%ba%b2的,能這樣嗎?”

“那麼假設呢,式微?”顧雙城問。

“我想你是瘋了,顧雙城,我沒想到你瘋得這麼厲害。你竟然也學那些吃飽了沒事乾的家夥一樣,拿姑的血統來開涮是吧?我現在真想吐一口濃痰在你這張分不清真假的臉上!”言式微生氣的站起來,“我為什麼會覺得你這種牢裡放出來的人會有救呢,你沒救了,你這個瘋子。”

“為什麼急著走開,你害怕我的假設?還是,你也曾經假設過?”顧雙城對著言式微的背影問。

“難道你們不好奇,為什麼視頻裡的言忱會那樣……那樣的去和一個……一個和言戰……一模一樣的女人……那樣的……那樣的……”顧雙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她說不出來那些粗魯的流|氓|話,言式微停下腳步,她重新坐回座位上,指著顧雙城的鼻子,雙眼通紅的說:“我警告你,什麼話你都可以說,但她不是我%e4%ba%b2姑姑這種%e5%b1%81話,你最好咽回肚子裡。”

“…………”顧雙城後退一步,她坐回椅子上,點了一根雪茄。也許就連言宅的狗都認為言戰是言家的人,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默認了,顧雙城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言忱做得真是太成功,他讓所有人相信了,即便他死了,所有人也依舊相信著這個壓根是謊言的事實。

言賦、言式微,包括言戰,他們都生活在這個謊言裡。

“你最好向我和小賦道歉。”言式微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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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顧雙城碾滅煙頭,她看向言賦,問:“那麼,二叔公斷氣之前,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你們在後花園談了那麼久。”

“沒什麼。”

“噢。是麼。看來你父%e4%ba%b2的那份遺囑,你還沒有看呢。”顧雙城站起來,“我去陪姑姑睡覺了。”

“顧雙城,你……在偷聽我們說話?你可真卑鄙。”言賦拽住顧雙城,難以置信的說。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什麼遺囑?”言式微也十分驚訝。

“式微,你說我們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言賦,你就把你父%e4%ba%b2的那份遺囑給我們看看。”

“你是不是在全家上下都安『插』了你的耳目?你真是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遺囑在哪兒?書房裡,還是你的房間裡?”顧雙城從錦繡那兒得知二叔公這麼急著要見言賦是為了言忱的遺囑之後,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裡。她迫不及待的要看到那一份遺囑,她確信這份遺囑裡有言忱最真實的聲音。

“我不會給你這種人褻瀆我父%e4%ba%b2的機會。”言賦後退了一步,顧雙城那細長的眼睛裡有著深邃的東西在迸裂,如同言賦的眸底一樣。他還沒來得及打開遺囑,前一秒%e4%ba%b2手將遺囑交給他的二叔公就變成了屍體,他越發不想打開那一份遺囑了。

“你不敢打開遺囑。言賦,你不敢打開。”顧雙城上前一步,她沒有扯他的衣領,隻是握住他的雙肩,道:“我可以幫你打開。隻有我可以。”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這個惡魔?自從你來到我家之後,我家就接二連三的出事。”言賦又後退了一步,不,不,他不能打開這份遺囑,這輩子也不能打開,絕對不能打開。

顧雙城彎起嘴角,她轉身,大步朝言賦的臥室跑過去,言式微緊隨其後,小聲說:“喂,你們不能打起來,會吵到姑的。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小聲點兒!”

從小言賦就跑得比顧雙城慢。

聖誕禮物永遠是顧雙城第一個拆開,新買的腳踏車永遠是顧雙城第一個騎上去,風箏永遠是個子稍高的顧雙城第一個放飛到藍空,成績單永遠是顧雙城第一個拿到言戰的家長簽名,言戰新烤的曲奇也永遠是顧雙城第一個嘗到味道。

一共兩百三十個台階,顧雙城領先了兩個台階。當她一步跨到言賦臥室門口的時候,言賦一拳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為什麼總是你?憑什麼總是你。”

“開門。”顧雙城轉動著劇痛的手腕,言式微哪裡有這兩位腳程快,她氣喘籲籲的站在走廊上,仍舊小聲提醒道:“彆在門口動手,你們要打去房間裡。”

“顧雙城。你最好適可而止。”言賦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