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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姑姑怎麼賭錢的,我可告訴你,她越是後半場贏得越嚇人。”霍啟森拉住顧雙城的胳膊,顧雙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進喧鬨的人群中。

言戰盯著美女荷官,打了個響指,“繼續發牌。”

“言總,我們可不玩了。我們怕輸光了,『%e8%a3%b8』奔回去。”

“那可不行。”言戰『揉』捏著手裡的籌碼,“上半場我可輸得內褲都倒掛在桅杆上了,下半場我怎麼著也得贏回我的內褲啊,那可是我的尊嚴。”

“嗬嗬。”司燃笑了,給她叫了一杯濃茶,言戰喝了一口,“繼續,繼續,你們一個都不準跑。”

在場諸位麵麵相覷,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陪著言戰再來一局。

季東來搖搖頭,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在賭場長大的!

中間又輸了兩局,接著就開始一直贏。

翻牌,翻牌,翻牌,言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中途季市長又讓人換了一個荷官,結果言戰又開始不停的贏,她打了個哈欠,下巴抵在堆成小山的籌碼上,兩眼無神的看著荷官翻牌,似乎是贏得太無聊,她站起來,說:“籌碼你們分了吧,誰搶到是誰得!我不玩了。”

名媛們笑著你一把我一把的爭搶,一個名媛開口道:“和言總賭,最好玩了!每次到最後,錢都不要!”

“就是,上次也是,上上次也是。”

季東來看向言戰搖曳生姿的背影,又看向搶籌碼的名媛們,他和所有其他政客們一樣,今天算是真真開了眼界!

言戰找到格蕾絲的時候,這小丫頭已經抱著一瓶紅酒,在角落裡睡著了。

“格蕾絲?格蕾絲?”

“彆……煩我,我在等……言總。”格蕾絲『迷』『迷』糊糊的說,言戰輕笑,叫了一名女侍者過來,“你好,麻煩你和我一起扶她去客房,可以麼?”

“當然可以,言總,我來就好。”女侍者受寵若驚的說,言戰把一遝小費塞進了她的口袋裡,“請小心些,她真的喝醉了。”

“好,好,好,言總。”

言戰走在前麵,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女侍者小心的把格蕾絲扶到床邊。

“你好。麻煩你給她換身衣服,可以麼?”言戰坐在一旁,拿起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當然可以。”女侍者找到一件浴衣,簡單的給格蕾絲擦拭了一下,就給她換上了。

“謝謝。”電話那頭是無人接聽,言戰意外的眉頭微挑,紐約那邊可是白天啊。

“言總,可以了,您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女侍者笑著問。

“沒有了。謝謝。”言戰禮貌的點頭,她看向躺在床上的格蕾絲,又按下了那個號碼。

格蕾絲睡得很熟,言戰看了幾眼,就推開門出去了。

甲板上的海風吹起了她的長發,言戰踱著步子來到船尾,她看向黑沉沉的海,等待著那頭的人接起電話。

打了三次,那邊都沒接。

言戰剛想打第四次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終於肯接電話了,大醫生?”言戰戲謔道。

“拜托,大白天我很忙的。……我寄過去的『藥』,你吃了嗎?現在睡眠還好嗎?還有,還有,上次你下麵的傷,都好了吧?”

“好了。你的『藥』真苦,我喝不下。”言戰單手抓住欄杆,又站在了欄杆上。

“苦也要喝,先調理好身體,你最近有按時吃飯麼?你的精神太緊張了,我可不想你再犯病。”

“我沒病。”

“好的,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你腦子裡能不能少裝一點事情?我是說,我真不喜歡你忙得沒時間想想怎麼讓自己更開心。……怎麼不說話?”

“我在看海。阿玲,你真該來看看,多美的海啊。”

“嗬嗬,我以前做打手的時候,也經常和那些雇主出海啊,我也見過很美麗的海。……言戰啊,快點把手頭的工作交給你那個大侄子言賦,來紐約吧?我家醫館的大門、後門、窗戶,全都向你敞開。”

“阿玲,要是當初我沒有救你,我們沒有一起挖第一桶金,說不定,我就不是個商人,就是個普通的老剩女了,現在。哎,為什麼我這麼會賺錢呢?”

“言戰,要是當初你沒有救我,我可就死了,現在,你和誰說話去?……言戰,休假吧,來紐約,我們去夏威夷曬曬太陽。”

“行。我要來個突然失蹤,嗬嗬,出去玩幾天。”

“說定了,不準反悔?我們全家可都聽到了!”

“什麼?”

“言阿姨,言阿姨,要給我們帶好吃的!”那頭全都阿玲三個孩子的叫嚷聲,言戰高興的說:“好,一定帶好吃的過去!”

阿玲把三個搗蛋鬼擠到一邊,關上門,手裡抓著一把當歸,又苦口婆心的說:“放鬆,放鬆,再放鬆。不要吃安眠『藥』。”

“每年到了大哥的忌日,我就會這樣。阿玲,你說……這是不是報應?”言戰坐在欄杆上,遠眺深海,側頭點了根細雪茄,一口一口,緩慢的抽著。

“生死有命。我不知道你要自責到什麼時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不是,最近有人對你說了什麼話?”

“沒有啊。”言戰回過頭,環視了一下空無一人的甲板,從甲板裡滲透出來的笑聲讓她微微一笑。

顧雙城靠在欄杆旁邊的柱子後,喘熄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言戰坐在欄杆上的背影。

一直跟著她到這裡,顧雙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剛才言戰回頭看甲板的時候,差點就發現了她!

“言戰,你知道嗎。就算你變成了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我們都是好姐妹。沒有你就沒有我。我和世軒,還有三個孩子,在紐約能活得如此逍遙自在,都是因為你。”

“算了。彆把我說得和救世主一樣,我頂多,也就是個成不了天使也變不成魔鬼的可憐蟲罷了。”

“我真不知道,該做什麼,能讓你比現在開心一點?”

“活了二十九年,我已經足夠幸運了。真是有點遺憾,上次為什麼不割得深一點兒,死在浴缸的熱水裡,對於我這種人來說,也算是求仁得仁。”

“言戰!”手機那頭大吼一聲,阿玲立刻聲淚俱下,“言戰!我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再死一次!我是個醫生,但是我警告你,我最不想醫得人就是你!言戰,我明天就去你那兒。”

“……對不起。我有點痛。不知道怎麼讓自己不痛。”

“沒事的,言戰,相信我,都會沒事的。”

“真的嗎?”

“真的。言戰。隻要再忍忍,疼痛很快就過了。”阿玲擦乾眼淚,“言戰?”

“……我相信你,很快就好的,很快就會好的。”

過了一會兒,阿玲嚴肅的開口道:“推掉手頭上的工作,來我家住幾天。我給你先把身體調養好。”

言戰點頭,“嗯,等大哥的忌日過後,我就去紐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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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忌日?言忱的忌日?

……顧雙城隻清晰聽到了這幾個字,她看向掛了電話後,依舊坐在欄杆上的言戰,裙角被海風吹起,黑發淩『亂』的拂向一邊。

她正準備走過去,季東來從另外一側的甲板上大步走了過去,朗聲笑道:“言總,一個人在看海嗎?”

“對。”言戰抱臂,看向季東來,“不繼續玩了?”

“再輸,我的內褲也得倒掛在桅杆上了。”季東來笑了笑,看向安靜下來的言戰,“你是不是有點累了?早點休息吧,遊輪是明天早晨八點靠岸。”

言戰吸了一口煙,“希望將來季市長能多多關照我們言賦。”

“你的意思是?”

“我老了。是時候讓他早點獨當一麵了。”

“你和陳非訂婚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恐怕已經決定退出商界了。”季東來遺憾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比我想象中的更快。不過,在你沒從這個位置下來之前,我還是很喜歡和你博弈。”

“季市長真會說笑。商政之間沒有博弈,大部分情況下,我們是秤不離砣的好夥伴。”

“言之有理。我知道,你大哥的忌日就快到了,如果到時候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前去祭拜一下他。”

“當然可以。我大哥向來喜歡你這樣豪爽的政界精英,如果他還在世,你們會很投機。”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意外,有不少讀者對言戰的表現很是費解。

on,言戰在商場上這麼多年,商城不是遊樂場,她有多少張麵具,她說得話有多少是真話,交際場合的調情用語而已,這無法說明什麼。至於為什麼選格蕾絲,我想,一個女人crazy就該有crazy的樣子,沒什麼為什麼,那裡恰巧有個女孩叫格蕾絲,她覺得順眼,就她了,who care?

更何況她是言戰,一個名老女人crazy也該有個名老女人crazy的樣子。哎,大把的人肯陪她crazy.……她有很多麵,有人選擇相信她是女神,有人選擇相信她是衣冠禽獸,你認為的她也許不是她,你不認為的她也許就是她。

實際上,她就是她。

56湛緋路九號

那晚言戰不知道顧雙城也在遊輪上。

那晚顧雙城隻知道她和格蕾絲後半夜是呆在一個房間裡,直到早晨八點遊輪靠岸時,兩個人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同在一個屋簷下。

每天見麵,在餐桌上,言戰還是一如往日,隻不過她的眼神再也沒在顧雙城臉上停留過。

眼神在閃躲,言辭在排斥,動作在推%e8%84%b1。

顧雙城倒水的時候靠近一點,言戰也會禮貌的側過身,頭也不回的轉過身。

仍舊每天見麵,在沙發上,顧雙城的左眼盯著無聊的電視節目,右眼在言戰的身上駐留。

眼神在解剖,言辭在討好,動作在靠近。

言戰赤著腳在地板上行走,她低頭在小吧台上磨咖啡豆,顧雙城走過去,她也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