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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死去,不過他自己沒有過去,而是一直和他呆在一個地方下棋倒也令人覺得疑惑。

“啊,時間差不多了呢。”隨著最後一子的落下,波尼納聽到男人微笑著說道,他抬眼看著對方,維森·法瑞爾已經站了起來,手裡托著那個檀木盒子,那種香氣已經變的越來越濃烈了,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這是!”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嘴%e5%94%87微張,終於明白了他們在乾什麼。

“噓,殿下,我想你也不希望那個飼養員先生真的消失了吧,畢竟那麼難得才出現的一位。”維森翹了翹%e5%94%87角說道,一雙冰藍色的眼睛裡有著實實在在的笑意。

“你要知道這事兒若是被人發現了,你費儘心力猜得到的一切都會完蛋的。”波尼納壓低了聲音說道,他臉蛋鼓鼓的,但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了不屬於孩子的神采。

“隻要您不說,就沒人會知道的,殿下。”維森幾乎是用一種柔和的嗓音輕輕吐出這句話的,波尼納打量著對方,精瘦的身子總是包裹在得體的西裝下,俊秀的外表卻不掩他毒蛇的本質,法瑞爾家的人天生就是被詛咒了的家族,他沉了沉眼神,問:“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殿下。”男人露出了一個無辜的假笑,波尼納哼了一聲,抬眼眼睛看著對方,嘴%e5%94%87抿著,“彆跟我來這一套,收斂你的假笑,如果你希望得到我的幫助的話。”

“當然,如果有您得幫助,我們都會得到好處。”

“實際上,似乎隻有你一個人一直占著所有的好處,你連自己的兄弟都能欺騙,法瑞爾,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信任你,畢竟我現在可是一個落難的王子,我得再想想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是你能討到好處的。”波尼納陰鬱地說道,捏起了拳頭,嘴裡的獠牙有些冒了出來。

“請彆懷疑我的忠心,殿下。”維森平靜地說道,一雙眼睛裡並沒有任何情緒,這樣的人天生就是上位者,波尼納毫不懷疑他其實已經是那地方的國王了,隻要他想,千百年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人魚。

“連心都沒有的生物,誰能相信你們呢?”波尼納低低的說道,而麵前的男人隻是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像是在幽深的海底中漂浮的笑意一樣,難以追到蹤跡。

黑夜,赤紅色的眼睛突然睜開,%e5%94%87角邊是魅惑的笑容,絲綢質料的床單被□□成一團,落地窗的門栓被打開,陽台上,人魚仰著尖尖的下巴沐浴著月光。

“要救他是嗎?”空氣裡傳來低啞魅惑的嗓音,修長的手指尖來到了珍珠鈕扣附近,慢慢地挑開,露出白皙消瘦的%e8%83%b8膛,暗紅色的眼眸盯著光滑平坦的腹部,邊長的指甲慢慢地接近那柔軟的地方。

“解放他吧,彆執著了。”輕輕地自言自語的聲音,%e8%88%8c尖在森寒的利齒上%e8%88%94舐了一番,嘴角邊是若有若無的笑意,尖利的指甲已經刺破了皮膚,紅色的血珠滾落了下來,沿著肌肉的紋理慢慢地蜿蜒而下,像是在月光下開出來的蒼白的花,雖有顏色,卻無生氣。

瑩玉色的光芒漸漸地浮現在皮膚上麵,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抵抗,類似於母%e4%ba%b2要保護自己的幼崽一樣竭力掙紮,卻依舊於事無補,因為那冰藍色的血液已經留了出來,帶著淡淡的芳香,像是抹香鯨腸道中的香體,卻比之更加清淡一些。

略微冰涼的手指已經到達了那溫暖的地方,像是孕育了另一顆心臟,微弱的跳動著,卻並沒有實體,慢慢地拽出來,手指尖那兒縈繞著冰藍色的光芒,瞳孔因為興奮而睜大,微微用力就把整個光球拉了出來,腹部的洞飛快的愈合著,不過是一眨眼之間就隻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了,像是結痂掉落之後的粉紅色新肉,在蒼白的皮膚對比下,格外顯眼。

“多麼執著的生物啊。”人魚淡淡的感歎著,暗紅色的雙眸像是藏了一抹醇厚的鮮血,他微微挑起眼尾,%e8%88%8c尖伸出在那光球上輕輕地%e8%88%94舐了一口,光球發出類似於嗚咽的聲音,像是嬰兒的哭喊。

“再見了……”他興奮的說著,整個右手燃燒了起來,慢慢地靠近光球,享受著光球淒厲的喊叫。

“薩姆!”淩厲的聲音隨著破碎的窗戶響了起來,那些窗戶像是細碎的冰晶一樣紮進了人魚的皮膚中,依舊在震動著,人魚的聲音可以是甜美的紅酒也可以是致命的毒藥,暗色的大理石地板撕裂出了一道道的蜘蛛紋,向四麵八方延伸著。

人魚%e8%88%94舐了一下頰邊的鮮血,%e8%88%8c尖含著一塊碎玻璃像是吃糖一般卷進了空腔內,更多的豔紅色的鮮血湧了出來,空氣裡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來的晚了一點,哥哥。”人魚用粘膩的嗓音稱呼道,維森隻沉了沉眼神,手心裡依舊拿著那個檀木盒子,波尼納在一旁吃驚的望著月光下的人魚,玻璃碎片像是水晶一樣在月光下閃耀,那些細小的傷口中流出了細線一樣的血液,墨綠色的長發打著卷兒散落著,暗紅色的眸子像是黑暗中的紅蓮,明明是恐怖駭人的場景反而襯得人魚更加美麗,驚人的美麗。

“薩姆。”維森並沒有回應人魚的話語,而是又喊了一聲,這一次聲音已經變得緩慢了,像是在流水中漂浮的水蓮一樣,那一句薩姆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古老的魔法痕跡,因為波尼納看到了對方瞳孔中閃過的猶疑。

“我就是啊,哥哥。”人魚露出一種無辜的表情,暗紅色的雙眸竟然有些濕漉漉的,但他的嘴角邊卻明明是惡作劇的弧度。

“你才不是!”波尼納沒有控製住怒氣喊道,因為那家夥已經把光球戳破了一點,那啼哭聲更加大了,而對方的長指甲已經挑開了一個洞口,往光球的更裡麵伸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飼養員先生還在艱難的掙紮中,考試中,希望明天能繼續更=v=

☆、第 14 章

人魚的動作停住了,他微微歪頭,暗紅色的眼睛看向了對麵的人,隻見那檀木盒子已經打開來了,從裡麵鑽出一縷淡藍色的光芒,搖搖晃晃的慢慢變成了人形的樣子。

“薩姆,清醒點。”維森低聲道,聲音裡聽不出喜怒,那人形的光芒纏繞在他的手指上,空氣裡似乎響起了若有若無的歎息聲。

人魚發現那個沉睡的意識開始掙紮,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因為身體裡的意識正在搏鬥,而現在,很顯然,他並沒有什麼勝算,可是,那也不代表他不能給這些弱小的生物一點點臨彆禮物。

“你會後悔的,法瑞爾家的人魚。”低啞的嗓音裡透著一絲笑意,暗紅色的眸子慢慢地變得清明,褪去了亮麗的顏色,變成了純淨的冰藍,薩姆·法瑞爾釀蹌了一下,大口的呼吸著,鼻尖沁出了汗水,皮膚蒼白的像個吸血鬼。

“維森。”薩姆低低的喊道,冷汗從額頭那兒劃過眼角,他強撐著靠在欄杆那裡,手裡牢牢地抓著那個光球,它身上的光芒已經越來越弱了,被取出來的光球是無法再放回去的,必須抓緊時間行動了,正想著,一聲清脆的響聲被薩姆的耳膜捕捉到了。

“小心!”波尼納喊了一聲,薩姆瞪起了眼睛,地麵突然快速的碎裂,眼看著就要崩塌了,維森嘴%e5%94%87動了動,默念了一句咒語,從牆縫間生長出綠色的藤蔓,纏繞著,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地麵,接住了他。

維森重新蓋上盒子交給波尼納,自己跑過去把薩姆拉起來,那乾涸的血液依舊像皮鞭的痕跡一樣分布在蒼白的肌膚上,薩姆大口的呼吸著,有些喘,他緊張的看向手裡的光球,三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那光球已經暗淡的像個死物,再也沒有了那種瑩玉色的瑞澤感了。

“不發光了……”波尼納喃喃道,因為震驚,琥珀色的瞳孔都瞪大了。^思^兔^在^線^閱^讀^

維森看著自家弟弟,抿了抿嘴%e5%94%87有些遺憾地說道:“沒用了,薩爾。”那個人類的靈魂可以用聚魂草收攏過來,人魚的腹腔內可以孕育出新的身體,原本隻要到一定時間將它們融合在一起就好了,但是現在,身體已經被損壞死去了,靈魂沒有衣服的軀體隻會很快的消失,這次連聚魂草都沒用了。

“不,還有用。”藤蔓上的薩姆低垂了眉眼淡淡地說道,話音剛落,維森就變了臉色,看起來甚至有些怒氣衝衝的了。

“給我停止那愚蠢的做法!”他厲聲嗬斥道,卻沒有成功,人魚勾起了薄薄的%e5%94%87角露出一個微笑,仰頭對著月光吐出了體內的靈珠,照亮了目光所及的一切大地,人魚的靈珠,吸取了月之精華,一經吐出就會惹得所有黑暗中的生物蠢蠢欲動。

維森想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他手裡的檀木盒子開始嗡嗡的作響,最後變得滾燙,從中間開始裂開,那淡淡的光影追隨著靈珠繞圈,很快的纏繞在上麵,一起進入了圓形的光球裡麵,周圍又暗了下來,隻有光球緩慢地散發著光輝。

“我教會你一切,薩爾,卻唯獨沒有教過你要為彆人犧牲。”維森輕輕地說道,背脊挺直了,仿佛不刻意這樣做就會失去控製一樣。

“我從沒想過要這樣做,從未。”他低喃著,雙手抱著那個光球,維森看著自己的兄弟,那景象是那麼熟悉,那會兒,他的弟弟還很小,總是孤獨的一個人在珊瑚叢中徘徊,孤獨,他歎了口氣,幾百年了,人魚的壽命太長,見到的事情越多就覺得更加悲涼了,因為命運始終是無法掙%e8%84%b1的。

男孩兒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對人魚兄弟,雙眼裡有了些迷茫,人類和非人類,是什麼讓他們的命運開始糾纏,目光所及,是光球裡浮現的,淡淡的黑影,人類幼小的手心貼在上麵,摸索著,找到了另一個,手指微微蜷曲著,渴望著出來輕輕觸碰。

“你知道自己選了一條什麼樣的路嗎?”維森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周圍的樹木輕輕作響,像是在哀悼。

“知道。”薩姆抿著嘴%e5%94%87回答道,冰藍色的眸子固執的望著自己手心裡捧著的光球。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波尼納問道,就算不了解人魚付出了靈珠具體將會遭遇到什麼代價,也知道那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不然這位總是帶著笑臉的男人不會如此的動怒。

“不,沃普森殿下,我想暫時不需要您,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您儘快奪回王位。”維森平靜地說道,腦子裡轉得飛快,計劃被打亂後,他依舊能夠給出最完美的方案,因為他是維森·法瑞爾,被稱為魔神的男人。

七月,炎炎夏季,羅蘭街的公寓內顯得有些安靜,客廳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浴室門的虛掩著,從裡麵傳來“嘩啦”的聲響,提高了的嗓音響起,是久違了的聲音。

“薩姆·法瑞爾,你給我安靜一些!”

浴缸裡麵漂浮著冰塊,冰藍色的魚尾甩動著,水珠全部落在了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