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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逐漸變得清晰的聲音之處走去,手上也不忘拉緊真木。

看到這樣的真木不由有些詫異,卻也任由阪田銀時拉著自己,腦中突然想到了那晚安倍晴明在占卜後對著自己露出的玩味笑容,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毫不掩飾他的興味:“近日正好會有葵祭,不妨與你的友人一去,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隆重的葵祭隊伍依舊緩緩向目的地行去,坐在轎中的齋王代高貴而美麗。

“不管如何。”安倍晴明輕笑地看著不遠處的真木和阪田銀時逐漸遠離人群,身形消散於空氣中卻無旁人發現,一雙漂亮狹長的狐狸眼帶著淡淡的警告,“你知道分寸的。”

良久,旁邊暗處才傳來一個低低的女聲:“啊,我……當然知道。”

而等真木回過神後驀然發現自己和阪田銀時不知何時來到了一個集市上,而這個地方……一定不是平安京。

畢竟剛剛祭典上還是天清氣朗的白天,而這兒卻是黑夜,抬頭看不到星辰和月亮,隻有一片不似夜空的漆黑。

他們此刻剛好跨進了朱漆的鳥居門,身後往下是見不到底的青石台階,放眼望去前麵的集市,兩邊鱗次櫛比的屋簷上一路掛著大紅的燈籠,隱約可見裡麵幽藍的火焰,奇怪的是所有的屋子都是緊閉著。

集市上不少買賣者都穿著黑色的鬥篷或是帶著千奇百怪的麵具,而那些攤位上販賣的東西也是各種稀奇古怪,有的毫不起眼,有的看上去很是破舊,有一個攤位上甚至擺著一個笑得詭異的幼小女童。

真木發現他們並非以貨幣買賣,而是以物易物,集市上也並無喧鬨的嘈雜聲,都是安靜地行走看貨,隻有在買賣的時候才低聲交談,看著旁邊目光有些糾結地看著那個詭異女童的阪田銀時,真木也仔細看了過去。

“那是供養娃娃喲。”一個略帶尾音的女聲突然響起,“嘛,不過不是普通的供養娃娃就是了,居然能養出這種,也算得上稀物了。”

原本正準備拉著銀時去看看的真木不由頓下了腳步,眼角一轉,便見到一個穿著朱紅振袖的女子踩著木屐悠悠而來,華麗而不濃烈的大朵大朵白色精致繡花從和服尾擺妖嬈著向上爬去,明黃的蝴蝶結束起那纖細的腰肢,黑色的長發垂直腳踝,而讓人印象最深的卻是那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暗紅雙眸。

與銀時的緋紅眸子不同,即使他的眼看上去從來都是懶散無力的,裡麵卻一直存在著某種亮得驚人的信念與堅定,乾淨而純粹,而這個女人不同,一眼望進那幽暗的眸子,就被吸引著沉淪了進去,宛若搖曳著的罌粟花一般,蠱惑至極,裡麵是不屬於她那個外表的年紀所擁有的深邃與暗沉,而那最深處沉澱著的是洞悉一切的睿智。

真木一時間看得愣怔了,恍惚間那個女子已經來到了自己麵前,眼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隨即輕佻地挑起自己的下巴,那美麗得令人窒息的臉開始緩緩湊近,而真木也魔怔了似得任由她這樣動作著。

猛地,真木被身後拉了一下,阪田銀時緊緊攥著真木的手,與那暗藏警惕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是那散漫而欠揍的口%e5%90%bb:“我說大嬸,彆一把年紀了還來調?戲小姑娘啊。”

“啊啊侑子小姐你在乾什麼啊!”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看上去也就和銀時差不多大,看到這副場景後拚命對真木鞠躬道歉,“非常抱歉,侑子小姐沒有惡意的,她隻是、隻是……”

眼看著那個眼鏡少年急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理由,抓著腦袋看向那個被稱作侑子的女子都要抓狂了:“侑子小姐你好歹也說些什麼啊!”

而一直在旁邊笑眯眯看著眼鏡少年的侑子終於看夠了似得對著真木說道:“啊拉,我隻是覺得你挺有趣的樣子,就不自主地過來想調?戲一下呢。”

“……侑子小姐。”在一眾黑線的目光下那個眼鏡少年抽了抽嘴角,欲哭無淚地看著侑子,“你還是請閉嘴吧,有種越解釋越糟糕的感覺了啊!”

阪田銀時似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集市:“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夜市喲。”侑子微微眯了一下那似笑非笑的紅眸,“這是夾在各個時空次元間的交易之地,在這裡交易的每一件東西放到任何現世裡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你們一個是有緣者,一個是攜寶者,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有的隻是必然,既然進來了,那這裡肯定會有對你們有用的東西。”

“雖然我對你身上的東西也挺有興趣,可惜我好像與之無緣。”侑子彎了彎那紅眸,倒也沒有任何遺憾可惜的意味,隻是招呼了旁邊的那個眼鏡少年一聲,“走了,四月一日,畢竟夜市難遇,好好逛一逛吧。”

真木若有所思地摸上了懷裡的雪女之淚,寶物的話,自己身上也就這個了,那麼有緣者……

“銀時,走吧,看到有感覺的東西就停下來。”真木不再遲疑拉著銀時就走。

“哈?”阪田銀時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茫然地喃喃道,“就算你這麼說,我雙%e8%85%bf間的感應器也不會對這些玩意兒起反應啊嗷——!”

真木麵無表情地收回手,不管旁邊節操不知道欠費了多少年的某隻,掃視著兩邊的地攤。

“真木……”阪田銀時有些木然地盯著一個地攤,“我的感應器……好像有反應了。”

真木猛地停下腳步,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個隻賣三把刀的攤子,攤主戴著黑色的兜帽老僧入定似得坐在那,而阪田銀時正直勾勾看著的是一把狀似古刃的直刃太刀,但對太刀來說,這長度卻又顯稍長。

回頭再看了一眼呆呆的阪田銀時,真木毫不猶豫地拉著他朝那邊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葵祭

葵祭又被稱作為賀茂祭,是京都市賀茂禦祖神社(下鴨神社)和賀茂彆雷神社(上賀茂神社)的祭禮。京都三大祭(葵祭、祇園祭、時代祭)之一。葵祭源起於欽明天皇五年(約1400年前)。當時,人們深信農作物不豐收是加茂神在降災。為了避免災難,求得豐收,人們在馬的脖子上係鈴鐺,讓馬奔跑,來祭奠加茂神。

在日本古老的神話中,為了感謝日神的恩惠,人們把向日葵係在牛車上,到神殿去參拜。葵祭的名字是由此而來。今日,每年到了葵祭,人們穿著華麗而高雅的服裝,裝扮成平安時代的文武百官,巡行街頭。我們從中可以體會到京都古老的曆史和悠久的文化。

供養娃娃

供養娃娃以祈求平安的迷信,在日本相當盛行,因此傳出許多關於娃娃的靈異事件,而「菊人形傳說」幾乎成了愛玩娃娃的女孩們的惡夢。故事從北海道空知郡的栗澤町開始,二次大戰前有一位名叫鈴木永吉的先生把三歲就夭折的女兒——菊子的娃娃(人形)供養在一間名為萬念寺的小廟裡,戰後鈴木先生回國,發現寺中供養的娃娃頭發居然生長了數公分,聽說是因為菊子的靈魂寄附在娃娃身上的緣故,這個故事在二十多年前被電視台報導後,日本各地就陸續傳出類似的故事,因為媒體的渲染,造成民眾的恐慌,有一段期間,路旁常可見到遭到主人遺棄的娃娃。

☆、第二十四章 平安京篇(三)

“這可真是……”安倍晴明輕讚著撫過手中的刀,握上刀柄將之緩緩抽出,月色下折射出一片凜凜寒光,“用雪女之淚換取這把刀倒也好。”

“這的確是人世間難得一見的好刀了,而且這把刀上殘留著很強烈的大妖氣息。”不知何時現身的十二神將之朱雀皺起了眉,“不過大妖可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被斬殺的,世間居然還無任何消息,這是怎麼回事?”

“夜市,是隱於各個時空夾縫間可遇而不可尋的存在,那麼這把刀也許是在其他的世界中斬殺過強大的妖怪。”說著將刀收回刀鞘,安倍晴明朝阪田銀時微微一笑,“好好收著吧,終有一天你會用得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看這殘留的妖氣波動強度,恐怕……至少也該是與自己母%e4%ba%b2差不多的存在吧,而能與白狐葛葉相媲美的強大妖怪又有幾個。

“你說他們一個個都是怎麼回事?都說我會用得到,怎麼跟神棍似得?”阪田銀時掂了掂手中的刀,和真木走在廊上。

那時在真木剛用雪女之淚和那個賣刀的人交易好後,那個人用那粗糲的沙啞聲音緩緩說道:“夜市已畢,該歸去了。”

接著麵前的一切都瞬間扭曲著消失了,身體仿佛沉進了萬丈深淵,然而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和真木正站在朱雀大道上,抬頭萬裡晴空,依稀可見遠處的葵祭行隊,一切都仿佛是在做夢一般,但是手中的刀明晰地告訴了他們,一切都是真實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晴明殿都這麼說了,那你還是收好吧。”真木一臉平靜,心裡卻是不知怎的在看到那把刀時泛起一股澀意。

童子切安綱,真木無聲地默默念著這把刀的名字,而心裡那股澀意也愈發明顯,仿佛釀壞的陳酒,她應該知道的,不,與其說是知道這把刀,應該是知道那把刀斬殺過的……

“我說,那個安倍晴明到底是什麼人,你這麼聽他的話,他這麼說你就完全相信了啊。”阪田銀時略顯煩躁地掀了掀眼皮。

“他是一個強大的陰陽師,論造詣我完全比不上他,而且蒼也說了他可信。”真木有些無奈地解釋著。

轉過彎,真木和阪田銀時都不由緩下了腳步,前麵一個妖嬈的美麗女人迎麵而來,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眼波流轉,仿佛蒙著嫋嫋的霧氣,嘴角彎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踩著木屐,與真木擦肩而過。

“突然想到,來這後阿銀有一個重大的發現。”阪田銀時在那個美麗的女人轉角不見身影後一本正經了神色。

“什麼?”真木有些心不在焉地隨口問道,剛剛那個女人好像似有似無地看了自己一眼,眼中說不出的神色令自己有些在意。

“那就是這兒見到的都是美人兒啊。”阪田銀時用略誇張的語氣懶洋洋地說道,然後瞥了一眼真木。

真木抽了抽嘴角,想了一下,倒的確是這樣,不管是蜜蟲、天一、侑子,還是剛剛走過去的令人驚豔的女人,雖然她較之那個叫做侑子的女人少了一份神秘,相對晴明來說則是少了一份不羈,卻有一種獨特的華貴氣質,遇到的這些無一不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其中也就蜜蟲稍顯遜色。

雖然是事實,但是一由旁邊這個天然卷說出來,真木就覺得心裡有點發悶,不過麵上還是不鹹不淡地說道:“是啊,晴明殿也是呢。”

這下阪田銀時噎住了,半晌,才抓了抓亂糟糟的天然卷:“阿銀也很帥的啊。”

真木不置可否地斜睨了一眼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