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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臣知道老臣的醫術不精,可是老臣服侍皇上三十年,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老臣想要為皇上診治,也請皇後娘娘成全老臣的一番忠心!”

惠皇後冷聲道;“既然如此,柳國公就請進吧!不過皇上需要清修,閒雜人等就不要進來了!”

柳清源趕緊應著,背著藥箱進了寢宮。

寢宮中,皇上已經麵黃肌瘦,神誌不清。

柳清源前去給皇上把脈,這一把之下,也是臉色鐵青。

皇上沒有中毒的症狀,是久病不治。

柳清源抓不到惠皇後的任何把柄。

柳清源給皇上紮針,可是皇帝還是沒有清醒,柳清源這才知道這些年他的醫術已經大大退步。

“柳國公如今可放心了?”惠皇後沉聲問道。

柳清源久久沒有說話,可是他拿皇後無可奈何,最後隻得戀戀不舍的退下。

惠皇後坐在塌邊望著皇帝,緩緩的說道:“我恨你,可是更恨我自己,若不是因為我,你們兄弟也不會相殘,百姓也不會受苦,如今,是時候結束一切了,天邶,若是有來生,希望我們不要再相遇!”

病榻上的皇帝仿佛聽到了惠皇後的話,他的眉頭皺了一下,放在身上的手垂了下來。

惠皇後坐在那裡,輕輕的疏了一口氣。

皇上駕崩之後,天衝在內外交困之下,毅然選擇登基為帝,年號為衝,希望衝掉黴運,從新開始。

一年之後。

自從郝仁走後接近兩年的時間,在這兩年年中,郝仁一次家都沒有回過。

郝家院子的葡萄樹下,冷萍給紫霄講著牛郎織女的故事,紫霆在跟著紫宸練劍。

自從紫霆開口說話之後,冷萍這才知道,原來紫霆不傻,他甚至比普通的孩子更聰明,更懂事。

紫霆兩歲半才會走路,那時候紫霄已經開始上了學堂開始啟蒙。

紫霆學會走路之後,就一直跟著紫宸學劍,照舊還是沉默寡言,不過冷萍已經慢慢的習慣了紫霆的沉默寡言。

紫霄的機靈勁兒裡城聞名,兩歲就會作詩,三歲會背《大學》,《中庸》,前不久更是女扮男裝考進了嚴崇的文翰書院,差一點成為文翰書院曆史上年紀最小的學子,後來嚴崇知道紫霄是女子,甚至要為她破格入學。

紫霆練著練著,突然停下。

“怎麼了?”紫宸一怔,問道,“你累了?”

紫霆回眸望著冷萍,“娘,爹要回來了,爹要勝利了!”

冷萍一怔,問道:“你說什麼?”

紫霆卻再也不肯開口。

其實真正遺傳到黎家女巫天分的是紫霆,而不是紫霄,上次紫霄在郝仁出事消息回來的時候大哭,也是紫霆擰了紫霄一把的原因。梨家的巫術向來是傳女不傳男,到了紫霆這一代,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全部遺傳在紫霆的身上,這點令冷萍也十分的費解。

因為紫霆這句話,冷萍盼了一日,到了傍晚的時候,墨五真的來送信,天城的百姓大開城門迎郝仁入城,皇宮中的侍衛也造反開了宮門,迎接郝仁入宮,郝仁贏了!

“紫霆,你爹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冷萍上前抱起紫霆就狠狠的%e4%ba%b2了一口。

紫霆十分淡定的抹抹小臉。

五月,郝仁派墨五送來消息,說是等天城的事情安頓好之後,就會%e4%ba%b2自前來迎接郝氏與冷萍等人入宮。

郝氏正在給怡情的孩子喂蛋黃,聽說郝仁已經攻下天城,進了宮,忍不住念了聲阿彌陀佛,就去給郝年上香。

“他爹,殿下終於為大皇子殿下報了仇,咱們的任務也完成了,若是你還活著,能看到這一日,該有多好!”郝氏望著郝年的牌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郝氏的話剛說完,就見木三嚇得臉色慘白的跑了進來。

“乾什麼,見鬼了?”郝氏不悅道,“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不穩重!”

木三喘了口氣,慌聲道:“老夫人,門外來了一隊人,為首的那人說是咱們郝府已經故去的老老爺……”

郝氏一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大廳中,冷萍打量了麵前的中年男人,就見他眸光迥然,身材挺拔,五官端正,倒真的與郝蛋、石頭有幾分相像之處!

中年男人則打量了郝蛋與石頭,問道:“你是郝蛋,你是石頭?怎麼,你們認不出爹來了?”

當年郝年在山裡失蹤的時候,郝蛋不過五六歲,石頭與花兒更是一兩歲,如今都過去了十幾年,兩人哪裡還記得?

郝氏讓丫鬟攙扶著進來,一眼看到中年男人,臉色便一變,她上前,緊緊的盯著男人,低聲喊了,“石頭爹,真的是你?”

郝年站起身來,望著麵前已經徐娘半老的郝氏,點點頭,“燕兒,是我,我回來了!”

冷萍瞪大眼睛,低聲對郝蛋與石頭說道:“真的是你們爹!”

郝蛋與石頭也是滿臉的不敢相信。

郝年說了進山之後的遭遇。

“當時看到了一隻狐狸,本想著抓住狐狸剝了皮賣些錢給蛋哥兒交學費,誰知道一腳踏空從山上滾了下去就失去了直覺,當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艘貨船上,是鳶國前來天朝經商的一對夫婦救了我,當時他們著急回國,我又昏迷不醒,隻得將我帶到了船上,就這樣,我跟著漂洋過海去了鳶國。因為當時受傷,有些事情記不起來,我就換了一個名字,跟著那對夫婦走南闖北,最後在鳶國安頓了下來,沒有想到這一待就是十幾年,想不到就連當年的小石頭也長大成人了!對了,怎麼不見花兒?可是出嫁了?”郝年四處看了一眼問道。

郝氏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低聲說道:“已經出嫁了,嫁去了蒙國!”

“蒙國?怎麼嫁的那麼遠?”郝年滿眼不解。

如今久彆重逢,郝氏心中十分的激動,正待要回答郝年的問題,就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跑了進來,抱著郝年的%e8%85%bf喚道:“爹爹,爹爹,這裡不好玩,我們走吧!”

那孩子穿著一身寶藍衣衫,脖子上帶著項圈,眼睛明亮,乍一看,竟然有與石頭有些相像。

那孩子的出現瞬間讓大廳中剛剛熱絡起來的氣氛瞬間冷凝。

“風兒,你要乖一點,去找你娘!”郝年的微微的有些尷尬,他抬眸,望向麵部表情明顯僵硬的郝家人,臉色逐漸的變得有些不自然,他低聲道:“當初我記不起你們,後來那對商人夫婦見我老實可靠,就將他們的女兒嫁給了我……這是我的兒子,他叫做葉風……”

郝年讓葉風將等在門外的女子喚進門來。

那女子身段窈窕,看起來隻有三十幾歲的年紀,膚色白皙,五官秀氣,十分乖巧的站在郝年的身旁,拉著葉風給大家見禮。

郝氏看著郝年與那個女人孩子站在一起,儼然一副幸福的模樣,她的心裡一緊,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當初郝年在山裡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拖著四個孩子求人在山裡找了三天三夜,實在是找不到才死心,卻想不到郝年並沒有死,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國家,娶%e4%ba%b2生子!

郝氏與郝年,當年並不是愛的多麼轟烈,隻是因為要撫養玦王殿下,兩人才一起過活,相反,郝氏後來遇到梨九,那感情卻是真的,隻是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如今時過境遷,郝氏看到郝年拖家帶口的回來,心裡說不是難受,可是也說不上好受!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郝蛋是個直性子,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麵露不悅,“爹,你怎麼對得起娘,娘一個人將我們拉扯這麼大,你竟然……”

石頭也似乎有些抵觸,一直沉默。

那女子的臉上立刻露出惶然來,她握緊了郝年的手臂。

郝年回身拍了拍那女子的手,望向郝蛋與石頭,滿臉的愧疚,“真的因為傷得太重了,我什麼都記不起來,若不是前年再次受傷,我記起在天朝還有一個家,還有沒有完成的任務,我……隻是想不到,如今仁兒已經恢複了他的身份,而且就要登基做皇帝,而你們也長大成人了!”

郝氏淡淡的出聲道:“好了,都彆說了,石頭爹,你們趕路也累了,還是先住下來吧,隻是這衙門裡小,就委屈你們住在後院了!”

郝年點頭。

郝氏讓木三進來帶人前去安置。

郝年帶著女人孩子離開。

郝氏望著郝年那挺拔的背影,就仿佛做了一場夢一般,等夢醒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模樣。

“娘……”冷萍上前握住郝氏的手。

冷萍也覺著氣悶,想不到郝年竟然會拖家帶口的回來,這讓一個人拉扯大四個孩子的郝氏情何以堪?

郝氏擠出一點笑容,“我沒事!”

房間裡,郝氏坐在窗前,望著窗上的窗花,想起了與郝年在一起的時光,那時候兩人雖然算不上恩愛,可是畢竟也生育了三個孩子,尤其是石頭與花兒出生之後,郝年許諾她要好好的過活,一起將四個孩子撫養長大,那時候兩個人相互扶持,在一起的感情勝過任何的愛情,是%e4%ba%b2情。可是如今,郝年又有了另外一個家!

“娘!”冷萍進屋,望著發呆的郝氏沉聲道,“娘,你既然心裡不舒服,為什麼還要將他們硬留在家裡?看著不是更鬨心嗎?”

若是郝仁失蹤幾年然後拖家帶口的回來,那她寧可郝仁不要回來!呸呸,她想到哪裡去了!

“他也不容易,都快二十年了,他一個人在外麵,有個女人照顧也好!”郝氏低聲說道,“不管如何,他是郝蛋與石頭的爹,這個家也是他的家!”

冷萍頓了頓,皺眉問道:“那娘的意思是,要一起接受那個女人與孩子?”

郝氏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不接受又能如何?他愛那個女人,他看那個女人的目光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娘……”冷萍不知道如何安慰郝氏。

“仁兒進了宮,過幾日就會接你跟孩子去天城的,如今石頭爹也回來了,我們一家人留在這邊你們也不用操心!”郝氏說道。

冷萍一聽,原來郝氏已經有了不跟隨她跟孩子去天城打算,那一家人豈不是要分開?

“如今郝蛋已經成家立業,最讓**心的是石頭,都快二十的人了,偏偏不肯娶%e4%ba%b2,若是石頭也娶了%e4%ba%b2,我就沒有什麼心事了!”郝氏又說到石頭的%e4%ba%b2事上來。

“娘,我看石頭是有喜歡的人,隻是他不願意告訴咱們就是!”年前的時候,冷萍見石頭總往鄉下走,一打聽才知道,石頭是去瞧劉迎的小女兒劉書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