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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他們了,母後就住在裡城,與孩兒的三個孩子永享天倫之樂!”

惠皇後搖搖頭,“母妃與那個人的恩怨要%e4%ba%b2手解決,母妃要那個人知道,當初他的貪婪,到底換來的是什麼!”

惠皇後說著這話,眸色陰暗。

郝仁還想再勸,惠皇後卻徑直起身道:“母妃還要趕回去,你不必顧忌母妃,你父王離去的時候,母妃就應該追隨去的,如今苟活了二十年,也夠了!”

郝仁想攔住惠皇後,惠皇後卻蒙上麵巾,急匆匆的出了營帳。

郝仁要追上去,卻被羅玘攔住,“爺,主人自有她的主意,請爺還是按照主人的意思辦吧!”

郝仁皺眉。

皇宮中,一連幾日都發生鬨鬼的事件,老皇帝的病情本來已經大好,可是經過這幾次驚嚇,舊病再次發作,已經臥床不起,而這一次,惠皇後卻一反常態,儘力的看護皇帝,皇帝對她越發的信任起來,有的時候,甚至聖旨也通過她下達,不出一個月的事件,所有的朝政都把持在了惠皇後的手中。

惠皇後入宮二十年,從來不過問政事,甚至連慧嫻宮的宮門都甚少出來,可是卻沒有想到,短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把控了朝政,就連太後娘娘與龐貴妃也全都在她掌控之中。

這會兒,惠皇後一身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一頭青絲盤成了百合鬢,赤金鑲了聖尊青玉夜明珠的半月冠在那發間閃著幽光,耳上是紫水晶雕琢而成的飛鳳,%e8%83%b8`前掛著長長的翡翠珍珠項鏈,精心打扮的坐在皇上的榻前。

牆角立著半人高的青銅仙鶴引頸香爐,一縷縷幽香從那仙鶴嘴裡散了出來,那香質冰涼,沁人心脾。

老皇帝聞著那香味,緩緩的張開眼睛,望見麵前盛裝打扮的惠皇後,忍不住一愣,他幽幽的笑道:“若兒,好久沒有見過你如此打扮了,朕記得,你這身衣服,隻有在二十年前剛入宮的時候穿過,今日怎麼……”

惠皇後看了身上的衣裳一眼,緩緩笑道:“皇上倒是記得清楚!”

老皇帝笑笑,“你的事情,朕怎麼會記不清楚,朕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剛好十四歲,梳著雙髻,穿著一身白色衣裙,那衣裙上繡滿了紅色的梅花。朕還記得,那天剛好下了雨,你很調皮,踩著泥水玩,裙子都打濕了,可是臉上的笑容卻那樣的可愛,天真!”

“是嗎?”惠皇後淡淡的說道,她根本不記得第一次見天邶的情形,當時她的心裡眼裡隻有大皇子天幻,直到她得到大皇子遇難的消息,她才知道那個一直跟在天幻身邊,悶不吭聲的五皇子竟然對她有那樣的心思,也因為那不該有的心思,害了天幻!

老皇帝慢慢的坐起身來,望著惠皇後的臉,低聲說道:“或許你根本就忘記了那一天,可是那一天,永久在朕的腦海裡!朕知道這些年,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朕,甚至與朕生的皇子,你也忍心……朕知道你恨透了朕,可是朕不能放手,朕聽說蒙國有一種藥,叫做罌粟膏,用了就會上癮,朕常常想,朕對你,就像是用了罌粟膏上癮的感覺,明明知道那是毒,沾染了就萬劫不複,可是還是沉淪下去!若兒,你可知道,朕有多愛你,朕對你的愛,沒有人可以比得過!”

“我知道!”惠皇後的表情照舊淡然,“可是我不愛你,甚至恨你!”

皇帝輕輕的笑起來,“愛也好,恨也好,這一生,注定我們兩人糾纏在一起!”

惠皇後眸色一暗。

惠皇後出了門,柳迎風站在門外。

“動手吧!”惠皇後沉聲道。

柳迎風點點頭。

惠皇後抬起頭,麵無表情的走向慧嫻宮,鸞鳥朝鳳繡紋朝服,隨著春風化開在空氣中。

皇上的身子一日差過一日,就連柳迎風的藥方都無濟於事,柳清源幾次要見皇上,都被惠皇後的人擋在宮外。

這一日,柳清源在宮外等了許久才等到柳迎風,他上前一下子攔住柳迎風的馬車。

“國公大人,您這樣真的讓咱們為難!”柳迎風的侍衛攔住柳清源說道。

柳清源望向柳迎風的馬車,“柳迎風,你出來!”

柳迎風緩緩的打開車簾,麵無表情的望著柳清源。

“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了?皇上為何連我也不肯見?柳迎風,你給我說個明白!”柳清源大聲質問柳迎風。

柳迎風勾%e5%94%87冷笑:“國公大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皇上的病情可是機密,你覺著我會將這麼大的機密告訴你?”

柳清源低聲喊道:“柳迎風,咱們名醫世家能有今天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名醫世家?那是你們名醫世家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當娘慘死在你那所謂的國公夫人的手裡,而你當做什麼都沒有瞧見的時候;當我被四處追殺,流離失所的時候,你何曾承認我是名醫世家的人?到了現在,你跟我談恩情,談仁義?你若是說恩情,說仁義,我做的事情恰恰是在還恩情,還仁義!”柳迎風冷聲說道,拉下車簾,冷聲吩咐道,“走吧!”

隨行的侍衛強行將柳清源請到一旁,馬車繼續緩緩的駛動。

車簾輕動,柳迎風透過縫隙望著站在路邊的柳清源,眸色幽暗。這是名醫世家與柳清源欠他的,也是他是時候討回了!

柳清源望著那馬車絕塵而去,滿臉的痛苦。如果知道他當年的一念之差會釀成今日的大錯,那麼他……

阮府之中,阮籍枯坐在書房中,他的麵前擺著一封信。

“相公!”阮夫人進來,有些擔心的望著阮籍。

“夫人,如今那個人要我們報恩……”阮籍低聲道。

阮夫人一怔,“相公,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

阮夫人知道阮籍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如今那人明確的指出要阮籍報恩,阮籍不得不報,可是皇上,也對阮籍有恩!

阮籍歎了口氣,一個是三十幾年的主仆之情,一個是救了他的夫人還有兒子的恩情,他要如何抉擇?

“老爺,太子派人來請老爺進宮!”周管家在外低聲稟報道。

鬱梅看了阮籍一眼。

阮籍將手按在那封信,低聲回道:“回宮裡來人,就說我身體抱恙,不能進宮!”

周管家趕緊應著。

鬱梅低聲道:“相公……”

鬱梅知道阮籍已經做出了選擇。

“夫人,你與翔兒是為夫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沒有皇後與冷萍,就沒有你與翔兒,那為夫的這一生,又有什麼意義?況且你不是很早之前就想與為夫的歸隱山林?如今或許是個機會!其實這天下,誰做皇帝,也不是咱們能說了算的,到底誰是皇室正宗,還是由皇室自己來解決吧!”阮籍低聲道。

鬱梅上前,緊緊的偎依在阮籍的懷中,點點頭。

皇宮中,天衝聽聞阮籍稱病不肯進宮,便知道阮籍怕是不能再來幫他!

“太子,微臣早就說過,阮籍那個人靠不住!”劉煥趁機進讒言,“如今大敵當前,阮籍竟然稱病不肯進宮,明擺著是想要造反!”

天衝望向李言貞,李言貞卻低頭不語。

這兩年來,李言貞雖然還在禮部,可是早已經不管閒事,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直言敢諫的李言貞了!

“如今朝中可還有人可以出征?”天衝問道。

劉煥立刻不語。他是文官,出征打仗是武官的事情……

天衝幽幽的歎口氣。

皇帝寢宮裡,入夜,沉睡了一天的皇帝才幽幽的醒轉。

“父皇!”天衝趕緊上前低低的喚了一聲。

皇帝轉眸,望著天衝憔悴的模樣,低聲問道:“可是戰事有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天衝低聲道:“父皇,難道真的不能……”

“不能!”皇帝的麵目猙獰起來,“衝兒,父皇這一生雖然做錯了那件事情,可是父皇不後悔,若是回到當年,父皇還是會這麼做,父皇沒有你的%e8%83%b8懷,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站在彆的男人的身旁!父皇知道這是為難你,父皇都做不到的事情,卻要你來承擔,可是這是父皇唯一的希望!”

天衝點點頭,“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完成父皇的心願!”

皇帝點點頭,眼前又一陣模糊,慢慢的說起胡話來。

天衝趕緊喚了柳迎風進來診治。

站在寢宮外,望著出出進進的內侍與宮女,天衝頓了頓,走向慧嫻宮。

慧嫻宮中,夜涼如水,惠皇後也沒有安眠,確切的說,自進宮這二十五年來,她哪有一日是安眠的!?

“皇後娘娘,太子求見!”侍女進來稟報。

惠皇後點點頭。

天衝進了寢宮,這一次他沒有行禮,而是直接說道:“兒臣知道父皇欠了皇後娘娘,可是父皇愛了皇後娘娘一輩子,就算是皇後娘娘不動手,父皇也沒有幾日可活了,難道皇後娘娘就不肯放過父皇嗎?”

惠皇後沒有回頭,“天衝,你可怨恨過你父皇?”

天衝一愣,低頭不語。

“你母妃最後都沒能進宮,她含辛茹苦將你養大,最後都不配進入這皇宮,難道你對皇上沒有怨恨?”惠皇後回眸望向天衝。

天衝低聲道:“我是怨恨,可是這是我娘選擇的一生,我娘死的時候說她並不後悔!”

惠皇後緩緩一笑:“你娘是因為愛皇上,所以她不後悔,可是那個人心裡什麼時候有過你娘?若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為了龍子……”

天衝麵色痛苦起來,“你彆說了,你……”

“你娘,我,皇上,這一輩子都毀在‘愛’這個字上,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惠皇後低聲道。

天衝麵色痛苦起來。

五月的時候,朝廷有了九王爺與司徒展宸的消息,原來兩人躲去了一個十分遙遠的海島國家——鳶國。

進了六月,郝仁主動向附城發動了進宮,攻勢勢如破竹,不過三日,就攻陷了附城,直逼天城。

為了保護城內的百姓,也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七月,郝仁開始圍城,圍城一個月之後,天城富商紛紛出走,讓好不容易平定下來的天城再次遭受第二波的打擊。

同年十月,皇帝天邶再次昏迷不醒,柳清源帶著禦醫跪在宮門外,請求給皇上醫治。

惠皇後站在皇上寢宮外,望著柳清源,沉聲問道:“柳國公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宮請的大夫柳國公不能信任?他可也是你們名醫世家的人!”

柳清源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