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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場啊!”

連氏一聽胡氏又一起那五百兩銀子的事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打算好好的教訓一下洪氏,就聽正大步走進來的阮籍冷聲問道:“什麼五百兩銀子?”

連氏心裡一沉。

先不說這為了五百兩銀子要了阮毅命的流言傳出去不好聽,連氏對阮籍心裡總有幾分忌憚。

阮籍小時候原本是住在這阮府老宅子的,連氏對阮家大房的這個拖油瓶一向的不待見,冷言冷語說了不少,也指使下人欺負過他,可是阮籍總是有辦法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後來阮籍十六歲就高中探花,在翰林院任職,是阮家這商戶裡麵出來的第一位官家,阮毅時常對他讚不絕口,如今已經是三品大員的阮勳,當年隻是跟著阮籍的小嘍囉而已!後來阮籍辭官故裡,做起了生意,五年的時間,統一裡城的黑白兩道,阮家老宅的許多生意也是靠他罩著,兩年前他再次返回官場,可是裡城的許多生意,還是在他的控製之中。

而阮籍是這幾個孩子之中,對阮毅感情最深的,除了其夫人鬱梅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連氏趕緊笑著解釋道:“籍兒,你彆聽這洪氏胡說,根本就沒有這會事兒,是我……”

“到底是我胡說還是大姐你心虛?你問問阮缸,問問這阮府裡的所有人,是不是都知道大姐心疼那五百兩銀子,愣是將瞧病的冷姑娘趕走,請了自家的侄兒來,結果呢,本來老爺已經見好,冷姑娘說了,再有半月就能痊愈,可是到了那連林的手裡,是越治越糟,如今都……”洪氏低低的哭起來,她這一哭,阮修之也跟著轉過臉去抹眼淚,而他的幾個孩子,更是哇哇大哭,大廳裡頓時一團糟。

阮勳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說到底,這連氏是他的%e4%ba%b2娘,他沉聲道:“洪氏,你不要含血噴人,娘絕對不會這麼做!”

洪氏擦了眼淚道:“我含血噴人,你去問問冷姑娘,是不是有這事兒?”

阮籍見洪氏言辭確鑿,就知道這裡麵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他回來之後,隻是見阮毅重病,又聽聞阮府老宅請不動冷萍,他這才%e4%ba%b2自去請,卻想不到中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連氏氣的渾身顫唞,“我當初是不相信冷萍,怕她哄騙我們,連林是禦醫,總比個赤腳醫生強吧?”

“赤腳醫生?人家冷姑娘治病是得了太後賞賜的,你那個侄兒得過太後賞賜嗎?彆人不知道你那侄兒怎麼進的太醫院,你當咱們不知道?你也好意思的提?”洪氏如今是豁出去了,指著連氏跳腳說道,“況且當時老爺大好了,你信不過,可是老爺信得過,為了這事兒,老爺是不是惱了你?”

連氏雖有滿腹委屈,這會兒卻說不出話來,誰叫連林沒有給她爭氣呢!她本想拉攏一下娘家人,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好了,彆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是應該商量應該怎麼辦!”阮勳冷聲製止道。

阮籍也臉色冰冷,望了連氏一眼,沉聲道:“其實二叔的病不是全然沒有希望!”

連氏一怔,趕緊望向阮籍。

“冷萍說過,還有一線希望,隻是……”阮籍握緊了雙手。

他是阮毅從小養大的,阮毅對他的恩情大過天,他不能眼看著阮毅就這麼去世,可是……

知道連氏做過的事情,阮毅也就明白冷萍如今的顧慮,如果真的失手,冷萍真的會被牽扯進去。

“隻是什麼?堂弟,你有話就儘管說!”阮勳趕緊說道。

阮潮與阮修之也望向阮籍。

阮籍低聲道:“冷萍沒有把握,如果失手的話……”

阮勳上前道:“隻要有一線希望就好,總比現在眼睜睜的看著父%e4%ba%b2大人這樣咽氣的好!堂弟,如果冷姑娘還在因為之前我娘做的不當事情生氣的話,我願意%e4%ba%b2自給她道歉!”

阮勳是官身,冷萍隻是平頭百姓,他知道說這話,阮籍一定不會真的讓他跟冷萍道歉,卻將阮籍與冷萍逼到了懸崖邊。

堂堂三品大員話都說到如此,冷萍再不肯治,那就……

“道歉就不必了,大哥,你能代表全家答應一件事情嗎?無論冷萍有什麼法子治療,如果是失手,二叔不幸去世的話,你能保證不追究任何責任嗎?”阮籍沉聲道。

那阮毅畢竟隻是他的二叔,阮勳才是阮毅的嫡長子,他需要阮勳的一言九鼎!

“好,我答應!”阮勳低聲道。

連氏還想說什麼,卻被阮勳用眼神製止住。

阮籍這才點點頭,立刻轉身出了大廳。

一家人都在等待著。

客房中,柳世元聽聞侍從稟報,說是冷萍可以治這個病,柳世元忍不住一愣。

從上次冷萍治好蒙%e4%ba%b2王的棘手病症之後,柳世元曾經派人尋找過冷萍,可是後來冷萍已經不在劉家,他事務忙,也就放下了,想不到如今又碰到了她!

方才回來他查遍了名醫世家的醫書,阮毅的病症,與幾個病症極為相似,可是又不是,這就令他更加的糊塗,連他都瞧不出來的病症,冷萍竟然能治?

柳世元起身吩咐侍從道:“走,咱們去看看!”

侍從趕緊應著。

此刻,阮家的人全都等在大廳,阮勳見柳世元來了,也趕緊上前迎接。

雖說這次的病,柳世元沒有幫上忙,如果阮勳還是照舊以禮相待。

因為名醫世家真正的主人是柳老爺子,柳老爺子與皇上之間,那可不是一般關係!

“聽說冷姑娘能瞧這病,我也來請教一下!”柳世元淡淡笑道。

阮勳隻得說道:“她也沒有把握,隻是冒險一試,這成敗還未知!”

柳世元點點頭,聽了這話,頓時覺著臉麵上好了很多,輕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果真是後生可畏!”

阮勳看了他一眼。

柳世元也不過二十出頭,可是他卻不敢嘗試。

他是怕失手,不治,就沒有失手!

此刻客房中,阮籍正在嘗試著說服冷萍。

冷萍有些惱怒,她已經跟阮籍說了利害關係,可是他還是不放他離開,若不是看在阮夫人的麵子上,冷萍真的想翻臉走人!

“我已經跟阮家這邊的人說好,你儘管一試,不論成敗,後果都由我來承擔!”阮籍低聲道。

冷萍看了阮籍一眼,“阮爺,到時候真的出了事,恐怕不是一句話這麼簡單!”

如今做這個手術,就跟在現代醫院違規操作一般,她是一心為了病人好,可是終究是不合程序。

她滿腔熱情,換來的卻是投訴與官司,這世界上忘恩負義者太多。

更何況對象是阮毅,一想到連氏那張嘴臉,冷萍就不想跟阮家老宅有任何的牽扯!

“你不信我?”阮籍望著冷萍。

冷萍沉默了。

阮籍猶豫了一下,再次說道:“你這個恩情,我以後一定報答!”

這是阮籍第二次提起這個話題,冷萍抬眸望著阮籍。

或許阮籍還以為現在的冷萍跟三年前一樣,需要他的救助。

冷萍猶豫了一下,也就說道:“就算是我肯動手,也沒有工具!”

阮籍趕緊問道:“你需要什麼直接說,為會儘力為你辦到!”

冷萍說道:“我需要一根注射器,是由針頭與針管組成,若是你能給我注射器,我就可以救阮家老爺的命!”

阮籍從來沒有聽說過注射器,他仔細的問了許久,冷萍也描述了許久,可是還是無法在腦海中形成輪廓。

冷萍隻得畫給他看,不過因為這古代都是狼毫,冷萍隻得讓人去拔了一根鵝毛,做成鵝毛筆,仔細的畫給阮籍瞧。

“沒有注射器,就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救阮老爺!”冷萍低聲道。

在這個古代,阮籍就是再能,也不可能製造出注射器來!

阮籍望著那圖畫久久,突地,他低聲道:“你跟我來!”

冷萍隻得跟著阮籍出門,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來這個阮毅對阮籍來說真的十分的重要!隻是要救活阮毅,真的太艱難!

此刻大廳中,眾人一驚不耐煩了,阮籍去找冷萍,已經超過了一個時辰。

阮毅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渾身發燙,呼吸困難,麵色鐵青。

連氏一再的派人去找阮籍,可是下人稟報阮籍已經帶著冷萍出門。

“出門去乾什麼?老爺就快不行了,這個阮籍到底是怎麼回事?”連氏忍不住大喊道。

“都是你,若不是你……”洪氏又開始舊事重提,阮家再次陷入一片混亂。

冷萍絕對不會料到阮籍竟然在裡城有地下兵工廠!

在踏進密室門,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時,冷萍就覺著脖子發涼。

她或許知道了阮籍最大的秘密!

兵工廠在地下,一共兩層,大約有一千平方,到處可見光著膀子賣力打鐵的工人。兵工廠的連接處是一個礦洞,從冷萍的方向,隻是見到礦洞裡有人忙碌著,看不真切。

阮籍轉眸對冷萍說道:“你跟我來!”

冷萍不敢踏足進去,望向阮籍,“不會我治好阮老爺的病之後,你就……”

冷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阮籍緩緩的勾了%e5%94%87角,眸色黝黑,閃爍著冷萍害怕的精光,“你害怕了?”

冷萍當然害怕,建立這麼大的兵工廠,難道阮籍是想要造反嗎?

“你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對我們一家都有恩,沒有你,就沒有翎兒!”阮籍低聲道。

阮翎,是阮籍兒子的名字!

冷萍還是覺著渾身發冷。

阮籍到底是什麼人?

阮籍突然伸出手來,拉著她走向一位神情嚴肅的老師傅。

那位老師傅麵色黝黑,眼大有神,赤著上身,露出精壯的肌肉,看起來應該會武功。

見阮籍前來,那位老師傅恭敬的對阮籍行禮。

阮籍低聲與那老師傅說了什麼,老師傅點點頭,望向冷萍,“請姑娘再將細節說的清楚一點!”

這會兒,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冷萍不得不應著頭皮再次廟會了那注射器,那老師傅很仔細的聽著,神色倒很平靜。

最後,那老師傅點點頭,讓阮籍與冷萍先等在一旁,然後取了鐵塊來,準備打磨。

冷萍此刻的心思卻不在注射器上,她擔心的是她的命。

她不知道會不會活過明晚去!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