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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冷萍皺眉,“這個熊孩子,不知道現在深更半月了?這麼大聲關門乾什麼?”

冷萍解了衣裳躺下,拉過被子,因為趕路實在是疲勞了,迷糊了一會兒也就進入了夢鄉。

深夜的冬日格外的寒冷,風刺骨的吹,地上化剩下的雪也結了冰,郝仁抱著雙肩在外麵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不知道冷萍是真的鎮定,還是對這方麵一點都不懂,兩人雖然成%e4%ba%b2,可是終究沒有圓房,孤男寡女在一張床上睡覺……一想到這些,郝仁就覺著氣息有些不穩,他找了一塊乾淨地方坐下來,調整了自己的氣息。

突地,他覺著有人在偷偷的看他,他張開眼,就見亭廊不遠處站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年輕公子,一身錦衣華服,看起來身份非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臉上似乎帶著些與他年紀不相符的稚氣,瞧起來有些怪異。

這到底是劉府,半夜出來閒逛,郝仁生怕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他趕緊起身,衝著那人行禮之後,也就準備回房。

“哎呀,小主子,您怎麼跑出來了!”一個灰衣老奴從走廊那邊跑過來,一下子拉住那錦衣公子,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那錦衣公子卻眼巴巴的盯著郝仁瞧,還指著郝仁,一直在要求著什麼。

那灰衣老奴向郝仁這邊望了一眼。

郝仁趕緊遠遠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那灰衣老奴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再次拉了那錦衣公子的手,拖著他離開。

那錦衣公子似乎十分不願意離開,一邊掙紮著一邊朝著郝仁擺手。

郝仁不便再做停留,趕緊回了房間。

房間裡,冷萍早已經仰麵呼呼大睡了,整個身體呈大字形狀,一隻白嫩的小腳%e8%a3%b8露在外麵。

郝仁進了門愣了半天,腳凍得實在厲害,他這才上前,先扯了被子蓋住冷萍露在外麵的腳,又慢慢的坐下來,儘量的朝向外麵,和衣而臥。

風在外麵吹得呼呼的響,郝仁忍不住扯了扯衣服,越發的覺著床裡麵暖和。

趕了一天的路,明明很疲累,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郝仁睜大了眼睛望著床頂,在幽暗的光線下,那簾幔的花紋映在地上,像一個神秘的圖騰。

蠟燭燃儘,突地熄滅了,郝仁一下子從床上直覺的坐起來,許久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黑暗。

身邊冷萍似乎翻了個身,騰出大片的地方來。

郝仁也就再次小心翼翼的躺下。

沒有了燭光,在黑暗之中,耳朵與鼻子也就格外的靈敏。

女子的呼吸聲,身上的馨香,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他。

郝仁深吸了一口氣,默念了一遍道德經。

“怎麼不蓋被子……”冷萍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扯了被子給郝仁蓋上。

其實冷萍這是習慣,在現代的時候,她的丈夫就像是個孩子一般,總喜歡踢被子,每次大半個身子都是在外麵的。冷萍習慣了半夜起來扯被子給丈夫。

離婚之後,有時候半夜睡醒,冷萍也習慣的扯了自己的被子向旁邊放,可是往往手的撲空感讓她一下子驚醒,看著那空空的床側,一陣痛苦就席卷了冷萍的心。

其實到最後,冷萍與丈夫不是愛情,隻是一種習慣,可是這種習慣被人強硬的割舍掉的時候,也是痛苦。

可是今晚,冷萍又夢到了現代她扯了被子給丈夫蓋,她在夢裡,不能解釋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她已經離婚了,已經不能再留戀,可是她還是不願意醒來。

郝仁蓋著那被子,全身僵硬。

他的%e8%85%bf幾乎碰到了女子的小%e8%85%bf,很暖,很軟……

他身旁的女子還在呼呼大睡,月光有過窗欞照在她的臉上,皎潔美麗。

郝仁翻了身,半邊身子在床外,不敢再去看……

這一夜,郝仁一生都不會忘記,或許很多年之後,他已經不再有當初的那股悸動,可是那時候的感覺,雖然彷徨也很美好。

冷萍睡得很舒服,到底是大戶人家,就連客房的床褥也很軟,很暖和,而且她還做了一個不知道好還是壞的夢,起碼她覺著不孤獨。

張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外麵似乎有人在掃地,傳來沙沙的聲音。

床的另外一側平整乾淨,似乎沒有人睡過一般,郝仁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冷萍揉了揉眼睛起床,正要披上棉袍,就聽得外麵有婆子的聲音傳進來,“冷姑娘,您睡醒了嗎?老奴是二夫人派來伺候冷姑娘的!”

冷萍趕緊去開門。

來的是一位穿青衣的婆子,態度恭敬,給冷萍準備了熱水,又說二夫人等著她用早膳。

冷萍一聽,也就趕緊洗漱,換好了衣裳,跟著婆子出了門。

一早上沒見到郝仁,冷萍有些擔心,問了幾句,才知道郝仁一大早就去了外院,也不知道忙什麼。

冷萍隻得自己先過去。

劉府很大,那婆子帶著冷萍走了許久,路上偶爾碰見身穿藕色衣裙的仆婦,那婆子向著那些仆婦行禮。

那些仆婦似乎十分的高傲,隻是打量了冷萍一眼,緩緩的點點頭。

婆子一路行來,也不敢多話,看著這劉家家教甚嚴。

二房的小花廳中,劉夫人早就等著了,見冷萍前來,也就讓冷萍坐下,又讓婆子布菜。

“早晨的時候老太太醒過一次,雖然還不能說話,可是看著精神好些了,看來那藥有用,一會兒用完早膳,還要麻煩冷姑娘再過去瞧瞧!”劉夫人笑著說道。

“應該的!”冷萍聽聞老夫人見好,心裡也高興,再加上確實是餓了,也就不拘禮,吃了一籠小籠包,喝了一碗粥。

劉夫人似乎沒有什麼胃口,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冷萍笑道:“冷姑娘的性子十分的豁達,當時在裡城的時候,我就十分的喜歡!”

“我也喜歡劉夫人!”冷萍笑道。

劉夫人輕輕的笑起來,說道:“一開始知道郝解元成%e4%ba%b2的時候,我也驚訝,但是知道郝解元的娘子是你,我倒是覺著十分的般配了,等過了年開了春,郝解元參加殿試,少不得要中個進士的,到時候冷姑娘說不定會留在裡城,那以後咱們兩家就多走動!”

劉夫人說這話是真的抬舉冷萍了,畢竟郝辰逸現在隻是有功名,沒有官職,劉夫人這般說,也是心裡真的感激冷萍。

冷萍隻是笑笑,沒有多說話。

因為今天是大年三十,劉府裡有許多事情忙,劉夫人沒有陪著冷萍去瞧老夫人,而是由一位身穿藕色仆婦衣裳的婆子帶著去了中院。

劉老夫人的麵前如今隻有大劉夫人元氏伺候著。

元氏似乎不苟言笑,見冷萍來了,也隻是點點頭坐在一旁,看著冷萍給老夫人把脈。

老夫人早晨醒過一回,這會兒又昏睡了。

“脈象比昨日好了許多,要繼續吃昨天開的那湯藥!”冷萍起身說道。

元氏點點頭,讓婆子去抓藥。

冷萍查看了藥,反正沒事兒,也就陪著熬藥的小丫鬟在廚房閒聊。

熬藥的丫鬟也換了一人,不是昨日那個。

“昨天那個小丫鬟呢?怎麼今日換人了?”冷萍忍不住問道。

那小丫鬟道:“要過年了,二夫人要忙府裡過年的事情,老夫人這邊就由咱們大夫人接手了!”

冷萍這會兒才瞧出來,似乎穿藕色衣裳的是大房的人,青色的是二房的人。

想起昨日初次見大劉夫人,似乎是個很嚴厲的人,二劉夫人有些怕她。

冷萍也就不問了,隻是瞧著那藥。^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煎完藥,伺候老夫人喝下,冷萍才回房,回去的時候,郝仁已經在了,在看書,神情很是平靜。

“一大早去哪裡了?”冷萍問道,“可吃了早飯了?”

郝仁點頭,“吃過了!下午你若是沒事,陪著我去李大人府上一趟。”

因為今日就是大年三十了,郝仁本想著年後去拜見李言貞,卻沒有想到早晨的時候,李府那邊就來人了,說是李大人要見他與冷萍。

見他,是因為兩人也算是莫逆之交,可是見冷萍,莫非李大人府裡也有人病了?

郝仁心裡懷疑,卻沒有說出口。

“好!”冷萍應著,反正她也閒著沒事兒,不如趁機出去逛逛,雖說已經三十了,怕是店鋪都要關門了!

上午郝仁與劉來福打了一聲招呼,也就與冷萍一起出了門。

街上的店鋪果真都關門了,東西都沒有的賣,郝仁有些著急。

大過年的總不能空手上門。

“李大人也不缺咱們這點東西,你不如畫幅畫送他,禮輕情意重!”冷萍出了主意。

郝仁的字畫在鄉下還有人求取,在這天城,個個都是進士出身做官的,誰會稀罕?可是事到如今,郝仁也沒有法子,隻得又回去準備作畫。

剛到劉府門口,就見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出來,手裡提著一些禮盒,笑嘻嘻的上前說道:“幸虧郝公子回來了,不然老奴就要挨大老爺的罵了!”

“這是大老爺給郝公子準備好的禮物,如今大年三十了,店鋪不開門,郝公子就彆客氣,收下就是!”那管事說道。

郝仁趕緊道謝,也就收下。

冷萍一愣,那管事說的是大老爺,也就是劉煥,郝仁什麼時候與劉煥關係這麼%e4%ba%b2近了?

郝仁卻似乎不想解釋,隻是催著冷萍趕緊去李府。

李府中,李言貞對郝仁笑道:“前些日子得了一幅字,我很是喜歡,當時就想著讓你鑒賞一下,可巧就聽劉家的人說你來天城了,我也就不客氣,讓你趕緊過來!”

郝仁笑著應著,兩個人去瞧字。

李言貞正待要走,見冷萍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也就笑道:“你瞧瞧我,隻顧得與你說字,竟然忘記冷姑娘,來人,請冷姑娘去內院見夫人!”

立刻有小廝上前應了,帶著冷萍去了內院。

李言貞是巡察使,克以律己,對下人也自然的十分嚴格,那小廝到了內院門口就不前行了,換了裡麵的一個婆子出來,繼續帶著冷萍向裡麵走。

李宅比起劉府來,的確是小了很多,不過裝扮的卻精致,頗有斯文氣息。

婆子帶著冷萍到了門口,也就說道:“冷姑娘等一會兒,奴婢先進去稟報一聲!”

冷萍也就點頭。

那婆子進去一會兒也就出來了,客氣的請了冷萍進去。

花廳裡坐著鵝蛋臉,著米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