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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端坐著喝茶,見丫鬟急乎乎的進來,不悅道:“到底是不如硯兒穩重,急乎乎的這是乾什麼?”

那丫鬟趕緊說道:“夫人,不得了了,老爺被人告了,說老爺是誣告那個於學良呢!”

那丫鬟之前在衙門外麵旁聽,隻聽了一半,就急乎乎的跑開了,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劉夫人一愣,立刻起身,“是誰?誰誰敢告老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整個裡城,最大的莫過於知府張誌,劉煥是主薄,整日的在知府的身邊,雖說沒什麼官職,可是有實權,就連縣老爺雲深也要給幾分麵子,這小小的裡城,還有誰敢告劉煥?

那丫鬟趕緊說道:“聽說是新中的頭名解元,叫做郝辰逸的,是那於學良的同窗,他說他有證據能夠證明當日調?戲硯兒的人另有其人!”

劉夫人冷笑了一聲:“新科解元又如何,還不是沒有官職?我家老爺可是謀了事兒做的,難道還怕他不成?”

丫鬟立刻不吭聲了。

正說著,就見衙門裡的衙役來了,在外聲稱要將硯兒帶走問話。

劉夫人立刻派了身邊的管家去招呼。

冷萍聽聞郝仁竟然為於學良上了公堂,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郝仁這樣是要得罪劉主薄呢,劉主薄雖然沒有官職,可是到底是個主薄,與張誌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張誌是知府老爺,若是想要整治郝仁,那還不是說句話的事兒?

冷萍吐了口氣,這個郝仁,平日裡總說她莽撞,這次怎麼也如此心急了?

冷萍想了想,趕緊去了劉雪瑩的房間。

劉夫人吩咐過下人,今日升堂審理官司的事情不準告訴劉雪瑩,免得影響她的病情,所以劉雪瑩什麼都不知道,這會兒正躺在榻上,讓小丫鬟讀了書,卻也沒心思聽,望著外麵發呆。

劉雪瑩聽說冷萍求見,立刻來了精神,歡喜道:“快將冷姑娘請進來,我正無聊著呢!”

小丫鬟趕緊放下書本,將冷萍請了進來。

“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兒要問你呢!”劉雪瑩與冷萍十分的熟稔了,讓她坐在榻側。

冷萍頓了頓,卻沒坐,隻是說道:“劉小姐,我今天有事請劉小姐幫忙呢!”

劉雪瑩一愣,見冷萍的表情有些為難,也就笑道:“咱們都這麼熟了,更何況你對我還有救命之恩,有什麼事情你就說,我若是能幫忙,一定會幫得!”

冷萍也就舒了口氣,說道:“是於學良的事情,不瞞劉小姐,我與那於學良認識,想為他求個情,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他那樣的人,好吃好喝好玩是一回事兒,可是這出言調?戲女子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出來的,這次是有人陷害了他!”

不等冷萍將話說完,劉雪瑩的臉色已經變了,可是她卻沒有打斷冷萍的話。

待冷萍說完了,劉雪瑩這才說道:“之前我問你,你還說不認識那個於學良,原來你來給我治病,也是為了他,是不是?”

劉雪瑩沒有發怒,聲音卻生硬了幾分,態度也十分的疏離。

冷萍趕緊說道:“之前是怕你誤會,其實我如今關心的不是於學良,而是為他出頭打官司的郝辰逸,他是我的相公!”

冷萍第一次向外人承認郝仁的存在,其實說到底,她是不希望郝仁去冒險,郝氏盼著他中舉不容易!

“郝辰逸?相公?”劉雪瑩看了冷萍的發式,奇怪道:“你成%e4%ba%b2了?”

冷萍出來的時候一直做姑娘裝扮,免得被人問東問西,所以也就解釋道:“我十三歲的時候父母雙亡,田地與房子被大伯占了,又被趕出家門,當時是郝家收留了我,再加上我之前與郝辰逸定過%e4%ba%b2,所以隻拜了堂,沒有圓房!如今郝辰逸為了他的朋友不惜得罪知府大人與劉主薄,上公堂,我這心裡十分的難受!劉小姐,其實你也說過,這事情你也知道是雲聶想要報複你拒絕了他的求%e4%ba%b2,更何況硯兒也說了,真正動手調?戲她的人是另外一個學子,不是於學良,就請劉小姐高抬貴手,給於學良一個機會吧!於學良的爹死得早,他娘靠給人洗衣服供他讀書,實在是不容易!若是這罪名成立,於學良被革去功名不說,還有可能流放發配,那他這一生,就全毀了,他娘也無法活下去了!”

冷萍又道:“若是劉小姐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於學良這次,冷萍日後一定會報答劉小姐的!”

劉雪瑩沉默了一會兒,抬眸望向冷萍,“你可知道,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

冷萍一愣。

“可惜你沒有將我當做朋友,你接近我,是為了兩個男子!”劉雪瑩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冷萍無話可說。

“這事兒我會跟娘說的,你下去吧!”劉雪瑩又道。

“劉小姐,不過這事兒要快,那案子今日就審理了!”冷萍再次說道。

劉雪瑩不耐的點點頭。

此刻,公堂上,郝仁將江源帶上了公堂,與此同時,硯兒也被帶上了公堂,那硯兒一見江源,臉色便大變,跪在公堂之上摸起了眼淚。

很快,於學良也被帶了出來。

於林氏透過人縫,猛地一看見身形狼狽,鼻青臉腫的於學良,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要衝上前去,幸虧被郝氏攔住。

公堂之上,張誌猛地拍了驚堂木,大聲問道:“硯兒,本府問你,你可要看清楚,當日在楓樹林,調?戲你的人是哪個?”

硯兒慌張的抬頭,趕緊看了於學良與那江源一眼,急忙的指向江源,可是又很快指向於學良。

“大膽,到底是哪個?”張誌沉聲喊道。

硯兒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麵,嚇得渾身哆嗦,一下子哭了起來。

劉煥有些氣悶,沉聲問道:“硯兒,你看清楚了,到底是誰對你動手動腳的,你大膽的說出來就行,老爺給你做主!”

硯兒這才止了哭,手指顫巍巍的指向江源。

劉煥的臉色一變。

硯兒又指向於學良,“那人出言不遜,另外那個是真正動手腳的!”

劉煥的麵色這才緩了一緩。

張誌問道:“你的意思是,那於學良當時出言侮辱你?當時他說了什麼?”

硯兒又是為難。

因為當初於學良出言侮辱的是劉雪瑩,不是她!

“說!”張誌拍了驚堂木。

硯兒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立刻說道:“那於學良要奴婢去亭子裡吃酒,奴婢不去,那江源就開始動手了!”

郝仁上前說道:“大人,當時於學良誤會這位小大姐是被邀請來吃酒的,所以上前去迎接,卻沒有想到是誤會,至於江源的性質,與於學良完全不同,還請大人明察!”

張誌冷聲問硯兒道:“那於學良直說了要你去吃酒?還說什麼了?”

硯兒立刻搖搖頭。

張誌沉%e5%90%9f了一會,又問江源,江源自然不認罪,官司又僵持了許久,不過最後隻判了於學良出言無狀,罰打二十大板釋放。

結果一下,於學良一個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喜極而泣。

郝仁也長舒了一口氣。

江源被收監關押,案子以後再審!

“原來不過是一場誤會!”眾人聽完審案,似乎十分的不過癮,“還以為能瞧個好戲呢!”

“這個郝辰逸倒是厲害,聽聞上次在縣衙門的屍腹藏蛇案也是他協助破案的,小小年紀十分的聰慧,如今又是新中舉子,後生可畏啊!”

“聽說還是頭名解元,厲害厲害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郝氏在旁邊聽著那些人的話,抬眸望進衙門,這會兒郝仁正朝著張誌與劉煥恭敬行了禮,淡淡微笑,幾線初升的陽光穿過金光閃爍的琉璃飛簷,穿過古樸幽深的沉沉長廊,落在那個臨江照水一般的身影上,將那抹優雅溫潤的笑容映照得象春光一般明媚。

郝氏呆呆的望著,許久不能回神。

到底是皇家血脈,看來這個小小的縣城是困不住他了!

這會兒,於學良正在被杖責,於林氏想要衝進去,卻被衙役攔住。

聽著於學良的慘叫聲,於林氏的身子不停的顫唞。

郝氏上前扶住於林氏,低聲安慰了他。

於學良終於被拖出了衙門,被兩個衙役丟在了地上。

於學良趴在地上哀哀的叫著:“娘啊,娘啊,疼死我了!”

於林氏趕緊上前攙扶了她,心疼的隻抹眼淚。

郝仁給張誌與劉煥行完禮,這才走出衙門。

郝氏望著郝仁,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黯然低了頭。

郝仁沒有想到郝氏與於林氏竟然來了城裡,頓時一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回家吧!”郝氏低聲道。

郝仁趕緊說道:“娘,冷萍還在劉家為劉家小姐治病呢,這次那丫鬟說了實情,恐怕也與冷萍有關呢,我等等她,與她一起回去!”

郝氏有些不放心,可是還是點點頭。

郝氏與於林氏兩個人扶著嗷嗷慘叫的於學良回家。

此刻衙門裡,劉煥坐在主位之上若有所思。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劉夫人趕緊上前,氣聲道:“這個硯兒,看來是不想活了,胡說八道什麼?讓老爺在公堂之上為難了!”

劉煥擺擺手,“抓到了元凶,老夫有什麼為難的?況且那郝辰逸字字珠璣,心思縝密,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作為,不錯不錯!”

劉夫人一愣,問道:“老爺,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那郝辰逸不是要告你嗎?你還誇他?”

劉煥說道:“他哪裡說要告我?隻是幫他的同窗伸冤而已,如今已經證明那於學良隻是出言無狀,並沒有動手調?戲硯兒,可見當初也是咱們冤枉了他!最重要的是那郝辰逸,不但學問了得,而且為人正直,竟然為朋友兩肋插刀,可見人品應該不錯!”

劉夫人越發搞不懂狀況,這劉煥可從來沒有如此誇過一個人!

“你糊塗了,咱們雪瑩也不小了,那郝辰逸是新科頭名解元,明年上京參加殿試,說不定就是狀元郎,雪瑩能嫁的如此的如意郎君,咱們還愁什麼?”劉煥大聲說道。

劉夫人這才明白劉煥的心思,想了想,猶豫道:“那郝辰逸是有學問,也有本事,可是聽說年紀不大,似乎比咱家雪瑩年紀小,再說又有這事兒,恐怕……”

“郝辰逸的年紀的確是比雪瑩小了三歲,不過不怕,女大三抱金磚麼,再說今日的事情,那也是不打不相識,也算是緣分!”劉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