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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無敵 飛櫻 4223 字 3個月前

戰殫精竭慮的芬丹。

芬丹卻並沒生氣,也沒有嗬斥我胡思亂想,隻是微微地沉%e5%90%9f了片刻,說道:“……作為統帥,在對敵人心慈手軟的同時,想要取得戰爭的勝利,是不太可能的。”

我暗笑,這個綠色嚴厲無情肌肉男,還會這麼委婉的說話?被他斥責得多了,我幾乎都要忘記了他原本在遊戲說明裡的定義,不是一位“勇士、詩人和外交家”麼?

我靈光一閃,順口試探道:“那就隻能靠你的長才了,外交術——你不是還做過艾羅蘭派往獅鷲帝國的特使麼?想必很懂得如何與他國勢力打交道,隻怕麵對那些惡魔和喪屍,也知道如何不戰就能屈人之兵……”

芬丹一怔,淡淡說道:“我不懂什麼外交術。去獅鷲帝國,隻是為了維護古老的聯盟和諧。我也不喜歡與邪惡勢力談什麼條件。誰做了對這世間的和諧有害的事情,我絕不想容忍。那隻會給邪惡勢力的再度作亂,留下更多機會。而我,不想給任何邪惡勢力半點機會。”

他說得正義凜然,而我聽得後背上暗暗出了一背冷汗。

要是他知道了我原來也是他誓要除滅的“邪惡勢力”中的一員大將,我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最近,魔王交給我的任務進展得實在有些太過順利,使得我喪失了應有的戒慎。芬丹對於我的步步進逼步步試探,雖然有些驚異有些抗拒,但是並沒有太清晰而絕對的拒絕,所以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慢慢在臉上掛起一個心無城府的笑容。

“國王陛下覺得敵人的存在才令這世界和諧,你卻說要消滅一切敵人……我看啊,雖然我還沒能領略到和諧的真諦,可是難怪國王陛下才是國王啊!”我說得無比拗口,存心引開話題。“一百個人的心裡,隻怕有一百種和諧的真諦……哎,芬丹,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領悟到呢?”

芬丹顯然沒想到我打著阿拉倫國王的旗號小小地數落了他一下,把臉一板,不再看我,語氣也變得死板板的。

“你?你還是先領悟一下有沒有什麼真諦能讓你穩重一點不再闖禍吧!”

我假裝聽不出來他的訓斥。

“我本來就沒闖過什麼禍麼,那些事情,不過是一個遊俠成長為英雄的過程中必須曆練的小小挫折……”我大言不慚。

芬丹橫了我一眼,仿佛對我的論調不甚同意。“是麼?怎麼我從來沒經曆過這些小小挫折?”

我很隨和地大咧咧拍他的肩,“你是艾羅蘭的大英雄麼。英雄也分三六九等的,像我,也就是衝著一個普通英雄的方向來養成的,隻不過落在你手裡,走的不是簡單而是史詩級難度……”

哦,糟,我一時不察,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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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補救:“啊我是說,在你手下,跟著你曆練,雖然難度比彆人都大得多,但是一定也會獲益匪淺!簡單的路人人會走,至於能不能走成史詩,就得看個人努力了,哦嗬嗬……”

我汗得很,這麼故弄玄虛的措辭,不知道能不能唬弄過去。請使用訪問本站。

又或者,我應該說,芬丹給不給我這個台階下?

我正在胡思亂想,芬丹卻淡淡開口了:“你想成為史詩裡傳說的英雄人物?……看來你確實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他故意把“很長”那兩個字拖慢了一點,拖得我老臉泛紅,惱羞成怒。

奇怪,乾嗎他近來這麼喜歡諷刺我?也不見他對彆人如此刻薄。難道是我人品爆發,激發出了他格裡深藏的另一麵?

哼,如此暗如此計較如此小心眼,夠格跟現下的阿格雷爾未來的雷拉格一道,下到地下世界去,做個黑暗精靈了。

我趁著夜色掩護之下,暗暗向芬丹翻白眼。卻不料他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我,我的一個白眼翻到一半就卡住了,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卻被苦主捉了一個現行,十分尷尬。

可是芬丹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直接對我生氣。

今夜月色闌珊,城裡城外卻是遍地篝火,冒起很大的煙霧。在那些跳躍著的火光裡,他的麵容也忽明忽暗,唯有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灼灼有神。

曾幾何時,記憶裡也曾經有一雙相仿的眼眸,篝火的熱浪溫暖了那眸光裡的溫度,映襯著夜色如水,帶出我無法回頭的一段最美的時光。

我有點出神,喃喃道:“你如果不折磨我不對我怒目以對,看起來竟然還很有愛。”

這句話果然招來芬丹習慣的皺眉。我發現每當他聽不懂我所說的話的時候,就會擰眉頭給我看。

“你那個腦子少胡思亂想一些,少做些驚世駭俗的事情,會有更大的進步!”他嚴肅地訓誡我。“身為一名統率軍隊出征的遊俠,居然還會小偷小摸!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裁縫鋪,裡麵要製衣的麻布數量都是固定的,你順手摸去兩塊,他們到時候交出來的獵裝數量就不夠,讓他們如何交差?”

我汗下,真沒想到他轄下管理如此嚴格。艾羅蘭說白了不過是一大片森林而已,差不多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植物人——誰知道他居然連給人家多少布、能製成多少衣服,都要嚴格登記造冊,按量驗收?

就是現代世界,我們不是都能經常在外貿小店裡買到知名品牌的外貿餘單尾單衣服麼?可見就是國外大牌子,也知道多給中國的加工廠一些麵料,交貨的時候還容許你有三兩件扣子釘鬆了線頭多縫了之類的不合格品哩。可是落到艾羅蘭這個大森林裡麵,這個綠色嚴厲肌肉男,卻如此一板一眼,不講情麵,不打折扣?

我打哈哈,“下次我一定小心,還不行嘛?芬丹,這回我用都用了,也不方便再退回給裁縫鋪做衣服了,你……你如果要我賠,等這一仗打完了,萬一國王陛下,體恤將士們參戰有功,賜下幾塊麻布或者幾個銅子,我一定決不藏私,都拿去賠……”

芬丹板起了臉。“賠?要指望你想像中的賞賜來賠償,不如乾脆按照法令……”

我大慌,“又要關我禁閉?芬丹,你也行行好嘛,國王陛下交給我們的一個任務還沒完成,我都被你關了兩回了……回去要是國王陛下問起我跟你都曆練了些什麼,我總不能說‘隻鍛煉了蹲大牢的意誌品質和決心’吧?”

芬丹冷著臉教訓我:“現在知道慌了?那麼當初為什麼不多用用腦子!要我不處罰你?那裁縫鋪交不出符合規定數量的獵裝,他們怎麼辦?代你受過?”

我大大地傷腦筋,歎了一口氣。

唉,我早應該知道的,對這個綠色冷血無情肌肉男,□和耍賴,一概都是不管用的。八成,隻能激起他繼續懲罰我的鬥誌吧……

我垂頭喪氣,認罰道:“好吧。你關我吧。我不能讓人家無辜被我帶累。隻是,等打完這一仗再關吧。惡魔來了,多一個人上陣,總是多一份力量……”

半天沒有等到芬丹的回答,我不由得抬起頭來,卻一眼看到他眼裡隱隱約約的溫和。也許,是我認罪態度良好,他就打算把我坦白從寬了?

可能我這種直勾勾的盯視方式太呆了,不適合遊俠這樣響當當的身份,引得芬丹又瞪了我一眼。○思○兔○在○線○閱○讀○

“關?你倒是坐牢上癮。……罷了,既然見你誠心悔過,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隻是裁縫鋪那邊少一件獵裝,你又是國王陛下指派到我手下的,我須得對人有個交待,才好登記;那就隻能算是我領用的好了……”他說著,忍不住又狠狠剜了我一眼,那淩厲的眼刀,釘得我心中剛剛露頭的一線欣喜又畏畏縮縮地躲了回去。

我乾笑,剛要說話,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連忙調轉視線往下望去,卻看見城裡城外都突如其來地忙亂起來,拜婭拉帶著的那些惡魔軍隊居然亂七八糟地集合成幾隊,開始用投石車砸要塞的大門。

我大愕♀個拜婭拉是派了眼線在我周圍嗎?我和芬丹剛剛大眼瞪小眼了這麼一小會兒,難得地沒關注城下的狀況,她居然動作快到連投石車都能拖出來!

芬丹這一下可是勃然變色。他的臉色一下漲得通紅,又倏然變為鐵青,最後,握緊雙拳重重擂了一下城堞,憤聲喃喃道:“這種時候,我竟然喪失了應有的警覺心……我早該知道惡魔的卑鄙!”隨即向城下吼道:“整軍!列隊!準備迎戰!”

奇怪,我想,為什麼他的臉會漲紅那麼一下子呢?難道,是氣極了的關係?

是氣拜婭拉手段卑劣,趁夜偷襲?還是……氣自己一時間失去了警覺心?可是,他為什麼會說自己喪失了警覺心?他不是一直都在城上忙著整軍備戰,給大家布置工作麼?如果這樣還不夠警覺,那麼什麼樣子才算是真正的警覺?

我想得十分頭痛。眼看芬丹匆匆下城而去,慌忙追在他身後。

芬丹走得十分快,我一路從樓梯上下來卻是腳底頻頻拌蒜,索一手撈起長裙的裙擺握在手裡,大步流星跟上他。

芬丹到了城下,正有人替他牽來他那匹銀色獨角獸的坐騎。他上馬之前,回身看了我一眼,不禁怒道:“瞧你,又不成個樣子!”

我詫異地低頭,上下將自己打量了一番,最後才注意到自己挽至膝上數寸處的裙擺,倒把雙%e8%85%bf都露了多一半出來,慌忙手一鬆,嘩地一聲,長裙重新墜下來蓋了個密實。

隻是我心有不甘,隻為自己把裙子弄成超短裙也似,就要生生受他一個怒眼,不禁嘟嘟囔囔:“怕什麼,花妖們比我暴露多了,也不見你說她們……改天我早晚把這礙事的裙擺都給撕了!”

“嗯?!”芬丹瞠目,冷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我的整改態度十分不滿。

我也隻好唯唯諾諾,腆著臉蹭到鼻涕泡兒身邊,一翻身上了馬,搶先往要塞大門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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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惡戰可是甚為激烈。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拜婭拉帶的人馬不少,又玩了一記先下手為強,在要塞的外城牆上轟開了幾個大豁口。

幸好芬丹事先在城牆外布置了不少地雷。那些地雷看似都是蔓延在地麵上生長的刺藤,實則都是效果極為恐怖的“地縛藤”,隻要一踩上去立時死傷甚眾,即使僥幸活命,也得受到無法驅散或消退的強大“樹藤纏繞”魔法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