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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無敵 飛櫻 4305 字 3個月前

:“嘿,你們塞利斯塔拉的第一要臣,上哪兒去了?”

它無辜地搖頭,嘶叫了幾聲。

那個加蘭又板著一張臉無聲無息地出現,對我傳旨:“芬丹大人命你往中央要塞城樓上見他。”

我抬頭一望天色,訕笑著指指天空,問道:“這麼晚了,芬丹大人還去巡視要塞防務?”

加蘭白我一眼。

“那媚姬在城外紮營,隻怕明日天亮便會發起攻勢,大人當然是要加倍謹慎,做好一切可能的準備!”

我聳肩,這個加蘭看來不太待見我,跟他的上司一樣啊。

“也罷,那麼我就趕著去了。”我跨上鼻涕泡兒,把加蘭扔在原地,顛顛地往那座曾在我手裡失陷、又由芬丹奪回來的中央要塞進發。

這個芬丹,也不知道是不是屬貓頭鷹的。好像我每次和他碰麵,多半都在晚上。白天他就跑得連個人影都不見,也不知道他就是一武將,哪來那麼多大事小情讓他日理萬機。好像隻有到了夜色降臨的時候,他才有空搭理我似的。唔,夜黑風高,月色撩人,這樣下去很難不讓我想歪啊。

我到了要塞城樓上,一路上無數人熱情地與我打招呼:“喔,黛蕾爾,你又被放出來了啊——”

我惱怒。什麼叫“又”?!

雖然我知道這些思考線路比較簡單的善良小綠人兒們沒有彆的意思,但是……這話聽起來真的很像是在說“喔,狗狗,你家主人怎麼又沒把你栓好,讓你跑出來了啊”!

我全身迸發著怨念的小宇宙,氣衝衝登上了城樓。

芬丹正在城上一邊眺望城外拜婭拉的大營,一邊聽取我方探子的報告。我暫時無事可做,看著城上城下無數人來來去去,為明日可能到來的大戰做著密切有序的準備,不由得也被這樣的豪情壯誌所感染,即席賦詩一首: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君若有膽量,出陣來決鬥——”

四周忽然靜了。

我環視左右,發現人人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目瞪口呆狀。我訕訕,心想我不過是發發感慨,最多也就是%e5%90%9f得抑揚頓挫了一些,至於這麼驚恐麼。

畢竟還是芬丹鎮定,頓了一霎之後,又張羅著聽取彙報、布置工作,一時間把那些地位還在我之下的小小頭目們調動得腳不沾地,一片繁忙。

我也不敢再%e5%90%9f詩抒情了,乖乖站在城樓一隅,等待芬丹吩咐。

終於他把每個人都派了一堆活兒遣走了,城上重新恢複了寧靜♀時,他才有空轉向我,臉色陡然一黑,吼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安生一會兒!剛才你嘰嘰咕咕都說了些什麼?”

嘿嘿,精靈們不懂古代中文啊。我暗喜。

說到這裡,我要讚歎一下那個把我丟進該遊戲的大神。雖然我英文程度不錯,但也沒利索到連這遊戲裡通用的古英語都能玩轉的地步。但是當我作為耶澤蓓絲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開始,不管我腦子裡用的是中文還是英文來進行思考,反正我嘴巴裡冒出來的就都是遊戲裡的官方語言。

所以當我偶爾唱唱中文歌,%e5%90%9f幾首打油詩的時候,他們就如同聽天書了,絕對是有聽沒有懂!

這讓我很有一種小小的優越感。曾幾何時,我也成了雙語人才哩!

我滿臉堆笑地把我方才%e5%90%9f誦的那首打油詩的意思給他翻譯了一遍,滿意地看到他那張嚴厲麵癱臉上晴不定。

嗯,是誰說過,如果有本事把一個冷麵無情男折騰得七情上麵,就說明你對他實在有些影響力♀麼說來,即使他連關了我兩回禁閉,且對我麵如閻羅地訓斥過無數次——不過,我們大約還是應該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

但是,我想芬丹一定不這樣認為。

因為他的神情嚴峻得厲害,緊皺著眉,索不再理會詩興大發的我,雙手撐在城牆的欄杆邊上,向要塞外遙飲去。

我也跟著他往城外看去,看到影影綽綽的簡陋營帳,東一堆西一堆風中淩亂的篝火,還有或站或坐或躺或臥的惡魔軍隊,三三兩兩湊在一塊,一看就是一副軍紀鬆弛人心渙散的模樣。

不過,我和芬丹心裡都很清楚,惡魔軍隊勝在人數眾多,陣中會幾手簡單的破壞魔法的也不算少,加上妖姬這一係與生俱來的無限反擊技能,若是修煉到寵姬那個級彆,一出手就連攻對方三四個兵種的部隊,確實也不容易對付。

何況看來拜婭拉這次要在魔王麵前露臉的決心不小,一次次派手下狗%e8%85%bf子來進攻都被打退,此番%e4%ba%b2自帶兵赤膊上陣,一晝夜之內就直抵中央要塞城下,隻怕知道我也在此駐紮,想必也是存了一箭雙雕的心:要嘛攻下要塞,在魔王麵前狠狠掙一回麵子;要嘛攻不下,回去隻管在魔王麵前進讒,把責任都推我頭上,說我暗懷貳心,隻怕早晚要給魔王壞事雲雲,她自己好趁機踩著我的肩膀上位。

哼,我在心裡暗自冷哼。

拜婭拉,我已經為了賣個人情給你,蹲了好幾天草棚子了。才被放出來就又成全你一回?你哪來這麼大麵子?何況我這邊,眼看著魔王給我的任務剛剛有一絲起色,要是這個時候我胳膊肘往惡魔那方拐去,恐怕這微妙的情境立時要變為查處內奸喊打喊殺,回去怎麼向魔王交待?我可不想開自己小命的玩笑。

今夜奉了芬丹的吩咐,大家一律不得回營安歇,而是都在要塞大門之內的空場上,拉開陣勢露天宿營,以備從來都是十分卑鄙的惡魔軍隊萬一半夜偷襲,大家也好及時響應。此刻城下亦是燃起一堆堆篝火,襯著流螢飛舞,與城外那些麵目猙獰行為愚蠢的惡魔們相比,卻完全是另外一副情境了。

夜晚的風挾帶著篝火暖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風裡帶著木柴燒焦的淡淡糊味,有些嗆人。我不禁咳嗽了一聲,眼裡也被嗆得有些酸澀。

36

記得上一次看到這樣多的篝火,還是在年少時學虛織的一次春遊遠足。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那一次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腦筋搭錯,居然把我們帶到荒郊野外深山野嶺裡,借住農家一宿,且第二天必得聞%e9%b8%a1起舞,清晨登山≡然大家一片怨聲載道。

然而當夜在山腳下舉行的露天篝火晚會,卻那樣鬨熱,那樣紛擾,那樣歡樂,那樣溫柔。拂麵而過的晚風中都帶上了一絲暖意,老師們善解人意地留在房間裡閒聊或者打牌。而我們呢,有人從外衣懷裡掏出偷偷帶來的聽裝啤酒;有人笨手笨腳地跟著農家院的主人一家學著在篝火上烤肉,還賣弄著信口胡編的新疆腔普通話;有人在火堆旁伴著錄音機裡播放的磁帶金蛇狂舞,博得陣陣笑鬨叫好。

我記憶裡的那場篝火晚會,永遠是那樣混亂吵雜而溫馨如昨。我永不能忘卻當我在衝著旁人遞過來的一串烤焦了的羊肉串皺眉噘嘴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的,那個少年的溫文輕笑。

他對著正在做鬼臉的我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我們的目光越過那些笑鬨喧嚷的人群和熊熊燃燒的篝火,在半空中輕輕一碰,瞬即飛快轉移,然而心頭突然而至的那一抹歡喜,混合了一絲模糊的心悸和隱隱的期待,如跳躍在火光裡的溫暖,那樣令人屏息。

隻是彼時的我們不會知道,那一瞬的燦爛,如同在半空中爆開的煙花,隻有片刻的耀目,卻終究沒有了結局。

“……黛蕾爾?……黛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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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聽到耳邊的聲音,嚇得直跳起來,下意識立正高呼:“在!”

我喊得夠響亮,芬丹皺著眉頭,審視著我。

“大戰在即,還如此散漫不上心,精神不集中!”他數落我。但是鬼使神差的,在訓斥之後,他忽然加了一句。“……你有心事?”

我簡直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這回真是瞠目結%e8%88%8c。

啥?我沒聽錯吧?這個綠色冷麵無情肌肉男,居然要關心起我的心事?我這進程算不算是一日千裡?魔王知道了還不得歡喜得獎勵我白白砍拜婭拉幾十次過癮?早知道沐浴走光這麼天雷兼小白的招數也如此管用,我怎麼不早……咳,我是說,那我也不能特意犧牲色相,洗給他看!

我膽氣倏然壯了十倍,先前那點虛無的感慨也暫時拋到了腦後,笑眯眯地回答他:“有啊,當然有。”

芬丹看起來難得地打算洗耳恭聽。我怎能不趁熱打鐵,語出驚人,好一舉在他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芬丹,我在想,哪天你能對我自始至終和顏悅色了,這世界也就實現你所追求的終極和諧了……”我信口胡謅,想先蒙混過關,再創造一個比較溫柔容易下手的氛圍,好繼續貫徹魔王的指示,使出全身解數散發魅力吸引他。

誰知道芬丹的直覺銳利起來也足夠心細如發。他並不接受我的敷衍。

“你最好說實話。”他冷冷地盯著我,完全無視我臉上一團和氣的和稀泥笑容。

我泄氣,難道他就不能讓我消停點麼?非要我承認我在緬懷一個他聞所未聞、且永不可能理解的世界,在懷念著一個跟我如今其實已經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

我靈機一動,伸手指著城下空場上的那一堆堆篝火。

“其實我是在懷念,從前曾在森林中見過獅鷲帝國過境的軍隊,跟著他們享用了一回用篝火烤肉……不是我說,芬丹,我們整天吃素,偶爾吃了一回烤肉,實在是人間美味……”我眼見他臉色一沉,心想壞了,這個追求和諧社會的環保人士,隻怕要罵我草菅畜命哩,慌忙改口:“啊我是說,實在慘絕人寰,全沒味道。腸胃都受不了,好幾天肚子裡都鬨得慌!”

芬丹冷著臉,眉心擰在一起,眼神在我臉上如同兩道探照燈一般掃視了兩三個來回。

我八風吹不動,繼續老神在在地維持滿臉堆笑的狀態。

芬丹終於調開視線,凝視著城下那些狀似輕鬆正在休息的精靈們,緩緩說道:“隻要惡魔一日不除,這世間便沒有真正的和諧……”

我突然記起他效忠的上司——阿拉倫國王,貌似追求和諧已經到了一種要走火入魔的程度,甚至認為敵人的存在也是必要而有價值的。那麼,芬丹的追求,豈不和他忠於的國王陛下相悖?

我的思考線路比較短,稍微粉飾了一下語言,就把這個疑問直接當頭丟給了已經為了整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