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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春弄 天如玉 4346 字 3個月前

即墨無白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樹上站著道模糊的影子,再細細一看,四周都有,大意些還真注意不到。

師雨擺了擺手,他們就全都退去了。

“你剛到不久他們就追來了,都是一等一的弩兵,那幾個人傷不了我。”

“原來我是多此一舉,早知如此就不趕過來了。”

即墨無白鬆開她的手,自顧自朝前走,忽而腰間一緊,師雨自背後摟住了他,悶聲道:“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怎會是多此一舉呢?我脖子受了傷,有些暈,你就彆在這時候與我置氣了。”

即墨無白連忙轉身,貼近她仔細看了看傷口,輕聲道:“好在傷口不深,已經不流血了,不過還是趕緊回去敷藥吧。”

“回去又該見不著你了,那些侍衛都防著我呢。”師雨似乎真有些暈,說話也跟醉了一樣,輕飄飄的似已%e8%84%b1出意識外了。

樹林裡隻有楊樹葉隨著夜風唰唰作響,即墨無白將她摟在懷裡,聲音柔得自己都意外:“那也是要回去的,你還真想把小命搭進去啊。”

“搭進去了更好,你就如願以償了,也無需費心對付我了。”

“胡說什麼,我總不至於害你性命吧?”即墨無白說著輕歎了一聲:“若真能不回去倒好了。”

“什麼?”

“沒什麼。”即墨無白隨口應了一聲,低頭觸了觸她的%e5%94%87,本是蜻蜓點水,離開時卻又流連,反反複複,許久方止。

而後沒再說話,牽著她走去林外,驛站就在眼前,他抱著她送上馬,跟著翻身而上,果然沒有回驛站的打算,徑自朝城門奔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羞赧,師雨窩在他懷裡一言不發,渾身軟若無骨。

到城主府時天氣已經冷得叫人發顫,即墨無白%e8%84%b1了外衫披在師雨身上,一麵吩咐管事派人去驛站知會隨從們回城,一麵吩咐去叫大夫,忙裡忙外,井井有條。

師雨房中很快擠滿了人,傷是不重,但女子留疤可是大忌,大夫們獻計獻策,開了一堆的方子,致力於還城主一個白皙水嫩的肌膚。

師雨對此毫不在意,她流了些血,有些氣虛,連婢女送進來的飯也沒吃幾口,倚靠在軟榻上休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睜眼時竟然已經天亮,身上仍舊披著那件即墨無白的外衫,多虧房中生了一盆炭火,才不至於著涼。

這一夜脖子上敷了藥,果然有效,已不再疼痛。她起身開門換氣,卻見即墨無白背對著她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厚厚的織錦長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賢侄一早就來看我麼?”她笑著打趣,將他拉進門來,剛關上門就窩進了他懷裡。

即墨無白摸了摸她的頭發:“好些了麼?”

“嗯。”

“那就好……”他言辭溫柔卻麵色凝重,遲疑一瞬,終於道明來意:“我剛收到消息,西域諸國決定會盟了,閆均已經返朝,陛下打算提前冊封城主。”

師雨靠在他%e8%83%b8`前,手按在他心房上:“那就封吧,隻是……若你做不了城主,至少還是太常少卿,我若沒了墨城,就沒有家了。”她的手撫上即墨無白的臉頰,能明顯的感覺出他僵硬的神情:“無白,你說我們之間最終會是個什麼結果?”

即墨無白閉了閉眼,抬手蓋在她手背上,驀地捉緊那隻手扣到身側,低頭%e5%90%bb住她,來勢洶洶,隻有手掌溫柔地護在她脖子傷處。%e5%94%87齒膠著難舍,深深探索,分開始彼此都呼吸不穩。

“霍老將軍剛才來找過我,”他抵著師雨的額頭,忽然說道:“他讓我將那兩塊假兵符還回去,我知道他是擔心墨城官員真以為我手中有兵力,繼而支持我。”

師雨低聲問:“那你還了嗎?”

“沒有。”即墨無白貼在她耳邊:“對不住師雨,你沒家我給你家,你沒%e4%ba%b2人我就是你的%e4%ba%b2人,但我絕不會放棄墨城。”

師雨沉默許久,退出他懷抱,輕輕笑了:“也好,因為我也不會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妖孽,法海在此!持續不斷的地雷,感謝小黑豆、66、依扔、說故事的貓、張斂宜的地雷,感謝四十的火箭炮,感謝白富美墨竹竹墨的狂轟濫炸!各位菇涼火力太猛,我陣地要失守啦哈哈哈哈~~~

周六了,終於可以嘮嗑了,可惜熱感冒了,鼻涕橫流,眼淚汪汪的,也不造該說些啥好了,就想著趕緊睡覺去_(:з」∠)_

最近仍然堅守老抽品牌,回複留言有時候還會抽掉,心情好了再抽回來,這麼會使小性子,我也是醉了~~

所以想想周六要因為什麼出水呢?因為青奧會嗎?因為今天放假心情好嗎?

好像都可以哎~我造你們都不需要喊就會主動出來了,對吧對吧?

嗯,小妖精們儘管說想說的,等我睡醒了再來跟你們在文下嘮,我先去跟周公約個會~0.0

第三十二章

霍擎負手站在廳中,眼前滿堂賓客,俱是墨城官員。

“老夫方才所言,諸位想必都聽清楚了,當初當眾分出兵符給太常少卿,不過是對付若羌的權宜之計,並不是城主與老夫的本意,如今大事當前,諸位還得擦亮眼睛才是,切莫做錯決定。”

許多官員抱拳稱是,有一些卻是遊移不定,刺史也是一言不發。

霍擎頭一偏,直接點名道:“刺史如何說啊?”

刺史這次沒能裝病成功,麵對霍老將軍半點氣勢也無,訕訕道:“這個……本官自然是遵照城主之命行事。”

霍擎點點頭:“那就好。”

既然刺史表了態,彆人也該有數了,霍擎很滿意,拱了拱手,宣布聚會結束。

官員們起身回禮,先後出了門,一到霍府大門外,刺史身邊立即圍了好幾個人。

“大人,霍老將軍的話能信?若說之前分兵符是權宜之計,如今忽然說是假的就不是了?”

“就是,何況城主對少卿大人有多器重誰都看得出來,不像作假呢。”

刺史望天:“你們有什麼主意自己做決定,本官可看不明白。”

大家本想聽聽他意見,也好選擇站隊,哪知道他要做甩手掌櫃,實在無奈,隻好作罷,紛紛散了。

霍府高高的閣樓上,阿瞻從院門外收回目光,這些人聚在府門口商議許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對師雨不利。

他轉頭看看,身後跟著的是一批全不認識的仆從,一定是師雨的安排,如今行動越發沒有自由了,想要去看她一眼也難如登天。

默不作聲地下了閣樓,不覺有些疲倦,立即有一個婢女過來攙扶他,阿瞻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張陌生的臉。他不禁想起之前伺候自己的仆從來,剛用順手就沒了,心情自然不好,當即用力甩開。

婢女嚇得跪在地上:“公子恕罪,奴婢該死。”

阿瞻本也不是有心發脾氣,看她這樣又不免心軟,叫她起來,輕輕歎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

那婢女起身後小心翼翼地問:“公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阿瞻失笑:“是啊,我想去城主府,說了你們也辦不到。”

“那有何難?奴婢幫您。”婢女語氣輕快。

阿瞻不禁好笑:“你叫什麼?”

婢女恭恭敬敬:“奴婢叫娟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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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瞻隻道她是安慰自己,心想這姑娘真是夠天真的。

回到住處小睡片刻,娟惠來伺候他喝藥,之後午飯隻吃了一小碗細米粥,再無食欲。

娟惠見他精神不錯,提議道:“公子不是說想去城主府麼?這時候城主想必在休息,去見她正好。”

阿瞻愣了愣:“你還真能帶我去啊,不怕城主怪罪?”

娟惠笑道:“公子又不是去做壞事,奴婢沒什麼好擔心的。”

阿瞻尋思片刻,點了點頭:“也好,早去早回,切記隱秘行事。”

走到路上,阿瞻才知道娟惠以前就是從城主府裡撥來的,不過自入了霍府就沒再出去過,路線卻是熟悉得很,他隻不過在車中稍稍打了個盹,清醒時已經到了後門。

若非實在擔心師雨眼下情形,他也不會過來,可是真的到了又不禁擔心師雨生他的氣。他將鬥篷披好,對娟惠道:“頂多半個時辰我就出來,你就在這兒守著。”

與其說這話是說給娟惠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霍府馬車上下來的人誰敢攔?何況這被厚厚鬥篷遮著的人也不止一次出現在後門了,侍衛們隻能多留一個心眼,派了一個人跟著他,卻不敢多嘴。

阿瞻進了府中,本要去書房,但猜想如今非常時期,師雨辦公之處必然有不少進出之人,便轉了個方向去了她的住處。

住處隻有夙鳶在,正在整理收拾,忽然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進門,嚇了一跳,看到他腰間的霍字玉佩才記起這是當初救她家城主%e8%84%b1險的那位公子。

“霍公子怎麼來這裡了?”夙鳶一邊行禮一邊朝他瞄啊瞄,可惜他太瘦了,鬥篷寬大,臉藏在帽簷下後,隻露出一小片光潔的下巴來。

她好奇的要命,至今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真是心癢難耐。

“小……城主不在麼?”

“是,城主在處理公務,應當很快就會回來,每日她都要午憩的。”

阿瞻點點頭,在桌邊坐下:“那我在此等候吧。”

夙鳶稱了聲是,奉了杯熱茶退出門去,叫了個小廝去報信,自己在門口守著。

阿瞻在房中坐了一會兒,昏昏欲睡,乾脆起身走了走,轉著轉著就進了內室。

師雨與即墨無白那番談話早已結束,此時已在書房裡待了一上午。

趕過來時,夙鳶正從回廊另一頭走過來,見到她立即迎了上來:“城主來晚了,霍公子已經走了。”

師雨哼了一聲:“還好他走得快,否則我少不得又得罵他一頓,總是不聽話。”

夙鳶見他們如此要好,不禁掩口笑了笑。

師雨一麵朝房間走一麵問:“沒人見到他吧?”

夙鳶事先得到過吩咐,忙道:“沒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