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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 莫采 4298 字 3個月前

紛紛倒入臭水溝裡,來個玉石俱焚。

是故,該低頭時就低頭,一切隱忍皆是為了明日之輝煌!

花梓成功了。

白玉曦開口道:“彆靠過來,衣服不用洗,那包饅頭你拿走!”同時,又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疑惑,這真是義父的女兒?

同時,他撩起清水,使勁揉搓雙手,想想剛剛飛濺的唾沫,白玉曦就生出了殺人的念頭。

他洗完手,一回頭,瞧見花梓坐在草地上,麵前攤開一堆的白雪團,狐狸和海東青緊緊挨著蹲在對麵。

花梓嘴巴塞的滿滿,眼睛眯成兩條線,盤著%e8%85%bf坐在地上,一壁吃著還一壁自說自話:“嗚,這玩意兒真是美味,大鳥,虧得你這個大功臣,來給你分點兒。”

她掰下大拇指大小的一塊白雪團就扔給了海東青,轉頭笑眯眯瞧了眼雪球,聲音柔膩:“雪球長得胖,得多吃點兒。”隨即撕下半個巴掌大的白雪團扔給雪球。

海東青瞧了瞧,終於還是不舍,將自己那拇指大的一小塊也放到雪球麵前,自己抖擻抖擻翅膀,做出傲然之姿,似乎在說:我這麼帥,不用吃飯!

白玉曦終於忍無可忍。

這玉花梓真是心腸歹毒,利用他的海東青偷了饅頭,潑皮無賴似得弄臟了一袋子的饅頭,這會兒還厚此薄彼,給她家狐狸那麼大一塊,她就瞧不見海東青日漸消瘦,她家狐狸肥的快成豬了?

這也就罷了,自家海東青竟還這般不爭氣,就拇指大的白雪團也舍不得吃,他記得這海東青打小最愛吃他做的白雪團。

不行!

他上前幾步,從懷裡掏出個小紅瓶,倒出來一顆忘情丹,整個兒就塞到海東青嘴裡,掐著他的脖子,隻聽咕嚕一聲,藥丸就進了大鳥的肚子。

花梓瞠目結%e8%88%8c,十分好奇白玉曦給這鳥吃的是什麼,卻終於未敢問出口。

片刻之後,就見海東青倒在地上,撲騰幾下翅膀就不動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同水

雪球當時就吐了口中的肉饅頭,一頭撲到海東青身邊,嗚咽哀鳴。

花梓呆在那裡,將最後一口饅頭啐到地上,然後抬眼望著白玉曦,眼眶赤紅,神色淩厲。

她扔了手中饅頭,站起身來,心中五味雜陳,聲音因著激動的情緒,微微顫唞:“你憑什麼?!”

白玉曦嫌惡地瞥了她一眼,扭身朝樹下走去,繼續閉目凝神。

如何都想不到,她竟追了過來,還一把抓住白玉曦的衣領,勢欲將他整個從地上拎起來,然使了使力,白玉曦紋絲未動,隻是垂著頭盯住她的手,默不吭聲。

花梓見扯不動,便用力推了一把,隨即站直了身子,回眸忘了眼雪球和海東青,聲音沙啞:“我貪吃!我饞嘴!我犯了錯兒!您生氣,您發火,您想揍我一頓儘管來啊!我玉花梓敢偷吃就不怕挨打!你憑什麼隨便就要了那大鳥的命?它幫我偷饅頭,是我教唆的,又不是它的錯兒,就算你生氣,你打它幾下,罵它幾句,哪怕餓它幾天也好,你怎麼這麼狠心?這些破饅頭,我不要就是了!”

她轉身拎起那袋兒饅頭,氣衝衝朝白玉曦走去,邊走邊抹眼淚,最後竟嗚嗚哭出聲來:“不就是……不就是這些破饅頭嘛……我……我還真就不稀罕!你……你給我也喂個藥丸毒死我罷!還給你,都給你,都還給你!”

她一壁嚷嚷著,一壁拿著饅頭朝白玉曦撇去,偶爾抬手擦擦鼻涕眼淚,又繼續朝白玉曦撇饅頭。

他垂著頭,看不出表情,隻握刀抬手,擋住一個個迎麵飛來的饅頭,默不作聲……

一整袋的饅頭幾下被她扔個底朝天。

她盯著空蕩蕩的袋子,忽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好好……好好一隻大鳥!我……我就不該讓它……讓它幫我!你還是人嗎?你還算個人嗎?”

她正哭得凶,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撲棱棱扇動翅膀的聲音,她慢慢轉過頭,就瞧見海東青歪歪斜斜站在那裡。身子還有些不穩,走起路來七扭八歪。

它看也不看雪球一眼,朝著白玉曦便走來了。

花梓立時破涕為笑,明亮的眼映著晌午的日光,熠熠然透著萬般欣喜,這大鳥竟還活著,她旋即轉頭朝白玉曦笑道:“原來你並未……”

話音戛然而止,她瞧見白玉曦的一刹那,直想鑽到饅頭袋子裡,這輩子再也不出來!

他坐在樹下。身邊躺著無數個饅頭,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斑駁無數個光斑,襯得他愈加陰鷙可怕。

他不再垂著眼,而是直直望向玉花梓,眼神裡有說不清的情緒。那一瞬,花梓覺著似乎整個天下都背叛了他,他才會出現如此凶神惡煞的眼神。

花梓覺著%e8%85%bf有些發軟,急急忙忙癱倒在地,緊閉雙目。

她想,此刻就算她巧%e8%88%8c生花,也沒法熄滅白玉曦的熊熊怒火了。為今之計,隻有裝暈!

白玉曦站起身,慢慢朝她走來,腳步聲愈來愈近,透著雨水落下葉尖的聲音,竟是這般動人心弦。近了,近了……

“啊——”一聲尖叫,花梓瞪圓了眼睛,翻身坐了起來,指骨仿佛碎了似的疼。手背上赫然一個大腳印。

十指連心啊,她顫唞著手,眼角掛著淚珠兒,卻覺得這感覺十分熟悉,似乎在雪域之上,彌留之際,被人一腳踩醒……

難道也是他?

難怪少了一朵雪蓮花,估計是被他采了去,如此想來,白玉曦還有那麼點兒人性,若兩朵都采走,她會多怨恨呐,可是,即便留了一朵又如何,婆婆終究還是去了……

她試著輕輕揉揉被踩疼的手,臉上籠了一層哀戚之色。

這時,白玉曦的馬霍然從她眼前飛奔而過,正踩著路邊一汪雨水,飛起的水花一點兒沒浪費,儘數濺到她身上。

她微張了張嘴,忽然咧嘴一笑,罷了,罷了,如此逃過一劫,也算撿了條命,白玉曦能給自己留口氣兒,已是莫大恩惠。

於是,她拎著行禮,翻身上馬,直奔白玉曦而去,終了還忍不住回頭望著那一地的饅頭,扼腕痛惜。

臨近傍晚,行至一處小鎮,萬物沐在晚霞之中,浸潤一層朦朧暖色。

花梓整了整淩亂長發,跟著白玉曦下了馬,腹中又覺饑餓,不由歎道:“可惜了那一袋子白雪團!”

白玉曦淩厲雙眸猛地朝她掃來,花梓立時噤聲,垂手而立,抿緊了嘴巴,同時眯眼一笑,以示順從。

古鎮同水,位於同安河兩側,青磚黑瓦,不勝清幽,一路行來,踏著未乾雨水,聽著漁夫的悠然小調,望著兩岸漸亮的燈籠,還有一水兒的綠柳迎風,花團錦簇,較之蘭村,還真是彆有一番情趣。

“這小鎮還真是好看,可惜了狼女和沐大哥都不在……”花梓一路踢著地上一個小石子,玩的興起,隨口嘟囔一句,低頭卻瞧見小石子停在白玉曦腳邊,他卻停了步子。

如此,花梓也不敢靠前。

“沐大哥?”白玉曦忽然轉頭,臉上帶著幾分戲謔:“雪域駙馬?”

見花梓眸光一暗,白玉曦頗為滿意的轉過身去,麵上雲淡風輕,暗裡卻心情大好。

花梓倒也不以為意,自己一介小村姑,也從未想過同琉虞爭什麼,況且,她所認為的幸福,是不需與人相爭的兩心相印,爭來的執手終老不過是個笑話。

隨即,她就笑開了:“嗯,你也知道啊?”↑思↑兔↑網↑

白玉曦%e5%94%87邊劃過一抹笑,眨眼即逝:“誰人不知?雪域駙馬生性風/流,好女色。”

“沐大哥為人老實本分,才不是你說的那樣,”花梓皺著眉,撅著嘴巴,頗有些不忿:“他心裡沒有女色,隻有雪域。”

白玉曦沉下臉來,轉過身問道:“你怎知他心中沒有女色?你以身試法了?”

花梓冷笑兩聲,反%e5%94%87相譏:“你怎知他生性風/流,好女色?你以身試法了?”

白玉曦微揚了揚頭,這小妮子還真是放肆!

“我想,你不必隨我去攝靈殿了!”他聲音冷冷,轉身行至一處客棧門前,把韁繩遞到迎出門的小二手中,斜眼眄向玉花梓,重又垂下頭彎腰進到客棧裡去了。

花梓忙追了過去:“師父,您不能拋下徒弟不管!雪域駙馬好女色,好女色還不行嗎?”

她走進客棧,瞧見白玉曦已隨著小二踱至二樓,於是拎著包裹拾級而上,追上白玉曦,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由下而上望著白玉曦的臉,笑容十分討喜:“師父,我幫您拿包裹。”

白玉曦駐足,垂眼看著她的臉,聲音了無痕跡:“讓開。”

花梓打了個冷顫,縮回頭去,緊緊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生怕離得遠了,一不小心就跟丟了,到時,姐姐就沒得救了!

“師父,您為什麼回攝靈殿?”花梓追上他,希望能探出些消息,哪怕隻言片語也好。

然如她所料,白玉曦恍若未聞,隻隨著小二朝房間走去。

花梓緊了緊肩上包裹,失望的歎了口氣,卻聽到身後一聲媚笑。

“掌門大婚,少主怎能缺席?”

花梓回眸之時,瞧見思茗正倚在紅木圍欄上,仿佛一隻黑蝶,輕盈而詭豔,一顰一笑都透著魅惑之姿,一雙眼,直盯上花梓大驚失色的麵孔,思茗心下一陣舒爽暢快。

她覺著,有時仇人死的太過痛快反而不好,能%e4%ba%b2眼瞧著她們生不如死,苦苦掙紮,最終依舊難逃一死,那才好玩。

每次她望著玉花梓的臉,心中都多少有些安慰。

幸而她生的麵貌平庸,無才無德。

論長相,論才情,論武功,論資質,自己都高高淩駕玉花梓之上。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氣惱,難道隻因玉花梓流著掌門的血,就可以一步登天?

雖然這個絆腳石不過是個小石子,可她思茗眼裡不揉沙子,何況是這樣一個不甚光滑的小石子。

白玉曦聽到笑聲,倏然駐足,她不在攝靈殿,竟跑來這裡胡言亂語。

他皺眉,轉身,麵色不悅,眸光暗斂,聲音冰冷異常:“你最近,”他頓了頓,一抬眼,聲音也跟著淩厲起來:“膽子愈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