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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 莫采 4391 字 3個月前

的%e4%ba%b2哥哥?

或者說,壓根就不是她的哥哥。

他忽然害怕了,就像那時,他望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無法追隨。而此刻,他可以動,可以解釋,卻似乎無從說起,也不敢去說,依舊隻能看著她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他忽然緊緊摟住玉花梓,整個身子微微顫唞,卻說不出一句話,生怕被她發現自己並不是她的白玉曦,不是她口中的哥哥。

第八十四章 求情

更新時間2014-7-10 9:39:01 字數:2033

“放開她!”

冷冰冰的調子沒有一絲惱怒,不知他在與誰說話,玉花梓或是沐冷塵?

花梓如夢醒般鬆開雙手,怔怔望著門口冷眉冷眼的白玉曦,又看了看麵前的沐冷塵,驚懼地向後瑟縮。

沐冷塵早已鬆了手,瞧見花梓的模樣,心頭一陣難過,眸光霎時暗了下來,仿佛繁星密布的星空忽然陰雲密布,而陰雲之後不是風雷交加,而是無儘的黑暗與落寞。

白玉曦走到花梓身旁,她怔怔望著他,喃喃道:“白玉曦,是你救了我是不是?”

白玉曦微微動容,她竟然沒有喊哥哥。

“我還以為我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忽然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好似萬千重擔壓得她透不過氣。眼中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臉頰,落在衣衫上。

白玉曦站在她身側,溫熱的掌心輕輕撫上她披散開來的烏發。

沐冷塵站起身,低垂的眸子不知望向何處,悲戚戚地開口道:“花梓,凝馨說,若我見到你,讓我替她帶句話,她說山上的蘭花開了,想跟你一同去**。”

他話音未落,人已出門,白玉曦的臉上霎時陰雲密布。

花梓猛地抬起頭,仿佛眼前便是漫山遍野的蘭花,在和煦的春風中招搖,還有那潺潺的溪水,仿佛許久許久以前便靜靜地流淌,小巧的浪花躍上腳麵,映著天邊的雲霞,像融了火花的琉璃。

遠處是長著長腳的鷗鳥,一個小石子扔過去便驚得四散奔逃,耳畔就立即響起兩個女孩兒歡樂的笑聲,綿綿不絕,一直傳到天邊山腳。

忽然淚流滿麵,她記得,那個在她夢裡或是回憶裡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小女孩兒,那是她姐姐。她無比堅信那是她姐姐,絕不是悅靈,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姐姐,流著同樣的血,有著同樣的心思,同樣的笑聲。

她踉蹌著下地,來不及穿鞋子便奔了出去。

白玉曦陰鷙著臉,捏緊了拳頭,骨骼在巨大的力道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探過窗子飛身而下。

街上清清冷冷,她遍尋不到心中所念,獨自蹲在路邊。

白玉曦%e8%84%b1下大氅,整個將她包裹起來,抱著她想要折回客棧,花梓卻望著他問:“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可為何什麼都不肯說?”

雨水包裹著白玉曦,白玉曦包裹著玉花梓。

他盯著她的眼,麵對著她的質問,倏然落下一個%e5%90%bb,%e5%90%bb在她%e5%94%87上,落在她心上。

是這樣的玉花梓,眼中隻有他的玉花梓,願意蜷縮在他懷中的玉花梓。

他聲音比雨柔和,比雨溫暖:“因為我不願你離開我,我不願看到你難過。”

四目相對,花梓能看到他睫毛懸掛的雨珠,像掉落雲層的星子,讓她歡喜又有些畏懼,隻恐那星子掉到她眼中。

於是她閉上了眼,他抬起炙熱的雙?%e5%94%87,靜靜望著她,仿佛隔了很遠很遠的距離,仿佛當初望著她躺在冰冷的溪水裡,對著他微笑,她說:“我,起不來了。”

“哥哥!”花梓驀然開口,白玉曦雙手一抖,險些將她扔到地上。原來,在她心裡,他依然還隻是個哥哥。

他眼中翻滾的烏雲落在花梓眼中是狂風暴雪的侵襲,然轉瞬便消失殆儘,隻餘一片茫然若失,他斂去某種情緒,緊了緊手臂。

後來每每想到這事兒,花梓便覺得羞愧,白玉曦的一個%e5%90%bb,便讓她把姐姐忘個徹頭徹尾,窩在他懷裡隨他天涯海角的。

“究其原因,”她麵有愧色:“當時還是太年輕啊。”

因為疑問太多,花梓無從問起,不過他在身邊,心中便踏實安穩了許多。

偶然想到秦逸和紫瓷,還有那個叫紫陶的冰山,便問道:“哥哥,紫瓷她們呢?為何那個白頭發見到你就要逃?”

“她們會來找我的。”白玉曦執壺斟茶,遞給花梓一杯,自己端起一杯,細細品嘗。

一川煙雨將街頭巷尾洗刷的煥然一新,雨水清冷卻掃去大半的殘枝枯葉,他望著遠方,柳絛如霧,沁入眼底,染了些微綠意。

雖那一個%e5%90%bb讓二人心底生出細微尷尬,然花梓一聲“哥哥”,卻掃去這種淡淡的曖/昧。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然心中卻都了然,這已然不再是最初的兄妹。

而對於白玉曦來說,從來都不是兄妹。

她一直是那個躺在溪水裡望著他微笑的姑娘。

果然,翌日清晨,天還沒亮,紫瓷便來拍門,呆頭鵝站在她身後一臉惱怒。

白玉曦開了門,不置一詞,轉身回房照顧花梓,她那日淋了雨,身子不好又發起低燒。

此時她睜眼瞧見紫瓷,便起身坐起來。

紫瓷一溜兒小跑到白玉曦身前哀求道:“黑哥哥,黑爺爺,黑老大,您就放過我姐姐吧,她那麼個心高氣傲的人兒,如今被您折磨的滿頭白發都長出黑的來了,您就跟鬼見愁似的,能把人頭發給愁黑了,您就發發慈悲,彆再折磨她了。”

花梓望著白玉曦驚詫地問道:“你把她姐姐怎麼了?”

紫瓷立時跪坐在床榻前,笑眯眯看著花梓,兩個小梨渦裡滿滿的都是討好的笑意,聲音脆生生的帶著幾絲甜膩膩的味道:“姐姐,看在都是女人的份兒上,幫我求求情。她那麼個自負的人,幾次三番的在大街上手舞足蹈,學猴子學猩猩,情何以堪啊?”

“那她為什麼要那樣做?”花梓稍稍在腦中勾勒了一下這畫麵,若不是紫瓷在旁邊苦著臉,她怕是真的會笑出聲來。

然一屋子嚴肅的人,她怎麼也要拚命壓抑著笑出來的欲/望,不由心中默念:原諒我一生放蕩不羈笑點低。

“還不是那個黑乎乎……”她說話間指向白玉曦,正撞見白玉曦犀利的雙眸,俗話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可逼不得已時,錢財乃身外之物才是正理,膝下那點兒黃金,該舍就舍。這也就是俗話講的花錢消災。

紫瓷雖身體沒跪下,但心裡已經跪下了:“是溫潤如玉,絕世風/流的白公子給她種下了絕美的毒招兒——攝魂術。”

第八十五章 官、賊

更新時間2014-7-11 9:40:34 字數:2262

花梓想了想,琢磨良久,忽然恍然大悟。

攝魂術,也就是攝去彆人的魂兒,人若丟了魂兒也就沒了意識,全然聽從於白玉曦了。

這實在太可怕了,若哪日白玉曦對自己起了色心,按捺不住對自己用了攝魂術,那……

一幅幅春/宮圖在腦海中飄蕩,她臉上一層一層鋪上濃重的緋紅。

“又開始發燒了嗎?我去喊小二燒壺開水。”白玉曦將手探上花梓的額頭,她立時向後縮了縮身子,一臉驚慌還夾雜著些微羞澀。

“這種不著調的戲法怎麼可以亂用,要用也要給土匪小偷之類的人用!”她覺得這話沒頭沒腦,可總比說你不要對我用攝魂術企圖非禮我要顯得矜持且有內涵的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對,就得給小偷用。”白玉曦意味深長的瞧了眼紫瓷。

花梓不明所以,紫瓷的臉扭曲的全然沒了梨渦,卻是咬牙切齒,十分可怖。

可轉瞬卻又笑眯眯的哀求著:“溫潤如玉,風/流如斯的白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我紫瓷向您保證,此次回去,定會全力協助家姐努力翻找兵器庫,力求以最短的時間完成您交給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您……就放了家姐吧。”

白玉曦笑了笑,一絲冷風拂過,花梓打了個冷戰。

窗外細雨霏霏,不急不緩,似乎少了幾許冷意,不知會催開多少早春的山花。

“那帶我去兵器庫啊。”白玉曦眉梢微挑,雙眸斜睨,一副成竹在%e8%83%b8的模樣。

見紫瓷愁容滿麵,他格外滿意:“誰讓你姐姐長袖善舞呢,你若不願帶我去,我讓她去雨裡跳一曲,如何?”

花梓麵上笑容僵硬,心想,白玉曦從未對自己用過攝魂術還真是莫大的恩惠。

“你姐姐,交給他,你,跟我走!”秦逸終於開口,卻隱隱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話音未落,他拉著紫瓷的手,三繞兩繞將繩子纏在她手上,卻似乎並沒有纏得多緊,或許他心裡清楚的很,纏得再緊,她也有本事解開,故而隻是做做樣子,並不用力綁著她,反正她會順從他的意思,不會逃走。

這幾年來,她就跟噩夢似的在他眼前徘徊,他又無法置之不理,寒來暑往,冬去春來,大好的時光都耗費在她身上,%e8%83%b8口壓著怒火卻無可奈何。

他是宮中的侍衛,負責看守存放珍寶的司寶閣,自從遇到紫瓷,他整個人生就開始不正常了。

她偷了司寶閣的瓶瓶罐罐逃的無影無蹤,直到上頭嚴令追查,秦逸因看守不當,險些獲罪。

可奇怪的是,過了三日,紫瓷主動攜著偷走的什麼玉琉璃出現在他麵前,自首認罪。故而秦逸將功抵罪,可他剛將她送入大牢,她當晚便成功越獄,又是逃得無影無蹤。

司寶閣的大人隻好派秦逸去捉她歸案,於是秦逸跋山涉水一路苦追,她雖武功有失水準,可輕功卻實屬上層。

與其說是追上她,不如說她回頭自投羅網,他還記得那日雲淡風輕,她滿麵春風笑出兩個小梨渦,歪著腦袋舉起雙手:“抓我吧。”

他恐防有詐,遲疑半晌,她兀自掏出根繩子將自己雙手緊縛,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動作,她一身紫衣跳下懸崖邊的山石,瀑布飛起的水霧濺到她身上,朦朧間濕了裙角,她依然笑眯眯地歪著頭:“不用怕,我不會害你的。”

於是,他帶著她披星戴月趕回王宮,她一路十分順從且討好似的照顧他,莫名其妙透著古怪。

然他不需多想,他是官差,她是盜賊,將她送入大牢是他的職責所在。

終於,他第二次將她送入大牢。

翌日深夜,她再次成功越獄。

看守換了一批又一批,她每每都能成功逃%e8%84%b1,於是,他便一次次被派出追查她的下落,他問她為何如此戲弄他,她隻是笑笑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他便不再開口,認為問了等於白問。

他的職責從看守司寶閣慢慢變成了一次次追捕紫瓷,周而複始,無休無止。

他從未想過,若哪天他抓不到她,看不住她,會如何。

而今忽然出現的白玉曦,似乎要將一切打亂,秦逸決不允許任何人帶走紫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