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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 莫采 4437 字 3個月前

嘴角,生生憋出幾個字:“謝長公主!”然抬頭時,目光冷冷瞪著花勿語,並不動彈。

花勿語嚇了一跳,若他動手打她,她定是打不過的,若驚動了父王,自己定要受罰,再說肖澤的父%e4%ba%b2是大將軍,權傾朝野,若真開罪於他,怕也會給父%e4%ba%b2惹下麻煩,怎生都是自己吃虧,心中有些懊悔,都怪自己圖得一時嘴上爽快,此刻可如何是好?

她正手足無措間忽然福至心靈,喊了聲:“櫻柳,櫻柳,我頭暈!”說罷,朝著櫻柳使了個眼色,便傾身倒在櫻柳懷裡,櫻柳呆呆愣愣卻不明就裡,著了忙扯著脖子喊:“來人啊,長公主暈倒了,來人啊,長公主暈倒了!”

而一旁的肖澤隻冷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此時身邊早已呼啦啦圍了一群的護衛,丫鬟和嬤嬤。

花勿語知肖澤走遠,忙站直了身子,拍拍月白長裙,撫平上頭的紫色繡紋,扶正頭上的金縷釵,朝著眾人窘然一笑,仿若無事地吩咐道:“都下去罷。”

說罷兀自向桑王寢宮走去,餘下`身後一群宮人望著長公主的背影瞠目結%e8%88%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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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相顧

更新時間2014-5-12 13:10:08 字數:2111

是夜,肖澤醉的一塌糊塗。每每想到那朵秋菊,再看看懷中柔情似水的悅靈,心中便騰然竄出無名之火。

嫣紅樓燈火通明,迎來送往,客流不息。

“彆喝了,你醉了。”悅靈奪過肖澤手中酒杯,輕輕放到一旁。

肖澤忽然捧起她的臉深深%e5%90%bb下去,囫圇說道:“我不允許,決不允許!”

待他冷靜些,悅靈才輕輕推開他,紅著雙頰柔聲問:“不允許?”

“對!”肖澤低語,又倒了杯酒,盯著琉璃玉壺:“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輕賤你,就算她是當今公主也不行!”說罷,一飲而儘,不禁輕輕咳嗽起來。

悅靈頓時淚水漣漣。

“肖郎莫要為小女憂心,小女本就是紅塵女子,這都是命!”悅靈微一低頭,眼角眉梢都掛著我見猶憐。

肖澤猛地將悅靈抱在懷中,盯著眼前的羅紗帳,心中萬般滋味纏得他透不過氣。

而悅靈卻俯在肖澤懷中,一改往日的柔弱溫順,冷冷一笑,眼角劃過一絲凜冽。她好奇這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是如何輕賤她侮辱她,可她不能問,她要低眉順眼,她要楚楚可憐,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儘早離開這種卑賤到塵埃裡的日子。

此刻花勿語正躺在玲瓏閣的臥榻上,吃著滾圓的紫葡萄,櫻柳站在一旁幫忙剝皮,花勿語卻搶過去:“我自己來。”

她邊吃葡萄邊笑得春意盎然,整個人都喜氣洋洋,肖澤父子對桑王對她這個長公主早就有所不敬,今日自己定是觸到了肖澤的神經,不然他那張臉不會那麼陰鷙,要吃人一般。

她越想越開心,瞧不上的人不開心,自己當然就開心了。

花勿語吃著酸甜酸甜的葡萄,洋洋得意呢,卻不曉得花梓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都亂了頭緒。

因為,白玉曦不見了!

……

都城外,芳草萋,霜打的泥土透著衰敗的氣息,放眼望去層巒疊嶂,密布的陰雲一層厚似一層,壓在半山腰,吞天噬地,周圍一片死寂。

白玉曦披著黑色氅衣,斜倚在篝火旁,騰起的火苗夾雜著洞%e7%a9%b4的濕氣,撲麵而來,他皺了皺眉,閉目凝神,慢慢調勻了氣息。

“師兄!”隻聽一聲輕呼,微微透著點兒埋怨。

這洞中除了白玉曦,便是這位喚他師兄的姑娘,十八九歲的模樣,瓜子麵,丹鳳眼,眸若含水,水若含煙,一襲黑衣,纖腰緊束,長發高束,長長的暗紅發帶垂落如流蘇,眉間一點梅花鈿,襯著雪白的肌膚,格外惹眼。

此刻她正薄%e5%94%87輕抿,斜眼瞥著白玉曦,見他半天不吭聲,終於忍不住又喚了聲:“師兄!”

這次聲音要比先前大些,她有些急躁,更多的是抱怨。

“嗯?”白玉曦動也不動,頭不抬眼不睜,冷冷敷衍一句。

“我還活著。”黑衣姑娘聲音有些顫唞,眼中的煙籠霧罩此刻正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寒冬般的凜冽,生生將欲落的眼淚冰凍的恰到好處,懸而未落,風化消散。

“我知道。”白玉曦聲音依舊沒有起伏,黑衣姑娘也似乎習慣他的冷漠淡然,並不詫異,隻能攥緊了雙手,將心中的不甘捏個粉碎。

“你知道?”她緊緊盯著白玉曦的眼,低聲發問。

白玉曦忽而睜眼,四目相對,她有些抵不住白玉曦的目光尖銳,低下頭去,隨手撿起一根木柴,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篝火。

二人的影子投在洞%e7%a9%b4的石壁上,若鬼魅般飄忽不定。

“我師妹何時讓自己吃過虧?”白玉曦漫不經心地調侃著,有些嘲弄的意味,身上的傷雖已大致愈合,然起身行走時依舊有些疼痛,加之昏睡許多時日,身子尚且孱弱,走路還不甚穩健。

洞%e7%a9%b4的山石透著濕氣,寒意砭人,不可久坐。

白玉曦站起身,慢慢直腰,皺著眉頭,輕輕按住腰間隱隱作痛的傷口,掃了一眼麵前的姑娘,難得的微微一笑。

黑衣姑娘聽了他的話原本滿心惱怒,正待發作,然見他此情此景,忽而心中泛著酸水兒,極是難受,轉而深深歎口氣,幽幽念叨著:“對,我是個不吃虧的主兒,你用不著為我擔心。可你這一身傷哪來的?”

“狗咬的,攝魂術對畜生可是無用的。”白玉曦說的雲淡風清,忍著疼,將外衣穿著妥當,又伸手烤了烤火,待溫暖傳至周身,方直起腰。

“若無事,我回去了。”他正待轉身,胳膊卻被那姑娘死死抓著不放。

一道閃電撕裂天空密布的陰雲,轟隆隆的雷聲從遙遠的天際排闥而來,頃刻間,大大小小的雨線肆無忌憚在天地間連成一片。

他沉默半晌,低低說了聲:“你想我傷口裂開?”

姑娘倏地鬆手,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裡,白玉曦看著她的臉,她終於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思茗!我自有分寸!”白玉曦冷下臉來。

思茗曉得他是生氣了,不再作聲。

絲絲涼氣四下遊走,此時已近黃昏,加之大雨滂沱,讓人分不清是晝是夜。

“天寒,記得添衣。”沉默半晌,白玉曦終於沉著嗓子叮囑了一句,意欲轉身,卻見思茗眼神有些異樣,本是熱淚盈眶,卻忽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身後。

他微微一愣,轉身望向洞口。

花梓正站在洞口,一身火紅長裙濕個通透,淩亂的長發垂在肩上,黏在背上,貼在臉上,滴答滴答滴著冰涼的雨水。

許是洞裡篝火的溫暖讓她忽然有些不適,站在那裡打了兩個寒顫。

白玉曦牙關緊咬,微一閃身便站在花梓身旁,%e8%84%b1下自己的氅衣,披在花梓肩上,又拉著衣襟,將花梓裹個嚴嚴實實。

“哥哥!”花梓又哭又笑,也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如鯁在喉,相顧無言。

她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卻不知說什麼好,多日來的擔憂和恐懼一時間消散殆儘,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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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思茗

更新時間2014-5-13 16:05:20 字數:2427

白玉曦輕輕拍著她的背,又抓著她的手,不停揉搓,花梓僵硬的十指慢慢有了溫度。白玉曦失神,想起花梓也曾這般為他暖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忽然回過神來,急忙退後一步,鬆開花梓的雙手,厲聲責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花梓一愣,然並不多想,白玉曦向來喜怒無常,改不了了,她早已習慣,就好似狼女整日裡吃肉,從不吃蔬菜,給日常開銷帶來沉重負擔,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我出來找你啊。”

連續多日劈柴燒水煮飯做菜,又要爬山采藥,原本細嫩的雙手生生磨出幾個繭子,臉上也多了幾分粗礫。此刻淋得像個落湯%e9%b8%a1,莫說她往日的神采靈逸,便是盲了之後的端莊素美也杳然無蹤。

可偏偏就是這個落魄樣子,臉上卻掛著掩不住的萬分喜悅,仿佛摸金校尉尋到了滿是寶藏的帝王陵墓,看到了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

她看著白玉曦,笑得跟過年似的喜慶。

終於盼到他醒來,她終於看到了他的眼睛,可算找著他了,她差一點兒就丟了這世上唯一的%e4%ba%b2人。

據說,孤兒都是十分淒苦的。終於不用當孤兒了。

“看得見了?”白玉曦坐回到篝火旁,簡單問了句,然不等花梓應答,便命令似的喚她:“過來!”

花梓忙走到篝火旁,實實打了兩個噴嚏,頓時覺得鼻子通透了許多,頭腦也清明三分。白玉曦揚手遮住臉,唾沫星子才沒有噴到他臉上。

花梓赧然地笑了笑,這才注意到洞%e7%a9%b4裡不止她與哥哥,竟還有個姑娘。

此時,思茗正盯著花梓。花梓轉而看看白玉曦,等著他介紹一下,結果他一聲不吭。

花梓又看了眼對麵的姑娘,見她還盯著自己不放,神色複雜,不由摸摸自己的臉,臉上除了雨水並無他物,並沒有傳說中的大米粒兒。

正不知所措,卻聽到思茗冷冷笑出聲來:“哥哥妹妹?真是相%e4%ba%b2相愛!”

這話雖無惡意,然語氣裡卻儘是挖苦嘲諷,聽在花梓耳中,就仿佛千萬隻螞蟻爬過手臂,讓人好生難受,她想,依著哥哥的性格怕是要揍這姑娘一頓了,至少也要冷言嘲諷回去才是。

花梓看了眼白玉曦,他依舊充耳不聞,靜靜坐在篝火旁盯著火苗若有所思。

“白玉曦!”思茗猛然扯過花梓的手腕,盯著白玉曦責問道:“你不殺她?”

她聲音顫唞,尖銳刺耳,回蕩在洞%e7%a9%b4裡,讓人%e8%83%b8口發悶。

花梓想要甩開思茗的手,卻被抓的死死,任她扯得手腕生疼也無力擺%e8%84%b1,她想,思茗八成是吃了大力丸。

“放開她!”白玉曦忽地抬頭,冷若冰霜的眸子仿佛兩把利刃,道道寒光是隱忍未發的憤怒。

思茗抓著花梓的手微微顫唞,散了七層力道,花梓掙紮許久,這會兒忽然抽回胳膊,不禁向後踉蹌兩步,因著慣性,跌坐在地上。

原本便被雨水淋得落魄不堪,此時更是沾了塵土弄得滿身泥汙。

花梓望向白玉曦,他視若無睹,卻冷冷瞧著她,並不上前,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指望白玉曦扶她一把。

這就好比跟一隻大灰狼商量:“能把你洞裡那隻羊放了嗎?”大灰狼肯定對你說:“沒門兒!”

可是,總不能這麼坐著吧。

她白著小臉從地上爬起來,小心拾起白玉曦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放在旁邊乾淨的山石上,生怕弄臟他的衣服惹他生氣,吵架她不如白玉曦刻薄,打架……更不用說了,所以,還是不要生事的好。

再看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