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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怎麼有那麼一個嫂子。見著自家老爺官大官穩,就能在長輩麵前這麼蠻橫?咱們家的孩子配不上他家的,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找什麼人家來配。”

王夫人見賈母說著就大喘起來,忙上去伸手幫她順氣,一邊道:“我嫂子那般不懂事的,老太太與她慪什麼氣?傷的不過是自己的身子。她如今這般猖狂,咱們隻等著看她能猖狂幾日就是了。到時自己打了自己的臉,沒有不在老太太麵前低頭的。”

賈母聽話直起身子來,看著王夫人道:“你回去,你回去跟你那哥哥說說。這媳婦該好好管管了,再不管如何得了?這事兒你悄悄的,隻跟你哥哥說。她要是先知道了,指不定又怎麼著呢?照她這麼弄下去,你王家是要與我們賈家史家斷世交還是怎麼的?”

“誒,老太太您快消消氣。等珠兒的婚事辦妥了,我就回娘家見我二哥哥去。”

賈母到這才慢慢舒了口氣,原也是累了一天,王夫人便服侍她睡下了。

過了數日,賈珠的婚事最終操辦結束,連回門之事也完了。王夫人應著賈母的要求,又回了趟娘家。此次卻是沒去找趙芷涵,隻找了王子騰。王子騰原想把她帶進院中去說,但王夫人執意要在書房,王子騰便把她留在書房中。

等下人泡了壺茶上來,又退出去,王子騰方問:“大妹妹今兒單獨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兒?”

王夫人看了一眼王子騰,“二哥哥,二嫂子那裡你當真不管管了?再不管管,咱們幾家幾代的交情與關係隻怕要被她給弄壞了。”

王子騰隻是笑,“這是怎麼說?何故就有這麼嚴重的事情了?”

王夫人歎了口氣,“前些時候老太太邀她到家裡做客,說起了璉兒和鳳丫頭的婚事。原這婚事人人都看好,偏她看不好,生生給推了,說是璉兒配不上鳳丫頭。在珠兒婚宴上,人又說起仁兒的婚事,隻說找個史家的姑娘,你又來了這麼一出。你說,這得罪可都是自家人。我來找二哥哥,不過是覺得時候還不晚,你也說說二嫂子,叫她去給老太太一並史家道個歉,這婚事還是成得了的。”

王子騰收了收笑,摸了一下鼻子,看著王夫人道:“大妹妹是有所不知,前兒有媒婆上門,早在昨日咱們就把仁兒的婚事給定下來了。”

王夫人聽話一愣,嘴%e5%94%87動了數下,最後道:“真的假的?”

王子騰點頭,“是吏部侍郎周大人家的閨女,為人謙和溫柔,我和你二嫂子都十分滿意。仁兒也沒什麼異議,就把這事兒定了。”

“這麼說,二嫂子如今那麼橫,倒都是二哥哥你在背後撐著腰故意叫她那樣的?原我就想著,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敢那麼無禮呢?任誰出去在長輩麵前都該任務吞聲的,也就她敢拿話堵長輩的話了。”王夫人說著就皺起了眉。

王子騰擺了擺手,“我確是沒撐什麼腰的,你二嫂子也不是什麼蠻橫不講理的人,想是當時情況所致。這婚事的事,我也覺得周大人家的閨女甚是合適,遂才應了,倒不是為了與賈家史家生分。”

王夫人有些著急,“即便二哥哥是這麼想,那彆人也是這麼想?人現在都說咱們王家出息了,開始忘本了,連時代交好之家也都敢惱。如今倒不是彆的,隻是大家都認為是二嫂子蠻橫,看不起咱們幾家的人呢。二哥哥若執意再叫仁兒娶了彆家的姑娘,這事兒可怎麼收場?”

王子騰蹙了一下眉,“這姻緣是要看家世,但最主要的還得看孩子性情不是?我如今若是為著交情麵子,隨意給仁兒找個姑娘做媳婦。到時仁兒不滿意,你二嫂子不滿意,那家裡都不安生。咱們不能隻為著這虛浮麵子,不顧其他不是?”

“二哥哥你如今是怎麼了?何時變得如此小家小氣了?這外麵場上的事兒倒不算事了,仁兒和二嫂子卻是首要?這婚姻之事自古來就是長輩做主,還有他仁兒樂意不樂意,二嫂子開心不開心的?”

王子騰張合了幾下嘴,突然覺得自己與王夫人是說不下去的了。他被趙芷涵改變了多少,如今思維方式就與王夫人這等人差了多少。有些話,即便是說上個三天三夜,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正所謂,三觀不合。

況且,他是真的不怕與四大家之類的生分。原他就在想著怎麼在官場上%e8%84%b1身出來,自成中立一派。私下的情分斷不斷那再說,在朝中必是要先%e8%84%b1身出來的。甄家有個太子妃,賈家有個元春,是怎麼都%e8%84%b1不出來的了。

王子騰把王夫人送走的時候,王夫人還是一臉的憤懣。原是想著叫王子騰說一說趙芷涵的,沒想到得到的竟是這種結果。她回到家中,倒不敢在賈母麵前抹黑自己的哥哥,遂又把這整個的事情都推到了趙芷涵身上。

賈母氣得幾乎翻了白眼,最後狠拍了椅子扶手道:“我算是見識你這嫂子了,花無百日紅,我看她能橫到幾時。你們王家也真是作孽了,娶了這種婦人,隻怕這王夫人的位子她也做不了多少年了。從今往後,也彆叫她上我賈家門。”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遊手好閒妞又扔了一顆地雷↖(^ω^)↗

☆、第四十七章

王夫人隻去幫她順氣,“老太太彆動怒,為著彆人氣傷了自己的身子倒不值了。”

賈母喘了半晌氣方才穩下來,自己也順了順%e8%83%b8口道:“真要把我給氣死了,不說了,你且帶我出去走走。”

“誒。”王夫人應了,便扶了賈母出去了。

關於與賈家惱不惱這事兒,趙芷涵和王子騰一樣,倒是都沒怎麼放在心上的。總歸若不是有什麼大事,她也懶得往賈家去。不惱就擱著,惱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接下來,趙芷涵不過是忙著籌備王仁的婚事,把周大人家的姑娘周氏娶了。這事兒也是在王家相好的幾個家族之間傳了開來,更有把趙芷涵在賈珠婚事上的事情添油加醋拿出來講的。說的不過都是男人官大了,女人也不知好歹起來之類。這事兒在王仁婚事完了之後鬨了好一陣子,連帶把賈璉拒掉的事情也被扒了出來講,趙芷涵倒成了一無是處的刁蠻愚昧婦人。

有下人把這些話都學來給趙芷涵聽,趙芷涵不過笑笑什麼都不說。平日裡,沒事便去林家與賈敏坐坐。再有時間正好的,也會去北靜王府坐坐。

趙芷涵去北靜王府的事情,慢慢又在幾家中間傳了開來。那個說:“你看她那勢利樣兒,專揀有權有家世的結交,忘本,真是丟老祖宗的臉。上一輩打下來的家業,結交的人家,就能都不放在眼裡了。”

那個又說:“你瞧著吧,這般不知收斂,這般囂張,苦日子在後頭呢。虧得她家老爺複官還是因為甄家,如今竟這般忘恩負義。”

趙芷涵去到林家,與賈敏一處坐,賈敏把聽來的話都學給趙芷涵聽了。原本覺得趙芷涵是該憤慨的,趙芷涵卻隻是笑笑道:“有什麼要緊?她們愛說什麼叫她們說去好了,說得確也不是假話。”

賈敏道:“你倒是看得開,不顧旁人目光。隻是你惱賈家一家,那就是跟著惱一大幫的。原你也沒對甄家做什麼,你瞧見沒,甄家為著賈家,也不大待見你王家了。”

“怎麼瞧不出來?就為著這個事兒,甄夫人還書信給我憤慨了一番呢。說與我相處那幾年,倒沒看出我是這麼個人。我是怎麼樣的人?她與我相處幾年還不知,不信自己看到的,非信彆人嘴裡所說的,我還能說些什麼?倒不是我想惱誰家,這是這孩子的婚事實在是不適合。我不能眼見著自家的人往火坑裡跳,拉都不拉一把。”

“火坑?”賈敏對這話倒是聽不懂了,隻看著趙芷涵,“雖說那幾家是沒出個什麼像樣的人才,但如何就是火坑了?姐姐這話說的,我倒是聽不懂了。”

趙芷涵笑了笑,“就一個沒出什麼像樣的人,還不是火坑麼?你是賈家的人你最明白,如今的賈家與當年還能比不能比?家業看著雖大,但若是敗起來,也不夠幾年敗的。再說了,這敗的還不是一個人,個個都是能敗的主。”⊕思⊕兔⊕在⊕線⊕閱⊕讀⊕

賈敏聽言歎了口氣,“這話說得倒也是。”

“罷了罷了。”趙芷涵嫌口乾便去喝了杯茶,“咱們也不說這些話,隻把咱們自己的日子過好就是了。我見你如今氣色越發好了,身子有好些了沒有?”

賈敏看趙芷涵轉了話題,自然自己也就不說那話了,隻道:“藥吃了些日子,也是時常請張太醫過來。如今藥已經停了,再調養些時日,便可恢複如初了。隻玉兒症候勞,還得吃著藥,再好好調養些日子。”

趙芷涵出了口氣,“好就好了,沒什麼比一家平安喜樂更重要的了。隻有把身子養結實了,才有一家子的好日子。”

賈敏嘴角含上些笑,“說到這個,就要萬分感謝姐姐。若不是姐姐,咱們家……”

“再說這種話我可與你也惱了,以後不來了,說著說著就生分了,還有個什麼意思?”趙芷涵佯作生氣地看著賈敏。

賈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出來道:“我以後定是再也不說的了,你打死我我也不說。”

趙芷涵也是笑,“這樣最好了。”

兩人正這般笑鬨著,忽聽得有丫鬟來報說是北靜王妃來了。賈敏愣了一下,看向趙芷涵道:“誰……誰來了?”

趙芷涵也是有些不可思議,磕巴著下巴道:“北……北靜王妃……”

賈敏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快出去迎人。”

趙芷涵二話不說,也跟著站起來,兩人便急急往二門上去。北靜王妃到林家,怕是賈敏這輩子都沒敢想過的事情。原她在家裡做小姐那會是一個人也不認識的,出嫁之後就到了江南,對京城之人都是不大熟的,與王妃這種人物,更是高攀不上。

她與趙芷涵去到二門上,北靜王妃才從馬車裡下來。趙芷涵與賈敏迎上去,賈敏笑得滿麵陽光道:“王妃駕到,稀客更是貴客。”

北靜王妃牽了賈敏的手,又去牽了趙芷涵的,笑著道:“哪裡來這麼多規矩,串個門還串出個尊卑貴賤來了。我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打聽了你在這邊,才不打招呼直接來了這裡。林夫人,你可不要怪我。”

賈敏笑著道:“喜都喜不過來了,還怪,王妃可是要折煞我了。快彆站著了,咱們屋裡說話去。”

三人並排進了屋,賈敏帶北靜王妃居於上座,自己與趙芷涵在下座陪著。北靜王妃說的倒是不假,在府上悶得煩了,所以出來串串門。因著趙芷涵在賈敏這裡,她也一直知賈敏為人,想著不難處遂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