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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在懷裡。趙芷涵靠在他懷裡,低聲低語道:“賈家養了一群慫貨,是沒人救得了了。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所以,咱們能離多遠離多遠。林家跟賈家有仇,也不能叫黛玉落到了賈家手裡,咱們要照顧好林家,林家人還是值得一交的。”

王子騰攬住趙芷涵的腰,看著她道:“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官家太太,你又不是救世主,管這麼多,不累麼?”

趙芷涵嘿嘿一笑,“不累啊,總之整天悶在家裡也無聊,還不如指派指派你呢。雖說官場上的事我不是很懂,但起碼我知道故事走向啊。適當時候插個手,還是能改變一些東西的。如若隨著事情發展下去,林家絕嗣,女兒無人照樣,太虐了。”

王子騰歎氣輕搖了一下頭,然後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趙芷涵順勢摟上王子騰的脖子,合上眼睛道:“公主抱……”王子騰輕笑了一下把她抱到床上,然後放下帳幔。

接下來的事情都如趙芷涵所願,一件件成了。王子騰協同朝中幾位好友,林如海到京任職的事情不消幾日就落實了下來。賈敏喜不自禁,直見到趙芷涵就道謝。趙芷涵聽得耳朵幾乎出了繭子,最後隻得盯著她道:“若再見麵就這般,以後我可不見你了。”

賈敏笑,遂才把心頭謝意藏了,不在嘴上提。

又說因著要到年下,林家一家便先回揚州,打算收拾好家當,年後再到京上任。也是順路的,薛寶釵便跟著一同南下回家。薛家也是來了書信,說是大夫看過了薛老爺,薛老爺的病情也有所好轉了。總歸,這年關,出的都是好事。

王子騰趙芷涵送走林家一家和薛寶釵,便忙起過年的事情。趙芷涵隻讓紅依養著胎,什麼事都不要她插手,自己吩咐彆的下人把該采辦的東西都一一采辦了。因著之前有三年守著孝,如今這年過起來便是從沒有過的熱鬨。

家中自是治了酒席,又找了戲班來唱戲。趙芷涵穿過來這麼多年,愣是沒把這聽戲的活動愛上。年夜飯上說起王仁的婚事,王仁如今也已經長成了大小夥,又在宮裡當著差,整個人早就不似從前了。

趙芷涵隻說,不要什麼多大戶人家的姑娘,家裡過得去就行。關鍵就娶一姑娘人品,這家世大了也有家世大的好處也有家世大的壞處。王仁端著酒杯敬趙芷涵酒,不過都一一應下了,隻說隨趙芷涵做主。

趙芷涵一笑,“我做不了你的主,還得你自己喜歡才成。”

王仁把酒喝下,“我信嬸子的眼光。我此時所得,都是嬸子給的。若不是嬸子,隻怕我還是那街頭混三混四的混小子。”

聽得這話,趙芷涵也是十分感慨,起身拍了拍王仁的肩膀,道了句:“如今好了就好了。”

這個年過去之後,林如海帶著一家老小仆人傭人如期來到京城上任。依舊是王子騰派人接了,隻等京城的府邸收拾好了,賈敏才把趙芷涵請過去。趙芷涵帶了王熙鳳和王熙儀王仟三個,去林家玩了一日。

趙芷涵到了後,隻把王熙鳳把王熙儀和王仟帶去玩,自己和賈敏坐著聊天兒。說的無非都是些閒話,這閒話說著說著便難免不提到賈家。如今林家一家都到了京城,與賈家頗有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味道。以前隔得遠沒什麼,如今就十分彆扭了。

趙芷涵一邊與賈敏坐著喝茶,最後不過就問了這個問題,“賈家那邊怎麼辦?”

賈敏默聲一會,最後抬起頭來看向趙芷涵,“這事兒算是陳年舊事了,哪能說翻出來就翻出來。以前怎麼樣如今還是怎麼樣罷了,不必刻意改變什麼。我若多做些什麼,她們隻當我們到京城來就是巴結她們來了呢。”

趙芷涵的手覆到賈敏的手背上,並不說什麼。接下來又問了一些關於賈敏林黛玉身子的事兒,賈敏隻說藥效雖不是很快,但卻是真有效的。趙芷涵放了心,隻覺此時林家算是不似之前那般前命渺茫了。但能不能再生個孩子,還得看林如海和賈敏兩人的造化。

林家在京城算是安定了下來,林如海又是個有詩書才氣的,在禮部之職做得什麼儘心,也便把這官位做得穩起來。賈家自然是知道了這事兒的,在外頭,賈政也是與林如海碰過麵的。照說照講像是多年舊友,卻都不提家中之事。

賈母為著這日憋氣了好幾日,好容易才寬了心。可又是拿著架子,不願主動接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這關係便隻能這般僵持下來。

趙芷涵倒管不到這麼多,自然也不會去管。卻說又過了好一陣子,原說病情已經好轉的薛老爺卻突然去世了。信送到京城的時候,喪事已經都辦下來好久了。趙芷涵與王子騰看著信,心直涼了半截。但人死不能複生,不過又是感歎唏噓幾日。

而生活本來就多半都是喜憂參半的,薛家去了老爺是傷心事。隻又過了一陣,賈家便辦了賈珠和李紈的婚事。作為%e4%ba%b2戚,趙芷涵自然是應邀在列,不過是去送禮金吃喜酒。因著有了拒了賈璉的事,又有幫了林如海一家的事情,趙芷涵如今去賈家,頗有一種惡人的感覺。

但不好歸不好,麵上還是要裝著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的。畢竟,因著這兩件小事就惱了的,那就是過家家了。趙芷涵到賈家下了馬車,便見得燈籠滿眼,處處都是蓬勃喜氣。薛姨媽家不久前遇了喪事,自然沒有人來赴宴,都在家守著孝。再說到賈敏,也是沒有來的,隻有林如海攜了禮金過來。

趙芷涵給了禮金,在丫鬟的帶領下入了席。賈家如今是高朋滿座,看著諸位穿著,大多都不是小家小戶來曆。賈家原是國公,有這麼多大家世的關係也是難怪。也可能正因著這些虛而摸不到的東西,賈家才覺得自家一直還是那麼牛逼。殊不知家底離空不遠了,不過是撐著個架子。

趙芷涵入了席後,自然是與周圍人說著些閒話。巧也不巧,她身邊正坐著的,是北京王府的王妃。這個王妃自然不是水溶的王妃,而是水溶的媽。此時老王爺還在,爵位是沒襲到水溶手裡的。紅樓夢裡挑趙芷涵喜歡的人,那水溶便算一個。

因著水溶的關係,趙芷涵便對這北靜王妃也是頗有好感,兩人也是談話談得十分投機。一頓酒席下來,兩人關係就近了不少分,隻說私下再常聚。但是,此情此意不關前頭事。這不關前頭事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自然是不關官場政治上的事情。

北靜王府與賈家一直有深交,與王家自然也有交情。但是,交情歸交情,在政治上,卻是不在一個陣營的。四大家族與甄家相交最好,說起來,其實是□□。但北靜王府,卻從來不參與這些事情,是個標準的中立派。隻做官要爵乾事,卻不參鬥。

趙芷涵明白這層道理,隻笑著道:“王妃多慮了,我隻是喜歡王妃為人,倒與家世相關不大。即便是喜歡王妃家世,那我們這些婦道人家,也影響不到外麵場上的事不是?我想拖王妃下水,那也是拖不下來的。”

北靜王妃也是笑,“你是個明白人,我不過就這麼一說。外麵的事兒咱們不管,咱們隻管咱們自己的事情。等你閒了,定要到我府上來坐一坐。”

作者有話要說:我把接下來的大綱都擼好了,咩哈哈

☆、第四十六章

“一定去,到時候王妃可彆嫌我煩就是了。”趙芷涵笑著回道,這邊又閒說了兩句,有丫鬟拿了戲本找北靜王妃和趙芷涵點戲。趙芷涵不過是隨王妃的,隨她點了一出大鬨天宮。

眾賓客看了一會戲,突有一婦人說了一句:“王夫人,我記著你家的仁兒和珠兒差不多是同歲的,如今定了%e4%ba%b2沒有?”∞思∞兔∞網∞

趙芷涵回頭,見是史家那邊的一位%e4%ba%b2戚,便回了句:“還沒有。”

“你想給他找個什麼樣的人家,不妨跟我說說。你家仁兒是個有出息的,在宮裡當了差,又得皇上重用,以後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的,也不是難事。我想著,也不能隨便什麼人家的女兒都合適的。隻我們史家就有幾個未出閨閣,歲數相仿的,說起來也算是門當戶對,不知夫人想不想見上一見?”那婦人又道。

趙芷涵想了片刻,回道:“這事兒倒是不急的,等我先回去問問老爺和仁兒的意思。”

賈母這時自吃了一杯酒,哼了一下,笑得奇奇怪怪道:“王夫人可瞧不上咱們幾家的人,他們王家的孩子也都是有出息的,必是要找天底下最好的人來配。咱們史家沒有那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拿什麼去配人家的仁兒呢?”

那婦人聽了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半晌道:“太君這是從何說起,咱們幾家還挑不出合適的人,那還有誰家是能配得上的?原咱們就是幾世交好,還有比這%e4%ba%b2上加%e4%ba%b2更好的事麼?”

賈母又笑了笑,“這話兒你可問不到我,該去問問王夫人。”

眾人本來聽戲的,但如今這台下話裡話外倒比台上還精彩。人都不看戲台,全都看向賈母和趙芷涵去了。趙芷涵暗自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倒不是說家世配不上,說起來各家都有侯爵,咱們王家是沒有了爵位的,隻老爺做了個官罷了。這配上配不上,還得看孩子。像咱們四大家出來的人,都因家世好底子厚,有幾個是認真讀過書的?不過是仗著家世,書本腦後拋。什麼苦也沒吃過,隻知一味逍遙。若是有那麼幾個不是這般的,我必是搶著也要把這孩子相下來的。這配不上的,是孩子。”

不是明著暗著說自家配不上王家,想叫趙芷涵臉上不好看,說她不自量力麼?那不如就直接認了這個設定,看誰臉上更不好看一些。果然,賈母臉色變得難看不是一兩分。而那個婦人,也早吞了幾口空氣不出聲了。

這氣氛僵下來,北靜王妃卻出來打了個圓場,把氣氛緩過去了。隻等大家又活絡起來,北靜王妃才小聲跟趙芷涵道:“你倒是敢堵這話。”

趙芷涵道:“原不想堵這話的,畢竟惱人。隻是我見不得他們各家這般對孩子沒個規矩,你看幾個當中,能挑出幾個像樣的?能找出有你家水溶萬分之一好的我也不說今兒這話。偏他們不覺得,非得還要來給我臉上難看。”

“罷了,咱們吃酒看戲,待會也就走了,誰還見得到誰。”北靜王妃抬手抓了一下趙芷涵的胳膊,趙芷涵衝她笑了笑,吃酒看戲,再不提這話。

一直到夜間,賓客都散儘了,隻留下自家人與一對新人在房中。王夫人去看了看賈母,怕她吃酒吃多了壞了身子。隻見了屋,就見她氣鼓鼓地歪在榻上。王夫人忙過去,站在賈母麵前道:“老太太,你還生著氣呢?”

賈母長出了口氣,“當著那麼多人,叫我們幾家難看,這不是窩裡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