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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此處……”想了想,不是下屬該說的,便停了。

月娥也不以為意,問道:“侯爺可還好麼?”周大說道:“不曾用刑,尚好。”月娥想了想,問道:“何時能回來?”周大搖頭,說道:“不知。”月娥便說道:“既然如此……你替我轉告他,近來下雪,甚是寒冷,我記掛著小暴,想去郊外看看。”周大一怔,說道:“什麼,就這些?”

月娥笑了笑,說道:“嗯,勞周大爺了。”周大壓了壓火氣,終究沒壓住,他在此等了半夜,就是等她回來要一句話,好回去給敬安交差,沒想到竟是如此!

周大見月娥要走,便上前一攔,說道:“姚娘子,你未免太心性涼薄了,侯爺如今在獄中,你不記掛他,反隻說那畜生?你……”

月娥抬頭看周大,說道:“好啊,那麼……勞煩周大爺對侯爺說:我很想他,要他早些回來相陪我……如何?”她口%e5%90%bb%e4%ba%b2昵,縱然是黑暗中,周大也覺臉紅,不由呐呐。

月娥哈哈一笑,說道:“難道周大爺能說出這些來?”

周大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暗暗咬牙,那怒火卻消了大半,此刻也沒甚可說,隻告辭離開了,月娥便去開門,此刻裡頭小葵聽了聲響,便出來,將月娥迎了進去。

月娥渾身冰涼,又跟周大在門口站了這許多時候,雖然在外頭不覺得什麼,笑麵如花談笑自若的。隻進了門來,頓時腳下一軟,腦中便昏了昏,小葵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扶了,卻覺得月娥的手宛如冰塊一般。當下趕緊叫人弄薑茶來暖身子,此刻月娥也不知是怎地了,渾身不停打戰,竟好似到了南北極一樣,小葵嚇得無措,趕緊叫小丫鬟一起,替月娥暖手搓身。

片刻薑茶上來,月娥喝了兩口,才覺得身上的冷戰好了些,也不哆嗦了,過了半晌,反而覺得身下有些不好,才知道是月事來了。

當下月娥收拾好了,已經半夜,小葵怕她有事,多添了個暖爐進來,月娥恢複過來,好受的多,便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想到東炎那些話,一會兒想到敬安,腦中其亂無比,身子縮成一團,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

第二日醒來,聽外麵傳了信兒來,說是東炎一早就去了大理寺。謝夫人也派了家丁跟隨著,有消息的話就隨時回來說,謝夫人自己卻去了佛堂祈福。

三司審冷獄會佳人

當下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各派其人,定在大理寺之中審訊了舅遇刺一案。東炎早早地便趕到了,卻見大理寺主簿早早恭候,見東炎進門,行了個禮,說道:“少卿,大人有請。”東炎便應了,去見大理寺卿。

入了議事廳內,卻見大理寺卿正坐著,東炎行了個禮,說道:“大人喚我,不知何事?”大理寺卿說道:“東炎,坐。”又說道,“今日甚早啊。”

東炎說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故而下官早來。”大理寺卿聞言麵帶憂色,才說道:“我便知道是因如此,隻不過,東炎,我向來知道你公正廉明,是從不肯徇私枉法的,可你也知道,如今這件事,事關令弟,因此……刑部跟都察院的人都覺得,應該讓你回避一下,不叫你插手此案的意思……故而……我叫你來,同你商議一番。”

東炎略微沉默,片刻才說道:“既然兩部大人都如此說,下官也無異議,隻不過,身為少卿,就算不插手審訊,旁聽的話,總還是可以的罷?”

大理寺卿見他答應,便鬆了口氣,說道:“這是自然的。”

頃刻過了小半個時辰,刑部的主審跟都察院院司也到了,彼此寒暄行了禮,分位子坐了。敬安本是被押在刑部,如今便也一並轉來,刑部之人也不敢對他太過,鎖鏈銬子之類都未曾用,神色也仍舊是那樣略帶倨傲之態,一如平常。

東炎退在三司主審之後,位在主簿旁邊,轉頭看了看,敬安望見東炎,便一點頭,知道自己官司在身,自不能多禮。東炎看敬安那個樣子,雙眉微蹙,便低下頭不看他。

因敬安爵位在身,便不能跪。隻站在邊上,當中刑部尚書便命帶人犯上堂。差人將犯人帶上堂來,那人跪地,又看旁邊敬安,也略行禮,說道:“大人。”望著敬安,麵色略見忐忑。敬安淡淡瞟了他一眼,不言語。

上頭的自然不免順著官麵順序而來,便問道:“下跪何人。”那人說道:“小人程亮。”尚書問道:“昨日你說你是東城巡衛營一員小小將官,可是真的?”程亮說道:“正是。”尚書問道:“昨日你殺了舅爺時候,說什麼替天行道,了舅爺罪有應得,被緝拿之後,又說自己無罪,卻是為何?是否有什麼內情?”

程亮想了想,說道:“不瞞大人,此事最初是營中李校尉同我說起,小人本不知是何事,李校尉說謝大人的妾室被了舅爺汙了……”

敬安聽了,便皺眉看向程亮,恨不得一腳踢死了他。

程亮一怔,急忙低頭說道:“李校尉說大人為此憤憤,又說隻恨不能將安了舅殺死替大人雪恥……當時小人喝了幾杯酒,受不得他的慫恿,便一口答應,要殺了安了舅,李校尉說從旁相助,殺了之後即刻逃走便是了,次日,小人準備了刀子埋伏街頭,見安了舅經過,便衝出殺之,不料並無見到李明出現,是以小人有些慌了,便說是聽從了謝大人之意。”

大理寺卿聽了,便說道:“真是個膽大妄為的糊塗之人!既然如此,那此事跟謝大人是完全沒有乾係了?”

都察院司便說道:“大人且慢,此事還有些撲朔迷離,昨日他一口咬定是奉了謝大人之命,如今卻突然改口,吾等怎可就輕信之?既然事關那姓李的校尉,不如將他帶上堂來,細細詢問,看事情是否便真如此人所說。”

刑部尚書便點了點頭,發簽子派人去傳那李姓校尉,自有差人領命而去。

刑部尚書便撇了程亮,又問敬安,說道:“謝大人,這程某所說,你可知情?”敬安說道:“從來不知。”尚書問道:“那此人謝大人可認得?”敬安說道:“並無印象。”尚書又問:“那……那名喚作李明的校尉,謝大人可認得?”敬安說道:“既然是個校尉,總是見過的,然而大人若是想問是否是我指使的他們殺人,我自可以答你,就算是我對安了舅有仇,難道就會指使兩個九城麾下之人,叫他們明目張膽當街殺人,好叫朝廷拿我問罪?”

三司麵麵相覷,大理寺卿同刑部尚書便緩緩點頭,都察院司皺眉不語。

一刻鐘之後,派出去的差人回稟,說道:“回大人,小人等到東城營所,找到那李明居所,卻發現他已經死去多時。”

這一句話,堂上眾人都驚。三司各自驚疑,地上程亮也大叫說道:“他死了,怎麼可能?昨日還好端端的!”尚書問道:“可有仵作驗明正身?是如何死的?”衙差說道:“京府大尹派人驗了,是被人所殺,大概是昨日夜間被人殺死。”

三司你看我,我看你,都察院司說道:“這可是殺人滅口了,倘若是自殺,此事還有可能是他擅自做主,畏罪而死……如今,顯而易見,凶手另有其人。”

大理寺卿瞥他一眼,說道:“這也說不定,按照大人的說法,就算是自殺並非他殺,亦有可能是被人所迫自殺而亡啊。”刑部尚書也不知如何判才好,片刻,才說道:“你們兩位且先將此事按下,隻說現在該將這謝小侯如何處置?繼續將人扣著,還是……”

都察院司說道:“這行凶兩人皆是謝侯麾下,且安了舅有跟謝侯有仇,依本官看,應該扣著。”大理寺卿說道:“我看不然,昨晚上已經扣了一夜,卻無確鑿證據,何況李明死之時,謝侯都被關在刑部……本官以為,此事跟謝侯無關,不可委屈朝廷棟梁啊。”

刑部尚書聽聽這個,看看那個,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猶豫難辨,外麵有人上前,跪地說道,說道:“三位大人,宮中來人!”⊙思⊙兔⊙在⊙線⊙閱⊙讀⊙

三司一驚,齊齊起身,卻見外麵門口搖搖擺擺走進一員黃門,上了堂來,倨倨傲傲行了個禮,說道:“咱家奉皇後娘娘諭旨,前來觀審,不知三位大人,可有了結論?”

三司回禮,大家重又坐了。刑部尚書說道:“皇上%e4%ba%b2命本官三人審理此案,皇後娘娘莫不是不放心,才派了公公前來?”

黃門說道:“正是,不瞞你們三個說,皇後娘娘正是怕你們三人懼怕那謝府勢大,一時膽怯,將人輕輕易易放了,所以叫咱家過來看著些。”

刑部尚書麵帶不忿,都察院司麵陳似水,大理寺卿便撇嘴。

那黃門說罷,就看敬安,卻見敬安冷冷瞅過來,目光如刀,驚得他後退一步,被兩個小黃門攙扶住,才站住腳,麵上卻仍悻悻然的。

刑部尚書雖則有氣,卻不敢當麵得罪這閹人,倘若得罪了他,便等同在皇後跟前失了麵子,便說道:“此案尚未發現同謝侯有關,隻因這兩人都是謝侯手下,所以委屈他在刑部留了一夜,如今查明那挑唆殺人的李明已經身死,死無對證,所以本官正想著將謝侯放了。”

黃門一聽,立刻說道:“卻是不妥!這殺人的兩個都跟謝侯有關,又無其他嫌犯,豈能說放人就放人?何況那李明身死的蹊蹺,焉知不是人狗急跳牆了,殺人滅口麼?放了他,日後要捉拿,卻也難了。”

這黃門官的態度雖然盛氣淩人,叫人很不喜,然而說的卻正也是三位大人心憂之事,當下一時無言。

一方麵,覺得此事跟敬安有關,另一方麵,卻覺得敬安起碼也是侯爺之尊,已是屈尊在刑部留了一晚上,如今並無確鑿證據便再留人的話,他真個有罪就罷了,倘若是無罪的,將來便等同得罪了雲天謝府,這謝小侯又不是個好相處的……睚眥必報是早有其名。

三人早也聽聞,那日在謝府上,安了舅隻因調?戲了個姬妾,便被好一頓毒打,如今竟然也死了,無論是否謝小侯動手,可見這謝府是沾不得的。

那大理寺卿看在東炎麵兒上,便隻要放人,都察院司卻為慎重起見,仍要求將人留著,黃門自不許放人的,刑部尚書本在狐疑,見狀便做騎牆之態,沉思不語。

堂上一派沉默,敬安忽地說道:“三位大人不必為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甘願自囚於大理寺中。”

這一語出,眾人有的驚,有的喜,有的驚疑,各懷心思。敬安笑笑,說道:“隻望三位大人著力些,找些找出陷害我的真凶才是。也好叫了舅爺死的不那麼冤屈。”

那黃門聽了這話,“哼”了一聲,本想說幾句寒磣的話,被敬安一瞥,那話便梗在喉中,竟無法出口。

大理寺卿便讚,大拍馬%e5%b1%81,說道:“謝侯光明磊落,且又以大局為重,如此氣度,叫人欽敬啊。”刑部尚書也點頭,敬安如此說,倒是替他解決一個難題,便說道:“既然如此,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