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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溫順,大多傻氣,偶爾有脾氣了也是一個人靜靜地發出來,不會對周遭的人和事造成什麼破壞。

今天為了皺皺,是她做母%e4%ba%b2的一個本能。

這樣很好。

顧綿沒有矯情地掙紮,深呼吸,聞著他身上令人安定的味道。

閉眼,狠狠眨一眨,眨掉眼淚。

片刻後,退出他懷。

想起剛才在他眼皮子底下對林妙可所做的一切,兩個女人的戰爭,當著一個男人的麵,不免尷尬。

她勾起一抹笑,似嘲非嘲看著眼前英俊逼人的男人:“你居然舍得我這麼對待林妙可。”

季深行扯了扯嘴角,看著她,眼尾上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她舍不得了?”

顧綿沒有說話,看他低眉,手在西褲口袋裡一摸,拿出後指尖多了根煙。

微微蹙眉,當著她的麵點上,側頭,深吸一口,再轉過身,正正地看著她。

薄%e5%94%87叼著煙嘴,微醺的眯了眼,神色定定間是閱儘千帆的成熟內斂,過去,顧綿覺得他這幅樣子很迷人,時常令她怦然心動。

現在看著,心裡依舊有那麼些波瀾。

當他正眼靜靜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沉默卻飽含情緒,眼眸裡瀲灩的漆黑深邃,像是能把她吸進去。

顧綿撇開腦袋。

聽見他繼續說,聲音很淡:“舍不得的,隻有你和皺皺。”

她裝作聽不見,嘴角反射性地一抹冷笑,但心裡卻想起蘇雲說,他這幾年一直在她們母女身邊。

忽然很想去河濱印象看看他臥室的抽屜裡,到底有沒有她和皺皺的相冊。

她又覺得自己傻,被這些細枝末節感動什麼。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他因為季家,林妙可才會綁了皺皺?

季深行深吸了幾口,指尖掐著煙。

顧綿依舊維持著不看他的姿勢,偏著腦袋。

一雙大手,攜著夜晚的風,指尖泛涼地捧住她的雙頰,將她腦袋扳正。

顧綿被迫與他對視。

眼前深刻立體的五官驀地放大,他修長指節攫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嘴。

當顧綿以為他要%e5%90%bb下來時,他的%e5%94%87的確碰到了她的,但,隻是蜻蜓點水,在顧綿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離開,留給她一口腔濃重嗆人的煙味。

“咳咳……”顧綿嗆得咳嗽起來。

男人停止的鼻梁抵著她秀氣的鼻尖,薄%e5%94%87,挽起,輕笑。

顧綿火大地使勁衝他呼氣。

他捧著她臉的指間有煙,她一吹,灰燼便吹進了他的眼。

季深行立刻眨眼,很快,眼睛通紅,嗆出了眼淚。

顧綿一方麵覺得他活該,一方麵又擔心他會不會瞎掉。

“快,給我吹吹。”季深行把右眼湊過去。

她踮腳,手按住他充滿力量的肩,另一手掀開他的右眼皮,吹了幾口:“好些了嗎?”

搖頭。

她又吹了吹:“要不要去醫院洗一洗?”

搖頭:“給我吹吹就好了。”

她繼續吹。

呼出的氣息溫暖潮-濕,還帶著意思香甜往他眼角眉梢鼻尖的鋪陳下來。

季深行哪裡還在乎眼睛裡那點疼,滿腦子隻有四個字,咫尺清香。

手扔了煙蒂就要環上她的小腰,頓了頓,還是忍住了。

顧綿真是老實孩子,他不喊停,她就當真認真吹,控製力度吐納,輕輕地,柔柔的給他吹。

片刻後,季深行繃著臉拉開她。

“好了?”顧綿意外地問。

男人默不作聲點頭,側過身,雙手不著痕跡放進了西裝口袋,擋住,某個發生變化的地方。

怎麼好意思告訴她,她吹出了他不該有的反應?

壓抑太久,一靠近她就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的來這麼一出。

…………

黑色賓利行駛在寂靜的路上。

顧綿來之前把皺皺放到了藍雙家,衛川是醫生,家裡有簡單的醫療設備,她拜托他再給皺皺檢查一下。

得知皺皺身體沒事,看著衛川再度給皺皺處理了一下臉上和手臂上的傷,上了藥膏,顧綿才放心地離開。

這會兒自然是去接皺皺。

她抬頭看向後視鏡裡的男人。

微微皺眉。

原本是真沒那個讓他和皺皺見麵的意思,林妙可的這件事上,她一麵怪自己對皺皺保護不周,一麵還是怪他怪他們季家。

可是,這車是他的。

紫藤苑出來,真不好打車,她試過了,才不得不借著他的車,妥協讓他上來。

……………

門鈴聲響起,驚動了懷裡窩躺的大肚子孕婦,藍雙彈了一下睜開眼,哎喲一聲,小%e8%85%bf抽筋了。

“媳婦兒,一驚一乍乾嘛。”

衛川埋怨她一眼,立刻把她放到沙發上,蹲下,雙手並用給她按摩。

藍雙緩了緩扶著後腰起身,往門口走:“一定是綿綿過來接孩子了。”

打開門,壁燈昏黃的光線下出現的,卻是那張看一次就火大氣憤一次的臉。

“季深行!”

藍雙冷著臉看了看身高頎長挺拔的男人身後,顧綿顯得越發清瘦小巧的身影,心底的火蹭蹭蹭就往上冒。

加上小%e8%85%bf抽筋,更是怒不可遏:“顧綿!你丫帶他到我這裡來什麼意思?他有臉見皺皺嗎?”

顧綿閉著嘴,任由藍雙的暴脾氣風雨交加。

“季深行,不是我鄙視你,四年的時間清理不了一個林賤人?後院不給整乾淨,讓女兒遭罪,你丫還配當男人嗎?”

毫不留情麵的指責,季深行眉眼淡淡。

跨過門檻要進屋。

藍雙當然不讓:“我這裡不歡迎你!”

男人猶自往裡走,像是沒聽見她說話。

藍雙眼冒火花,推他踢他:“你聾了還是啞巴了?”

季深行眼角眉梢,隱約有了慍怒,一雙深幽的眼睛,直直地客廳裡臥室的方向掃。

衛川看一眼季深行,忙拉住藍雙:“行了,這麼大個肚子動什麼氣,悠著點,進來給我坐好!”

麵對難得發一次脾氣的衛川,他一板一眼的樣子,藍雙愣了愣,居然真沒說話了。

季深行繞過藍雙進屋,鞋也沒%e8%84%b1,徑直往裡走,上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門。

衛川看一眼顧綿,指了指沙發上還在生悶氣的藍雙:“幫我看著她。”

說完,緊跟著上樓:“深行,在這邊。”

帶路,顧綿聽見房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

…………//思//兔//在//線//閱//讀//

布置溫馨童話的兒童房,是衛川和藍雙給即將出世的孩子準備的。

柔軟的嬰兒床上,被子裡團著一個小小的人,側身而臥,小手蜷縮在嘟嘟的嘴邊。

小東西,睡得挺香。

似乎下午短暫的噩夢,並沒有影響到她的睡眠。

季深行踉蹌著疾步走過去,看到了那半張被林妙可打腫的紅紫泛青的露出的小小手臂上,猙獰深深的指甲印的傷痕。

他在小床邊半跪下,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皺皺安睡的小臉兒,也許是碰到了她被打疼的地方,小小的人兒,嚶嚀了一聲,動了動。

季深行立刻收手,半晌不敢動,然後,小心翼翼把手放到她小腦袋上。

她卷卷的小黃毛,在他寬大的掌心裡,那麼柔軟,那麼乖順,像羽毛,輕輕地撓。

她那麼瘦那麼小,這會兒看著,更瘦了。

他想抱抱她。

可她受傷了,讓他哪裡也不敢碰。

季深行深呼吸著,喘熄平複情緒,雙手捂住臉,倒坐在地上。

衛川在一旁看著,看到他雙肩輕輕地聳動,揪心地彆開目光,頓了頓,到底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深行,孩子沒事,都檢查過了。”

季深行雙手從臉上移開,眼眸,泛紅,水光,漫濕眼角。

看的衛川一陣難受。

三十幾歲的男人,最脆弱的一麵,呈現在自己孩子麵前。

季深行望著床上沉睡的小人兒,手機響了,一條加密的簡訊提示。

季深行點開,是一行字:季先生,確認,是莫靳南把皺皺送回到嫂子手裡的。

衛川也看到了。

季深行鬆手,手機垂落長毛地毯上,他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小人兒,勾%e5%94%87自嘲:“我是怎樣一個不稱職的父%e4%ba%b2啊,置她的安危不顧。”

在和顧綿抵達季家彆墅,他下車後就接到了傅斯的電話,傅斯說,皺皺被林妙可綁進車裡,暈過去了,問他,要不要采取行動把皺皺救出來。

那時候季深行遲疑了,想著,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試探出林妙可和莫靳南的關係,他知道林妙可視皺皺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同時很肯定,林妙可沒那個膽子%e4%ba%b2自動手,果然,林妙可害怕了,立刻就去找了莫靳南。

“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這話,衛川知道自己說的過分了點,但就是那個意思。

衛川繼續道:“不試探不知道,原來林妙可和莫靳南居然還有這層關係。深行,事情比想象中的更複雜。”

季深行點頭,陷入沉思。

兩年前派傅斯在國外跟著顧綿母女的時候,傅斯就曾提到過,除了他一輛時常停在顧綿房子周圍的車,還有另一輛經常出現的SUV,車裡的人,估計也在暗中監視觀察顧綿的生活。

兩年後的今天,季深行基本確定,這個人就是莫靳南。

季深行回神,問衛川:“對了,那個無緣無故出現在碼頭救我的女孩,叫莫語冬的,查到身份了嗎?”

“你所料不差,”衛川麵色變得幾分凝重:“她真的是莫靳南的妹妹,同父異母,你猜,她媽媽是誰?”

季深行扯了扯嘴角,眼神幽深,沉的像天上的寒星:“之前從顧綿的隻言片語裡,我一直忽略了她媽媽這號人。”

衛川哂笑:“拋棄判死刑的丈夫和一雙兒女後,她活得挺好,嫁入豪門,生兒育女。”

“查一查莫靳南的生母什麼時候過世的。”

“你懷疑……”衛川眼睛一亮:“莫靳南是來報複的?”

季深行手指點著堅毅的下頜:“還不確定,莫靳南很有耐心,兩年前可能更早就開始關注顧綿和皺皺,尚不清楚他什麼目的,但感覺來勢洶洶,很難說他是衝著顧綿還是衝著我來的,那個莫語冬,看著一個大學生的模樣,沒有理由會隻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