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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覓天涯 月光船 4336 字 3個月前

,還喝了點酒,小肚子脹得溜圓。

鄰居大嬸幾天前幫他厚厚地絮了一條新棉被,白天太陽很好,曬得被子蓬鬆鬆的,他鑽進被窩,不多時全身暖洋洋舒服極了。

俗話說,飽暖思那啥。

他晚上,就做了春1夢,夢裡白花花熱乎乎的,是一個人的身體,後來那人趴在他身上,一抬頭,長著張五官端正的臉,把他驚醒了,一摸兩%e8%85%bf之間……裴回嚇著了。

夢裡的,是個男人。

而且,這張臉他認識。

冬天裴回在澡堂泡澡,有個經常去的人,身體特彆白,肩寬腰細,手長腳長,%e5%b1%811股很圓,兩%e8%85%bf中間很雄偉……他偷眼看著曾經十分羨慕。

可那是個男人,不是女人。

自己……裴回低頭看看自己那裡,捏捏,揉揉,起立行禮了。

又捏捏揉揉自己前%e8%83%b8。

毫無疑問,平的。

自己絕、對、不、是、個、女、人。

可是,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裴回花了很久時間,確定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那個時候,但凡有學徒間試脈,他都是第一個挽袖子遞手腕的。

在確定自己身體和平常一樣沒毛病以後,他又去廟裡觀裡分彆拜了拜,請了兩個平安符,想看看自己是否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以至精神錯亂異於常人。

戴了一個月平安符,也沒感覺出什麼來,裴回原本就不是很相信神佛,這念頭也就斷了。

他把自己裹嚴了,帶上微薄的積蓄,挑了一個暮色朦朧的時間,到離醫館最遠的書肆去。

遮遮掩掩,找老板要了“做那種事”的圖冊——一冊是男人和女人的,另一冊是男人和男人的。

書肆老板拿前麵一冊的時候,還很促狹,待到聞聽又要後麵一冊,臉上也沒多少詫異之色,淡淡問,就這兩本?還有一種圖冊,好多男人女人混在一起的那種,要不要也來一冊?

裴回被驚得嗆咳一下,急急忙忙擺手,交了錢不敢停留,把圖冊往懷裡一塞,沿著牆根兒溜走。

隨後便是找個時間,躺在床上,一頁頁把圖冊看完,然後自己動手證明。

他紅著臉,反反複複看了三遍——沒辦法,這兩本圖冊花去了他半年的積蓄,不看得仔細記得牢靠研究得詳細,對不住他的銅板。

之後三下五除二,找個沒人之處悄悄燒了。

以後再去澡堂,就總挑人少的時候去,快快地洗完就走。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樣的人少之又少,這件事不好宣揚,想著就先深埋心底,除非非常確定,萬萬不能讓人知道。

結果到春城沒幾天,被王謝燕華刺激得交了底,還得了鼓勵,裴回對自己後麵的生活,更加有期待了。

王謝思緒飄回,眼前的目標,便想著找一位青年斷袖的才俊,去打動裴回的心。

護短之心,人皆有之。

大多數為人父母的,口中經常說“彆人家兒女如何如何優秀”,但是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兒女不好,兒女一旦受欺負,便會拚了命衝上前去護著。自己的孩子便是千不好萬不好,那也隻能由自己斥責,外人不得摻合。

現在王謝看裴回,就頗有些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炫耀“我家裴先生雖然年輕,但是閱曆十足,針灸一絕……”

如此優秀的裴回,要怎樣的青年斷袖才俊才配得上呢?

自己上輩子印象中,有幾個著名的斷袖?

或者,群策群力?

群策群力是個好主意,廣撒網才容易捕到魚。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彆讓裴回與那個白眼狼看對眼。

萬一真看對眼了,裴回十足的癡情種子,他可不忍心棒、打、鴛、鴦!

王謝幾乎咬著後槽牙說出最後四個字。

要不,還是趁著他們認識不久,先殺人滅口了吧?

勾勾轉轉,真是操碎了一顆心。

作者有話要說:王大夫操碎了一顆姐夫心裴回你知道嗎

第八十八章 放心了吧

王謝一邊陪小康玩耍,一邊分心亂想。

就連小康溜下床撞到床板都沒注意,好在小康也不是碰碰撞撞就會哭,掉了就再爬上來。

隨後小孩兒似乎覺得這樣往下掉挺有意思,故意將身子搭在床邊,抓著床單往地上一沉,哧溜溜滑下床去,再爬上來,樂此不疲。扯得床單不斷往地麵堆,半個人都埋了進去,場麵一團亂遭糟。

王謝由著他隨便折騰,磕磕碰碰不算什麼,小康看又看不見,還不到講規矩的年紀,活潑起來才好,限製他行動,幾乎就等於平常人家小孩關禁閉了。

跟小康說話,也要更有耐心,更明確具體。你和他說“那邊有個什麼”,他當然不知道是哪個方向,得說“你前麵有個什麼什麼”,光是前後左右遠近的方向方位,以及你我他這裡那裡之類詞語怎麼使用,怎麼應用,王謝裴回以及一乾人等,都教的焦頭爛額。

而且沒有目光交流,小康無法“看人臉色”,沒有得到大人用微笑點頭或者皺眉搖頭表示的鼓勵或禁止,自然不會知道什麼是被允許的,什麼是不能做的,往往容易沉溺於自己的探索行動中,不理外物。

為此,在和小康相處的時候,每個人都幾乎化身為話嘮,言傳身教,好在醫館裡麵藥材是不缺,胖大海、金銀花、天門冬、羅漢果……各種治療咽喉痛的茶飲大顯神通。

王謝分心,小康沒聽見動靜,自然自己玩起來。等王謝回過神,地上就是一團床單裹著個撲騰著的小孩兒。

好笑地將小康從床單裡扒拉出來,王謝想帶著他去找阿魏——寧芝夏對行伍之事感興趣,必然也會在場,他倆認識的人脈定然有青年才俊……

且慢。

不,不是青年才俊。

是“青年斷袖才俊”。

難道要說“阿魏,芝夏,你們認識比較好的斷袖麼,不要吝嗇給容翔介紹介紹如何?”

裴回可沒在旁人麵前說起過這事,這個是裴回的*,二人間的小秘密。雖然他相信以阿魏作為越陌下屬,定然守口如瓶,而以寧芝夏的人品,更是絕對不會泄密,但此事通過自己……說出去,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這還真沒法說了。

那就……讓能安排的人去安排?

他就旁敲側擊越陌一下,越陌手下人多,總能找出幾個青年斷袖才俊。

“爹爹,給!”衣角被拽住,小康抬著頭露出笑容,把口水扇子交給王謝。他剛剛玩彆的,把折扇丟在一邊,後來玩溜床單,扇子掉下來,又被摸到了,聽王謝不說話,小孩兒拿自己喜歡的東西跟王謝獻寶。

王謝笑了:“小康上來,來爹爹這裡,跟爹爹麵對麵坐,爹爹有好東西,猜猜是什麼。”

說著,晃晃手裡的兩個罐子,裡麵傳出水和瓶壁撞擊的聲音。

仔細聽,聲音有所不同,一個清脆些,另一個沉悶些。

一罐子清水,一罐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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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了有香噴噴甜絲絲的粥喝。

小康摸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罐子,晃了晃,吸吸小鼻子。

聲音不一樣是次要的,氣味最容易分辨了。

王謝終於能讓小康對於“聲音沉悶”有了點印象。

看著小康喝粥的功夫,聽得房門輕輕敲響。

柴廣川請他過去。

王謝直接抱著小康站起來:“走吧。”

烈陽幫眾人在短短時間內商議已定。

這邊尤曲鐵傷情穩定,那邊還有四個生死吉凶不知的徒弟和師侄,那石姓青年不知是何來路,兩相一比,孰輕孰重極為明顯,他幾人便打算兵分兩路,三位師父先行一步為徒兒討公道,留柴廣川照料尤曲鐵。

王謝提議則是:單獨留下尤曲鐵,柴廣川則一起前去,首先他是經曆此事之人,當場對質不會吃虧,另外雙方對峙萬一動起手來,多個人多份力量。尤曲鐵雖說是重病人,但他們這一行人裡麵,不是郎中就是藥僮,照顧不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如此古道熱腸,大師父有些懷疑。之前雙方打得一團亂,對方還能不計前嫌為師侄治傷,他感覺蹊蹺。

但跟客棧夥計一打聽這大隊人馬都是郎中,去往洛城,懷疑就消去七八分。

一見小康,剩下的二三分也消弭——倘若王謝是故意來誆他們,絕對沒必要帶著個養尊處優的小瞎子一起罷,而且這小瞎子還那麼%e4%ba%b2密地叫王謝“爹爹”,誰肯下這麼大本錢做圈套?

時間緊迫,他們決定即刻啟程,三師父慎重地將愛徒托付給王謝。

王謝直接安排一起來的四個小學徒,輪班照看病人。

小學徒們私底下都喜歡跟著王謝作事,其一是學能耐,其二王大夫從來不白使喚人,一個時辰三文錢。這小錢雖然不多,但是勝在來得容易——當然,這錢自然是從三師父留下的銀子裡麵扣,王謝直接聲明,慷他人之慨。

王謝檢查了尤曲鐵一番,對方早上清醒了陣,畢竟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此時又睡去了。

到阿魏房裡,打算將小康交給阿魏照看一陣,王謝敲門進去,果不其然發現寧芝夏也在,兩個人拿了一堆石子木棍兒在桌上比劃呢。

兩個人同時抬頭,見王謝抱著小康,阿魏先開口詢問可有什麼事。

“你們要是忙,我就自己帶小康。”王謝趕緊說了來意。

寧芝夏看一眼阿魏,道:“不妨。”

王謝道聲謝,回到房中,攤開紙筆狂寫。

王謝這邊忙忙碌碌,種種安排,越陌那邊,如何就能高枕無憂。

昨夜幾乎無眠,今日並沒有啟程,越陌處理公務,看似與往常無異,隻是往屋外偷眼的時刻比往日稍微多了些。

還好信使回來得快,午後在見到那個小瓷瓶子第一眼,越陌就有些發愣。

那是一隻小指長短的白色瓷瓶,上小下大細腰圓肚,分明是個葫蘆形狀。

“念罷。”越陌處理完手邊事務,沒有叫書記官,隻讓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