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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覓天涯 月光船 4237 字 3個月前

擺平一切麻煩,誰料想人算不如天算,莫名其妙招惹彆人,雖然自己可以%e8%84%b1身,但還是沒有保護好你。這種事發生一次已是後悔終生,再發生第二次,我就是九泉之下也絕對不原諒自己!現在你身邊有不少人手,可是麵臨的敵人也不在少數,我不想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出事。反過來,你也不想我在你看不到的對方出事,所以耳目還是留著的好,通風報信都有照應。”

越陌的本意被他一猜即中。

——愛人雙方,替另一半著想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即使對方理解並領情,也不過是中策,既領情又能達到目的,才是上策之舉。瞞著對方做事,就是再豁達也免不了陰差陽錯的誤解,有話不如坦蕩蕩直說。更何況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一起商量方是上上策。

王謝深諳相處之道,越陌又何嘗不是?但以他的性子,總怕被誤會,要這話從王謝口裡說出來才作數。

況且王謝行正坐端,也沒有什麼好瞞著越陌的,雖然如果他想瞞,越陌也會很配合讓他瞞著自己就是了。但王謝坦言不在意,越陌又怎麼會不理解呢?王謝連柳五葉七都悄悄叫出來給越陌行禮,反而不要求越陌將自己秘密人手全部亮出來,這份體貼,越陌愈發覺得對方實在是通達,暗自也打定主意,要努力爭取,和王謝長長久久,光明正大在一起。

“既然小世子不甘示弱,我就笑納了,反正這兒從設立時,就算上有你一半了。”

“那我便將這一半變得名符其實。”

他並不提秦箏薇之事,王謝都肯跟著他從頭開始,秦箏薇根本算不上問題,況且他自然不會讓愛人白白跟著他,王謝不在乎,他可在乎,雙方差距太大,彆人看在眼裡,會怎麼想王謝?他不能讓任何人輕視了王謝。

“你說,我們將這裡變成天下第一大醫館好,還是隱世之家更好?”王謝反倒沒有立刻同意或拒絕,很認真的探討。

越陌幾乎稍稍一頓就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暗中操持,務必是後者。”是後者,才能中立,才不會卷到過多的是非糾紛中去。

“悶聲發大財,果然深得我精髓。”王謝正中下懷,頓了頓又道,“等你需要籌碼時,這是你來日的後路。”

“這是我們的後路。”越陌低聲道,“回洛城以後我會抓緊選幾名繼任者,等王爺將大權轉交給我之後兩三年,大局定下來,我們就做個閒散王爺和遊方大夫,直到有人可以成功繼任。”

“若你放心,我可以幫你掌眼。”王謝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忐忑,他可以挑出上輩子的“莊主”,隻怕越陌不信。

“也好。”越陌想的是王謝曾經燒糊塗胡言亂語,似乎自己從那個時候起察覺少爺變化甚大,包括迅速變得神奇的醫術,那時候他滿心隻要少爺能自立謀生就好,之後雖然有懷疑,但人沒變,還是這個人,不到半年,能做出如此多事情,必然厚積薄發,絕不是空口白牙就可以的。因此對於王謝的意見,他會很認真考慮。

“那就洗沐歇息罷。”其他事情慢慢分說,慢慢處理便是,如若不然,怕是真要通宵達旦長談了,越陌心疼王謝,王謝心疼越陌,兩個人看看天色已晚,不約而同止住話頭。

至於晚飯後想拿著醫書過來求教的秦箏薇,半路上“偶遇”風依涵,就著王謝和裴回的愛好八卦了一番,天就晚了,不得不回房。

而此時在王謝的老宅之中,小蔡大夫正在狠狠欺負蔡大夫,因為第二天蔡大夫要去於飛莊,小蔡大夫很是不甘心,甚至把蔡大夫欺負得哭了又哭。

蔡安和不過一個陌生人,受王謝所邀,遠路而來,不多久主人家就慘遭變故,他覺得自己師徒再打擾下去並不合適——畢竟,當初王謝邀他的目的就是為燕華治傷,而在萬事俱備,隻待正式開始的時候,對方就不幸遭難,自己這一趟算是白跑了,再留在主人家裡,恐怕有點死皮賴臉的嫌疑。

蔡安和隻有儘心儘力照顧好醫館,想在辦喪事期間儘力幫王謝打理雜事,等對方精神稍緩,他就告辭,免得主人家觸景生情。

誰知王謝不許,甚至在他沒提出離開之前,就繼續拜托他在醫館中坐堂,並照應自家老宅,理由一是怕自己在老宅觸景生情,二是蔡大夫在哪裡都是行醫,不如留在春城,還能有個照應。

王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蔡大夫如此放心和看重,蔡安和哪有不領情之理。是以現在春城“康安醫館”就是蔡氏師徒坐堂了。

接到王謝托“蒺藜”捎來的書信,蔡大夫一看,又是邀他共同治傷,又是外傷。於是他將自己的工具清點一番,準備帶上:大中小割刀、尖頭方頭剪、小烙鐵、夾剪、小鉗子、彎針、三棱針等等,畢竟都用了許多年,這些使慣了順手。

他徒弟蔡鶴一聽他要走,雖然有些不情願,也不是蠻不講理,隻纏著師父要甜頭,蔡大夫素來心軟,於是……

所以第二天,小蔡大夫是在地板上醒來的,而蔡大夫不得不往雇來的車上多放了兩個坐墊,兩個人都揉著腰,暗道下次務必要把持得住——一個要把持得住不能再被踹下床,另一個要把持得住不能……哭得太丟臉。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開始各種tx內容提要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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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繼續日更到禮拜四~~~修修存稿。。。

第五十四章 越陌被動刀

見到王謝的時候,蔡安和放心地笑了:“重芳近日精神不錯。”王謝眉眼間少了陰鬱冷淡,這般輕鬆自若的神態,有多久沒出現過了?蔡安和暗暗揣測,莫非出了什麼喜事?

“很是不錯,”王謝並不否認,“辛苦安和過來一遭……嗯,安和可要先休息?”用眼一打量,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小蔡大夫醋意未眠太大。

蔡安和老臉有些發燒,雙方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王謝領著蔡安和,特意照顧對方腰酸背痛,因此慢吞吞往自己院子走,問了問蔡大夫日子過得如何,小蔡大夫可好之類的話。

無論是信函裡還走來這一路上,他都沒有詳細交待越陌的傷勢,畢竟大夫要自己判斷了才好,預做形容的話,可以會造成先入為主的印象,忽略一些細小病情。

——這也就是對越陌,王謝是一千一萬個小心,若是換了彆的病人,他乾綱獨斷,絕不肯與另一位大夫共事。

越陌早早收到消息,將公文信函一收,叫菲菲和礞石過來——當然,菲菲在越陌默許下,事先很是敲打了礞石一通,什麼機會難得,什麼公子很重視,什麼現在不搞好關係,是丟公子的臉,什麼跟著公子就要彰顯良好的教養雲雲,礞石心裡也存了為公子爭臉的心,忙不迭點頭應允。

蔡安和與越陌見麵,也很是為對方臉上頸上的燒傷可惜了一回,這容貌若是不能恢複,真正令人扼腕歎息。他仔細研究過傷勢,便與王謝開始商討該如何處理。越陌傷口創麵過大,不好痊愈,法子不外幾種,其一便是自然恢複,其二是拉伸擴張傷疤周圍皮膚,將之縫合,其三是截取腰%e8%85%bf處大片完整皮膚移植覆蓋在疤痕之上,其四便是取厚厚的皮片,連皮帶肉一起移植。

原本醫家之先例,並非沒有植皮一說,隻是往往以狗皮或%e9%b8%a1皮替代。前者貼於腹部以醫治金創肚破腸出,後者乃是用活雄%e9%b8%a1一二隻,急急撕取%e9%b8%a1皮貼於傷處,與人皮縫合後,細細包紮,纏護保暖,多用於割喉等頸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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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自身皮膚,無非因著肚破腸出或者割喉重創,乃是急症,傷者性命就在須臾,哪有功夫慢慢截取自身皮肉?隻是病人痊愈後,傷疤明顯異於自己身體,或毛孔粗大,或乾脆就生長動物毛發,望之迥異常人,但死中得活,也沒人計較這個。

——可那是彆人。

王謝雖然也不計較這個,但他有更好法子,也有更多時間,給自己心上人治療,為什麼不做得更好?

最妥當的法子自然是第一種,不過耗時也最久,越陌等不起。王謝心屬第二、四兩種方式,能夠覆蓋傷疤,之後留下疤痕不過一線,很容易祛除。

隻是越陌受傷的部位不很容易動刀,還要斟酌,畢竟移取皮肉之事,對身體本身造成傷害,舊創未愈又添新傷,乃不得已而為之,便是條件允許的時候,能不移則不移。至於筋肉糾結粘連,便要動手梳理,梳理不得便截去壞死之處,以催生之法使肌肉重新長好以接續。

午飯是三個人一起用的,蔡大夫起初擔心病人聽了不舒服,王大夫搖頭說沒關係,越陌插嘴道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本人豈不是更好,於是三人就樂嗬的在屋裡用餐。

今日準備在餐桌上表現一下的秦箏薇,期望又一次落空,她給自己打氣,一定要讓王謝刮目相看,跟裴回打過招呼,用罷飯就回屋背書去了。

小世子要在身上大規模動刀子,這不是件小事。蔡安和還沒到之前,王謝已經列出單子,越陌吩咐手下去尋藥了,各種各樣的藥材,趁著夜色,源源不斷往於飛莊裡送。短短數日功夫,小院的一間側房就堆了半屋子大盒子小匣子。

除了藥材,大壇大壇的好酒,成匹成匹的雪花細絹,大量柔軟的細白布,精米細麵,銀絲木炭、小火爐……流水般往王謝院子裡搬。甚至還有好幾壇水蛭,兩個蜂箱,三簍毒蛇——當然蜂蛇水蛭這些活物不敢進院,放得遠遠的。

王謝選了又選挑了又挑,讚歎果然有權勢有地位就是好。越陌笑問既然如此羨慕,要不要奉承抱大%e8%85%bf。王謝一聽就立刻身體力行了,還蹬鼻子上臉問抱彆處行不行,越陌挑眉反詰:“我說不行的話,重芳的手可以從我衣襟裡麵出來麼?”

答案必然是“不可以”。

更多的答案必然是“得寸進尺”。

越陌舍不得像蔡大夫那般,硬氣地直接上腳踹,所以被王謝得手這種事……咳咳。

洛城之內的王妃終於察覺到寶貝兒子絕對有事瞞著自己,為此提槍衝到王爺跟前,拍桌子叫板大鬨王府的時候,王謝嚴肅地遞給越陌一碗麻藥。

越陌躺在鋪著潔淨白布的桌上,除了王謝,身邊還站著鄭重其事的蔡安和、菲菲二人。蔡安和和王謝兩個人主刀,菲菲有些功夫,負責點%e7%a9%b4及雜事。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