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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265 字 3個月前

第一謀臣,那將來定然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就好比管仲之與齊桓公,但自從蒲城城滅,出奔翟國,夫人身死之後,這個主公就漸漸發生了變化。不知是他原本藏拙了,還是因為刺激太過。但就他的觀察來看,這個主公竟是欺騙了太多的人。

遂,漸漸的他也把自己的一番心思收斂了去,竟是比往日待公子重更為忠誠謙卑。

“趙衰,你我來對弈一局如何?”

“敢不從命。”對弈棋一道,他自問這些跟隨的人物裡麵無有是他的對手的。

然而,當一局棋接近尾聲,趙衰望著回天乏術的棋勢,手裡拈著白子懸著,呆了呆,雙眼猛的瞧向公子重,低喃一聲,“主公。”

公子重將黑子隨意扔到棋盒裡,笑道:“你輸了。”

“是,臣輸了,臣甘拜下風。”從此後,趙衰收斂起自己所有的自作聰明,跟隨在公子重身邊鞍前馬後,再無傲氣。

晉國,絳城。

這是一間中等繁華的客館,後麵連帶著有一座花園,此時花園中,一株海棠花樹下,落英繽紛,一美人正在翩翩起舞。

月影淒迷,露華零落,便見那美人素腰縈回,飛袂拂雲,翩如蝶婉如龍,輕移蓮步,款擺嫋娜,嬌眼橫波,令人觀之便生擁入懷中好生憐愛之心。蘭台若魚的舞姿不是不美,隻是她淪落風塵,排演舞蹈也終是帶了討好男人的目的,就失了傲骨仙姿,這舞也便俗媚了。這是呂姣跟著蘭台若魚學舞以來最深的感慨。

一舞罷,眾女皆服,拍掌喝彩,蘭台若魚接過女婦遞來的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漬,便笑對呂姣道:“妹妹可看清了沒有?”

呂姣點頭又搖頭,慚愧道:“妹妹愚笨,隻能記住一半。”

“妹妹能記一半已是她們多不能比的聰慧。我這支舞,繁複無比,要多看多練才能學會,然我今夜還要去赴宴,就不能多教了,妹妹先自己練習著吧。”

說著話,蘭台若魚牽著呂姣到房裡來,二人坐定後,蘭台若魚便道:“士媯大人知道我已到了絳城,已派人來接我入府,我聽妹妹的話,這一去就想法子說服士媯大人站到我們這邊來。”

“我們初來乍到,在王宮中是一點根基也無,若想不被驪姬瞧出異樣來,就隻能借助旁人。士媯大人是獻公的寵臣,他必然與君上近侍有所聯係,若有士媯大人從中牽線,讓近侍與我們方便,那我們就離成功近了一半。姐姐去後就如此說服士媯大人,你便說:如今二五與驪姬勾結,將獻公把持在手,獻公對他們聽之信之,滿朝上下無人敢得罪他們,士媯大人您雖也被獻公所寵信,然終究比不上二五,何故?還不是因為士媯大人您在後宮無人嗎?若再有一個驪姬是站到你這一邊的,結果又會如何呢?到那時,二五隻怕也要靠邊站了。”這些朝堂上的勢力分布,都是曾經公子重閒暇時隨意講與她聽的,如今也派上了用場。

“妹妹說的這二五是?”蘭台若魚滿眼疑惑。

“梁五、東關五,這兩位大夫如今是獻公最為寵信的人。”

蘭台若魚明白過來,遂即起疑道:“妹妹怎知?”

呂姣頓了頓道:“這兩位大夫如今已是臭名遠播,朝野皆有怨言,茶館酒肆裡的士人文士沒有不說的。妹妹識文斷字,也看過些許書簡,所有聽得懂這些。更何況,我既處心積慮想要飛上高枝,這些自然都是要清楚一二才方便行事。”

“原來如此。”蘭台若魚遂打消了疑慮,起身道:“妹妹來幫我掌掌眼,看我穿哪一條裙子,佩戴哪些頭飾好,不瞞妹妹說,我與士媯大人也是有一段情緣的,他還想將我收入府中去呢,但我那時年輕氣盛,死也不願一生俯就伺候一個男人,就遠遠的逃開了去,如今再想,雖依舊不後悔當初的選擇,但到底覺得對不住他的一腔情義,我沒想到他竟還想著我,今夜,我是定要好生陪陪他的,就是不知他看見我如今的模樣,可會嫌棄?”

蘭台若魚湊近銅鏡,扒著自己眼角的細紋,一陣煩悶。

“若姐姐信得過妹妹,今夜這妝就讓妹妹來為姐姐畫可好?妹妹定能讓姐姐的這張臉美玉無瑕。”

蘭台若魚大喜,忙握住呂姣的手,“當真?”

“當真。”呂姣安撫道。

作者有話要說:【1】:廧(qiang)咎(gao)如:春秋時夷國名,隗姓,赤狄彆種。

【2】:隗:音wei.

第69章 黑寡婦(八)

蘭台若魚去後,呂姣練了會兒舞,便徑自坐在院中出了會兒神,更深露重,那名叫憐兒的打從她身邊走過,見她如此便說了些要她愛惜身子的話。

呂姣淡淡頷首,算是領她的情。

她一入這歌舞伎隊伍便已明說了,並不會長久的呆下去,故此這隊伍裡的美人們對她都無敵意,反有那消息靈通的,得知她的目的是要去服侍國君,便都有意來與她交好,一路上,有對她噓寒問暖的,有送她手帕耳飾的,還有借著教她舞蹈套近乎的,又有蘭台若魚對她照顧有加,以姐妹想稱,故此隱隱的她在這歌舞伎隊伍裡竟頗受了些尊重。又加之她有意同這些人交好,一時間她竟是成了這裡最遊刃有餘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沒人亂嚼%e8%88%8c根。

抬頭望月,見月上中天,蘭台若魚走了已有些時候了,知她今夜不會回來了,%e5%94%87角便是微微一翹。

卻說蘭台若魚被士媯迎入府內,舊情人相見,對坐望著對方的容顏,往日那些濃情蜜意的日子一時就都想起來了,在蘭台若魚看來,士媯更添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在士媯看來,蘭台若魚的風情風韻更勝從前。

乾柴往烈火上那麼一坐,就那麼“轟”的一下子燃燒起來,他兩個相互摟抱著就那麼滾做了一堆,他壓著她,望著她紅豔豔的%e5%94%87吞噎口水,她微張紅%e5%94%87,粉嫩%e8%88%8c尖一吐,他便再也受不得這份誘惑,銜住那口小嘴就咂|吮%e4%ba%b2香起來。

一時,烈火燎原,士媯抱起懷裡美人就往床榻上去,伺候的女奴連忙放下帳幔,低首退去。

屋裡燈火通明,薄透的紗帳內,兩團肉翻滾來去,%e5%90%9f叫聲不絕於耳。

*苦短,不覺半個時辰已過,士媯要了一碗茶來喂蘭台若魚,蘭台若魚飲了一口,銜著渡與士媯,士媯樂顛顛受了,嘴對嘴%e4%ba%b2咂半響兒,二人方分開,蘭台若魚趴在士媯懷裡就把呂姣教她說的話都說了,另外又道:“這女子並非是我的什麼人,我也不知她的底細,是半路上她投奔了我來,我見她可憐就收留了,經過一路我旁敲側擊的詢問,覺得她就是個想要攀附權貴的女子,她有這心思也不瞞我,明晃晃都告訴了我,我就覺得這女子心雖野,卻也是個值得結交的。你是沒見她的身段模樣,若是見了,一定也會讚同我的選擇,她被貴人青眼隻是遲早的事,白白送我一場人情,我為何不要。話我是替她帶到了,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是怎麼樣,不必看我麵上如何。我先說好,我和那女子並無多少情分。”

士媯笑道:“還沒怎麼樣呢,你就先把自己摘了出來,他日那女子若真成了君上新寵,你又白白得了這份人情,你這生意做的可真沒有虧本的時候。”

“列國行走,我什麼沒見過,為保命計,我自是要小心謹慎的。”蘭台若魚慵懶的睨他一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士媯撫弄著蘭台若魚的肩頭,考量半響道:“明日你帶她來,我先看過再說。不瞞你說,這女子來的正是時候,二五與驪姬勾結,令獻公隻信他們,手已伸到我這裡來,我這個大司空也就要保不住了。”

蘭台若魚大喜,撒嬌道:“那你還得謝我呢。”

“可不是要謝你。”說罷,又將懷裡美人壓下,又行那事去了。

一整夜的扭纏翻滾,鬨到四更才罷休,使得士媯的夫人姬妾們喝了一夜的醋,蘭台若魚知道這些貴婦們的厲害,不敢與她們相見,%e9%b8%a1鳴三聲,連忙爬起來就走。

士媯最喜蘭台若魚這等的識趣,也不阻攔,自己又略睡了個囫圇覺,待天蒙蒙亮便起身準備上朝。

平素都是他的寵姬伺候他穿戴,此番這寵姬來的比往日更早了,就是準備揪住那妖婦的發髻鬨她一個沒臉,沒想到那妖婦竟跑了。但她身份低微也不敢給士媯臉色看,還要擺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來討好。

“夫主,起身吧。”寵姬捧著朝服送到床前來。

士媯懶懶嗯了一聲,隻覺身上犯懶,自忖是昨夜鬨的太過的緣故,略歇了歇這才坐起來,方要站起身,忽覺眼前一黑,猛的又坐了回去,把那寵姬嚇了一跳,忙上前來攙扶,忍不住嘰咕道:“您不是年輕人了,也該愛惜些自己的身子。那、那女子又不是呆一天兩天,您若喜歡就多留她幾天玩玩也好啊,何必弄的這樣。”

士媯老臉微紅,惱羞將寵姬嗬斥下去,喚來女奴伺候著穿戴完畢,草草用了些肉湯便去上朝了,整整一日都覺懶怠無力,他也覺出味兒來,拖了兩日才又召蘭台若魚前來服侍。

卻說呂姣,心裡記掛著巫鹹囑托她的事情,天黑蒙蒙時便出府去,謹慎起見,她也沒坐車,自己徒步去尋找,好在東郭離著她們現在所下榻的客館並不十分遠,巫鹹給的地址又清晰明了,走了半個時辰便找到了,果見一座院子,左鄰右舍,一家賣肉一家賣陶,此時清晨,賣肉的那家正是人多,呂姣將紗帽上的紗放下來,徑自走過去,掏出鑰匙來試著開門。

隨著“啪”的一聲響,呂姣放下心來,果是這家無疑了,進去一看,這家裡卻是空蕩蕩的,她又去把堂屋門打開,裡麵卻彆有洞天,一應陳設擺器都像是士大夫家,隻是久無人居住,桌椅板凳上都積了一層灰了,屋簷下還掛著白絲蛛網。

呂姣想了想,還要在此等人呢,還不知要等幾天就擼起袖子來收拾。

這屋子裡彆的都整齊,隻需要擦擦灰塵便可,故半個時辰後,這屋裡就亮堂了,她又略坐了坐,見天色大亮,心裡還記掛著蘭台若魚,就將門鎖了出來,徑自回來客館。

此時蘭台若魚已回來,覺得身上疲乏的厲害正躺在榻上歇息,見呂姣來瞧她,她臉就先紅了,讓著呂姣坐在身邊,羞愧道:“到底我的身子是不行了,讓妹妹見笑。”

呂姣心裡明鏡似的,知她為何疲乏至此,便道:“姐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