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1 / 1)

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265 字 3個月前

瞧呂姣的目光頓時就變了,疼惜的什麼似的,還有同為天涯淪落人之感。

“不知你是哪國人?”

“齊國人。”呂姣道。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國家的風俗習慣和口音,為防止露餡,故此呂姣依舊說自己是齊國人。

“敢問嬌嬌祖上是?”

“往事已成煙塵,再輝煌又如何,我今日將要淪為歌舞伎,不想令祖上蒙羞,請不要再問。”呂姣垂眸黯然。

蘭台若魚同情的點點頭,“我懂。”又反複打量了一番呂姣,越看越愛,便道:“你是想長久的呆在我這裡,做我這裡的台柱子……”此話一出,那名憐兒的女子雙眸便是一黯,那翠娘看好戲的瞥了憐兒一眼,暗自得意。

“還是想以此為踏板。”

“我開頭就已說了,想再回到貴族的圈子裡去,自然是不會長久的。”

“可惜了。你若願意長久的呆在我這裡,我是很願意將我這全副家當都留給你的。”蘭台若魚鬆開了握著呂姣的手,請呂姣坐下,她順勢坐到呂姣身畔。此時這蘭台若魚對呂姣的熱情就減去了一半。那憐兒麵色回升,若無其事的走了,那翠娘撇了撇嘴依舊站在那裡還想看。

但接下來的話就不方便被旁人聽了,呂姣要求與蘭台若魚能單獨談談。

蘭台若魚會意,牽了呂姣的手往自己暫居的院子裡走去,片刻而知,女婦奉上茶水便乖覺的退了出去。

二人安頓,靜坐,片刻呂姣開口道:“以我的相貌,被王孫公子看中隻是遲早的事,說句不怕蘭台大家你打我臉的話,即便我不借助你們也是能得到一場富貴的,但是我還看不上,我心氣高,既要與人做小,自然要那身份地位最高的男人。晉國君夫人驪姬也不過是一個亡國的小公主,她都能做得君夫人,我還不能嗎?此番我便想入王宮和那位爭上一爭,若贏了,蘭台大家你從此又有了一個得力的靠山,若我輸了,不過一條命罷了,也與你無乾。”

蘭台若魚心動了,想她這歌舞伎隊雖聲名遠揚,但到底是各國漂泊,就如那無根的浮萍,她還能一輩子不靠岸?若她能幫助此女得償所願,待他日她年老色衰,也能得她的助力在晉國養老。

想至此蘭台若魚便道:“善,從今往後你就是我%e4%ba%b2妹妹,隻不知你可嫌棄我這個周旋在諸多男人之中的女伎?”

呂姣忙起身行禮,“我自身難保,豈敢嫌棄大家呢。”

蘭台若魚笑了,“我最喜你這樣的女子,想要什麼明說,不藏著掖著的。”

呂姣也笑了,“我也最喜大家這樣的,助人為樂。”

二女心照不宣,合作愉快。

隨後呂姣狀似無意的問,“蘭台大家……”

“還這麼客氣嗎,叫姐姐。”

呂姣從善如流,假意問道:“姐姐。我想問一問,咱們這支隊伍下一站將去哪裡?”

“去晉國國都絳城,士媯大人乃是我的好友,恰巧晉國世子奚想為自己的母%e4%ba%b2驪姬恭賀壽辰,他就推薦了我。妹妹想在獻公麵前露臉,這正是一個機會。”

呂姣搖頭,“我們在晉國王宮可沒有什麼助力,那裡全都是驪姬的人,我不能在驪姬的眼皮底下見獻公,姐姐若信我,入了絳城之後就聽我安排,我必能在驪姬無知無覺下得到獻公青睞,隻要先得了獻公的寵愛,想那驪姬也輕易動我不得。”

“正是。我怎就沒想到呢,差點就誤了妹妹的性命,姐姐實在該死。”蘭台若魚滿麵愧疚。

呂姣忙寬慰道:“姐姐是直爽的心腸,哪裡像我這般斤斤算計,姐姐快彆自責了。”

“是姐姐不如妹妹聰慧。罷了,入了絳城之後姐姐就都聽妹妹的,我一定全力幫扶妹妹,也希望日後妹妹莫要忘了姐姐,在姐姐落魄時幫襯一把姐姐也就知足了。”

呂姣道:“若妹妹日後博得滔天富貴,何止要幫襯姐姐一把,還要把姐姐接到身邊來好生伺候著。”說得蘭台若魚高興不已,二女談話漸入佳境,頗有相逢恨晚之意。然隔著肚皮又都是各自心腸。

“姐姐,妹妹如今已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已無處可去,姐姐現在可能收留?”

“自然。妹妹可還有什麼財貨傍身,姐姐這就命人去幫你搬來。”

呂姣搖頭,黯然神傷,“哪還有什麼財貨傍身,隻有隨身帶著的這一個包袱罷了,裡麵也隻幾件衣裳。”

蘭台若魚一聽就更加放心了,卻原來是走投無路才撞到她這裡來的,遂忙道:“你跟我來,我這就給你安排一間屋子歇息,咱們明早就要啟程,今夜就彆累著了,好生睡一覺,彆再為前程擔憂一切都有姐姐呢。”

呂姣感激不儘,轉過臉去滴下淚來,還怕被人看見,急忙忙先走了出去。蘭台若魚瞧見,心裡越發放心,待呂姣又添了幾分真誠。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小標題,英雄造時勢改成黑寡婦更合適。

麼麼噠,看文愉快。

第68章 黑寡婦(七)

很快蘭台若魚就給呂姣安排了一間屋子,裡麵一用梳洗用具俱全,又溫聲軟語安慰一番,這才將空間留給了呂姣。

呂姣坐到銅鏡前,打開包袱,將包袱裡的盒子打開,將手指伸了進去,微微的疼痛傳來,她知道那兩隻心肝已開心的用起晚膳來,她轉眼瞧見鏡子裡的自己,古怪森森的笑了。

這張臉,像她又不像,這雙媚意天成的眼她沒動手腳,隻在臉頰、下巴等處抹了藥粉,將自己變得比以前更美豔幾分,她就要用這張臉去殺人!

“巫童,我會跟著這支車隊前往絳城,我這裡用不到你了,你回巫族去找他吧。”

“可是大巫,不對,大長老要奴跟著你啊。”

“跟著我做什麼,就你這小身板難道也想保護我嗎?反倒成了我的累贅。”

“不是的,臨來時大長老給了奴好些東西,都能用來保命的。”

“那你就拿著這些保命的東西原路返回吧,這樣我也放心了。”

“可是……”

“我可不是你的主子,何必跟著我,還是回去找大巫吧,你本是他的巫童,隨在他身邊學些本事,不比跟著我強上許多嗎。好了,你不必再說其他,立馬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呂姣蓋上盒子,用錦帕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想著,她要做的事太過危險,巫童還是回到巫竹,不,巫鹹身邊去才能安穩,那還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孩子,白白死了就太可惜了。

翌日,天才蒙蒙亮時,車隊就啟程出發了,呂姣就此用這張修改過的臉跟著蘭台若魚一路走一路用心學舞。

翟國,國君新近攻打了廧咎如【1】部落,捕獲部落首領之女,叔隗【2】、季隗二人,國君為感謝公子重獻計之情,將二女賜給了他。

身在他國,寄人籬下,又是長者之賜,公子重推辭不得,隻能受了。何況,貴族之間相互贈送美人那是再平常普遍不過的事情,若是推辭,那送美人的一方必會多想出一些道道來猜疑。

$思$兔$在$線$閱$讀$

隻不過是女人,接受了養在身邊又何妨。

“這二女都是上等的姿色,您有福了。”近侍將一雙玉璧攏於袖中,含笑道。

“是君上厚待亡人重,還請將亡人的感激之情傳達與君上知道。”公子重態度謙恭的一拱手。

“這是自然。君上還等著奴婢回宮複命,奴婢這便告辭了。”

“趙衰,送近侍。”

“喏。”

少頃,趙衰回來,見二女皆跪在一旁垂淚,大為驚詫,便問道:“主上何在?”

二女之中,一個圓臉的女子啼泣答道:“往裡麵去了。”

“那你二人為何哭泣?”

另外一個鵝蛋臉的女子便嗚咽答道:“公子不喜我們,將我們嗬斥。”

卻原來這二女出身四夷,性格熱情野蠻,部落被滅,不僅不傷心,還極為高興被獻給貴人,見這屋裡沒有外人之後,二女就對公子重獻媚,然公子重不知何故,對這兩個姿色頗好的女子沒有好臉色,冷聲將她們喝退之後就甩袖去了後院。

趙衰心想,難不成主上忘記夫人是假,原是為了哄他們安心?要知道,夫人身死之事,乃是他與狐偃合謀之故,狐偃為主上舅父,自是沒有記恨的道理,隻他是個外人,雖如今被信任,若有朝一日,功成之後,主上又念起夫人的舊情,豈不是要拿他出氣?

趙衰心中正惴惴,那圓臉的女子就趁隙偷看,她見趙衰生的雖比不得那位公子健碩可人,但一張臉麵卻要溫潤俊美些,心裡就動了心思,想著那位公子看起來是個薄情的,更何況她又長的不如自己姐姐,沒有和姐姐一爭的本事,就退而求其次想要屈就趙衰,遂膝行到趙衰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e8%85%bf,也不說什麼,隻一個勁的嬌啼婉轉。

這趙衰亦是個成年的男子,跟著公子重出來,身邊也沒個可心的女人伺候,如今被這女子用%e8%83%b8`前兩塊肉貼著,磨著,不免就起了旖旎心思,他定了定神,抬起這女子下巴細瞧了瞧,心下滿意,便道:“你們且在此處等著,我去見見主上,定有你們一個去處的。”

二女喜不自禁,忙磕頭道謝。

趙衰來至後院,就見公子重正坐在石桌前看棋盤,他打疊起精神上前來便笑道:“主上,那二女不好嗎?臣瞧著到都是上等的姿色。”

“亡人,前途未卜,怎敢貪圖享樂。且,並無那個興致,先放著吧。怎麼,你看上了哪一個,或者兩個都看中了,就都給了你吧。”公子重看了趙衰一眼,這一眼卻仿似把趙衰整個看透了一般,嚇得他渾身冷汗涔涔,忙道:“主上,您這是想嚇死臣嗎,那是您的女人,臣豈敢覬覦。”

公子重便笑了,一指自己對麵的位置,道:“坐。”

趙衰一拱手坐了,然雙手放在自己膝蓋上,神態上仍是拘謹著,不似往日灑%e8%84%b1自在。

“我可不是同你玩笑的,那兩個夷女,我都不喜,你看上哪個就要哪個。”

趙衰臉上有些不自在,默認了。然心中卻早已是如浪濤翻湧,他原本以為這個主上禮賢下士,仁厚勇武,心中並無多少謀劃,若能被他信任,被任命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