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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嬌嬌 青山臥雪 4248 字 3個月前

好過現在束手就死。”

世子申哀道:“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長久以來的心情,被君父猜疑,我是居不安,食不飽。我若自辯而沒有明理之人,反而增加了我的罪名。若有幸遇到明理之臣,有人願意為我說情,然君父又維護著驪姬,未必加罪於她,而我又惹得君父傷心,還不如我死以報君父生養我一場的恩情。”

杜原款抹淚勸阻,諫言道:“不若投奔彆國,再圖後計如何?”

申絕望道:“君父不查明我有罪無罪就征討於我,我背負著弑父之名出逃,人都以為我類鴟鴞(chi,xiao)。若我有幸逃了出去,把所有罪責歸咎於君父,人必以為君父是惡君,我若在諸侯麵前彰顯君父的惡,必然被諸侯恥笑。內困於父母,外困於諸侯,我已無出路了。為了%e8%84%b1罪而背棄君父,我這一輩子也彆想回國了,我的下場不過是在逃亡中死去,早也是死,晚也是死,還不如現在成全自己殺身成仁。”

主意已定,世子申當即給狐突寫下一封密信,信中道:申有罪,不敢愛死。雖然君老矣,子少,國家多難。伯氏(即指狐突)努力以輔國,申雖死,死而無憾。

最後一筆落成,世子申悲苦淚流,憤而拔劍自刎。

杜原款阻攔不及,隻能撲在世子申屍體上痛哭失聲。

世子申之妻杜氏抱著孩子趕來,見世子申已死,杜氏沒留一滴淚,拾起劍來,自刎殉情。

一夕之間,杜原款送走愛婿愛女,頓時鬢生華發,仰天悲號。

宮室之中,孩啼傷鳴,浸滿悲傷,令聞之落淚。

翌日東關五、梁五率兵趕到,得知世子申已死,便囚了杜原款回朝,並稟報獻公道:“世子申自知罪無可恕,已先死了。”

獻公遂讓杜原款證世子申之罪,杜原款乃是性情高潔之人,當即大呼道:“原款之所以成為俘虜,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因為要證明世子申的清白。胙留在王宮中多日,誰又能證明那毒不是驪姬事先塗抹上去誣陷世子申的?!”

躲在屏風後聽政的驪姬當即厲聲道:“原款口出惡言,何不速殺之!”

獻公有心維護驪姬,當即命金殿兩旁力士用銅錘重擊杜原款頭部,杜原款登時死去,那黑沉的大理石地麵上白的、紅的交織在一處,腥味濃鬱,群臣一見驚駭,無不顫顫發抖,再無人敢言。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是根據《東周列國》寫的,其中有大山君自己的理解和翻譯,甚至為了使情節通順,時間上情節上都有少許改動。曆史黨,考據黨們請多多包涵。

一千個人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對世子申之死,也是大山君心裡的一個哈姆雷特,肯定會和正史有所出入,%e4%ba%b2愛的們見諒哈。

鴟鴞:指貪惡之人。鳥類的一科,頭大,嘴短而彎曲。吃鼠、兔、昆蟲等小動物,對農業有益。鵂鶹、貓頭鷹等都屬於鴟鴞科。也作鴟梟

第53章 出奔

世子申之死疑點重重,根本經不起推敲,加之世子申在曲沃時仁慈賢孝之名廣播,被諸多大夫所推崇,東關五由此自知已被群臣所厭,甚至知道此時此刻說不得已有看不慣他所作所為的賢臣義士準備刺殺於他,心內顫顫,進而想到這些年來世子申與公子重的關係情深義厚,深怕嫉惡如仇的公子重會回來找他麻煩,甚至弄死自己,越想越害怕,當即決定去尋梁五定計。

梁五是一個比東關五陰狡多倍的人物,二人商量半宿,遂即決定去找優施。

將世子申逼死一事,明麵上是驪姬一手所導,可二五卻知道這裡麵絕對少不了優施的功勞,甚至隱隱覺得,作為世子少傅的裡克將軍之所以在關鍵之時犯了“足疾”,那都是優施的緣故,因為在此之前有人看到優施二出二進裡克的府邸。

優施乃獻公最寵的歌舞伎,有自由出入王宮的資格,得知二五要來拜見,遂即讓信任的內侍傳信出去,讓二五去他在王宮外的私宅裡等著,他為獻公舞過之後便來尋他們。

二五知道那私宅,他二人若想加官進爵之時,便會將搜集而來的各色寶物悄悄送進那宅子,幾天過後就能心想事成,屢試不爽。

這宅子不過兩進,裡麵屋舍寥寥,多的是鳥蟲花木,又開辟了一條溪流繞屋宇盤桓,用於曲水流觴,春季來此便如置身飛泉流瀑,鳥語花香的天然山穀之中,嗅一嗅滿腔清香,瞧一瞧,雙目便如被靈泉洗過,心境都為止一清。

但此時的二五兩人卻無那個閒心欣賞,跪坐在溪水之畔正焦急等待。

“我來晚了。”一身紅衣如火的優施含笑而來,長袍一甩,便跪坐在一片青草野花之中,雖他長相貌美,但此時的優施身上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女氣,反倒像是一個貴公子一般。

“不晚,不晚。”梁五賠笑道。

東關五道:“我們也才剛到。”

這私宅是個無人看守,無下人伺候的所在,此時便無人奉酒,當無人說話時氣氛便有些凝滯,但二五此來也不是為了喝酒的,東關五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公子重、公子夷與世子申情誼深厚,我擔心當這二位公子得知了世子申的死訊之後,會率兵來朝,並且,即便和世子申沒有交情,%e5%94%87亡齒寒,為了名義那二位公子也會要求追查真相,世子申畢竟和他們流的是一樣的血脈,優施,你難道就不怕嗎?”

明人眼裡不說暗話,這三人都各自知道彼此的德性,故此東關五才這般沒有顧忌。

“怕,怎麼不怕。”優施彎了彎%e5%94%87角,“但也得他公子重有那個命在才行。我尤記得五年前那公子重給我的屈辱。二位放心,世子申去後,便該輪到公子重了。你二人難道隻是為了此事來的?”

二五連忙點頭。

優施放鬆下挺直的腰杆,笑道:“那我便知道了,你們回去吧,靜待消息便可。”

見優施如此%e8%83%b8有成竹,二五也笑起來,東關五道:“可惜此地無酒無美人,要不然當可慶賀一番。”

優施起身道:“此處不可暴露,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

東關五一聽便收起玩笑之意,二五攜手,拜而離去。

世子申死後,明著無人敢言,可暗地裡朝野上下誰不議論,獻公之惡已開始在諸大夫之間流傳。

大司空府,士媯的府邸,此時士媯正與食客們聚而論證。

“驪姬野心不小啊。”士媯感歎道。

一個食客道:“以在下看,那驪姬成不了大事,不過又一個褒姒,此時主上該關心的是誰能成為下一個王子宜臼,能成為晉國的下一任國君。”

另一個食客道:“我看不然,獻公此時雖小有荒唐,但壯年時期畢竟是一位賢明的君主,若君上能再活十年以上,難保君位不是公子奚的。”

諸人議論紛紛。

正待此時,府上家宰持一卷竹簡進殿,到得士媯麵前,跪下呈上道:“柏城急報。”

士媯忙展開竹簡一看,登時大怒,拍案而起,“好一個公子重!”△思△兔△在△線△閱△讀△

食客們紛紛追問公子重做了什麼,士媯便道:“他竟敢抓了我的嫡長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食客們便道:“何故將您的大子抓了去?”

士媯以自己的兒子為恥,沒有回答,而是道:“那公子重恃強淩弱,他是不把我看在眼裡啊。我必讓他後悔今日所為。”

食客們便道:“您也是有兩處封地的大封主了,怎能被人瞧不起,要攻打。”

一個食客語氣很弱的道:“可那畢竟是公之子,現在世子申已死,論資排輩也該輪到公子重了。”

士媯一怔,緊握著竹簡急躁的來回走動,片刻,駐足,雙眸精湛泛光,“我心中已有打算,就先讓榮兒受幾日的罪,來日我必當十倍為他報複回來。”

卻說驪姬,當夜晚來臨,她將獻公服侍的滿麵紅光之後,從錦被之底爬上來,偎依在獻公身畔,白嫩的手指勾畫著獻公蒼老的容顏,心中犯惡心,麵上眼裡卻是濃濃的不舍之情,片刻落下清淚,道:“君上,妾不能服侍您了。”

獻公大驚,忙問道:“愛妾何出此言?”

驪姬哭的鶯聲嚦嚦,美不勝收,先把獻公迷的魂魄亂飛,之後才道:“妾聽聞世子申之謀,公子重公子夷都參與了,此番世子申之死,那二位公子必然怪罪於妾,妾的死期不遠矣。”

話落,伏在獻公懷裡就大哭起來。

獻公心痛極了,哄道:“那你想如何,寡人都依你。”

驪姬捶打獻公一記粉拳,哭道:“並非是妾想如何,而是妾在為您擔憂。妾聽聞,二位公子不僅和世子申一般在封地之處廣傳賢名,而且終日治兵,他們想做什麼,君上難道您心裡不知道嗎,不過是因為那二位是您的孩子,您不忍猜忌於他們罷了。君上,您還是賜死妾吧,否則妾遲早也會成為那二位公子逼宮奪權的借口的。”

獻公本就對公子重多有忌憚,此番再被驪姬一挑撥,心中便又有了計較,心想,死一個兒子是死,死兩個也是死,反正他還有最孝順聽話的奚和駿,不怕將來無人繼承君位,便道:“這一次你不必多做什麼,隻需呆在王宮裡,仔細養育奚和駿便可。”

這對老少夫妻,真可謂狼狽為奸,卻又都不挑破那層皮,驪姬便笑著點點頭,嬌聲軟軟道:“君上,妾覺得已不能再愛您了,您真的是妾的心頭肉啊。”

獻公聽的心裡舒服,將驪姬摟在懷裡便是一通摸刮,鬨的那驪姬眸泛春|光,體軟如蛇,癢不可耐,便去用手去錦被下掏弄獻公的那處,奈何獻公有心無力,驪姬隻覺敗興,心裡煩躁的想把獻公踢下床去,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忙又鑽到錦被下頭去討好獻公,獻公一時覺得再也沒有女人能如驪姬這般得他的歡心了,便扯著驪姬的發髻兒啊肉啊的亂叫,真好不快活。

優施在門外聽了半響,直到那種聲音傳出來才離去,他卻不知道,他前腳才走,後腳便有一個麵白無須的內侍也悄莫聲息的消失在黑暗裡。

翌日,在王宮大門打開的時候,正是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時候,南門外負責往宮裡運送新鮮蔬菜的小胥吏已等候多時,那內侍便趁機將消息遞了出去。

%e9%b8%a1叫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