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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多了,摧枯拉朽毀天滅地都在彈指間,怎麼看也比這血拚來得文雅大氣上檔次!

是以,誅魔人一脈消失後,這劍訣也就跟著失傳了!沒想到竟然在此處再看到!

君疏傲一臉的凝重,他並沒有細看蘇裳的劍法,而是一直在凝神靜聽玄音。這撲麵而來的熟悉感,竟然讓他早就如止水的心境突然顫動了。那看過去的眼神自然就更令人費解。

白衣樂修也感覺到這位不同尋常的氣息,卻沒有挑破。他此次下界的目的其實很單純,除了即墨子寒之外,他並不想節外生枝,所以這塵世間的恩怨,他無須過問,更無意過問。既然現在魔根已經被封印在誅魔人傳承即墨子寒的體內,想必仙界某些人應該會比較安心了吧。極相域能夠在被魔根徹底毀掉之前保存下來,也算是告慰了誅魔人的在天之靈——那是他們的家園,是他們的靈魂歸處。

如今看到天靈劍訣有了傳人,白衣樂修莫名地覺得很是心安。

“道友還要欣賞,那我就不奉陪了!”白衣樂修告辭得很是爽快。

君疏傲衝他拱手一揖,露出清淡笑容,“回仙界?”

白衣樂修點頭,“道友不飛升,真是可惜!如果在仙界,你的修為至少能達到金仙境界!”

“人各有誌!不送!”

兩人又是一揖,這才告辭。

蘇裳正想方設法地要鑽易修的空子,而易修也想方設法地要將這個隻知道躲他的小僵屍拎出來碎屍萬段。

偏偏此時,即墨子寒跟蘇裳通靈了。蘇裳眼前一黑,行動一滯,一道劍氣撲麵斬來,她以為自己至少會被分成兩段,結果,隻聽得轟然一聲,有東西在身前炸開,她下墜的身子也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

“這次接住了!”君疏傲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蘇裳身子一僵,隨即從他懷裡掙出來——跟碧蘿一起的人,她可不想招惹,所以不痛不癢地說了一聲謝,一點該有的感激之情都沒有,這又要衝過去跟易修大戰幾百回合。

“你打不過易修!這位仙人要幫你就讓他幫唄!”雪歌很沒節操地說道。說白了,小僵屍哪裡有跟易修對峙的能力。不過是玄音劍訣詭異一點,易修暫時沒摸到法門罷了。時間一長,絕對一根指頭戳死她。最後還不是得他這個音靈來收拾殘局。他是音靈又不是劍客,不喜歡跟人打得血肉模糊!這有違他修身養性的原則。

最後即墨子寒趕到時,瀑布前隻剩得臉上黑漆漆的易修——媽的,小僵屍竟然搭著仙人跑了,臨末還坑了他一句,“等我化神,你必然不是我對手!”言下之意,你現在以大欺小,勝之不武,你好意思追過來,彆連帶地將第二域眾魔修的臉都丟光了!

“人呢?”即墨子寒瞪著易修。

易修冷漠地看著即墨子寒,不說話。

“易修!”即墨子寒聲色俱厲!他能不著急嗎?這小僵屍不會被易修滅得渣子不都剩吧——周圍是有打鬥痕跡,也殘留著小僵屍的氣息,可就沒人呀!

易修被即墨子寒的眼睛看得喉嚨一緊,微微錯開一點視線,稍後又轉回來,這才啟口道:“被君疏傲帶走了!她沒有受傷!”要不是有個仙人非得“觀戰”,易修說不定真的已經滅掉了蘇裳。

即墨子寒明顯鬆了口氣,但想到那個怎麼看都不順眼的仙人君疏傲,他的頭皮又忍不住發麻。

君疏傲跟碧蘿的關係,非同一般。看似對她照顧有加,不惜以仙人之尊,屈駕來到魔界,受魔氣侵蝕,可私下裡,君疏傲跟碧蘿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樣%e4%ba%b2近。

如果跟君雪慕一樣,對碧蘿死心塌地什麼的,他倒會放心!偏偏是這種若即若離,似%e4%ba%b2非%e4%ba%b2才會讓他不安和懷疑。而且,最關鍵的是,即墨子寒懷疑將碧蘿培養成“碧落”的正是君疏傲。碧蘿用的法器,可都是仙階的了,君疏傲的出現不正好應證了這一點嗎?

即墨子寒臉上的不安和急切易修一點點看在眼裡,就在他欲仗劍而去時,易修突然又開口道:“您……還記得我嗎?”

即墨子寒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看著易修的眸子,突然笑了起來,“我隻記得一個小%e5%b1%81孩每天抓著我衣擺要當我仆人……”

這魔根的記憶說來奇怪!伏夜好歹也是殺伐決斷之人!可他如何殺伐,它倒是不太明朗,但對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倒是印象深刻。

“……嗯……”聽了這樣的回答,易修的心莫名地澎湃又安心,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即墨子寒不忘補充一句,“蘇裳是我選中的人!”

簡單直接!作為忠實的仆人,你應該明白自己的本分!那屬於王者的氣場竟然莫名地震懾出來。

易修單膝跪地,像所有虔誠的信徒一樣,將右手放在心臟上方,表示忠誠和馴服。

即墨子寒總算滿意了,這又火急火燎地去找拐帶了他小僵屍的君疏傲。

這君疏傲還真是不難找。雁過留聲,何況他這麼一隻大仙,隻要有人的地方他一旦經過,那話題性與注意力就成了指向標。

半個時辰後,即墨子寒停在了一家酒樓之前,看著那金碧輝煌的牌匾,怎麼看這也是一家檔次極高的酒樓。

酒樓這種地方,對修士而言,並不是單純的吃飯的地兒,而是會友互通消息的場所。所以正常來看,君疏傲跟蘇裳怎麼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而此刻,蘇裳也很納悶。你說吧,修士吃的食物其實並不能跟凡人比。雖然他們會消耗很多體能跟真氣,但大多會通過丹藥和修煉補充回來,越是高階的修士,對食物越是沒有興趣。即便這酒樓裡各種靈果瓊漿都有,可這君疏傲應該也不是注重這種口%e8%88%8c之欲的人吧!更何況,他對麵還坐著的是一隻僵屍。

君疏傲一進來也不問蘇裳的意見,就有條不紊地點了一桌子的佳肴美味。看得蘇裳臉色愈發平靜,雙眼就那樣淡漠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其他桌的人都忍不住偷眼瞟過來,心道,這兩人就這樣能相互看飽?

“不喜歡?”君疏傲臉上笑意淡淡,完全不將蘇裳的戒備和疑慮放在心上,甚至還用筷子給蘇裳夾菜。

蘇裳當即就不淡定了——這位真知道僵屍為何物嗎?如果你真想請我吃,完全可以放點仙血來!我一定不拒絕!

“謝謝你剛才幫了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君疏傲放下筷子,溫和無害地看著蘇裳,“想請你幫個忙!”

蘇裳示意他繼續,心裡平穩得一點波痕都不給他,看他出什麼招。

君疏傲從懷裡掏出一卷布帛,放到蘇裳麵前。

蘇裳也不接,示意他繼續。

君疏傲看小僵屍冷漠戒備的樣兒反而笑了,“隻是一張曲譜而已。方才你在那山裡的玄音我聽過了,所以想請你彈奏一下這首曲子……”

這步調怎麼有點眼熟呀。

蘇裳暗自鬆了口氣,正伸手去拿那布帛時,另一隻手,從她身後越過肩頭將那曲譜攝入手中。

蘇裳驀然轉頭,隻見即墨子寒似笑非笑地看著君疏傲,“碧蘿的玄音手法不是很高妙嗎?這個何必假他人之手!”說罷,隻是將布帛看似不經意地抖開,隨手又仍回了君疏傲的懷裡。

被人當眾違逆,君疏傲也不惱,起身,眼神深了幾分,笑容依然溫和無害地說道:“即墨道友難道不想聽聽這首曲子若是蘇裳彈出來會是什麼味道?”

蘇裳愕然。方才想起即墨子寒之前也讓碧蘿彈過一首曲子。這算是禮尚往來嗎?

這仙人沒這麼無聊吧?即墨子寒可沒去找碧蘿的茬兒!^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論琴藝還是碧蘿的手法更高明!”

琴藝是琴藝,玄音是玄音,即墨子寒就是在這裡故意混淆視聽。君疏傲剛想再說什麼,就見碧蘿跟君雪慕進來了。

“天尊?”碧蘿將君疏傲和即墨子寒回來看了一遍,眸光不由得就幽暗下來,但麵上依然裝得雲淡風輕。

“天尊竟然在這裡!害得我好找!”碧蘿的笑容開朗起來,看到一桌子尚未動的菜肴,笑道:“這都是我最喜歡吃的!天尊還記得?”說罷,她像是要表明什麼立場一樣,已經在君疏傲身邊坐下,又瞅了一眼他手裡拿著的那琴譜。

君雪慕也乘機坐了下來,蘇裳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你們是兄弟?”都姓君,都是仙人,還都跟碧蘿有關係,這兩人想必關係也淺不了。

即墨子寒的眉頭一皺,將小僵屍從飯桌前拎開,一隻爪子放在她頭頂,一麵跟三人說道:“不妨礙三位!”不知為何,看見兩個姓君的跟一個碧蘿同桌而食,他心裡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成就感。爪子下意識地就在蘇裳的腦袋上揉了又揉,甚至忍不住還深深吸了口小僵屍身上的氣味,陡感神清氣爽。

看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碧蘿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仙尊拿這琴譜出來做什麼?”

那可是前一天她跟君疏傲講起即墨子寒曾經找她彈過一首曲子。當時,她單純的就想知道這個即墨子寒跟“她”前世有什麼交集。

即墨子寒的修為最初不過一個金丹,現在也不過是一介元嬰,她還真想不出來,她能跟他有什麼關係!

而蘇裳的氣息,她最初也單純地以為她是一隻僵屍,可僵屍能如此凝魂跟常人無異,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隻她一隻。可後來,莫名其妙地,她竟然會對她產生一種本能的畏懼和排斥。聯想到即墨子寒跟她看的那曲譜,瞬間有了一個懷疑。但這個懷疑她也隻是緊緊壓在心底而已,不敢向人透露一絲一毫。

前世的事情她並不記得,但幾百年來,有人一點一滴地在她耳邊灌輸著,從魂魄歸位,她就一板一眼都照著那人的願望一步一步都走著。

這人是她心中唯一的依靠和夢想,她不能允許它坍塌。從前她隻是隱隱懷疑一些事情。這個人對她很好,在外人麵前對她維護有加,讓她獨享了這份恩寵,但他卻從來不會在真正與她%e4%ba%b2近。永遠都保持著那若即若離的距離,也絕對不讓她逾越半分。

有些事情她不願再想下去!想什麼都隻是多餘而已!要抓住眼下的幸福,必須努力再努力!

一直看著她長大的君疏傲自然能覺察到碧落情緒的輕微波動,他伸手輕輕摸了摸碧落的頭發——他絲毫沒意識到這下意識安撫的動作竟然跟即墨子寒方才的動作如此之像——笑容溫和地解釋道:“我就是想問問即墨子寒,這曲譜是從哪裡來的!”

被君疏傲的動作極大安撫下來的碧蘿,心情瞬間大好,抬起惑人的眸子,“那他說了嗎?”

君疏傲收回手,搖頭。

☆、第078章

出了那酒樓,即墨子寒第一件事就是“嚴刑逼供”,將小僵屍的“陳罪”一一列舉出來。

蘇裳眼巴巴地看著他口沫橫飛,從她腦袋被伏魔使摸了一把,被魔修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