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年,他也不可能忘記!

即墨子寒察覺到這廝眼裡的陰狠甚至是仇恨,隻在心裡默默記下一筆,麵前毫無破綻,“這麼說,你也知道如何才能將這魔根毀去?”

封印什麼的終究是不靠譜,如果可以,徹底毀掉魔根豈不是更保險?

夜凰瞳孔一縮,“你想毀掉它!”

即墨子寒對他的過激反應不以為然,“為了魔界平衡,自然毀去更好!”

一股煞氣撲麵而來,夜凰紫色的眸子紅焰直冒,渾身浴火,仿佛亟待噴發的火山。

古林宇與戰戈同時祭出法器,阻擋他的戾氣。

隻有即墨子寒麵色未動,依然看著夜凰,不曾挪眼。夜凰的氣焰就在他平靜無波的視線下慢慢地熄滅,最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當然有辦法!這魔根本屬於魔族之體,將魔根引入*,連同*一起毀滅,那才最徹底!”

一絲絲的煞氣縈繞而來,就像小刺一樣要往即墨子寒體內鑽。即墨子寒丹田之氣一蕩,凶戾煞氣被震散。

夜凰眼神暗了暗,突然笑了,“你不是想拯救魔界嗎?現在正是時候,隻要將這條魔根引入你的體內,如果你足夠強大,便能帶著他一起毀滅!”說罷,陰涔涔地瞥了即墨子寒一眼,極儘諷刺。

即墨子寒看著那個轉身離去的背影,莫名透出的落寞和悲涼甚至還隱隱透著一股絕望,不禁開口,“你……恨我?”

正打算坐上火雲獸離開的夜凰驀然轉身,眼冒流火,緊閉雙?%e5%94%87瞪著即墨子寒,眼眸中最後隻剩得怒火,“恨?如今的你,弱得不堪一擊,哪有資格承受魔族王族的恨!”

這聲音已經極力壓抑,可聽在人耳裡卻有一種撕心裂肺的崩潰之感。

即墨子寒呆了一下,這股怨氣似乎有點熟悉呢!他隻是眉頭反射性地跳了一下,依然麵色無波地直視夜凰,但他眼中疑惑的情緒還是沒有逃過對方視線。

那一刻,夜凰以為,這個男人能夠想起一點什麼,至少能夠記得他,可是,沉%e5%90%9f半晌,即墨子寒說的話卻是,“你搶我的靈脈,想做什麼?”

夜凰的心就從那一絲絲的希冀裡直接落進了萬年冰窟,血液都像是結上了冰。他迅速恢複了鎮定,滿心滿腦的情緒封得乾乾淨淨。

“你不是想用五行靈脈修複時空裂縫嗎?”

即墨子寒不搭話,這夜凰的行為模式極為古怪,他壓根摸不清他的路數。

夜凰這下反而笑得春光燦爛起來,爽聲道:“這魔界本是我魔族領地,正因為有了你們這些人族,才讓魔界麵目全非。可即便如此,魔界依然是魔族必須守衛的地域。這時空裂縫,沒有你們,我也一樣可以修複!”

人家的戰力,足可以將這邊的修士滅得渣子都不剩,想必不至於有這閒工夫來騙人。可即墨子寒總覺得這廝不是個善類,也沒這麼好的心態跟他合作。

但身為魔修的戰戈對魔族卻有天生的敬畏,他已經恭敬地上前,拱手一揖,“如果夜凰殿下能助一臂之力,那真是整個魔界之福!”

他無心拍這人馬%e5%b1%81,但如果麵對大的劫難,魔族願意跟魔修站在同一陣線,這還真是難得的好事。而且關鍵一點是,易修不用再為魔族與魔修對立而煩惱。

夜凰瞥了即墨子寒一眼,坐上火雲獸,飛到十米高空,衝下麵的人說道:“現在我就要用五行靈脈打破鏡像!”話音未落,一揮手,手腕便出現一道口子,屬於魔族王者特有的紫色血液一滴一滴地在即墨子寒眼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落下,沒入草叢中,接著地麵像是地震了一般,劇烈搖晃起來……

古林宇與戰戈一個身形不穩便被卷入屍海的翻滾中。隻有即墨子寒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唯獨他那一點沒有任何動搖痕跡。從高處看去,整個屍海大地的震顫似乎都是以他為中心向外輻射的。

“你到底在做什麼?”即墨子寒依然很冷靜,不知為何看見如此詭異的景象,他甚至連出手的意願都沒有。一種遙遠的熟悉之感從空氣中傳遞過來,慢慢包裹他全身。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依稀覺得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夜凰已經沒了先前的笑容,神情嚴肅,鮮血從他的手腕滴出,縱是魔族,大量的血液流失,也讓他心裡微微地有些恐懼。可是他不能停下來,這是唯一的機會。隻要引魔根歸位,就能修複這萬年來的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邪僧的地雷!%e8%88%94一個!

☆、第068章

突然而來的震動,仿佛即刻就要山崩地裂。修士們紛紛撐起結界,加以阻擋。

蘇裳坐在那裡一動也未動,縱使天崩地裂仿佛也殃及不到她似的。譚靖遠等人驚愕地看著在他們十米之外不斷掀起的巨石和樹木,而這十米之內的範圍,連點顫動都沒有。他們置身其中,就像是在觀看根本不存在的影像一般。

百裡塵就尷尬了,發現地動山搖,他第一反應就是衝過來,將蘇裳堵在巨石與他之間,免得她被震到山崖下麵去。

他這還在奮力掙紮,試圖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便見雪歌很是嫌棄地一道靈光將他彈到幾米開外,還很不客氣地說了一句,“真臭!”

“……”百裡塵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臥槽,這個混蛋竟然在罵他!再看他們這一域,根本動都沒動彈過,不覺尷尬地紅了臉。嘀咕了幾句,又靠了過來。

蘇裳無暇顧及這些,即墨子寒隔空傳過來的氣息讓她十分不安。她不自覺地抬頭望向天空,隻見半空中那朵雲散去,上麵一個白衣修士正盤%e8%85%bf坐在七弦琴上。雪白衣衫,出塵容貌,寵辱不驚的氣質,不是那名樂修還能是誰!

白衣樂修似也感覺到蘇裳的視線,轉頭衝她微微一頷首。音靈雪歌也看了白衣樂修一眼,與人家的仙風道骨相比,他這純粹就是妖孽無雙。

“這人的真身恐怕是一仙人!”雪歌半虛著眼,若有所思。當日這人一彈琴,他就感覺到了。雖然這廝掩飾得極好,但怎麼也不可能一點氣息不透露,尤其是樂修這門由心性滋生玄音的技術活兒!他的心境,凡人無人能及。

蘇裳也跟著虛了眼,“一個仙人到這極相域做什麼?”按理,就算魔界與仙靈界不再交戰,但也沒和諧到可以互通款曲的地步。

而這仙人特意掩蓋身份,以人修的肉身進入魔界,還跟著他們進了極相域,怎麼看都有些蹊蹺。

雪歌的視線跟著白衣樂修投入那片峽穀,毫無偏差地看到了即墨子寒,即便在屍山血海中,他依然站得玉樹臨風,那氣勢與風度,連雪歌都不得不讚歎一句。

“據我猜測,他似乎是看中你家男人了!”

“噗!”蘇裳差點一口血噴雪歌臉上。

雪歌不以為然,還很是嫌棄地睨了蘇裳一眼,“像那種仙人,化虛化實得心應手,他若變成女子,絕對比你有誘惑力!”那眼神還明晃晃地寫著“若不是看在你是我未來主人的份上,我才懶得提醒你呢!”

蘇裳扶額,懶得跟他爭辯,反而眼神一閃,猥瑣地將雪歌上下打量了一翻,“借我用用!”

雪歌被這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一捉衣襟,怒目圓瞪,“借、什麼?”不能沒了男人就打他的主意!

蘇裳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魔音天琴!”這時候裝什麼蒜!

雪歌心一虛,差點就紅了老臉,放開反應過度抓住衣襟的爪子,咳嗽了一聲,“現在還不行,至少得等你結丹!”

蘇裳十分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掏出七弦琴,盤%e8%85%bf坐下。以她現在的修為,要對付魔族真特麼難,如果有魔音天琴說不定還能撼動人家一分,可惜這廝傲嬌地不買賬呀!

玄音毫不遲疑地從指尖溢出。看似低沉,卻像悶雷一樣震得耳膜顫栗不止。巨大的玄音陣法從山頂向下鋪灑開去。一絲一絲的黑色氣流在陣法上亂竄。

上麵的白衣樂修眯了眯眼,看著這陣法,心中疑慮橫生——這樣的玄音大陣,可不是一個築基能夠操控的。他是見識過蘇裳的奇葩之處,可不至於能奇葩到這種地步!

這看似大氣磅礴的玄音,往下一壓,卻完全沒有撼動下麵分毫。

蘇裳的臉頰泛了白,玄音陣法上傳過來的儘是魔根躁動的氣息。想必那些魔族王者的血氣將那原本沉睡的魔根喚醒了。@思@兔@網@

眾修士不約而同地感覺到魔根爆發出來的吞噬之力,像是要將他們身上所有生氣都吸食乾淨。

伏魔使們也覺得不妙,如果魔根被引動,這些魔修就成了人家的盤中餐。於是他們迅速指揮眾人離去。

“靖遠師兄,你們也走!”蘇裳看了一眼準備將靈力輸入她體內的譚靖遠,急切地說道。

這次她感覺到的威壓,即便耗乾這裡所有人的元氣都是於事無補的。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在此處喪命。

譚靖遠隻將韓芷衣和百裡塵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將靈氣運轉,全部灌注到蘇裳體內。

蘇裳身子一熱,被三股靈力浸入,多少有些不適,但她沒敢怠慢,放開丹田,將其吸納進來,加速運轉,手指下更是不敢停歇!

眾人齊刷刷捏了一把冷汗。

雪歌有些不淡定了,“那是蘊含大魔力的魔根,既是是當年的伏夜都毀不掉,你們想壓製簡直癡人說夢!”

四人沒有理睬他!隻是半空中那位已經飛到玄音陣法之上,衝蘇裳看了一眼,微微頷首,大意是,讓她堅持一會兒!

蘇裳看著仙人不緊不慢地盤%e8%85%bf試弦,當即就想給他兩爪子——你能稍微快點不?不知道我們快扛不住了嗎?媽的,築基修士真悲催!

那位仙人總算是將玄音調試出來了,一串琶音劃過,玄音陣法上便跳了一粒粒的靈氣豆。這靈氣豆隨著琴韻有節奏地跳躍著,最初與魔根震動的頻率完全不同,但慢慢地竟詭異地重疊了。

蘇裳當即一凜,這廝好高明的手法,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引導了魔根的震動頻率。

整片峽穀的天翻地覆的震動竟然在靈氣豆的跳躍下,慢慢地有了節奏和規律,同時也出現了平息下來的征兆。

他們也終於看清楚了下麵的魔族和即墨子寒等人。

“這魔根,我們贏不了!”樂修的聲音傳過來。

“但總不能看著他們被吞噬吧?”蘇裳回了過去。

樂修不禁轉頭看過來,歎息一聲,“夜凰的目標似乎並不是魔根!”

蘇裳心中一凜,疑惑地看向夜凰。

隻見那廝不緩不慢地將自己的血如霧一樣散布到空中,血霧滾成一道可見的氣流,朝著即墨子寒席卷過去。血霧一遍一遍的往即墨子寒身上浸染,大有不將他玷汙誓不罷休的勁頭。

而即墨子寒竟然手掐法訣麵目平和,有條不紊地引動五行靈脈。

蘇裳一看心裡就止不住地顫栗,鏡像的對麵原來指的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