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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由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那片峽穀。

即墨子寒說得輕鬆,“我想要去確認一件事!”說罷,轉頭看向蘇裳。

白瀟立馬說道:“我們會為她守關!”雖然他們也受了傷,但要保護小僵屍還是行得通的。

即墨子寒不禁莞爾一笑,方才小僵屍才敲詐了他一筆,此刻竟然還自告奮勇地來為她守關,這些魔修還真是單純。

即墨子寒在彆人麵前幾乎從來不會笑,即便有笑容,不是譏諷就是威脅性質的冷笑,這個溫和的笑容一出來,魔修們就呆了,甚至開始冷汗涔涔,“娘,他不會想耍什麼詭計吧?”

有人心底發虛。忍不住又將蘇裳看了一眼,莫非這是傳說中的殺手鐧?

偏偏就在此時,蘇裳手指上的雪花戒指一閃,魔音天琴的音靈雪歌晃悠出來,銀灰色的眸子將眾人一掃,毫無情緒,冷氣森森,妖氣四溢,“有我在!”

這話自然是衝即墨子寒說的。即墨子寒嘴角一勾,“他們在,我放心!”說罷爽快地轉身離去。

眾伏魔使脊背皆是一顫,對這突如其來的信任突然之間竟感覺無所適從。

☆、第067章

戰戈神情一肅,話也不說,便跟了上去。古林宇看了譚靖遠一眼,“你們先留這這裡調息!”

幾個築基都沒說話,這個時候可不是逞強講義氣的時機。他們去了隻會拖後%e8%85%bf。

即墨子寒看了左右兩人一眼,眉梢微微動了一下。除了拎著明顯就是累贅的蘇裳之外,他習慣獨來獨往,這兩人突然跟過來,讓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湧動,有一刹那錯覺認為這兩人是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

但他深刻知道,這種同伴關係也不過限於這個點兒而已。出了這極相域,他跟戰戈依然會有一場惡戰。而這古林宇,其實跟他根本就毫無瓜葛。他對他更是沒有所謂的信任或者懷疑,隻是到目前為止沒有對立而已。

所以,即便這兩人趕過來,他也沒有說什麼話,隻道:“你們若死在這裡,可不要怨我!”

古林宇回應他一個笑容,而戰戈依然表情冷漠,甚至看都沒看他——他又何嘗想跟這人為友了。隻不過,站在伏魔使的角度,收集靈脈、修複時空裂縫乃是他們的職責,即便為此葬送性命也死得其所。但這個人不一樣,首先他是人修,再則,跟第二域還有過節。他完全可以不聞不問,隻管自己離開極相域即可,可他沒有這樣做。

“你想要確認什麼?”

“我想看看五行靈脈是不是都還在!”

兩人隻將即墨子寒看了一眼,之前他們所說的都隻是推測。顯然即墨子寒是萬分確定自己的推測,要不然也不會冒險一試。

下到穀口,即墨子寒不慌不忙拿出靈鏡一照,金色光芒漫過,他挑選了幾個位置,便迅速進入。

這次隻有三人,兩個人修一個魔修。靈鏡的光芒直接衝出三十米開外。即墨子寒忽然轉頭,瞟了一眼戰戈和古林宇手中的劍,“收起來!屏住煞氣!”

兩人微微一愣,雖然不解,但不知為何,麵對這人的命令他們竟然本能地選擇了服從。

果然,這一屏息,靈鏡的光芒又衝出二十米,他們的視野豁然開闊。

即墨子寒挑選了幾枚儲物戒,衝兩人使了個眼神。

兩人也不約而同地就近撿了幾枚儲物戒。果然,有些有靈脈有些沒有。就屍體的新鮮程度而言,他們很難判斷死亡時間,但唯一慶幸的是,今天衝進峽穀的屍體,有些還有體溫,借此一對比,頓時了然。

“那些靈脈……”古林宇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這麼多人陪上性命帶過來靈脈怎麼可能就這樣回歸原位?

“這是鏡像!瑤仙說,在鏡像上做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包括我們的存在!”無論是被送出極相域也好,還是死在這峽穀之中,在極相域的其他地方,他們的痕跡一點都不會留下。

戰戈吸了口涼氣,“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要修複時空裂縫,就必須進入鏡像的對麵。既然這些人的屍體能夠長存於此處,那麼,或許鏡像的閥門便應該在這裡!”

戰戈不禁回望山峰上正用神識探過來的人,“如果他們此時穿過時空裂縫是不是便會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那些死去的兄弟也會像鏡像一樣在他們腦子裡化為虛無?他們甚至不記得他們臨終遺言最後惦記的是什麼!

即墨子寒可沒心思跟這廝多愁善感,“現在我要引出這裡所有的五行靈脈!”

古林宇當即明白過來,“我們替你把關!”

即墨子寒眉頭顫了一下,他都懶得提醒他們,先不要說在這個禁製裡麵你們丹田氣息能調用多少,即便全力以赴應該也壓製不了那條魔根吧!再則,你們調用得越多,魔根吸食得越多,壓製得也越厲害,得不償失!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你們能將這些靈脈全部抓住嗎?”

呃……

兩人一頭黑線,乖乖地在旁邊守著。結嬰期的修士,已經習慣那種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感覺了,他們也忘記了這片峽穀的禁製。

即墨子寒手指在丹田處掐了一個很奇怪的結印,一股奇異的氣流在指尖成形。那便是可以生化萬物的混沌訣。指尖的混沌訣一動,山穀的氣息瞬間就變了。死寂的山穀響起呼呼的風聲,遍布的靈脈慢慢地從各處抽離出來,一看之下不下幾百條……

這邊混沌訣一動,那廂蘇裳也睜開了眼。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峽穀裡亂竄的靈脈。唯獨她望向了半空中。那裡有一片雲彩,灰白色,沉甸甸地撐在天上。她總覺得那雲彩背後藏著什麼東西。

“白瀟,你的劍術如何?”

白瀟驀然轉頭,看著蘇裳手中丹爐冒出的黑煙,眉頭皺了起來,“煉砸了?”

蘇裳翻了個白眼,“如果你將雲彩上麵的東西打下來,我給你一瓶魔丹!”

白瀟一喜,剛要應允,百裡塵已經手掐法訣,六階靈劍直飛而上,還漂亮的在雲彩旁劃出一道劍弧。

蘇裳愕然轉頭,竟然見百裡塵還衝她勾起嘴角得意地笑。那眼神仿佛是說,這種事情,你完全可以找我,看我的劍運行得多漂亮。當時若有劍,蘇裳真想一劍劈了這廝。偷襲就重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廝還在人家門口轉悠一轉,讓敵人知道,我來進攻了,這不找死嗎?

果不其然,百裡塵的劍還沒衝到雲層上呢,就被一道金光給劈折了。六階靈劍在空中哀嚎了一聲,便化成了粉末,星星點點灑落下來,正好落在百裡塵頭頂。

百裡塵臉白了。

蘇裳的眼睛閃出了異樣的光彩。

那可是金色仙氣。原本她以為窺視他們的會是魔族,沒想到竟然是掩蓋了氣息的仙人。蘇裳當即就勾起嘴角,有仙人在,想必他們沒那麼容易掛掉。

而那灰色雲層之上,一白衣人盤%e8%85%bf而坐,俊逸的眉眼微微蹙起,但說出的話卻並無情緒,“那是一柄好劍!”顯然是不滿意某人直接毀了一把靈劍。

“一時手癢!已經很多年沒人敢跟我動手了!”一個聲音哀歎道,卻不見人影。

白衣人臉上表情也懶得給他一個,依然看著峽穀裡還在收集五行靈脈的即墨子寒。

“他到底是誰?你已經跟了他一路了!”口氣中有些怨懟。

“如果你想去看你的碧落,我不阻攔!”

那聲音立馬不說話了。

白衣人似乎覺得自己口氣重了些,過了片刻又說道:“你真覺得碧蘿就是碧落?”

“天下間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長得像,名字像,連行為舉止都幾乎一模一樣!而且,碧蘿正好是碧落隕落的那天出生的。那一天,我永遠記得……”聲音緩緩沉了下去。

白衣人默默歎息一聲,“既然你覺得是,那你就去吧!以你的法術,控製一具肉身,難道還不容易!”言下之意,你真彆纏著我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人明顯猶豫了一下,最後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息撲了下去。

蘇裳隻覺得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接著離她最近的白瀟身子一僵,驀然抬起眼眸。

白瀟本來正在查看手中的魔丹。那是蘇裳賄賂他,讓他去幫忙的。這驀然一抬頭,把蘇裳也嚇了一跳。

蘇裳眉頭一跳,不滿地看著他,“怎麼?四品你還不滿意嗎?”

誰知白瀟完全換了一副態度,“以我的修為,至少也得六品!”說罷,竟然將魔丹扔回蘇裳懷裡,轉身就走。

蘇裳就納了悶了,這廝何時轉性了?

他這剛一扔掉,那廂就有伏魔使上前,“我也紫丹後期了!”

蘇裳瞟了他一眼,估摸了一下,有人幫忙總比沒人好!爽快地準備將魔丹扔給他,就在此時,一片火球從天而降,火雲獸帶著一群獅鷲獸浩浩蕩蕩地出現在半空中。

他們的地勢高,差點跟夜凰拉了個水平線,因此看得十分清楚。

這些魔獸絲毫不畏懼這裡的氣息,竟然跟在外界彆無二致。而仙靈之氣果然也沒有浸蝕這些魔族。夜凰將蘇裳掃了一眼,眼中似笑非笑,接著一聲長嘯,火雲獸帶領著獅鷲獸朝著峽穀衝了過去。

一隻獅鷲獸落在後麵,堪堪停到蘇裳麵前,那人正是阿舍。

“沒事了?”阿舍身體的確是好了,而且蘇裳也注意到,他身上沒有彆的魔族的火焰雲紋。

“嗯!”

“那你能告訴我夜凰此來是什麼目的?”蘇裳已經很不放心地瞟了一眼峽穀。獅鷲獸竟然在搶靈脈!

阿舍的臉色蒼白,思忖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措辭。

“殿下的事,我不能過問!”他隻是一個小羅嘍,就算是魔族,也輪不到他去揣度王族的想法。更何況,夜凰從來不會與手下商量事情,向來我行我素,以致於,即便他再有心,也根本探聽不到一點訊息!

蘇裳眯了眯眼,夜凰怎麼看也不像是會來幫忙的人呀!

“白瀟,你們伏魔使……咦,人上哪裡去了?”

蘇裳四處張望,完全沒看到白瀟的蹤影。其他伏魔使也一頭霧水,自方才起,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魔族身上,壓根沒注意到白瀟的動靜!

峽穀底部,即墨子寒等三人費儘力氣也隻搶到不到一半的靈脈。畢竟他們的修為在此處被魔根禁錮。而那些魔族根本就是如魚得水,絲毫不受魔根侵蝕,相反,魔根似乎還提供給他們更多的力量。

夜凰停下火雲獸,走到即墨子寒麵前,兩人相隔數米,空氣便在兩人之間鼓蕩不安,一時間,其他的人全成了擺設。

“要穿過鏡像其實不難!”夜凰幽幽說道,紫色眸子深沉得像個黑洞。

“你竟然知道?”連易修也未必清楚這鏡像的秘密,這魔族是如何知曉的!

夜凰諷刺地一笑,“製造鏡像和時空裂縫這是魔族特有的法術!我如何不知?”即便不能用法術,即便已經時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