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笑盈盈看著他叩拜,待他拜畢,伸手扶起,又道:“陛下請上座。”

伯邑考這次便不推辭,道:“孤家失禮。”便坐上席,金靈聖母在肩下坐了,笑%e5%90%9f%e5%90%9f道:“帝君謙虛禮賢之德已經深見,老身卻還想知道,陛下有多少決心,來做這群星之君。”

伯邑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道:“請鬥姆賜教。”

金靈聖母望著他一笑,道:“六禦之中,昊天上帝與後土皇祗不提,餘下四位,除卻陛下之外,兩位出身闡教,不說同氣連枝,也是天然盟友;南極帝君雖然也是闡教中人,關係卻淡,嚴守中立,謹言慎行。陛下若隻想做一位普通帝君,老身便召集群星,重振規綱;陛下若想做三界亞君,還須謀劃。”

說完,她又是一笑,“本來我以為帝君早早便會來,想不到竟然是清微教主出頭,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清微教主%e4%ba%b2自出麵,便代表兩位帝君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為陛下掣肘;至於壞事,那就是最後糾葛過深,充其量隻能追隨驥尾,亞君之號,終究還是有名無實了。”

金靈聖母話裡的意思非常直白,之前,她千年不出鬥府,除了截教破滅,心灰意冷是一方麵,二者也是韜光養晦之計。

封神戰後,雖然三位聖人最終還是重歸於好,但一眾門人卻未必有那樣%e8%83%b8襟,能夠儘釋前嫌。天庭初立,事態蕪雜,金靈聖母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卷進諸神爭權奪位之中。周天列宿諸神本就出身複雜,加上金靈聖母暗地放縱,這近千年都如一團散沙般,各種勢力明的暗的攪在一處,成為天庭最渾的一潭渾水。

而她對伯邑考的要求也很明確,那就是站隊!想要徹底得到金靈聖母的支持,那就要放棄闡教背景,暫時合作可以!關鍵時刻,卻不能聽之任之!紫微星辰一係必須徹底成為獨立的勢力,決不能讓闡教的手插//進來!

如果伯邑考沒有這種魄力,那麼金靈聖母看在元微這次拜訪的麵子上,也會劃分出一定的權力給他,但究竟有幾成,就不好說了。

伯邑考聽懂了金靈聖母的意思,而他也確實覺得左右為難,想不到的是,金靈聖母適才言笑晏晏,仿佛同元微是至交好友一般,回頭卻立刻劃清界限,提出要求,要他抉擇。

平心而論,伯邑考出身姬家王室,深受父%e4%ba%b2教導,仁德孝慈,五德皆備,但他骨子裡性格卻並不像周文王那般溫厚,而是頗為英武決斷,但看當年他一意要往朝歌,諸臣工皆勸不住,便看得出伯邑考絕非優柔寡斷之輩。

如今做了近千年的傀儡帝君,要說讓他看到機會卻放棄,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卻是伯邑考難以做到的。

但他想到元微%e4%ba%b2自來為他說項,又答應了金靈聖母的條件,回頭來,自己卻翻臉無情,簡直是白眼狼般的行徑!莫說感情上煎熬,便是良心上也覺得過不去。

金靈聖母見他猶豫,笑道:“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陛下猶豫不決也是理所應當。老身也不急著一時,陛下不妨好好想想。明日便先召見二十八宿,參拜陛下,這鬥府的規矩,也該立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勾陳

元微出了鬥府,忽然想起“好久不曾見雷震子,以往都是他來青華界看我,我還未去過勾陳宮,不如今日就順道看看。”頓時調轉雲頭,往勾陳星去。

雷震子如今是西極勾陳大帝,這勾陳二字,取的便是他宮室所在勾陳星之意,又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勾陳、騰蛇這六位星官,劃作他的%e4%ba%b2隨屬下,號稱勾陳六星。

元微到了勾陳宮外,隔著遠遠,便聽見人馬廝殺聲,忙撥開雲頭一看,隻見那邊正在操演兵馬,分黑白兩色旗幟,似乎在演練陣法,進退皆有法度,十分好看。

元微不知不覺停住,觀看演練,看了一會,忽然一個著白袍的將官跳下來,直奔過來,到麵前一拱手,很有些不愉地道:“仙姑是哪一部哪一司?若求見帝君,該走正門,這裡是校場練兵之所,不便外人觀看。還請快快離去!免致誤會。”

這白袍將官看起來不過二十餘歲,文質彬彬,極有書卷氣,若非穿著戰袍鎧甲,隻怕任是誰都要當他是個書生,而非帶兵的將官。雖然是上前責問,態度倒還和藹,隻是話語裡逐客之意也十分明顯。

元微想不到,還沒見到雷震子,便先吃了他手下一頓排頭。不過這是人家份內職司,她也不惱,含笑道:“是我做得差了,不該打擾將軍練兵。”

白袍儒雅將官道:“不知者不罪,仙姑快去罷!這裡不好多留。”還未說完,忽地遠遠一個破鑼嗓子高喊道:“小孫不要無禮!那是清微妙化元君娘娘,陛下嫡%e4%ba%b2師姐,不是外人!”

這聲音適才還在老遠,此時猛地從地下冒出一個人來,卻是土行孫。

元微笑道:“你不在土府星宮修行,怎麼也在這裡?”

土行孫一挺%e8%83%b8脯,道:“那裡荒郊野嶺住著有何趣味?我丈人是青龍星主,因此俺同拙荊都來雷師兄麾下聽用,一家人也好團圓。”

那白袍儒雅將官自土行孫出現後,便安靜不語,土行孫指了他道:“這是新來的小孫太尉,他祖父是老孫太尉,都是排兵布陣的方家,比我們這些武夫強多了,陛下十分倚重的。”

這小孫太尉忙謙遜道:“小將不過是末學後進,怎敢在星君麵前稱強誇勝?”

土行孫大大咧咧地道:“小孫,不是這等說!你們爺孫兩個,一人寫了一本書,陛下大加讚賞,還發付下來叫俺們好生學著。可憐俺生平隻會舞槍弄棒,拿起書本便瞌睡,真是苦哉!”

元微好奇道:“是什麼書?你們陛下其實眼光高得很,能被他稱讚一句可不容易。”她想起當年在終南山學藝時,雷震子日日泡在書山簡海裡,那份刻苦的學霸勁頭實在令人感歎!想不到他做了勾陳帝君,轉手便讓彆人也嘗嘗這學習滋味了。

土行孫從懷裡掏出一卷帛書,雙手遞過去,道:“老孫兵法還未讀完,又發下一本小孫兵法!我隻怕再過些時,小孫的孫子也上來了,再帶來一本小小孫兵法,那真是沒個頭了!”

元微接過,先看署名,見是“孫長卿武”,再一翻,共十三篇,她又忙去看下一卷時,果然是孫臏兵法,署的是“孫伯靈賓”。元微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土行孫口裡的老孫太尉便是孫武,而麵前的這個小孫太尉,自是孫臏了。

當年封神之時,雷震子受封勾陳帝君,按照天庭職司一貫的重疊風格,勾陳職責是協助玉皇執掌南北極與天、地、人三才,並主宰人間兵革,又號稱統帥萬雷。

結果雷震子上任沒多久,便跑下來和她商議,大吐苦水,說勾陳份屬星宮,但是從群星裡挖人來管未免犯了紫微忌諱;要說執掌南北極,那等鳥不拉屎的荒蕪之地,有等於無!至於天地人三才,太過寬泛,不知從哪裡管起;統禦萬雷倒是目標明確,但又被雷部占去,如今天庭就數雷部齊心協力,聲勢最壯,根本不用指望從聞仲手裡挖點什麼。

商議來商議去,雷震子便決定專心兵事,西方屬金,主兵革,雖然手頭暫時可用之人不多,但曆代人間都有兵家大才,要拔擢人才、培養心腹也便宜。雖然凡人死後英魂封神,又不是正神,導致修為法力都比較弱,但勝在精通兵事,而且也忠心耿耿,少了許多紛爭。

因此這一千年,每逢天庭神道諸事商議,雷震子大部分時候也和紫微大帝一般,都屬於人形圖章範疇,基本是太乙天尊說什麼,他便讚成什麼,而將心思都費在培養自家人手上。

……

元微將兩卷帛書還了土行孫,笑道:“師弟好好學習,這兩位孫太尉都是兵家大賢,你家陛下信任的很是。”↘思↘兔↘在↘線↘閱↘讀↘

土行孫頓時苦了臉,道:“師姐同我去見陛下,小孫你繼續練兵,我等不打擾你。”

孫臏略一躬身,道:“末將理會得。”

元微同土行孫到了殿上,雷震子出迎,他在家裡也未穿帝服,隻是著一領普通白袍,戴著輕便軟帽。上次元微見他時,風雷雙翅還未能徹底煉化收起,現在卻已經完全是清秀少年模樣,不複封神戰時的猙獰。

雷震子身後跟了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紫色官袍,神態很是肅穆,也不說話,隻是躬身施禮。

雷震子見了元微,道:“師姐怎麼挑在今日過來,預先也不曾說一聲。適才我和孫太尉商議一件要緊的事,一時打斷不得,隻好叫土行孫代為迎接你。師姐這是有甚要事?”

他和元微是自家師姐弟,聽得她來了,也沒換衣服,就出來見。一看元微居然是深衣正服,頓時覺得不大好意思起來。

元微道:“我才從鬥府回來,見了鬥姆元君同紫微帝君,順便來看看你。”

雷震子鬆了一口氣,道:“且進內室說話,我正有事想請師姐幫忙。”

元微隨他進去,裡麵地方甚大,中央是一方圓盤,施了須彌芥子的法術,內裡分為一塊一塊,山川河流,地勢起伏,又有許多縮得極小的兵馬在裡麵紮營,仿佛玩具一般。

雷震子請她上麵坐了,又介紹那中年人道:“這是孫長卿,單名一個武字,最善用兵,如今在我麾下做個領兵的太尉,許多得用他處。”

孫武施禮見過,坐在下首。雷震子指了圓盤,道:“長卿,你將咱們這些時日的難題,同我師姐說知。”

孫武告了個罪,很快便將事情說明。原來凡間排兵布陣,講究兵士配合,攻伐作戰,以我強對彼弱,從而取勝;但換了神仙,這方法便行不通了,遇上法力高強之輩,普通天兵便顯得力有不逮,哪怕布成陣勢,也攔不住人家一招一式,雖然人手甚多,卻除了打掃戰場,作用不大。

而仙家也有陣法,如截教當年學陣者極多,但那種陣法,和軍陣完全是兩回事,是依靠陣子構造,變化法力神通來傷敵困敵。布陣的人手主要是作為一個法力輸出源頭,是死是活都無所謂,而且也不便移動。說白了這就是材料精簡、地方固定的大型法寶。

孫武生前便是一代兵法大家,死後英魂被雷震子看中,提拔為手下屬神。孫武很快便發現了天兵天將在這方麵的作戰弊端,頓時向雷震子提出,雷震子也深以為然,開始苦思解決方法。

元微聽明白了這前因後果,除了暗歎這孫武實在是個人才外,對他的想法也大感興趣,又細細追問了幾句。原來孫武已經有了想法,便是將天兵通過陣勢的連接,把法力集中起來,每一擊都能合眾人之力,自然比以前強上許多。

縱觀天庭派下的天兵天將,作戰時幾乎都隻能打順風仗!往往是幾十上百天兵圍攻一人,若是敵人法力弱些,那便是天羅地網;若是敵人法力高於這個圍攻人數的上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