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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此時和上古不同,多了許多規矩,他們玉虛門人,更是許多矜持,若要上手,必須使個手段方可。”

陸壓隻顧把玩她瑩白肌膚,心不在焉答道:“說的是。”卻被宓妃在腰上擰了一把,惱道:“你到底在聽我說話沒有?”

陸壓忙撫慰許久,宓妃昵聲道:“我要你替我想個主意,你這人心思最毒,想的法子最巧,我不找你找誰?”

陸壓笑道:“好沒來由!不說我要拈酸吃醋,還要幫著情敵想法子,天下但無此理!就算娘娘彆有偏愛,也不能如此委屈,厚彼薄此!我不服也!”

宓妃嬌媚一笑,翻身起來,反將他壓在身下,就勢跨身而上,笑道:“好人兒,你幫我一次,我重重謝你!”見陸壓還有推拒之意,嬌嗔道:“難道這點小事,也不肯幫我?可見以前說的如何愛我,都是假話!既然真心愛我,豈有不讓我隨心遂意的道理!”

陸壓半眯著眼,欣賞著宓妃雪白的身軀在上方宛轉起伏,淡淡道:“方子自然有,但看娘娘敢不敢用這一劑猛藥。”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在出差,還是更一章吧!

☆、菩提

一張天然平滑的巨石,不知被何人刻成了棋枰,但此時這石坪上卻已經生出了青苔。

石坪兩邊,二人對坐,一個是秀逸出眾的少女,另一個卻是白發皤然的老道人,。

此時二人目光都注視著西方,在極西的雲層之外,似乎有冉冉的金光升起,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梵音。

老道人長長地歎息一聲,胡子眉毛都糾結成一團,似乎頗為憂慮,少女見狀,微微一笑,“準提菩薩,佛子將出,不久即將光大釋門,此乃一大喜事,亦是菩薩素日所願,為何還要歎息?”

“無量天尊!”道人的聲音卻極為洪亮,“元君又忘了,貧道乃是菩提道人。”

元微好笑道:“當年菩薩度燃燈道人同我四位師伯往佛門,如今自家卻轉回了道門,這樣兜兜轉轉,倒也有趣。”

菩提道人無奈道:“道在何處,人在何處,這都是天意如此!譬如道友三百年成大羅境,而又執掌道門門戶,當初又有誰能預先知曉?”

他又歎息一聲,“吾不如太清道友多矣!”

元微單手指著下巴,頗為有趣地看著這當年的準提道人,如今的菩提道人在這裡長籲短歎,“菩提老師過謙,你與我師伯祖皆為傳道聖人,論道行你也不弱於他,隻是性子卻不如他爽快。”

這絕色少女格格一笑,“譬如前麵一般都是個坑,我師伯祖是坦然跨入,悲喜皆不足恃,而菩薩卻還要徘徊許久,歎氣不休,最後還是不得不一腳踏進去。因果終須還,這些事先的糾結都是何苦來哉!”

菩提道人苦笑一聲,道:“元君說的是,貧道心性不如太清教主遠甚。”他目視西方,微微喟歎,“也罷了,眾生自有眾生福,未來佛渡未來人;貧道卻是多心了。”

元微噗嗤一笑,道:“隻怕不是多心,而是多情——放不下這無情界裡有情眾生。”

菩提道人聞言,也忍不住失笑,“元君還是當年一般伶牙俐齒,任是誰碰上了你,也隻好自認吃虧也罷!”

元微斜睨了一眼,道:“然則菩薩今日此來,是要為那吃虧了的抱不平?”

菩提道人笑道:“貧道怎敢?何況也沒有那般大麵子,隻是借用元君適才所說一句話,因果終須還。隻看如何個還法,是好還呢,還是歹還;是善還呢,還是惡還。”

元微笑道:“還說不是說客,這就給我下套了!當初孔宣以五蘊真魔困我,又導致引來無上天魔,幾乎害我身死道消;這件事看在老師麵上不予計較也罷了,倒來向我討人情?任憑按哪家的理,隻有他欠我的,沒有我欠他的。”

菩提道人歎息一聲,道:“是如此。”

元微又道:“菩薩此來,無非是為現在佛即將出世。若無孔宣這一劫,釋迦牟尼氣運太過圓滿,等不到一量劫便要涅槃;但若行此劫數,這兩個之間,卻隻能留下一個來。”

菩提道人無奈,道:“元君道行精深,見事極明。”

元微笑道:“還是剛才那句話,我又憑什麼去幫那孔宣?”

菩提道人忍不住再次歎息一聲,道:“元君無所不知,自然也該曉得,那次雖是緣由明王一念貪愛,而起癡嗔,最後關頭卻也幡然悔悟,以自身元神為誘餌拚死護你,也因此留這一道暗傷,不得圓滿,否則以他的資質,成佛又有何難?”

元微被他說破舊事,轉過頭笑道:“菩薩強詞奪理,非要把這也算做是人情,那我無話可說。”

菩提道人歎道:“不是人情,卻是冤孽。單看元君肯不肯以無上慈悲,化冤孽為善德。”

……

在鳥獸絕跡的大雪山頂,堆積的冰雪上,卻生有一株碧綠欲滴的菩提樹,一麵目枯槁的僧人盤膝而坐,袒露半臂,卻從黝黑的肌膚上,透出若有若無的金光來。

這僧人正是釋迦如來,本是當年多寶道人化胡為佛,將前塵往事一律拋卻,為立佛門教化而來;在一甲子內,以無任何法力的凡人之軀,行忍辱,精進,持戒,禪定,布施,般若之道,如今堪堪功德圓滿,隻差得臨門一腳,便能悟得無上菩提,證得丈六金身。

隻是,在萬丈之高,罡風吹拂的雲端上,卻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下方。

忽然,這雙眼睛的視線移開了少許,先是迷惑不解,隨即露出一絲極淡的喜色,隨即,元微聲音在旁響起,帶著笑意,“明王自入釋門後,一向少見。”

孔宣——入釋後封孔雀大明王,淡淡地回道:“教主素日不離東極青華界,自然沒處去見。”

這當初鋒芒畢露的妖王,在入佛門後,似乎整個人的氣質內斂了許多,依舊環繞身邊的五色光芒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到,素衣如雪,俊逸的麵容近乎完美,隻是神態語氣之間,依然不改那已經透入骨子裡的高傲。

元微閃身出來,打量了他一會,忽然噗嗤一笑,道:“準提菩薩妙口能燦蓮花,你跟著他也快千年了,這開口得罪人的毛病怎麼還沒改?”

這一句半開玩笑的話一出,孔宣原本繃著的臉皮頓時掛不住,怒又怒不得,隻得轉開了問道:“是準提這禿驢讓你來的?”

元微奇道:“我看他待你還不錯,你怎麼這麼說他?”

孔宣帶怒道:“這廝言而無信!原來大家說好,千年內我與他護法,他給我講法,結果還差得幾十年未滿,這廝就半途而廢地跑了!把個金身丟在原處哄了我好些時,不是禿驢是什麼?”

元微險些嗆住,咳嗽了好幾聲,才忍住笑,道:“罷了,近千年不見,你不但舊恙未好,還增了斤斤計較的新病,果然我不該來的。”

孔宣不語,隻是認真注視少女麵龐,良久,歎息一聲,道:“這近千年,聽準提講說佛法,禪定之功,倒也有些心得。否則換了以前,隻聽你這幾句話,我怕是又要上當。”

元微不置可否,道:“明王智慧非凡。”

孔宣道:“智慧若是解不得煩惱,斷不得因果,便是有等於無。我想了許多年,隻想出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不知元微你以為然否?”

元微收了笑容,明知孔宣這句話裡言外之意頗多,處處都是鉤子,但細思之後,卻也隻得無奈道:“明王所謂的係鈴人是誰?”`思`兔`網`

孔宣回頭,薄%e5%94%87慢慢勾起弧度,露出一個極淺淡的笑容,似乎欣喜,又似乎帶著譏嘲,“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1.廣大讀者不要被洪荒小說誤導,覺得孔宣自從入了佛門就苦大仇深;

2.明王是很有智慧的,從封神時期就該看得出他根性不低,雖然說話討嫌這點沒辦法。

☆、明王

元微怔了一下,喃喃道:“原來是我弄錯了,你這說話繞彎子的功夫,已經和準提老師風采相差無幾了,怪不得他提起你,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孔宣莞爾,也不介意元微取笑他,道:“準提人倒不錯,見識也有,隻是優柔寡斷了些,又總忍不住熱心攬事,因此旁人端坐蓮台,他就隻好前後跑%e8%85%bf。”

元微讚同道:“這話說的很是。我對佛法本不甚了然,總覺得釋門以清淨無掛礙為要,而這幾個菩薩卻個個都忙得團團轉,似乎有些違背了要旨;不過西方妙法,示化萬千,應該是沒有修錯的,隻有外人想錯的。”

孔宣笑道:“我聽準提嘮叨了近千年,雖然大多是搗鬼哄人,少數也算有些用處。跟他學了這些時,該會的我也會了;你若想知道,幾時來靈山,我為你講法,不消虛詞,一個時辰就夠!”

元微也笑道:“我聽說佛陀都是%e8%88%8c燦蓮花之徒,若以此為標準,看來你距離此種境界也相去不遠了,真是可喜可賀!”

這兩個都是道行深厚之輩,自不似俗人斤斤計較;先前幾句還語帶機鋒,劍拔弩張,一轉眼卻說笑起來,仿佛至交好友一般,變臉之快,若不知內情的人見了,未免目瞪口呆。

孔宣眼望下方大雪山,歎道:“多寶道人倒是走運,先在截教為長;截教覆滅後,他身為大弟子居然不死,還被太清教主挑作化胡為佛的人選,又掌一教氣運。哪來這許多好事兒!”

元微笑道:“你不知內情。多寶道人當初乃是被青萍劍所斬,還是我%e4%ba%b2自動手,這樣轉世,哪還能留得前世的神通法力?萬載道行早就削得精光!和一個新人無異!此時證得牟尼,是他自家大悟性大毅力所致,和前世卻沒關係了。”

孔宣想了一想,道:“然他若證得牟尼,莫說前一世的記憶,就是前生後世的事兒,都能想的起來,如何算得新生?”

元微聽了,嗤笑一聲,道:“這話隻好拿去哄外行!就如你我此時,隨意一個凡人,想要遍觀他三世,又是什麼難事?難道說,得知了這凡人的生平記憶%e9%b8%a1毛蒜皮,就變成他了?天下但無此理!誰是誰,隻有本人自家清楚,若是自家是個糊塗蛋,難道還能求人告訴他?”

孔宣點首,又歎道:“如今我才知曉仙佛二道的高明之處;若是千載之前,論神通道行,我也不輸給這些人,隻是跳不出這個圈子,就算煉就一身通天徹地的法力,也看不到這些苦厄的根源,也就無從解%e8%84%b1。究其根本,其實該謝你一聲。”

元微笑道:“與我何乾?要謝也是謝準提菩薩才是。”

孔宣不以為然,道:“準提老和尚不尷尬,半途棄廟而逃,和他說甚麼都是浪費心情。”道:“如今還欠這老和尚最後一個情麵,托我考驗這新如來,全他的願,本來我儘力便罷。現在看他不知弄了什麼花頭,連你也請過來了,正好借此一並了結,下一定論。”

元微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