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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宮的,以楊嬋的法力,一人是無法上去的。

元微著蓮青色大氅,帶青玉冠,並沒有多少裝飾;而楊嬋則是經過了侍女的精心打扮。看到元微時,楊嬋頓時有些局促,“元微姐姐,我是不是穿得太累贅?”

元微趕緊撫慰她,道:“這場宴會大家心裡清楚,原本是為你舉行的,連我都隻是看客,你若不精心些,那才是失禮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楊戩內心有些歎氣,妹妹,還是太柔弱了,若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該怎麼辦?隻是這念頭隻是一閃,楊戩又覺得自己太心急了,經驗經驗,還不都是練出來的!慢慢來,不著急。

楊戩注視著元微,真心實意地道:“累賢妹多次,愚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激的話了。”

元微一笑,“你我情同兄妹,何必這樣見外?”她取笑道:“我看你還是放不下嬋兒,不如和我們一道去。”

她這話一說,楊嬋頓時眼睛亮了一下;接下來,拒絕的話,楊戩便說不下去了。

這次元微難得動用了鳳輦龍車的儀仗,因此三人是先到玄極宮,元微同楊嬋共乘一輦,而楊戩則是後一步趕過來。

楊嬋在鳳輦上很安靜,過不了多久,便到了蓬萊山紫芝崖,元微牽著楊嬋的手下輦,群仙紛紛上來見禮,而作為發起人的麻姑,則帶著一群年輕女仙,十分熱情地和楊嬋寒暄。

……

敖聽心也帶著兩個妹妹過來,其實這些海外散仙和四海龍族的關係未必有多好,雙方時常有些因為采藥、尋寶起些小衝突,但起碼明麵上還維持著和平相處。因此,敖家兩個雙胞胎來找楊嬋說話時,倒也沒什麼人擠兌她們。

不容易啊!敖聽心暗自歎氣,摸了摸懷裡的寶物,那是臨走時父王囑咐她的,讓她求元君娘娘在哪吒真人麵前說個情,將以前的過失揭過去。

隻是,這麼多人,怎麼有機會插上話呢?

敖聽心正在焦急,忽然看見天邊一道淡黃色遁光飛來,落地卻是一個極英武清俊的青年道人,略有些眼熟。

楊戩剛剛到,便看見妹妹在一群女仙中眾星捧月,臉上似乎也有笑容,本來想過去的腳步就停下了——還是讓妹妹多和同輩女仙交往才好。

隻這一停頓的功夫,便見一個白衣龍女迎上來,盈盈行禮,“小女子是東海龍君第四女敖聽心,見過真君。”

楊戩正在疑惑,自家似乎和龍族沒什麼交情,便見敖聽心抬起頭,懇求地望著他,“小女子冒昧,有一事相求真君。”

——托不到清微元君,找這位真君,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

日落西沉,這場並不算太正式的蓬萊仙會也散了。

事實上,元微並沒有呆多久,略說過幾句場麵話,飲了幾杯仙酒,便提前退場,托付麻姑照顧楊嬋。

楊戩並怎麼喜歡這種喧鬨的場合,尤其是女仙太多,看起來鶯鶯燕燕,不怎麼方便。一整天他基本上就在和一位男散仙下棋。楊戩自認為棋力很一般,哪知這位散仙也不怎麼樣,兩人倒是殺得勢均力敵,一盤棋下到日薄西山,最後對方滿頭大汗,卻得意洋洋地宣布,“小仙僥幸贏了半子,承讓!哈哈,真君承讓啊!”

楊嬋已經在旁看了好一會,見狀捂著嘴笑,“哥,要不我來替你報仇?”隨著她棋力長進,才知道元微說的還真就是實話,楊戩的圍棋水平也就是初入門的樣子。

那位散仙立刻眼睛亮了,“仙姑也是棋中朋友?”

楊嬋道:“也隻是初學而已。”

麻姑在旁笑道:“這裡愛棋的仙友多得很,蓬萊島上群仙如雲,什麼古怪嗜好的都有,三公主以後可不愁找不到同好了。”

楊戩起身,拱手道:“多謝仙姑照顧舍妹。”

麻姑掩口而笑,“小仙隻是略儘綿力,還是三公主自家得人緣,不敢居功。”她瞅著楊戩一笑,“其實好些個仙友也想同真君結交,隻是唯恐見怪。”

麻姑隻略點了一句,也不敢多說,隻因好些個仙女愛慕真君人物俊秀,都來旁敲側擊地探問,那楊嬋年輕聽不大懂,麻姑在旁卻看得分明,心想:“這位真君瞧著是個倜儻男子,但未知同元君娘娘交情如何,胡亂牽線,或者惡了人家也未可知,還是徐徐而圖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1.作者出差了,更新估計不定;

2.此文開始不受控製地向狗血天雷奔去,楊二是第一個受害者;

3.看書留評,拒絕霸王!\(^o^)/

☆、綺思

“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一個少年男子的歌聲在水麵上回蕩,飽含綿綿情意,婉轉哀傷,傾訴著求而不得的痛苦。

在雲夢澤邊上,五條蛟龍拖著一艘巨大的樓船,精致華麗,金玉鋪陳,珊瑚點綴。一頂琉璃七寶裝點的傘蓋下,宓妃正有些不耐煩地拈起一枚朱果,放入口中。

旁邊的侍女低聲建議,“娘娘,那人唱了整整一天都不走,不如婢子們將他趕走吧!”

這卻是宓妃出遊,被這凡人少年看見,卻是一見鐘情,劃著小舟追趕,又沿途以歌示情意,從漢水追到雲夢澤,卻也不知唱了多少歌兒。

宓妃淡淡地道:“不必,隨他去,本宮和一個凡人有什麼好計較的?等他死了心,自然就走了。”

其實那唱歌少年倒也生得白淨俊俏,宓妃生性風流,若換了往常,見了這樣癡情少年,就算沒有情意,也定肯賜見一眼的,隻是她今日心緒不佳,卻沒心思搭理。

隻是,這邊話音未落,那少年歌聲忽然轉為淒苦,似乎有泣血之音,又唱了一會,他竟然“撲通”一聲,竟然將身投水殉情。

兩旁侍女都覺驚訝震撼,而宓妃卻隻是“咦”了一聲,淡漠地道:“倒有幾分誠心。”吩咐道:“去將他救起來,就帶回宮裡,做個樂師吧!”

侍女答應,又小心地問道:“娘娘是回宮還是?”

宓妃嬌美的臉龐上露出一抹難堪的怒色,賭氣道:“回宮!”

……

宓妃屏退了侍女,獨自步入寢宮,剛剛挑開簾子,便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抱了個滿懷,來人貼著她的耳朵,道:“娘娘今日喜會新歡,卻撇下貧道這舊愛好苦。”

宓妃俏臉一紅,隨即咬牙切齒地道:“帝鴻,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隻是她聲音嬌媚,哪怕是惱怒,也仿佛嬌嗔一般。

一襲紅袍,修眉俊目的陸壓笑嘻嘻扳過她的臉,在她%e5%94%87上%e5%90%bb了一下,笑道:“豈敢!貧道來時聽宮中侍女說,娘娘今日歡歡喜喜出去,怎麼回來時卻煩惱?莫不是那楊戩隻是個銀樣鑞槍頭,因此不中娘娘之意?若如此,貧道也不辭辛苦,做個下家如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宓妃又氣又笑,抓住陸壓衣領往下狠狠一扯,露出白皙健壯肌膚,卻一低頭,朝那肩頭狠狠咬下,直咬出血來,“笑!你這鳥人隻管笑!我看你費儘心機,也未必能得逞所願!”

陸壓“嘶”地抽了一口涼氣,道:“此話怎講?”

宓妃冷笑道:“當初是誰對六禦的勾陳之位勢在必得?我看你放下//身段去向元始天尊搖尾乞憐,前驅賣命,他們也未必就把你當一回事!”又恨道:“玉虛門人個個眼高於頂,如今又紛紛身居三界高位,竟覷得我等如灰草一般!此恨怎消?”

聽得宓妃揭他短處,陸壓隻是笑,全無半絲惱怒難堪,道:“楊戩那小子也不見得多少出色,怎地就入了娘娘法眼?”

宓妃怒道:“說起這個我便來氣!此人全沒一點良心,當初他命在旦夕,我救他一次不說;第二次他來火雲洞求藥,又是我在旁幫襯說話,如今封神一完,立刻就翻臉不聞不問!真是豈有此理!”

陸壓笑道:“娘娘今兒走得早了些,若晚些時遇到我,也不必空等這一遭。”

宓妃皺眉道:“此言何意?”

陸壓笑道:“娘娘可知為何楊戩推了你的約?乃是因為蓬萊島群仙大會,卻是清微教主為那楊戩妹子所設,既然有這樣大事在前,小事兒自然要推卻了。說來說去,還是娘娘約的時間不好,因此好事不成。”

宓妃隻氣得連聲冷笑,她自看中楊戩俊俏,便有許多垂青之意,屢屢相邀,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對方卻躲她如同躲瘟神一般,這次好不容易將帖子送去,宓妃歡歡喜喜等了一日,卻不見蹤影,這一股無名火非同小可。再加上陸壓幾句話火上澆油,頓時把滿腔憐愛之情,都換了刻骨痛恨。

陸壓見宓妃臉色數變,早知她心思,又笑道:“其實娘娘也性急了些,他們道門弟子有些抹不下麵子,又怕落閒話,須得托個中人,才好說話。”

宓妃冷冷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許多扭捏!我最見不得不爽快的男人!”

陸壓嬉笑道:“正是,正是!最好是連名姓也不問,弄了再說,才是最爽快!”

宓妃本來在發怒,聞言忍不住一笑,偎過去貼著他的臉,笑道:“你怎麼又提起這個人來了?他都在你手裡死了一百回了,連屍首都剁成了肉糜喂狗,還不解恨?”

原來,當初宓妃先嫁河伯馮夷,新婚燕爾之後,便許多不順心。一日,在黃河邊上偶遇後羿,恰如乾柴烈火一般,成了好事。後來兩人幽會時,被馮夷捉奸,後羿豈是肯讓人的!他那弓箭連金烏也能射下,還是看在宓妃麵上,隻射去馮夷一隻眼睛,讓他逃了。而此後,宓妃同馮夷的夫妻關係也是名存實亡。

隻是,後羿雖與宓妃情好,卻不肯拋棄原配。之後嫦娥奔月,寒浞弑君,後羿一代英雄,死於小人女子之手,竟無全屍!又是另一段深埋隱晦、罕為人知的故典了。

陸壓就勢去解她的衣帶,一邊笑道:“彆的恨也沒了,隻是想到娘娘曾經對那廝動過真情,因妒生恨,這就難消了!”

宓妃啐了他一口,道:“縱有再多真情,奈蟾宮逃妾何?”又嬌聲笑道:“你這人滿口謊話,絕不能信!此刻人雖然在我這裡,心裡卻想著,怎地把彆家女孩兒弄上手。可是被我說中了?”

陸壓正色道:“冤枉!這都是為著娘娘不肯嫁我做個渾家,教我還去想誰?”宓妃掙%e8%84%b1了他懷抱,徑自走到榻邊坐下,將發簪一拔,頓時一頭青絲如水。宓妃回頭,嫣然一笑,昵聲道:“若真想我,為何還不過來?”

……

宓妃與陸壓原是舊情人,隻不過男子風流,女子水性,各自也曉得並非對方唯一,不過是做做露水夫妻,圖個一時快活罷了,因此也不理論其他。宓妃本來一肚子悶氣,當不得這陸壓床笫間手段高明,被他弄得神魂顛倒,雲雨幾度,這才止歇,摟抱著說話。

宓妃道:“我仔細想你剛才說的話,是有幾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