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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所以你們打探消息的事進行的如何了?”

蕭墨隻是金丹,他們並不覺得事情會落在蕭墨頭上。

君不書慢吞吞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先把東西給了,再說彆的。”

清單一拿出來,眾人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不相乾的人命對他們來說,哪有從自己身上出血重要,看到上麵的東西,馬上有人嚷嚷:“憑什麼,你們也要完成任務,順手而已,還要我們出這麼多東西?”

月鳴:“不然你們就出人,廢什麼話!”

他邊說,邊朝楚驚瀾使眼色,楚驚瀾會意,無聲無息退到人群邊緣,把球球放出來,燒了羽魔的屍體,而後默默離開。

被打塌的宮殿不是城主寢殿,羽魔暗殺未遂後,他倆就直接出屋開打,楚驚瀾回到寢殿後,蕭墨也用靈力裹在身上,完全現形。

“還好月鳴和君不書機靈。”蕭墨,“你真沒事?”

楚驚瀾:“嗯。”他補充道,“護身印也沒破。”

蕭墨麵色肅然:“羽魔舍命想消耗你的護身印,說明寶塔裡絕不止一個魔族接了殺你的命令,現在還有個更壞的消息。”

“隱城有分神,就是焚修。”

而且有任務和三城戰爭做餌,焚修大可以和隱城修士一起圍殺楚驚瀾,還顯得理所應當。

“我們得找烈影談談,”蕭墨道,“不能讓隱城坐收漁翁之利。”

可焚修是分神巔峰,兩城的修士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

“他傷勢未愈,”楚驚瀾道,“宗主傷他最重的地方在左腹。”

蕭墨:“不知他傷恢複到何種程度了,還有……蘇白沫正雙修替他療傷呢。”

楚驚瀾隻頓了頓,並未露出詫異或者驚訝神色,鴛鴦爐鼎體質的雙修隻能身體結合才有效,可不是某些交換氣息就行的功法。

蘇白沫與誰雙修他並不關心,楚驚瀾看到的是一場即將到來的惡戰,他可以放手一搏,但絕不能身死。

哪怕最後輸了,輸得丟人,也不能死。

他還沒報仇,有沒做完的事,而且,他的命不是他一個人的。

他如果死了,蕭墨也會消散,比起自己的死亡,他更不能接受後者。

楚驚瀾啟唇:“我們——”

“報——!”

境中人似乎總是匆匆忙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老遠傳來如洪鐘般的嗓門,穿透門板,楚驚瀾的話被打斷,抬手揮開寢殿的門,總管雖不是修士,步履可一點不慢,眨眼就跑到門前。

總管捧上冊子:“急報,隱城城主換人,現急速陳兵,蓄勢待發,或已不用三天!”

蕭墨忙將紙張拿起,就見隱城城主的名字,赫然已經換成了焚修這次報給蘇白沫的假名:阿羅。

焚修很可能以分神的修為要求人退位,也有可能乾脆殺了人,自己上。

畢竟以他的做派,想玩就玩,不玩了,殺人掀桌再正常不過。

急速陳兵,這是完全不給楚驚瀾喘熄的機會,而且還避免楚驚瀾不做任務直接逃跑,逼得這樣緊,就擺明了他可以追擊。

蕭墨沉下臉。

“讓外麵那些人都彆吵了。”蕭墨道,“我們得立刻去跟江城知會消息,不然就來不及了。”

比起他們鬥得兩敗俱傷再讓修為最高的人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所有人,不如先聯手。

楚驚瀾立刻道:“我去,你去與外麵的人說明情況。”

刻不容緩,分工明確,蕭墨沒有猶豫:“好。”

楚驚瀾踏出門口,便禦風直去,蕭墨奔向還在為打探消息爭吵的人群,把事情一說,眾人頓時熄火。

當場就有人糾結半晌後,選擇了放棄任務,轉身直接走了。

雖然他也想試試運氣,看自己能不能上第九層,但在分神巔峰橫空攔路,希望渺茫的情況下,並沒有搏命的勇氣。

一口氣就走了五個。

“楚驚瀾已經去江城了,不知能不能說得通,也不知他們那裡會剩下多少修士,”蕭墨問,“你們確定不走了?”

有人咬牙:“好不容易都到這裡了,如果能上第九層,我就是整個王家大恩人,以後做什麼都不愁,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要試!”

也有人小心謹慎:“我等楚驚瀾回來,看看究竟能聯合多少戰力再說。”

每個人自有選擇,這是必然的。

眾人也不再吵了,一起到了城主府大殿,等著楚驚瀾帶消息回來。

蕭墨卻暫且不與他們一路,說自己稍後就到。

到寢殿裡關上門,蕭墨將腰間的笛子放入手心,細細摩挲。

其實楚驚瀾與他擦肩而過出門去時,蕭墨心中就莫名升起一些奇怪的、不妙的預感。

他是真心實意替楚驚瀾擔心,即便心魔劫渡完之前楚驚瀾不會死,但可沒說過不會受傷,重傷瀕死也是活著,蕭墨絕不想讓這種情形發生。

楚驚瀾受過的傷痛更多了。

“係統。”

“在的宿主。”

蕭墨:“將我修為兌換到分神巔峰。”

他的記憶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重要信息都有了,此時一口氣突破分神,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如果之後真有什麼突發倩況,他也多些應付的能力。

“麵板已開,數值已選,是否繼續,請確認或者取消。”

蕭墨沒有停頓:“確認。”

【確認】的按鈕輕巧按下,而蕭墨體內的氣息頃刻浩浩蕩蕩,磅礴洶湧。

蕭墨周身的魔氣瞬間沸騰,雀躍將蕭墨整個身子托起,識海中的霧牆也翻湧起來,爭先恐後朝蕭墨奔騰,儼然一場無聲卻盛大的狂歡。

蕭墨瞳孔驟然變得瑰麗通紅,他的神思仿佛穿越了寰宇,略過億萬星辰,經由無數龐大震撼的畫麵,最後落在渺小的一草一木,他看見了星辰的迸發,也看見了草木的發芽,微風吹過嫩芽輕輕的顫動都在他意識中分毫畢現,細微分明。

俯察萬物,仰觀天地,凝神聚息,是為分神。

魔氣纏繞著他的軀體,縈繞他白皙的皮膚,為他謳歌狂歡,詭譎美麗的魔啊,用強大來驅使氣息吧,它們心甘情願為你臣服,為你所用。

魔氣在雀躍,心魔卻在煎熬。

蕭墨紅著一雙眼,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儘管重要信息已經儘在掌握,但所有的記憶,意味著上輩子從記事起每一天的事,海量的畫麵衝刷過來,神識激蕩,蕭墨心口的東晴珠飛速旋轉,源源不斷釋放著氣息,穩住他的靈台。

他看到自己從殘破的孤兒院走出,看到自己送彆病去的老奶奶,看到了十七歲的楚驚瀾,也看到了最後躺在自己懷裡,渾身是血的楚驚瀾。

楚驚瀾說,他說——

“蕭墨,不要道歉……我從不後悔遇見你。”

蕭墨眸子紅得要滴血,是東晴珠的溫暖牽扯著他的神思,良久後,蕭墨才緩緩放下手,抬起了雙眼,靜靜感受著心魔和本體之間的聯係。

楚驚瀾……謝謝,能遇見你,是我難得的幸運。

蕭墨收攏渾身的魔氣,將它們納入身體,悄無聲息。

他眼中的翻湧的情緒儘退,全部沉澱下去,眼珠重新變得漆黑,卻仿佛更深邃,光看一眼,就攝人心魄。

說到幸運,蕭墨垂眸,看了看靈寵袋。

裡麵本該破繭的福靈蝶遲遲沒有動靜,蝶卵上已經按照楚驚瀾教的方法,印下了蕭墨的氣息,它還不破殼,想沾點這小家夥的福氣可真是不容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如果你要拖到心魔劫渡完之後再破繭,蕭墨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它:到時候記得把所有的幸運都給楚驚瀾,佑他此生順遂。

比起我,你祝福他就好。

第92章

蕭墨推開了記憶最後的門, 將分神的修為掩回金丹氣息,去到城主府大殿, 跟其他人一起等楚驚瀾。

而隱城裡的情況,蕭墨猜對一點,焚修確實把城主殺了,自己上位,但蕭墨還是猜得保守了些。

焚修殺的人不止一個,他把除蘇白沫外所有人都殺了。

議事大殿裡,三步一具屍身, 但沒有血液,因為血都被焚修的刀吸食了,化成了養分。

隱城裡的修士沒什麼天才, 就是普普通通的金丹和元嬰,對他們來說, 玄階法器就是常用的東西,誰要是有個地階的寶貝, 那得供起來,還得小心藏著掖著。

富裕的大宗門嫡係弟子,還能炸法器保命,天階地階的法器說廢就廢,對他們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就跟當初楚驚瀾沒加入映月宗時, 連球球的真實種族都不敢暴露一樣。

修為相差太大,又沒什麼過硬的手段,焚修殺起來毫不費勁。

他拎著刀笑:“大半夜讓人起來說事兒, 我還以為他們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呢。”

這些人要真能為任務拚一把, 願意跟他的死士們一樣拿命去換那些天驕們的宗門護身印, 那他還是樂見其成, 但既然他們膽小不願意,那就隻能喂他的刀了。

焚修感慨完,漫不經心捏著刀,朝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蘇白沫咧嘴:“你怕什麼,我暫時又不殺你。”

蘇白沫的嗓子各種意義上來說使用過度,晚上親熱時叫得賣力,方才在刀光中嘶聲尖叫,嗓音已經完全變了形。

他親眼看到焚修如砍瓜切菜般殺了大殿內所有人,他從最初的茫然呆滯,到驚慌往外跑,眼看離大殿門口隻有一步,卻被人從身後攬住了腰。

然後一把冰涼的刀慢慢貼在了他臉上。

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道:“彆走啊,我們剛才不是很親近?”

然後蘇白沫就被扔在了角落裡,最後一具屍體倒下,麵朝著他,被抽乾了血,手就啪嗒落在蘇白沫腳麵上,而他已經叫都叫不出來了。

蘇白沫此刻涕泗橫流:“彆殺我、彆殺我,求你……”

他驚懼得渾身顫唞,焚修每靠近一步,他喉頭中便滾出古怪的一個音節,不停往後縮,可後麵就是牆壁,他退無可退。

“說了暫時不殺,就不殺。”焚修的刀尖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著蘇白沫痛苦閉眼,笑得更開心了,“你太弱了,爐鼎體質對我的效果一般,但也能湊活用。”

蘇白沫抽著氣,拚命避開刀尖,焚修偏偏一把捏過他的下巴:“睜眼,你說要對我報恩,甘願獻身,心底打的什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

“攀龍附鳳,自私自利,卻裝得人畜無害,這種人我見多了。”焚修強硬又曖昧的在他下巴上摩挲下,“你甚至不值得我下血契,不想死就乖乖待著,懂了沒?”

焚修一鬆手,蘇白沫就拚命點頭,眼淚亂七八糟,焚修一人的笑聲在大殿裡回想,他轉了轉手裡的刀:“還有兩城的修士等我呢,誰要等他們三天後,等我調息一番,明兒就去把他們一鍋端了。”

“從哪裡開始……嗯,果然還是秦城吧,楚驚瀾在那兒呢。”

蘇白沫隻縮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