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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個標就算合格,但他倆一共找到了九個,如此一來,明天的指標也解決一半。

二人卡著規定時間回到常道子等三名分神所在的島上,忙著找浮遊標的弟子們基本都是如此,大家陸陸續續落地後,蕭墨才發現,比起他跟楚驚瀾牽個手,其餘某些弟子的模樣更加精彩。

有些人頭發變成了奇形怪狀的蘑菇,都沒法用鬥笠遮掩,又羞又急,交完浮遊標就縮去角落裡躲著,當一顆真正的陰雨蘑菇;

有些人四肢中的某些部位被改變了形狀,比如一條腿正常,另一條腿卻變成了雞爪,走路不如飛著,起碼能保持身體平衡。

在這樣的環境裡,蕭墨和楚驚瀾的握手都顯得平平無奇了。

王家的浮遊標可真險惡啊……

以至於兩人上前交浮遊標時,常道子根本就不覺得他倆手牽手有什麼奇怪,收下浮遊標,還欣慰的看著他倆:“不錯不錯。”

不太像誇他們收集齊了浮遊標,反而更像是欣慰他倆感情好。

而他們的戰鬥雞月鳴出去一趟回來,居然變得高冷起來,從落地開始全程沒說過一句話。

蕭墨上下看他兩眼,試探著問:“我跟楚驚瀾中的咒是雙手黏在一起分不開,難道你中了什麼麵癱咒?”

月鳴齜了齜牙,麵部肌肉靈活,沒毛病。

蕭墨:“那就是不能說話?”

月鳴神情又收了回去,他嘴唇都動了動,看得出來憋得慌,很想說話。

就在蕭墨以為他真不能說話時,一個弟子走過來:“月鳴,你今天那招不錯啊,怎麼練的,快給我說說心得!”

月鳴聞言立刻驕傲抬起下巴:“不錯吧,我也覺得,嘰——”

一個尾音出口,瞬間把周圍其他人視線全部抓了過來,月鳴即便立刻閉嘴,也已經來不及了。

趕來的弟子一愣,瞬間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什麼玩意兒,哎喲!”

蕭墨也不厚道的彎了彎嘴角,月鳴破罐子破摔:“煩死了,嘰!王家寫的什麼破符文,嘰!”

不少人都中招的情況下,氣氛一時鮮活起來,大家三五圍作一團,席地而坐,月鳴破口大罵,邊罵邊“嘰”,蕭墨把頭埋在楚驚瀾肩上悶笑,月鳴翻了個白眼。

“你倆中的咒算什麼,嘰,”月鳴冷哼,“牽著手不分開,根本就是便宜你們嘰!”

楚驚瀾反駁:“最初行動還是不太方便。”

蕭墨邊樂邊脫口而出:“對對,想牽手時我們自己會牽,哪用得著什麼咒語。”

這話一說完,蕭墨一愣,楚驚瀾也即刻頓住了。

蕭墨從楚驚瀾肩膀上離開,微微直起身,而楚驚瀾側頭,輕輕看著他。

“咳,我的意思是……”蕭墨頂著楚驚瀾的眼神,許多話在舌尖滾了一圈,莫名心虛垂下眼,“嘴快了,隨便說的,你彆在意。”

楚驚瀾視線並不重,他看著蕭墨,嗓音裡也就隻剩一個音:“嗯。”

月鳴嘰得不樂意了,拍著大腿:“乾什麼呢乾什麼呢!小兩口彆想在煩躁的我麵前眉來眼去,嘰!”

旁邊另一個弟子快被月鳴笑得仰倒,他今天運氣好,沒中招,腰板就是硬氣:“都很有意思,我愛聽愛看,你們都可以多來點。”

月鳴跟另外兩個中招的弟子交換眼神,瞬間撲上去把人製裁了:“看樂子是吧,兄弟們上,給他也添點樂子嘰!”

旁邊人熱熱鬨鬨打成一片,蕭墨和楚驚瀾牽著手坐在原地,喧鬨的笑聲和塵世間的煙火氣息傳進蕭墨耳朵裡,這次,他終於沒忍住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心口的東晴珠好像暖得有些過頭了。

第86章

夜間海邊海風很大, 吹得島嶼上樹木就沒安靜過,眾人起了防護屏, 將風阻攔在外,月鳴和幾個弟子把方才笑岔氣的同門製裁後,眾人自個兒也笑了,懶洋洋用手往後撐著地麵,坐沒坐態。

如此放鬆的情況下,一個弟子眼神朝蕭墨和楚驚瀾那裡瞟了又瞟,最後大著膽子挑了看起來好說話的蕭墨, 不好意思但又豁出去了問:“墨瀾,你是怎麼跟小師叔祖認識的啊,能跟我們講講嗎?”

蕭墨和楚驚瀾同時把視線投過去。

隻見那弟子撓撓頭, 局促得很:“我有與人共度一生的想法,但好像我們劍修姻緣確實挺不好把控, 就、就想與誰取取經。”

他和楚驚瀾是怎麼認識的啊……從天而降,啪地一下成了他心魔。

蕭墨:“我倆的相識經曆, 應該對你沒什麼幫助。”

可不是嘛,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天外來客,況且他倆是虛假的道侶真實的小夥伴,根本沒有相戀,拿他倆的經曆來傳授, 豈非誤人子弟?

旁邊立刻有人眼神亮晶晶地湊上來:“是真跟傳聞說的,相識於微末,在小師叔祖丹田……丹田受傷的時候, 不離不棄?”

旁邊有些弟子也暗搓搓把耳朵放了過來, 有男有女, 可見八卦人人愛聽。

楚驚瀾丹田被廢時他不離不棄是真的, 但此刻說出來味兒好像不對,蕭墨選擇了個取巧的說法:“我們是一起走過比較坎坷的路。”

旁邊的人低呼:“哇!”

一副“還有呢我們要繼續聽故事”的表情。

蕭墨在他們的眼神裡噎了噎:諸位,我是想用剛才那句結束這個話題啊?

月鳴把一個湊上來聽熱鬨,卻剛好離他比較近的弟子往外推了推,嫌棄:“彆拖劍修下水嘰,都說劍修容易出木頭,可我看好多情種不也是劍修嗎嘰,找找自己的問題嘰!”

比起旁人改變的外形,月鳴這個發音才真的是隨時能引起新的樂子,不過這回沒把其餘人注意力引開,大家都還在等著蕭墨繼續呢!

蕭墨摩挲著笛子,思考要怎麼糊弄,哦不,怎麼順過去,基本沒參與聊天的楚驚瀾居然對著剛才提問的弟子開口了。

“你若心中有人,不必問他人經曆,但可學習他人如何做,了解你心上人喜厭,讓他歡心。”

楚驚瀾成功讓所有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他神情淡然,沒有半點波動。

向身邊琴瑟和鳴的愛侶學,或者朝話本中學,都行。

其餘弟子都覺得,不愧是有道侶的人,說的話就是在理,隻有蕭墨點點頭,心想不錯,通用道理,還把話題從他倆身上帶走了,滿分回答。

發問的弟子看了看繞著蕭墨發亮的光團,還有手邊的食盒,再看蕭墨渾身上下的法衣法器,全是寶物,法器甚至還是天階的。

弟子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喃喃道:“我好像懂了。”

雖然不知道他懂了什麼,不過這一頁的確揭過去了,沒人再纏著蕭墨說故事。

有防護罩和分神期坐鎮,聊到後半夜,部分弟子打坐入定,部分直接打個盹睡會兒,楚驚瀾是閉目入定那方的。

由於一隻手還跟蕭墨交握著,沒法用靈力運轉全身流通四肢百骸的姿勢,隻能用個運轉小周天的樣式。

蕭墨看楚驚瀾擺開姿態,便知道他要例行打坐,想了想,為避免楚驚瀾坐姿太過彆扭,蕭墨挪動位置又坐得更近了些,而後抬起兩人交握的手,搭在了楚驚瀾膝蓋上。

楚驚瀾手指一頓。

蕭墨從儲物器裡找出話本,手指一撚便輕鬆翻開,單手拿著,頭也不抬:“這樣你更方便些。”

握著彆人的手打坐,他也是獨一份了,楚驚瀾點點頭,握手時間太長,掌心的溫度已經不分彼此,楚驚瀾儘量不被分走心神,閉上眼,逐漸入定。

而蕭墨看似在讀話本,實則分了半塊神識,沉到深處去拉扯記憶鐵門上的鎖鏈。

他最近自然恢複的記憶也不少,動手扯鎖鏈強行吸取記憶的速度也變快了,大約是適應能力變強,或者東晴珠真把他神識完全穩固下來,扯起鎖鏈來真是毫不手軟。

今夜的片段裡,他看到了不少自己上輩子穿書前的記憶畫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原來上輩子他住的孤兒院環境當真很差,裡麵有些老師不配稱作老師,行為過分,後來孤兒院還被查封,而他被一個好心的老奶奶收養。

老奶奶孤身一人,生活不算富足,但也還過得去,她是蕭墨難得的親人,還供蕭墨讀書,可惜在蕭墨初中讀完後,生了病。

她自然希望蕭墨繼續去念書,但蕭墨選擇了輟學,照顧起連行動都艱難的老人。

他選擇了對那時自己來說更重要的人,且絕不後悔。

十六歲那年,老奶奶還是去了,蕭墨再度孤身一人。

他聽從老奶奶的話,決定要繼續活著,好好活著,去看看世界,可抬頭朝前望去,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朝什麼方向走去,如何才算不辜負她的期待。

也正是此時,有來自大世界的係統聲音出現,告訴他,他有修正者資質,問他願不願意。

反正前路不知為何,親緣也已儘,蕭墨沒有猶豫。

被選中後,蕭墨意識可暢遊大世界的數據庫,他學習一年,在豐富的學識環境裡,幾乎是廢寢忘食學習各類知識,十七那年,得到第一個任務,前往修真界。

在這裡,他遇上了楚驚瀾。

從回憶中出來,蕭墨半闕神識歸位,手中的話本隻象征性翻過兩頁,一行字也沒看進去。

他乾脆合上書本,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此時周圍都很安靜,隻餘晚風與星辰作伴,他已經完全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上一世會想要留在修真界。

因為他原本就沒有能回去的地方,對這輩子的自己來說也如此。

如果他隻是作為心魔來完成任務,沒有彆的彎彎繞繞,和楚驚瀾一起經曆過這麼多東西後,蕭墨也會心甘情願留在這個世界生活。

蕭墨思索著,忽的想到什麼。

他喚出係統問:“係統,你和我說說,我上輩子最後是什麼情況,還有,這輩子如此淡薄的親緣……難道是我自己選的嗎?”

隨著記憶的恢複,他隱約有了這種預感。

果然,係統道:“對,是您自己選的。”

“舊天道崩壞,鴻蒙初息誕生,為新天道做準備,但舊天道不甘心,它想吞噬鴻蒙初息,奪下新天道的資格,您護著鴻蒙初息,可過早被舊天道探知,陷入絕境。”

“但是最後您殺了蘇白沫,這個世界被舊天道重啟了。”

蕭墨愣了愣:“因為蘇白沫死了,舊天道便將世界重啟?”

何其荒唐。

係統:“是的,並且它不是第一次這麼乾,當初就是因為它重啟世界,引來大世界注意,才派出您前來做任務。”

這個世界基於書本誕生,而原著最初,本是個修真界對照組故事。

故事裡兩個主角,一個楚驚瀾,一個蘇白沫。

楚驚瀾作為天之驕子,天賦卓絕,但經過世間冷暖,走過孤獨長夜,身邊親朋淺薄,卻依然走向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