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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做出了……目前自己認為恰當的選擇。”

他甚至為自己的理智和疑心讓了步。

蕭墨不想楚驚瀾眼裡的光就那麼熄滅,記憶裡的畫麵太過觸目驚心,過去無法更改,未來卻還未可知。

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跟這個世界糾纏上了,但來都來了,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他要楚驚瀾站在高處,看風起雲湧,好好活著。

蕭墨收回神識,捧著燈與楚驚瀾並肩走著,他下了決定,心中不再那麼煩憂,此刻靜謐的姿態便不再是裝出來的了,周身空氣都輕了不少。

蕭墨捏著手裡的靈光華燈,他看肩膀上停著的球球,想了想,將楚驚瀾的燈捏成了一隻小鳥狀,鬆手後,這隻靈光鳥球燈就繞著他倆飛。

蕭墨朝楚驚瀾眨眨眼:“看。”

楚驚瀾嗓音和燈火一樣暖煦:“嗯,看到了。”

球球盯著飛光的鳥燈,興奮地在蕭墨肩膀上跺著小腳:“啾啾!”

月鳴:“……”

他突然就明白了楚驚瀾點燈的理由,根本不是君不書剛才打的馬虎眼,合著算卦的估計早就看出來了。

月鳴咧咧嘴角:“我覺得牙酸,你們呢?”

君不書:“還行。”

昔鐵硬漢的小臉通紅:“好看。”

算了算了,眼不見為淨,月鳴轉身,繼續老老實實在前麵開路。

光源將石樓內照亮,他們抬頭看了看窗戶洞口的位置,有窗卻不進光,不是陣法或者法器在阻擋,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石樓內渾濁的氣息居然直接把光擋在了外麵。

眾人已然把武器都握在了手上。

“不妙啊。”月鳴放輕了聲音,“光憑氣息就能把光阻在外麵,這裡……不會有七階以上的妖獸吧?”

他們此刻走到的房間,無論是天花板還是牆壁上,都粘滿了許多蝶繭,但光從繭子外麵的特征判斷,並看不出究竟是什麼蝴蝶。

他們這裡加上君不書,三個元嬰,如果真遇上七階的,能戰,如果妖獸有八階,那就得考慮怎麼跑路了。

蕭墨這個不能殺生的隱藏元嬰不算。

昔鐵看著四處白淨的繭子,他道:“這裡都是蝶繭,即便有妖獸,應該也是蝶類,蝶類大部分對人友善無害,有害的那幾種,繭子都是花裡胡哨的,所以應該沒問題。”

七階妖獸能說話,可與人溝通,蝶類妖獸向來與人相處得不錯,月鳴問君不書:“這次你能不能算?”

君不書依然揣著袖子:“我對危險感知挺敏銳的,我傾向於昔鐵的說法,此地應當沒什麼大危險。”

月鳴橫著劍:“好吧,信你們一回。”

話是這麼說,但無論是他還是楚驚瀾都沒放鬆警惕,他們小心地沒有踏到地上的繭子,順著往裡,昔鐵看了看手中羅盤:“下麵。”

地底下?

可地板上沒有通道,隻有往上的樓梯,沒有想向下的。

月鳴試著拿劍去戳了戳,看是否有暗道,他力道不重,但在戳中某塊石板時,石板在極輕的力道下往下一落,機關的哢噠聲剛響,他們腳下的石磚瞬間塌陷,所有人都倏地往下墜去!

元嬰期的人能飛,金丹和築基可駕馭法器,對蕭墨來說,為了不暴露自己會飛的事實,他要麼把笛子踩在腳下,要麼再掏個飛行法器出來。

踩笛子的方案直接跳過,蕭墨意識都勾進儲物器裡了,正想著挑哪個,楚驚瀾卻替他做了選擇。

——因為下墜姿勢的關係,蕭墨人就在楚驚瀾身前,腿剛騰空,楚驚瀾順手攬過他膝彎,護住他肩膀,把心魔整個抱進了自己懷裡。

打橫抱,用現代話形容,也就是……公主抱。

楚驚瀾出手的時間跟蕭墨在儲物器裡找法器的時間剛好重合,就這麼零點幾秒,蕭墨驚得立刻收回了儲物器的裡的意識,愣愣看向楚驚瀾。

楚驚瀾的確是順手而為,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非常自然。

蕭墨:“……”

這個姿勢對他來說很不習慣,但也的確省了事,他不用考慮找什麼法器了,反正就一段路,楚驚瀾樂意帶著他就帶著他吧。

但如果隻是扶著他就好了,哪怕攬腰把他撐著他都認了,被整個抱住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此刻再要求換姿勢,好像又有點刻意。

楚驚瀾飛得很穩,蕭墨窩著窩著,也逐漸適應了,反正隻不過是情急之下的應對措施,抱著就抱著吧,他連力氣都省了。

靈光燈飄在他們身邊,蕭墨偏頭朝下看去:好像還挺深?

第75章

地麵石板塌陷後, 下麵的確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深。

蕭墨今日穿著件緋色的衣衫,風將他的寬袖撩動著, 亦如蝴蝶翩翩展翅,蕭墨窩在楚驚瀾懷裡,適應了姿勢後,身體不再緊繃,但還是忍不住想,怎麼還沒到底?

時間仿佛都被拉長了,讓他想起了穿來修真界時, 那場在水中的漫長墜落。

但不同的是,這次他在楚驚瀾懷中,哪怕下落也沒有空若無依的無力窒息感, 隻覺得安穩。

而頭頂有石磚砸下,楚驚瀾帶著蕭墨在空中晃開, 躲過石磚,蕭墨下意識抬手, 勾住楚驚瀾脖頸,以穩住自己身體。

冰涼的溫度湊近側臉,脖子驟然被攬住,若說先前將人抱起是他單方麵出手幫忙,此時蕭墨主動湊近, 楚驚瀾才有了被人需要、被人依靠之感。

楚驚瀾微微睜眼,眸光動了動。

表情還是沒變化,但蕭墨耳邊, 已經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叮, 精神攻擊成功, 積分+100!】

蕭墨勾著楚驚瀾脖頸的手一頓。

蕭墨:?

他心念電轉, 若有所思,從楚驚瀾懷裡抬頭,神情微妙地看向他。

楚驚瀾讀出蕭墨視線裡複雜的神色,心頭跳了跳,肩膀也緊了緊:“……怎麼了?”

看出什麼了?還是他心跳被蕭墨聽見了?

如果蕭墨真能看出點什麼,倒不是壞事。

楚驚瀾心情懸起來的時候,習慣動作是按指骨,但此刻抱著蕭墨,他的手指根本不敢動,抱得非常正人君子。

蕭墨審視地看向他,楚驚瀾肩線不由更加繃起,片刻後,蕭墨才擠出一句:“實話說,你是不是——”

楚驚瀾呼吸都輕了,屏息靜聽。

“——你是不是其實不習慣跟人密切觸碰?”

楚驚瀾:?

楚驚瀾:“……”

他凝滯的一口氣險些岔開,但好在天才的能力是真的,飛行依舊非常穩,毫不顛簸,蕭墨穩穩坐在他懷裡,思索著他們的相處,他倆貼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自個兒琢磨:“唔,好像也不太對。”

蕭墨嚴謹地糾正了說法:“是你朝彆人靠近可以,但彆人主動貼近你不行?”

以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加分不會也有這麼來的吧?

雖然無限大的那次加分還是個迷,但某些情況好像能用這個說法解釋,就是他沒發現的情況下靠近楚驚瀾,楚驚瀾嘴上不說,但心裡情緒實則產生了變動。

蕭墨:合情合理。

楚驚瀾悶聲道:“不是。”

蕭墨:“真的?”

楚驚瀾:“嗯。”?思?兔?在?線?閱?讀?

蕭墨:“那我方才手勾上來時,你在想什麼?”

楚驚瀾實話實說:“什麼也沒想。”

他真的什麼都沒想,隻是在蕭墨主動湊近的時候,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重而已。

蕭墨狐疑著,圈著楚驚瀾脖頸的那隻手試探著拍了拍:“沒有膈應,這樣也不會?”

楚驚瀾:“真的沒有。”

他語氣中帶著些無奈,蕭墨挨著他,係統的加分提示也沒響,沉寂了下去。

蕭墨:猜錯了?

他還在咂摸著,忽的,前方傳來了月鳴咳嗽的聲音。

蕭墨扭頭望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落到了地麵上,其餘幾人正在不遠處瞧著他倆。

月鳴一臉“看看你們倆喲”的神情;君不書很禮貌,垂著眸子不看;昔鐵站在傀儡邊上,替他倆羞澀起來。

而蕭墨還維持著被楚驚瀾抱在懷裡的姿勢,並且,自己的手看起來非常主動地勾著楚驚瀾的脖子。

蕭墨:“……”

蕭墨手立刻一鬆,從楚驚瀾懷裡跳了出來,理了理自己衣服,假裝無事發生。

月鳴幽幽:“兩位,雖然我懂——”

“不,你不懂,”蕭墨斬釘截鐵,把話給他推了回去,表示自己一心隻在正事上,“我們還是觀察周圍環境吧,小心些。”

月鳴:“我很高興你還能這麼想。”

未免打草驚蛇,楚驚瀾調整了光源的強度,不過那隻靈光的小鳥兒一直繞在蕭墨身邊,保證他附近的環境可視度。

地板塌陷的時候,球球當然是自個兒拍著翅膀飛,此刻落地了,又蹲回蕭墨肩膀上,安靜地用小眼睛警惕四周。

石樓的地下,牆麵都是潮濕的泥土,長著零星點點小雜草,上麵也掛著一些白色的蝶繭,比起地麵上難辨的氣息,在這裡的神識鋪出去後,哪怕因為阻擋無法完全辨明東西,但也已經能隱約感知到妖獸的氣息了。

複又行出百米,幾個元嬰的感知愈發明顯,月鳴在某處停下腳步,對昔鐵傳音道:“讓你傀儡去前方看看,我估摸著妖獸就在附近了。”

昔鐵點點頭,控製著傀儡往前,眾人等了片刻,一陣劇烈的罡風忽的從深處席卷而來,眾人立刻運力抵擋,風割裂了牆壁上的塵土,竟還將黑暗也吹拂開去,陰影瞬間後退,露出最深處的情形。

一隻蟲翼展開後足有十米的巨大蝴蝶顫動著翅膀,它身形龐大地立在空中,卻沒有完全舒展整個身體,細看下,它腹部裡有著淺淺的光暈,蝴蝶觸角嗡鳴,發出類人的聲音:“人類……”

七階妖獸,福靈蝶。

福靈蝶對人類無害,而且有些宗門的藥田若是需要蝴蝶,有條件的情況下最喜歡福靈蝶,因為它們親和自然,五階以上的,戰鬥中還能強化人的能力,某些福靈蝶還能“賜福”,效果是略微幫人醒神或者淬煉一下`身體裡的汙濁雜質。

也幸虧是略微,若是它們過分出彩,不管對妖獸還是對人類,處境大約又會不同。

而且麵前這隻福靈蝶的腹部,看起來是懷了孕。

雖說它平日與人和善,但懷了孕,正是最小心的時候,福靈蝶張開翅膀,周圍有微光亮起,是它的防禦布置,嗡嗡出聲:“人類,你們為何闖入此地?”

福靈蝶待著的地方下麵長滿花花草草,還有些是堆集來的,像是它的巢%e7%a9%b4,昔鐵的羅盤指在那邊,而且就算不用羅盤,他也看到了巢%e7%a9%b4周邊的蝶積羽,整個人瞬間激動起來,平時說話羞澀地他立馬主動上前,行了個禮。

“我們無意打擾,隻想采一些三百年以上的蝶積羽,可否行個方便?”

蝶積羽對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