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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裡捧著的不是靈源還是什麼?

就在此時,宗主立刻暴起,眨眼間便把靈源奪走,那雙漆黑的手驚叫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宗主喝道:“起陣!”

院內龐大的陣法瞬間從腳下鋪開,金光燦燦,而焚修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發現他被人栽贓了。

頭回有人敢栽贓到他頭上。

焚修%e8%88%94了%e8%88%94牙,彆樣的憤怒和體驗反而讓他笑了出來,這趟人修宗門的旅途可真是跌宕起伏啊。

蕭墨沒走,他就在院外看著,殺陣雖然起了,但還沒開始攻擊,宗主讓另一個長老把靈源先帶走,他沉沉看著焚修:“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焚修暗自開始蓄力,準備恢複修為,此刻開始蓄力,稍後能節省他恢複到大乘期的時間,不過他拖延時間的同時也打算再玩一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栽贓的。”

宗主上下打量他:“可今日算得上人贓並獲,你的嫌疑最大,你須得暫時被封印修為關進地牢,待我們查清真相,如果真與你無關,自會放你出來。”

玩玩可以,封印修為玩進地牢不行,焚修裝作肩膀一垮,認命似的:“好吧,我說,其實我發現墨瀾是魔族臥底,此事必定和他有關,他想陷害我。”

宗主蹙眉,關注楚驚瀾的都知道他對自己的侍從墨瀾有多好,那個小築基是魔族的臥底?

蕭墨愣了愣後,沒忍住磨了磨牙:這還能反咬他一口!

大意了,方才小黑手的戲沒演好,該直接叫尊上,叫什麼大人啊?

宗主:“你可有證據?”

焚修手一翻,拿出個小瓶子:“將這個粉末撒在腳邊,如果他是魔族,身邊自然會浮現魔氣。”

他說著打開瓶子以示無害,在自己腳邊點了點,其中一個長老通藥理,辨認裡麵的成分,最後發現藥效加起來確實可行,且沒有什麼害處。

這還是焚修自己配的,他想清楚了,不如先確認蕭墨到底是不是魔族,彆看他瘋是瘋,在藥劑上居然頗有研究,目前市麵上可沒什麼流通的辨彆魔族的藥,包括他那天砸在蕭墨身上的藥粉,都是他自己配的。

長老眼神還亮了亮:“想出這個方子的人很有想法。”

焚修誌在必得笑了笑:“若不信,可找他來與我當麵對峙。”

在他配出這個藥粉以前,由於魔族可以選擇付出降低招式威力的代價,隻用靈力不用魔氣,因此除了種族特征特彆明顯的魔族外,很多魔族看著與人無異,不好分辨。

但從前人魔和諧,這種藥派不上用場,是人是魔不重要,魔族也因為血脈裡的高傲,從不掩飾自己身份,畢竟就連奪舍成功修煉肉身的心魔也不是被所有人排斥。

畢竟有些人很可惡,被奪舍後身邊人反而感謝他,隻有那些原本品行不錯的人被奪舍後,身邊親朋會追殺心魔。

焚修是故意把這個藥粉亮出來的,他還要留下樣品,讓人修大力推廣,再讓部分魔族因此受害,這樣,能進一步催化種族矛盾。

而如果他以後要派遣臥底,便會再配一種藥粉,使這種藥粉失效,想想到時候的亂象就很有意思。

蕭墨問係統:“那藥粉真能行?”

係統:“是的,經過分析,那種藥物的主要成分是針對魔氣,當您現形在人前,魔氣暫時也會固定,對您也能起效;但若您保持隱形的靈體狀態,那藥粉也不會起效。”

他轉了轉眼珠,有了決斷,原地消失,回到楚驚瀾身邊。

宗主頷首,長老立刻層層傳訊下去,讓墨瀾過來,墨瀾倒是沒一會兒就被仙鶴領著到了,不過他們沒想到楚驚瀾竟也來了。

老實說,萬一這個阿烈修為是裝的,待會兒暴起藥殺人,即便他們都在,場麵也很危險,楚驚瀾這孩子來湊什麼熱鬨!

他對他這個侍從也太上心了。

安全起見,長老先讓楚驚瀾跟他侍從分開。

誰料楚驚瀾原地不動:“宗主、諸位長老,不如先說讓墨瀾來所謂何事?”

他們站在院子外,卻也能看清院內景象,普通內門弟子的院牆用的是矮籬,並非高牆,但墨瀾看見阿烈站在殺陣內,卻沒露出半點驚慌,隻有疑惑和打量。

長老見勸不動楚驚瀾,隻好走近了些,想著若是墨瀾拒絕查驗,他這個距離能立刻出手把兩人分開,一邊講述發生什麼,但是隱掉了偷走的東西是靈源這件事。

他已經暗暗做好準備,等著墨瀾選擇,不曾想墨瀾聽完後竟然眨眨眼,茫然道:“可我本來就是魔族啊?”

所有人瞬間愣住,包括準備看好戲的焚修。

“他說的什麼臥底,我一概不知,可我本來就是魔族,沒什麼不敢承認的。”蕭墨看向周圍的人,“也沒誰問過我啊?”

楚驚瀾也點頭:“是的,他就是魔族,也沒人問過我。”

宗主和眾長老還有焚修:“…………”

大意了!

第66章

是啊, 因著他是築基,又是楚驚瀾很重視的人, 自然就讓他進來了,也沒人在乎過他是不是魔族。

長老不由把手裡裝著可驗魔族藥粉的瓶子收了起來,準備回去多做一些,他也發現了,如今人族和魔族矛盾漸深,為防日後魔族再派奸細,人修是需要一個驗證魔族的法子了。

楚驚瀾:“他說墨瀾是臥底, 有何證據,全憑嘴?更何況,墨瀾與我相伴於微末, 彼時我隻是個廢人,沒人知道我究竟能不能修複丹田, 更沒想過能入上界,他如果真對人修有所圖謀, 何必跟著我?”

這段台詞不在計劃之類,蕭墨沒忍住輕輕偏頭看向楚驚瀾。

話裡聽起來挺像有真情實感誒。

楚驚瀾說的話很有道理,宗主和長老們也思忖著:在楚驚瀾之前,修真界隻有一個驚雷修好了丹田,而且因為修複得不完善, 這輩子也就停在金丹期了,墨瀾如果想潛入大宗門,卻把賭注全押在楚驚瀾一人身上, 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楚驚瀾語氣不重, 但就是讓人知道他的嚴肅鄭重, 也對, 一個陪著自己走過最苦難最黑暗日子的人,不離不棄,隻要不是忘恩負義之徒,絕對會非常珍惜這段情誼。

眾人先前隻知楚驚瀾對墨瀾好,如今看來,他們還是估算輕了墨瀾在楚驚瀾心中的份量。

宗主看著楚驚瀾這個月主傳人,再看了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魔族……這組合太有既視感,宗主和好幾個長老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

楚驚瀾朝他們規規矩矩一行禮:“是我不夠周全,如果宗門不能接受他是魔族,那我便和他——”

“哎哎!”蕭墨和楚驚瀾麵前的長老立刻將楚驚瀾行禮的手抬起,打斷了他的話,“隻要是心善之輩,我們怎會不接受,不過是今日之事太過重大,才將他喚來當麵對質,沒彆的意思。”

另個長老也忙道:“對對,當麵澄清,也是保證他的清白。”

眾人真是不敢想“我和他”三個字後麵要跟句什麼話,年紀大了,聽不得聽不得。

難得不爭不搶就得到楚驚瀾這麼個天才,怎能再因為小事而重蹈覆轍。

宗主也帶著威壓朝焚修壓去,厲聲:“除此之外,你可還有什麼證據?”

焚修邊蓄力,邊在想,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麼究竟是誰會在映月宗裡栽贓他,是跟自己一樣想激化人魔矛盾的某些家夥,盯上了選擇人修大宗門的“阿烈”?

還是說,單純覺得“阿烈”礙眼?

焚修是沒證據了,不過他道:“讓我再問墨瀾一個問題,或許就能找到答案。”

他問:“你是什麼魔?”//思//兔//在//線//閱//讀//

大部分情況下,魔族種類不是什麼需要藏掖的秘密,而且很多魔族骨血裡,還會以自己的種族為驕傲,人家隨口問,他們也就隨便答。

焚修隻是拖時間的同時,最後試一次。

但蕭墨對他沒什麼好表情,掐斷了他拖時間的路:“我為什麼要告訴一個想陷害我的人,自個兒猜去吧。”

焚修%e8%88%94%e8%88%94牙,笑了:“好,你很好,你們都很好,今日這賬實在不知算誰頭上,那麼在場的諸位不如一起擔,本座記下了!”

話音剛落,焚修大喝一聲,周身氣息暴漲,修為以恐怖的速度拔高,果然是個偽裝的元嬰!

宗主瞳孔一縮,反應卻半點不慢,甚至不花時間抽劍,直接一掌帶著山嶽浩瀚之力,猛地朝焚修拍去,長老們也立刻操縱殺陣攻擊,此時焚修的修為還沒立刻恢複到大乘巔峰,宗主的翻山掌還沒拍實,掌風就已經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但焚修根本不慌,抬手扔出幾件天階法器,居然眼也不眨直接引爆!

保命要緊,炸掉幾個天階法器算什麼,半點不心疼。

恐怖的靈力波動席卷而出,好在布下的殺陣本也有阻攔功效,長老立刻抬手把蕭墨和楚驚瀾送了出去:“走!”

楚驚瀾順勢攬過蕭墨的腰,護著他迅速飛上半空,落在引路仙鶴的背上站穩,仙鶴拍著翅膀眨眼便飛出老遠。

哪怕已經隔了很遠,大乘期鬥法的威壓也不斷在空中激蕩,且這一方山峰上,已是天地色變,層雲中黑雲與金光相抗,罡風摧斷山石,若身臨其境,恐怕能見末日之相。

仙鶴拚命拍著翅膀飛,楚驚瀾在仙鶴背上回望,感受著靈力的震蕩,不由心想,這就是大乘期的鬥法與威壓,有朝一日,他必定也能抵達那個境界,甚至……更進一步!

蕭墨眯了眯眼,可惜道:“宗主殺不了他了。”

不過他又重振精神:“但應該能將他重創,回去老實養個一兩百年吧!”

楚驚瀾元嬰的修為根本看不清戰場,他以為蕭墨用什麼特殊感知看到了,問:“怎麼說?”

蕭墨:“猜的。”

係統現算的。

執行計劃以前,係統就估算了焚修的死亡率和逃跑率,映月宗這邊是先下手,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宗主此戰絕不會輸,不然蕭墨也不會動手,畢竟不能讓宗主陷入危險中。

但奈何焚修法寶和手段都太多了,這人瘋雖瘋,但也是個絕頂的高手。

他還有個可怕的地方,那就是邊打邊悟的能力很強,因此開打後,係統實時掃描戰場情況,概率開始變動,最後得出焚修大概率能帶著重傷逃跑。

確實可惜,若是能讓他就死在這兒,未來不管是人族還是魔族都能太平很多。

說起邊打邊悟,楚驚瀾比他更強。

楚驚瀾聽到是猜的,無奈搖搖頭,仙鶴帶他們飛出很遠後,蕭墨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和楚驚瀾的姿勢……離得好近。

楚驚瀾一手還搭在他的腰上,他後背貼著楚驚瀾%e8%83%b8膛,簡直像被他圈在懷裡。

今日蕭墨穿著金衣,外衣是薄如蟬翼的雲錦織,衣擺以金線暗繡銀杏葉,風卷起衣擺,如秋日的落葉翩翩起舞,與楚驚瀾衣衫